第五十七章 什麼藥這麼神奇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芭蕉夜喜雨字數:2194更新時間:24/06/27 00:05:45
    “殿下,你就打算這麼看着?”路夜沒好氣地看向趙廣淵,氣若游絲。

    按着胸口又不免埋怨自己,這血篤篤流,怎麼眼瞎跑皇陵行宮來了?這裏缺醫少藥的,自己怕是要血盡而亡了。

    趙廣淵回神去扶他,見他打算離開,扯住他,“不先止止血?”

    “你這裏有藥?”不是路夜看不起他,這裏要是有藥,能被幾個宮人害成那樣?

    正要運功離開,就聽到:“有。”

    呃?

    路夜愣愣被趙廣淵扶着到椅子上坐下。又問了句:“真有藥?”

    “你也可以不用。”

    嘖嘖,沒趣。“那麻煩殿下了。”

    趙廣淵便進了內室,找到從林照夏那邊買回來的藥,看了一眼,想了想,還是拿着它走了出來。

    路夜沒看真切,就被他捏着下巴往嘴裏連送了幾粒藥,都來不及說話,那藥就順着喉管進了肚子。

    “我這是中箭,外傷!你不幫我止血,倒先給我吃上了。給我吃的什麼?”

    “放心,吃不死你。”

    趙廣淵說着又動手把他胸前的衣裳拉開,三兩下,往他傷口上倒了些白色的藥粉,胸口那個血洞,瞬間那血就止住了。

    路夜都看愣了,“這什麼藥,這麼神奇?”

    可再看,趙廣淵手裏已經沒藥了,正在着手給他包紮。

    路夜就見他往自己胸口蓋了兩片白色的紗布,然後,再撕下一個什麼東西,再往上一蓋,咦,竟粘上了!

    不用綁布條?

    用手摸一摸,嘿,牢固得很。再如何動,都不能移動分毫。這是何物,粘得這樣牢?

    剛纔他還暗自琢磨呢,這衣裳也不脫,趙廣淵那廝要如何給他綁布條止血。胸口的傷,不得繞背上一圈?

    結果,這兩三下,就好了?就這麼巴掌大一片,竟粘住了?不用綁布條?

    “這什麼藥,竟這般神奇!”

    “好藥。”

    廢話,路夜當然知道是好藥。“可還有?不知七殿下可否均路某一些?”

    趙廣淵看他,“做賊去了?”

    路夜挑眉。趙廣淵見他不答,也沒再問。

    “可以給你一些,只是我要的舊貨,古董,珠寶玉石,古畫,你可交待下去讓人幫我收了?”

    “放心,既然殿下開口了,賣給誰不是賣。”

    “那就好。本殿不會讓你虧本。”

    路夜挑了挑眉。他也沒想從他這裏賺錢。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又看了一眼胸口的傷,見血已是止住了,一邊攏上衣裳,一邊開口:“多謝。”

    “不必客氣。”

    路夜攏好衣裳,想起什麼,不由地看向趙廣淵,“你在打聽阮博士的下落?”

    趙廣淵有些意外地看他,果然不愧是幹暗衛的,這消息靈通的。“之前是。現在得知他回鄉,就不找了。”

    “爲何要找他?”

    趙廣淵也不瞞着他,“他是教習我和兄長作畫的先生,愛畫成癡,我一是想跟他求幾幅畫,二是他阮家擅書畫之人多,本想找他舉薦一位,給我在京城當個掌眼的。”

    “給你掌眼?你還真的想開個古玩鋪子啊?”

    “是。但我不會在大齊地界開。”

    “不在大齊地界開?”路夜狐疑地望着他,想到他給的珍珠,還有他的藥,似乎都不是大齊所有。難道七殿下真的跟大齊之外的人有勾結?

    眯了眯眼睛,“我想報仇,想爲國公爺平反,但從沒想過要勾結敵國力量,摧毀自個家園。”路夜平生最恨爲一己私慾,勾連外賊之人。

    趙廣淵看他,心裏有些安慰。笑了笑,“你放心,再怎麼說,我還姓趙,還做不出欺師滅祖之事。”

    路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如果七殿下在大齊找不到支持者,最後去拉攏敵國,借敵國之兵報私仇,那他路夜也不會容他,會替國公爺親手了結了他。

    “你既這般說,我權且相信你。人手……”路夜看了看趙廣淵,“我倒是有一得用之人,就怕你護他不住。”

    “何人?”

    路夜淡淡地看他,直到三息後,才吐口:“呂家人。”

    “什麼!”趙廣淵騰地站了起來,“呂家人?呂家還有後人?”

    路夜見他神情激動,放了一半心。“對,你應該還記得他。”

    “我記得他?”趙廣淵極力回想,忽然眼睛一亮:“是他!他沒死?”

    路夜欣慰地點了點頭,“看來你還記得他。”

    “我記得!”趙廣淵神情激動。

    是呂善長!

    他當然記得他。他是外祖父庶弟的孫子。當年外祖父那位庶弟的姨娘,因謀害主母和外祖父這位嫡子,被曾外祖父氣怒地趕出了家門,並除了族。

    後來一直都沒有聯絡。

    直到十歲那年,有一個老僕帶着一個少年來投奔,外祖父這才得知他那位庶弟的下落,只是當時家裏死的就剩那個呂善才了。

    外祖父見他機靈,很喜歡他,把他安置在家中,又請先生來教他。但他於科舉之道不成,只好書畫,外祖父又請了書畫先生來教他。

    知他喜歡研究、修補古物,還專門開了庫房讓他隨便進去,他通常進去一呆就是一天。

    後來外祖父給他在京中娶了親,只沒過兩年,查出他不能致人有孕,便與妻子和離了,自己也傷心地離開了京城。

    “我以爲他也死了。沒想到還活着嗎?”趙廣淵頗爲意外。

    “興許是你那父皇見他生不出孩子,一個廢人,懶得追殺他吧。”路夜神情譏諷。

    趙廣淵默了默。“他也是一個可憐人。”

    本是大家大族後代,可因爲自個祖父和曾祖母不做人,被除了族。過得窮困潦倒,未長成,家裏又死得只剩他一人。來投奔親族,以爲有了依靠,哪想又是一連串打擊……

    “你在何地找到的他?他現又藏身何處?”

    “在西北邊境。現如今藏身西北的一座道觀內。”

    趙廣淵聽了不勝唏噓。

    這是呂家最後一個血脈了,既然得知他還活在人世,那自己有必要把他安頓好。

    呂善長年少時對古物的研究不比阮博士這些人差,倒是個好幫手。且他論輩份該是自己的表兄,趙家又欠了他,自己無論如何都該好好安置他。

    “你想用他?如何安置?皇陵這邊並不安全。”路夜提醒道。

    “我知道。但他會是最好的幫手。年少時,他與我和兄長都處得不錯,是個可信之人。”

    至於如何安置,趙廣淵還要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