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章 熒惑之石爭奪戰(崩壞)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未聞墨卿字數:4196更新時間:24/06/26 23:34:57
    屬鏤和掩日眼見章邯要逃,第一時間就要阻攔,然而另一道機關也被激活,密密麻麻的強弩箭陣觸發,漫天的箭雨朝着這片區域射了過來。

    章邯早就算準了,正好拖過地上的一具羅網殺手的屍體給自己擋箭。屬鏤和掩日就沒有擋箭牌了,只能自己出手躲閃格擋,無奈錯過了阻攔的最佳時間,眼睜睜看着章邯被拖下山澗。

    滑落山澗的一瞬間章邯拼盡最後一點力量用劍斬斷了腳上的鎖鏈,沒有被直接拖下去,而是被反作用力甩向了對面的山壁,瞬間消失在密佈的植被之中。

    屬鏤氣急敗壞的衝到懸崖邊,卻也只來得及捕捉到章邯身影最後消失的畫面。

    “哼!我倒要看你能跑到哪兒去!”屬鏤恨恨的罵了一句,隨後一招手,立刻跳出來大量的羅網殺手,撲向山澗下方。

    炎帝六賢冢整體是封閉的,下方的山澗雖然空間不小,可終究也是個半封閉區域。

    章邯現在最多也就還有一口氣吊着死不了,影密衛已經撤退,沒人支援跑不了多遠!

    眼見羅網殺手開始搜捕章邯,屬鏤情緒稍微平復一些,轉身看向掩日,抱拳行了一禮,態度放得很低:“此番誘殺章邯,多謝掩日大人仗義出手。”雖然都是天字一等,但彼此之間也是有高下之分的。

    六劍奴實力最強,地位卻是最低下的,因爲除了能打別無他用,是純純的工具人。

    其他的天字一等稍高,比如卻邪,比如屬鏤,都有獨自行動的權利。而掩日則是羅網內除趙高這個首領外身份地位最高的人,幾乎可以視作副手……不過實質上也還是工具人。

    除此以外,掩日的真實身份也很特殊。當然,屬鏤不清楚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羅網的天字一等,除了純工具人六劍奴身份是完全暴露的,其他人都有所遮掩.有的是爲了任務需要,有的是爲了自身安全,目的各不相同。

    掩日相對要更特殊一點。對於屬鏤的客套,掩日拖着喑啞的嗓音回了一句之前他說過的話:“羅網只有任務,不論交情。”

    “這個自然。”屬鏤當然清楚這一點。作爲一個並不像六劍奴那種腦子裏除了動手什麼都沒有的‘正常’殺手,他對掩日做出一定的寒暄與奉承是很正常的操作。

    倒也不是爲了拉交情,主要是別讓對方因爲態度問題看自己不順眼。殺手的心理能有多扭曲作爲同行的屬鏤再清楚不過,誰知道掩日是不是小心眼的瘋子,有備無患而已。

    掩日接着提醒道,

    “章邯還沒有死,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屬鏤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問道,

    “那掩日大人接下來?”掩日直接轉身離去,

    “這是你的任務,我的身份代價昂貴。”言下之意是後續他不參與了。屬鏤聞言目送掩日離去,也沒什麼反應。

    搜捕是個瑣碎的活兒,主力是羅網殺手,掩日幫不幫忙無所謂。………………大澤山,四季鎮。

    朱家等人藏身的木屋外,被曲殤一掌拍到地上的阿賜並未如他意料之中受到重創,只是有些狼狽,很不開心的拍着衣服站起來。

    反而是剛纔已經佔據到了上風的曲殤,此時半跪在地上,一隻手捂着心臟,一隻手撐在地上,鮮血順着他的衣衫和手一點一滴的落到地上。

    曲殤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都密佈着撕裂傷口,鮮血順着或大或小的傷口不斷滲出。

    看他有着多處明顯變色痕跡的衣服,不難猜出衣物遮蓋下的軀體情況恐怕也差不多。

    曲殤的意外重創令人不解,更令人不解的,他身上的傷痕分明不是劍傷——根本不是阿賜傷到他了!

