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越來越多的傳說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細胞瓊脂字數:2197更新時間:24/06/26 23:50:19
    在沼澤地之中,被血蜘蛛盯上,那約等於死路一條。這種情況下,路先生或許僅僅是因爲上次和他們的一面之緣,居然就願意冒着生命危險捨身而出……

    雖然幾人都相信以路先生的本事,他能化險爲夷,但一想到那些兇殘的生物,他們還是不由得爲路先生捏了一把汗,同時更加佩服他的膽魄。

    心生感動之餘,阿倫等人還越發愧疚。

    對方作爲一個外人,三番兩次幫助了自己的夥伴,自己這邊卻絲毫沒有回報過他。

    上次阿梨是送了一罐蜜餞,但那原本就是她帶在路上自己吃着解饞的,如果說它算禮物,連少女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結果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對方還願意伸出援手……

    “所以當時情況到底是怎樣的!”阿全終於掙開姐姐的鎖喉,急切道:“路先生是怎麼把蜘蛛羣引開的?”

    相比起其他人,他可是一次都沒有見過路先生。

    阿勝甚至見過兩回!

    一直聽着別人的傳說,但從未見到其人,他的心裏越發癢癢。

    再說了,如果路先生真有對付血蜘蛛的辦法,這對村子來說也是好事——起碼是個希望。

    “都說了是猜測……”講述的年輕人被阿全的熱情嚇退一步,訕笑道:“怪就怪在這裏,阿烈和阿勝醒來之後都說,感覺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人打過一拳似的,那時的畫面都記不太清了……”

    “被血蜘蛛寄生本來就對身體傷害極大,還有麻醉的毒素,意識模糊很正常。”阿倫點頭,“不提這些,往好處想,可能就是他們自己命大躲過去了——這樣路先生也沒被血蜘蛛盯上,對他還安全。”

    衆人皆是贊同。

    只是經過剛纔的一番推測,他們在潛意識裏已然把‘路先生捨身引蟲羣’當成了既定事實。

    人總是傾向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情。

    可想而知,在這消息閉塞、又缺乏娛樂的黃水村,這一新的事蹟很快就會在年輕人中傳唱開。

    路先生身上的傳奇再加一條。

    “這些事,阿勝他們沒告訴村老吧?”興奮之餘,阿倫也注意到了現實的問題。

    “他沒敢說。”年輕人點點頭。

    相比起年輕一輩對路先生的追捧,老人們大多只是把這當笑話看。

    他們經歷過太多的風浪,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

    知道戲劇性的故事背後,摻雜着太多的水分。

    在他們眼裏,那個姓路的外人或許有些本事,但終歸還是外人。

    甚至你越有本事,那就越應該警惕。

    而且再有本事的外人,到了這沼澤地,那也是吃不開的。

    如果讓他們知道,阿烈和阿勝或許是因爲路先生,才能平安返回,村老們不僅不會高興,反而會驚懼。

    就是用村規嚴懲兩人都說不定。

    “嗯,這些事我們自己說說就好,到時候再被聽見也沒辦法。”阿倫自嘲道,“反正他們也從來不信我們說的故事。”

    就連上次賣糧回來,村老們都對人員的傷亡很不滿意,絲毫不相信什麼沙克人能夠狂化的說辭,只覺得是華永帶隊失職。

    有村老提出,石鼠團的頭領大阿爾也是沙克人。

    如果阿爾大人擁有這樣的能力,怎麼可能會隱瞞起來?

    而如果連阿爾大人都沒有這樣的能力,別的沙克族憑什麼比他還厲害?

    至於那什麼姓路的,即便真有這個人,那大概也只是搬出來方便自圓其說的。

    都是華永推卸責任的藉口罷了。

    爲此,華叔遭到了處罰,在村中的地位大不如前。

    不過阿倫覺得,這些說辭都是表象。

    背後真正的原因還是,華叔不同意村老們大力推行的那一道政策……

    ‘這件事或許能與華叔商量一番。’阿倫打定主意。

    因爲突然傳來路先生的消息,大家頗爲振奮,之前那因爲石鼠團頭目、器官買賣、綁架少女等事帶來的陰沉氛圍一掃而空。

    阿倫三人的心情都輕鬆了不少。

    他們更感覺自己因爲路先生的作爲,而受到鼓舞,互相閒聊叮囑幾句後,就各自散去。

    ……

    沼澤地的夜晚,格外漆黑。

    除了值夜的人,整座黃水村都陷入了沉睡。

    這裏叢林密佈,不似沙克王國可以佈置風力發電機,只有在屬於幫派駐地的幾家村鎮裏,才有轟隆運轉的燃油電機,能提供足以徹夜照明的電力。

    此刻的村口,兩個佩刀的年輕沼澤民守在大門邊。

    一人緊按刀柄,眼神如隼般四顧;一人身形健壯,手持着燃燒的松明,照出一片火光。

    ——手持火把的這人,卻是四處踱步,百無聊賴一般,面色又頗爲糾結。

    燃燒的油脂落下,在空中炸成噼裏啪啦的火花,隨着他腳步的移動,人影也在鐵牆上靠近又拉遠,好幾次都晃在了同伴的身上。

    “阿全,你別走了行不?”被他煩得受不了,按住刀柄的人開口,“怎麼,吃壞肚子了?”

    “沒,沒有……”阿全停下腳步,有些猶豫。

    “那是怎麼了,沒事就老實過來陪我站崗。”

    “我……痔瘡犯了。”阿全一咬牙,狠聲道,“站不住。”

    “臥槽。”同伴大驚,看向阿全的眼神也從不耐煩變成了憐憫,“算了,快回去歇歇,記得找個人來換班。”

    “好,好的,很快來人!”阿全沒敢看同伴,把松明插在牆上,悶頭跑回村裏。

    然後在換班的同伴那裏,又享受了一回憐憫的目光。

    對方也很好說話,滿口答應下來,收拾完東西就去門邊接替了他的位置,讓阿全不知是該感動還是愧疚。

    處理好這一切,他沒有回自己的家,而是悄悄跑到一棵倒塌的大樹旁,從朽空的樹幹中拖出一個防水的油布袋。

    展開來一看,是幾件純黑色的布衫。

    這些東西除了姐姐和阿倫哥,其他人誰也不知道,這是他們從幾具幫派成員的死屍上扒來的,一直藏在這裏。

    阿全挑出一件合身的穿上,再蒙好臉。

    沼澤地的年輕人腳步輕捷無聲,藉着夜色的掩護,向着一棟精緻的二層木樓摸去。

    那裏漆黑一片,悄然寂靜……石鼠團的頭目顯然早已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