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掃平賊患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賊大膽字數:3105更新時間:24/06/26 23:55:38
    樑川不想知道爲什麼劉克莊這個瘸子又跟這一夥強盜勾結在了一起,大抵是物以類聚這樣的原因,去深究已經沒有意義了。他想到當初自己差點被這個瘸子砍死,現在卻淪落到這麼悲慘的境遇,幾乎是站着待宰的程度。不過時過境遷,這個讓自己多少時日無法安心入眠的眼中釘終於給拔掉了!

    竈房裏搜出了無數的金銀珠寶。

    果然還是一樣的套路,強盜窩裏的金銀藏得很深,費了不少的功夫才挖出來。

    錢還是那些錢,樑川卻不再是那個樑川。

    農奴翻身當地主的樑川已沒了當年的那種見錢眼開的驚喜與意外,更多的感觸是有一種大仇得報的酣暢,心中如釋重負!

    至於錢嘛,自己現在已經夠多了。

    小弟回來先跟耶律重光彙報,耶律重光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大鬍子,然後才跟樑川說道:“東家,裏面搜出來的可能有價值兩三萬貫的金銀財帛。。”

    樑川先是震驚接着又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些人是搶了多少趟才能攢下這麼大一份基業啊,又得是多少個家庭家破人亡。樑川吩咐道:“叫兄弟們把財帛全部清點清楚,由你保管,帶回清源平均分給每個弟兄,讓大家先換個環境,補貼補貼家用!”

    補貼。。家用?這麼多錢?

    耶律重光以爲自己聽錯了,這麼多的錢樑川竟然視若惘然,他跟錢是有怎樣的深仇大恨,視錢如糞土,真的一點都不做作,看也不看就扔了?這得多崇高。。

    而且這麼一大筆錢分下去,每個人都能分到不少的錢,卻是能改善很多兄弟家裏那爛包的光景,他們幾代人在清源,遼國方面哪裏可曾給過他們這麼多錢。

    耶律罕耶律信等一衆人更是難以置信,見到這麼多錢不爲所動,還慷慨地全部分了,他們現在看着樑川的表情有欽佩,有崇敬,有的人狂喜,有的人甚至覺得拿這個錢問心有愧。但是無一例外的,從現在開始,他們都真正地變成了樑川的人了。

    “東家這太多了。”耶律重光只怕樑川在試探他們,不敢在人前矮了尊嚴。

    樑川掃了一眼這些契丹人說道:“你們的條件我門清,個個活得還不如清源街上要飯的叫花子,留點錢以後也好辦事。就這樣了,叫兄弟們把這些強盜都捆好,然後速速將搜出來的金銀搬走,等下官府的人來了,連根毛都沒了。你們看好這些人,我去豐州看看官府的人到哪了,等下我要是將官府的人帶到,你們記得迴避一下。”

    耶律重光將馬交給了樑川,然後能挑則挑能扛則扛將所有的金銀財帛螞蟻搬家一樣,飛快地清點完畢,每人分配了一點,現在不可能搬到清源,只能先搬到隱蔽之所藏起來。

    豐州城內。

    大批的捕快將永昌客棧團團圍住,一羣驚慌失措的女人圍在高老頭的後面,低着頭心有餘悸地抽抽噎噎。高老頭雖然弄得灰頭土臉的,可是現在威風八面一家之主的作風完全拿了出來,第三次見面的捕頭高純正站在他的前面,靜靜地挨着高老頭的怒火責罵,是親兒子卻被罵得跟孫子一樣,一句也不敢頂嘴。

    樑川的馬一雙前蹄高高躍起,一聲嘶鳴引起了衆人的注意。捕快上前圍住了樑川喝道:“來者何人快快下馬!”

    高老頭眼睛望了過來大喜過望,邁着小碎片迎了過來,拉着跳下馬的樑川喜道:“少俠可把你盼來了,我讓我兒去救你,他卻說不知賊人去哪裏了,虧他平日裏說自己破了多少驚天大案,抓了多少江洋大盜,今天連自己的老父親都保不住,還指望他能保境安民?”

    高純被說得臉上青一陣黑一陣,樑川不敢折了他的面子連忙開脫道:“高大人快隨我走,我知道這些強盜所在!”

    高純怔了一下,心頭一陣狂喜,高聲呼喊道:“大家夥快隨我來!你們三個守住這裏,其餘人跟我去剿滅盜賊!”

    高純留下了三個人保護自己家中的老小,一馬當先跟着樑川,帶着三十多號捕快腳下生風似一刻不停地又返回了強盜窩。一行到了這個據點的時候,耶律重光一行人按樑川的吩咐,早早地先行離去隱匿了起來,竈房裏的金銀也一文不剩,果然搬磚一千斤得半天,搬金子扛起來就能跑,還不帶喘的。

    高純喜滋滋地抓着十餘名強盜,強盜頭子大鬍子也在內,押送着他們回了清源受案,這個案子太大了,夠讓自己立上一大功了,老父親雖然受了驚,可是大哥送的金銀沒有丟失,自己還平白得了這天大的功勞,看着樑川現在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高幹抱拳朝樑川說道:“張兄弟聽我父說你與我大哥相識,相必就是興化跟我大哥極大助力的那位張恩公,你是我們高家的貴人,大恩不言謝,改日我一定請樑兄弟登門豪飲以表心意!”