    曲殤喘着粗氣,每一下彷佛都要用盡全力,呼喝間不斷有血沫從他的面罩中溢出,一雙眼睛滿是不可置信的從周遭掃過。

    爲什麼……爲什麼會……剛纔他鼓動真氣,刺激經脈,最大程度上的進行氣勁爆發,打算一舉解決掉阿賜,但在最後的爆發時刻,真氣突然暴動,進一步加強了刺激強度。

    這對尋常練武之人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問題,但對經常刺激激發肉體潛能的曲殤來說只是小問題——前提是在他的正常狀態下。

    而剛纔,恰恰不是。正處於極限爆發狀態的曲殤,對軀體本就只剩下最微弱掌控與平衡,進一步的刺激瞬間讓一切都失衡了。

    他身上的所有慘狀,都源自於自身真氣的暴動失衡……沒等他想明白爲什麼自己的身體會出現意外狀況,阿賜再次出手了。

    他可不是個愛講武德的孩子,眼見自己一直摸不着邊的對手似乎動不了了,他毫不猶豫的一劍捅了過來。

    “呃!!!”在曲殤壓抑的痛呼聲中,赤色的干將劍直接將其穿胸而過。

    阿賜收劍,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曲殤看向木屋,最後留下了聲音微弱的兩個字:“小心……”話音落下,他也撲倒在地。

    神農堂第一高手,曲殤,就此殞命。

    “怎……怎麼……怎麼會這樣!”屋內劉季全程目睹了曲殤出現意外到被殺身死,整個人都懵了,不住的重複唸叨這一句。

    而感知到外面屬於曲殤的氣息消失的朱家心生不妙,一下衝到門邊,推開劉季,張目向外看去,也立刻目睹了曲殤的死狀。

    和劉季不同,對曲殤的武功特點極爲瞭解的他立刻分析出發生了什麼。

    “不可能……曲殤都沒有被逼入絕境,怎麼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真氣!”朱家失聲驚叫道。

    同時,今天發生的一切開始從他腦中迅速轉過,尋找任何可能導致曲殤出現意外的原因。

    從他們進入四季鎮……遇伏……激戰……大火……分離……匯合……一直到現在……朱家仔細回想了一遍,卻沒發現任何存疑的地方。

    唯一稍有可能的就是最開始遇襲時的那個毒罐子,但是他第一時間用內力將毒氣全部收攝起來了,應該不足以生效——都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哪有毒藥生效這麼快的!

    而且當時他們都中招了,曲殤這會兒出事,他們多多少少也該有些異常反應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朱家目光無意識的在劉季和司徒萬里身上掃過,然後迅速鎖定了劉季手上的一個小酒壺。

    剛纔曲殤出去之前,劉季掏出了這壺原本爲了慶祝今年好收成的好酒,打算爲曲殤壯行。

    曲殤本來是滴酒不沾的人,但在劉季的勸說下,再加上如今弟兄幾個確實已經到了末路窮途,他也難得的破了回例,豪飲了一大口後才出去戰鬥的。

    如果說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朱家只能想到這壺唯有他沒喝的酒——他帶着面具沒法喝。

    曲殤雖然也帶着半邊面罩,不過取下來就行了,他帶面罩只是習慣,不是不能露臉。

    因爲自己沒喝,朱家現在自然一切正常。至於同樣喝了酒卻沒反應的司徒萬里和劉季……就說明不了什麼了。

    朱家並不知道曲殤到底被動了什麼手腳,但他很清楚全力而爲的曲殤身體內的平衡會非常脆弱,只需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意外就足以毀掉它。

    所以他不能保證劉季和司徒萬里是否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異常……更不要說他現在都不能確定兩人忠誠與否了。

    但酒的嫌疑是一定的!

    “是酒,酒有問題!”還處於迷茫和慌張之中的劉季一聽這話,頓時更慌了,趔趄着後退了兩步,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手裏的酒,

    “大哥……你別和我開玩笑啊!”

    “我們都喝酒了,沒事的啊!”司徒萬里緊盯着劉季,立刻駁斥道,

    “我們都是農家弟子,百毒不侵!”這話其實有些強詞奪理。農家弟子百毒不侵不錯,但這更接近一種誇張說法,有些過於烈性的毒藥還是能造成傷害的,除此之外,某些特殊的藥物也能生效。

    畢竟有些藥,很難被簡單的定義爲毒。要說百毒不侵,曲殤同樣如此,他不還是出事了嗎。

    朱家沒有太在意司徒萬里的話,但還是將矛頭先對準了劉季。不管怎麼說,酒是他主動拿出來的,也是他力勸曲殤和大家共飲一杯的。

    朱家現在懷疑司徒萬里和劉季兩個人裏有一個背叛了自己,但並不認爲兩個都叛變了。

    “曲殤的武功特殊,罡勁全力爆發之下幾乎沒有人能和他正面抗衡,哪怕是鬼谷縱橫那樣的高手恐怕也壓制不住他。”

