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作詩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月下果子酒字數:2145更新時間:24/06/27 00:03:00
    楊束手往後撐,仰着頭瞧長公主,整個人憊懶的不像樣,“老爺子還沒死呢,輪得到你教訓我。”

    “有能耐,找老爺子說去。”

    “或者把我爹刨出來,斥責他教子無方,仗着年紀大,欺壓小輩算什麼。”

    楊束說着呸了一聲。

    衆人眼觀鼻,鼻觀嘴,不敢看長公主的神色,不愧是楊瘋子,絲毫臉面都不給人留,往死裏去得罪。

    “你!”

    長公主胸脯劇烈起伏。

    “母親,點了一出紅娘子進關,已經開唱了,你看添些什麼。”曹耿急步過去,把戲摺子給長公主。

    楊束這人沒臉沒皮,跟他計較,百害無一利,着實划不來。

    “侄兒祝姑姑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三皇子站了起來,朗聲道,他知道長公主是想給他出氣,但楊束現在破罐子破摔,逮誰咬誰,有定國王府靠着,沒人壓制的住他。

    強行施威,也只是丟自己的臉面。

    “祝長公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衆人跟着祝賀,緩和大廳緊張的氣氛。

    長公主狠狠瞪了楊束一眼,轉過眸同三皇子說話,當大廳裏沒楊束這個人。

    長公主都碰了釘子,就更沒人招惹楊束了,都很默契的當他不在。

    楊束聳了聳肩,真是,都不讓他開火。

    算了,能讓在坐的不愉快,他這趟也沒白來。

    就喜歡這些人看不慣他,又不敢幹他的表情。

    “可覺得無聊?”

    楊束湊到陸韞耳邊,低聲開口。

    陸韞看着觥籌交錯的衆人,點了點頭,大廳裏的人每個都笑的開懷,但這裏頭,有幾分真?

    瞧着人心累。

    “那我們回去。”楊束正要起身。

    “光行酒令難免無趣,翠竹,去把我那套點翠頭面取來。”

    “點翠頭面?!”曹耿驚呼,“母親,你不會是要拿它做彩頭吧!”

    席間的人紛紛張大了嘴,都是驚訝。

    楊束皺眉,坐了回去,點翠頭面?不就是女子的首飾,這些人反應未免太誇張了。

    “很奇異?”楊束問陸韞。

    “倒不是奇異,長公主自小得先帝寵愛,這點翠頭面,是先帝給她備的嫁妝,銀作局耗時半年才打造出來。”

    “無一處不精巧,碧玉稀少,宮裏也才三塊,都被先帝拿去打造點翠頭面了,價值傾城。”陸韞講解道。

    楊束揚了揚眉,不急着走了。

    不多時,三十來個侍女捧着托盤依次進入大廳。

    托盤上分別是頂簪、鬢釵、長簪、挑心、分心、掩鬢、耳墜、手鐲、戒指、花鈿、小釵啄針。

    種類不一,樣式也不同,全是純金打造,以碧玉點綴。

    離的遠,楊束瞧不清上面的紋路,但能讓銀作局耗時半年,想想也知道多精細。

    楊束眼角抽了抽,真特麼的奢華啊!一套頭面上百件!

    “今日蓮花開的正盛,就以此爲詩題,看你們誰能力壓羣雄。”長公主指了指點翠頭面,含笑道。

    年輕子弟眸子一亮,躍躍欲試,其他人對望一眼,都是瞭然,建安誰不知道長公主喜愛三皇子,這是見三皇子在她這受了氣,提前給他新婚賀禮呢。

    一柱香很快燃盡,公子哥們按捺不住的站起來,紛紛展示自己的才華。

    姑娘們也都羞澀的遞上了自己寫的詩。

    若是以往,馮清婉必定寫一首爲長公主賀壽,但她被楊束氣的夠嗆,這會都沒緩過來。

    看一眼,怒火升一級,別說作詩了,能保持住不失態,已經很不容易了。

    大廳氣氛熱烈,姑娘們都巴巴看着長公主,希望得到她的讚賞。

    長公主要誇獎一兩句,她們將來議親,也能添些臉面。

    一張張翻閱完,長公主象徵性的點評了幾句,十分平淡,連人名都沒問。

    “奕兒,別藏着掖着了,姑姑可不信你沒想出來。”長公主放下紙張,朝三皇子看去,目光柔和了不少。

    三皇子起了身,溫和一笑,開口道:“風送蓮花香,清露蕩漣漪。莫向深處遊,魚戲荷葉間。”

    “好!”

    三皇子話音剛落,大廳就響起叫好聲。

    長公主滿意點頭,笑道:“難怪你父皇總說你像他,這才氣,和他當年是一模一樣。”

    “今日這詩,奕兒最佳。”長公主宣佈結果。

    衆人對此沒意外,並沒什麼不服,三皇子的詩,確實遠勝他們。

    “三皇子妃是個有福之人啊。”

    三皇子和馮清婉的事,衆人都知道,也樂意取悅三皇子,馬屁拍的好,這官才升的快。

    “好好收着,現下是用不着,但也快了,姑姑可一直盼着你的喜酒。”長公主瞧了瞧馮清婉,眼裏帶着意味。

    勳貴們都是笑,“長公主別急,這喜酒啊,在路上了。”

    “諸位大人,這酒不是喝着呢,再打趣,我可就不陪了。”三皇子嘴角含笑,舉止儒雅,言行上,挑不出一絲錯。

    “喝着,喝着。”衆人滿臉意味,笑着附和。

    馮清婉垂下頭,難掩羞澀,偷看了眼三皇子,脣角揚起甜蜜的笑意,旁人戲鬧,他總是會站出來幫她擋着。

    “喲,真是歡樂的畫面。”

    楊束拍了拍手,眸色一厲,“本世子都還沒作,憑什麼就說他的最好。”

    楊束站起來,拿出別在腰間的摺扇,啪的打開,滿眼戾氣。

    大廳歡快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怎麼把這位爺忘了。

    長公主皺眉,不耐的出聲,“楊束,要鬧回定國王府鬧去,本宮這不慣你。”

    “我怎麼鬧了?不是你說的人人都可作?”楊束梗着脖子看長公主。

    “登州之亂,要不是我爹,你能辦這個壽宴?”

    “白眼狼,你也配瞧不起我!”

    衆人嘴巴張大了,楊瘋子真是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嚇死人。

    長公主指着他,手直哆嗦,“來人,把他拖出去,拖出去打……”

    “母親。”曹耿急聲喊,楊束哪能動,尤其他剛說的還是事實,這要打了,讓衆人怎麼看長公主府,皇上和定國王府那也沒法交代。

    “楊束既作了詩,讓他念就是,知道你愛之深責之切,但楊束今兒許真長進了呢。”

    “不耽擱多久。”曹耿對長公主使眼色,就楊束那個草包,作出來的詩,只會貽笑大方,他既想說就讓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