    樑川不敢託大連連擺手,心想你還是回去看看你老爹吧,臉上不敢有任何表情,只是笑道:“高大人什麼事也沒做,都是尊夫人的主意,還是回去謝謝尊夫人吧。我朋友還在永昌客棧內,我得回去看她情況如何了!”

    高純最欣賞這種居功不自傲的高風亮節,又是一個抱拳拱手道:“青山不改,樑川兄弟請!”

    回到永昌客棧,客棧死了一個夥計,然後高家的僕人也死了一個,客棧的氣氛一片沉重。高家的人已經全部離去了,夥計的屍體還停在院子裏,蓋着一條白布,店掌櫃在想如何善後,樑川沒理睬他們,直接走到竈房邊上。

    一撂高高的柴禾,樑川扒開柴禾,只見裏面有一隻受了驚的小鹿,從昨天晚上一直藏到了現在,掛着兩個黑眼圈,蜷縮在柴草堆中瑟瑟發抖。柴禾被撥開她還以爲是被人發現了,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仔細一看,才發現是樑川。

    擔心、害怕、無助、驚喜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在這一此全部宣泄而出,鄭若縈一把撲到樑川懷裏,盡情地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錘打着樑川的胸口:“我以爲你把我丟在這裏再也不回來了,我以爲你不回來了。”越說還越傷心,就像一個被家人拋棄的無助小孩。

    樑川哭笑不得,緊緊地摟着這個姑娘安慰道:“難爲你了,沒事了強盜都抓起來了,你還沒吃東西吧,咱們去吃一點東西,等下還要去買昨天的那幾個姑娘呢。”

    鄭若縈對昨天的事還有陰影,不過倒是對整個經過還挺好奇的,兩個人吃着街邊的豆花,樑川繪聲繪色地講昨天的歷險記給她聽。

    鄭若縈忽然想起這個傢伙昨天不僅摟了、抱了、反正是各種親密的舉止都有了,一張臉瞬間就紅到了脖子梗。

    樑川瞧她聽故事都能聽到臉紅,伸手貼上了她的額頭,摸了摸額頭的溫度,說道:“奇怪,也沒有發燒才是啊。”

    鄭若縈惱羞成怒地拍掉他的手,道:“你才發騒呢!”

    兩個人一夜無眼早已精疲力竭,嘻鬧了兩句便也安靜了下來。各自吃完了早點,身體才舒服了許多。昨天的驚心動魄就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豐州城依舊是車水馬龍,各自忙着自己的營生,太陽依舊東昇西落。

    不同的是鄭若縈看樑川的眼神,好像充滿着淡淡的羞澀。樑川一看向她,她就害怕地躲開。樑川以爲她是怕自己笑話她,昨天的事太過驚險,樑川怕她真留下陰影,也不多提。

    兩個回到昨天設點的位置,已經是臨近午時,太陽越來越高,秋兒與她爺爺,還有其餘的幾個人一個不少地早早候在了昨天原來的位置。

    樑川給了他們每人兩百文錢,她們不約而同地都置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人看着更加清楚而體面了,這幾個女孩子本身面相還算清秀,只是衣服油污糟破,看着有點減分而已。

    哪怕是窮人,他們也知道人生是有底線的,這個底線就是誠信,人生而無信不立天地間。

    一共五個女孩子,還有他們的家人,每個女孩子五貫錢,說實話這已經是一個極爲豐厚的價格了。當下一頭上好的耕牛的價格也才七到十貫錢,而且還是正值壯年的耕牛。女孩子這個年代,除了賣給有錢人家做奴婢,還有就是嫁到農家裏做農活,價值遠不可能與一頭耕牛相比,這個價格與人伢子買賣人口的價格比起來,是大大的良心價了,別人家的買的奴婢也就兩三貫錢足矣了。

    樑川領着他們一起到了清源縣衙的戶房做了登記,這個賣身的契約訂了以後,她們的戶籍從此也就落入了賤籍,只能做奴婢下人之類的活,如果是男人,科舉這種事這輩子就不用想了。除非是贖身,才有可能恢復良籍,可是他們籤的是死契,贖身的成本又極高,對她們來說,以後這條命就算是給鄭若縈了,贖身那比登天還難。

    秋兒的爺爺將樑川交與他的五貫錢都給了秋兒,秋兒知道爺爺也沒有其他的收入來源,要是沒有這個錢,不消幾日也會餓死在茅棚之中,兩爺孫抱着痛苦又是一陣推脫,看得人心裏不是滋味。

    其他幾個女孩的家人倒是沒有這樣,樑川只是感嘆,這種才是親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