    “這種狀態下的他對外近乎於無敵,唯一的弱點……就是體內!”朱家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冷冰冰的說道。

    後面還有一句話他沒明說。這個弱點只有對曲殤有足夠瞭解的人才能知道,而他性格孤僻內斂,平日都是離羣索居,在神農堂內部沒幾個關係親近的人。

    確切點說,基本就只有他們三個和曲殤關係比較近!司徒萬里眼睛瞄上酒瓶,充滿戒備的指控道,

    “莫非……酒裏有藥?”劉季一聽就不爽了,這是要把黑鍋扣到我頭上啊!

    這種冤枉他可受不了,和司徒老哥的情誼一下子就消失了,擡劍指向對方喝罵道:“什麼意思?想冤枉老子!”司徒萬里一點不在乎,一步一步朝着劉季逼近,同時質問道:“劉季,剛進四季鎮的時候你是不是和別人打招呼了?他們是什麼人?”劉季張了張嘴,想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他確實和別人打招呼了,但……那幾個人都是他感覺比較眼熟的神農堂弟子啊!

    可是現在四季鎮的人都叛變了,他就算說自己不知情,貌似也沒什麼說服力。

    說他不知無罪可以,說他蓄謀已久也可以,正話反話都能說得通。司徒萬里趁熱打鐵,繼續指責道,

    “剛纔酒是你主動拿出來的,也是你拼命勸曲殤喝的!”

    “我……我……我……我……”劉季這這一連串的指控懟的說不出話,向後一直倒退,直到抵住牆板。

    他看了看一臉義憤填膺指責自己的司徒萬里,又看了看頂着‘怒’面,眼神中充滿懷疑的朱家,憋屈的感覺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最要命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爲自己辯解,因爲司徒萬里說的都是事實……可他真的沒有害人啊!

    百口莫辯,憋屈無比的劉季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劍,脾氣衝又講義氣的他心一橫做出了決定。

    “讓出生入死的兄弟懷疑,我劉季活得真失敗!”話落,他擡劍就要抹脖子自殺。

    朱家見狀急忙出手阻止,他雖然懷疑劉季,畢竟還沒有證實,無論如何也不能看着他在自己勉強自戕而死。

    司徒萬里似乎也和朱家一樣,撲上來要阻止劉季。最後司徒萬里即使點出一道指力定住了劉季,阻止了他的自殺,但司徒萬里這時卻露出一抹獰笑,一轉身擡手拍在了忙着救人而無暇自顧的朱家肩背上。

    圓滾滾的朱家立刻被拍飛出去,重重的撞在牆上,猛地咳了一聲,面具之下隱約可見血跡。

    “是你!”在朱家不可置信的聲音中,司徒萬里回以充滿陰險意味的猙獰笑容,以及一連串的低沉陰笑。

    “呵……呵……呵……”………………大澤山,通往炎帝六賢冢的道路上。

    田蜜一臉懵逼的看着這個突然亂入的魁梧壯漢,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你哪位啊?典慶絲毫沒有爲田蜜解惑的想法,上來就直入正題道,

    “田蜜,把藥交出來!”

    “藥?什麼藥?”沒頭沒尾突如其來的索要讓本就迷糊的田蜜更懵了,想了好一會兒才算大概猜到典慶是爲了救那個女孩而來的。

    知道了對方的目的,田蜜瞬間就不慌了。原來是個和英布一樣的冤大頭,那就好辦了。

    看起來這傻大個兒實力還不錯,正好用來消耗一下鬼谷縱橫,當個前菜。

    “呵呵……”嬌笑一聲,田蜜又露出了平時的那股媚態,笑嘻嘻的說道,

    “原來是爲了那個小女孩啊。”

    “藥我有,但是你這麼直接找人家要,可是把人家嚇了一跳呢。”這是在含蓄的提要求,暗示典慶該主動詢問自己有什麼能效勞的。

    不過典慶可是個拒絕內耗的人,反手抽出了鎮天雙刀,語氣平靜卻殺氣十足的說道:“交出藥,或者死!”田蜜笑盈盈的臉色不由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