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夜審（3）

    無雙輕輕搖了搖頭。

    “民女不知。民女只是負責打聽消息，從不過問三姐她們想做什麼，三姐也從來不會對我說些什麼。”

    秦軒點了點頭。“關於殺害小玉那個人，你還知道什麼？”

    無雙再次搖頭。“民女從未見過他，此前都是小玉和他聯繫。”

    “不過，小玉曾對民女說過，那個人中等身材，四十多歲，而且此人身上經常有股很濃的檀香味。”

    “哦？”秦軒微一皺眉，“還有其它線索嗎？”

    無雙搖了搖頭。“沒有了。”

    “沒有了……”秦軒輕輕搓捻食指。“無雙姑娘，三姐見過那個人嗎？”

    無雙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民女不知。”

    秦軒繼續問道：“無雙姑娘，臨安城裏，還有哪些人是你們一起的？”

    無雙再次搖頭。“民女不知。小玉之前只和那人聯繫，三姐也經常對我們說，不該問的不要問。”

    秦軒點了點頭。

    神祕組織都是單線聯繫，這種情況很常見。

    “無雙姑娘，昨天的爆炸，是不是你們做的？

    無雙再次搖頭。“那不是我們做的。”

    秦軒密切觀察無雙的面部表情。“你確定？”

    “是。”無雙平靜地道，“昨日發生爆炸之時，三姐也被嚇了一跳。”

    秦軒點了點頭。“無雙姑娘，你殺過人嗎？”

    無雙淡淡搖了搖頭。“沒有。民女膽子小，自知做這些事情不對，更不敢動手殺人，所以只是負責打聽情報，之後小玉將情報傳給那個人，再由那個人將情報送回北燕。”

    秦軒淡淡一笑。“你們的分工倒是挺細。無雙姑娘，這三個月來，你都打聽到哪些情報？”

    無雙黯然道，“只是臨安一些風土人情而已。越王殿下，民女自知罪孽深重，求殿下給民女一個痛快。”

    秦軒微微一笑。“無雙姑娘多慮了。我剛纔說過，我能抓你，也能保你。對了，三姐來臨安多久了？”

    無雙想了一下，淡淡道：“大概三年多了。”

    “三年多……”秦軒點了點頭，“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剛纔那會兒，你爲什麼讓方公子進入你的房間，而不是我？”

    無雙淡淡看了一眼司徒靜。“因爲公子、不，因爲殿下來迎春樓時帶了女伴。”

    “哦？”秦軒微微一怔。“就因爲這個？”

    “是。”無雙淺淺點頭，“恩客如果帶了女伴前來，通常只是過來瞧瞧熱鬧，所以……”

    秦軒轉頭看了司徒靜一眼。“我懂了。無雙姑娘你先休息，如果另外想起什麼，或者有什麼需要，可以和看守提出來，我會儘量滿足你的。”

    無雙欠了欠身。“多謝殿下。”

    “不用謝。”秦軒站起身來，走出牢房。

    司徒靜鎖了鐵門，快步跟了上來。“殿下，您真打算放過她嗎？”

    秦軒停住腳步，看了司徒靜一眼，輕輕嘆了口氣。

    “靜兒，我知道你想替你父母報仇，我的心情和你一樣，可是你也說過，冤有頭債有主，當初是多爾吉……”

    “殿下，我不是這個意思。”司徒靜打斷秦軒的話，“我是想說，無雙姑娘雖然做過一些錯事，可她也是被逼無奈，所以我希望殿下可以兌現承諾，留她性命。”

    “哦？”秦軒有些意外，微笑點了司徒靜的鼻尖，“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媳婦放心吧，我會留她性命的，沒準她將來還會有些用處。”

    二人說着話，重新回到三姐牢房。

    三姐的神態已經不再那麼淡定。

    秦軒邁步進來，開門見山道：“你們千里迢迢從北燕過來，你作爲首領，恐怕還有家人被他們扣爲人質吧？”

    三姐擡眸看了秦軒一眼，幽幽嘆了口氣。“這個丫頭，果然……唉。”

    “是，越王殿下，我還有個弟弟在他們手中。”

    秦軒點了點頭，在三姐對面坐下。“你們爲什麼想要殺我？”

    三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秦軒淡淡一笑“你來大梁三年，不知花費多少心血，終於在臨安扎下根，如今會無緣無故刺殺我？”

    三姐看了秦軒一眼，神色悽慘一笑。“殿下是大梁皇子，民女是北燕人。刺殺敵國的皇子，這不是很正常嗎？”

    秦軒點了點頭。“這倒是個理由。你們除了刺殺我，還殺過其他人嗎？”

    三姐搖了搖頭。“我們平日只負責打聽情報，從未殺過任何人。前幾日派去刺殺你的殺手，原本也只是負責保護我們。沒想到，他們第一次出手就失敗了。”

    秦軒輕巧一笑。“那是因爲他們遇到我的王妃。”

    “三姐，關於殺害小玉的那個人，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比如他的年齡，姓名，平時做什麼，有什麼喜好，經常會去哪些地方？”

    老鴇搖了搖頭。“我從沒見過她，只知道他大約四十多歲，姓範，好像是做檀香生意的，一直都是小玉去和他聯繫。”

    秦軒暗暗點頭。年齡和體味特徵全部對上了。

    “三姐，那個人來臨安多久了？”

    “他比我早來一年。”

    “三姐，你還想見到你弟弟嗎？”

    三姐微微一怔。“殿下的意思是……”

    秦軒平和道：“我的意思很簡單。你說的這些無雙已經跟我說過，你如果想要活着回到北燕，就跟我說點別的，對我有價值的信息。”

    三姐看了秦軒片刻，淺淺一笑。“越王殿下，民女腦子不太好，您得容我想想。”

    秦軒回視了三姐片刻，點頭道：“可以。你既然喜歡在暗無天日的牢獄裏待着，我可以成全你！”

    秦軒說完，與司徒靜走出大牢，來在書房。

    歐陽紅纓等人都在。

    秦軒向大家簡要介紹了情況，隨後對郭淮道：“郭將軍，接下來，你來安排。”

    “是。”郭淮拱手領命。“殿下，根據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殺害小玉的那個人似乎是做檀香生意的，臨安城內做這行並不多，末將現在立刻派人出去，將這些人監視起來，一旦發現異常，立即抓捕！”

    秦軒深深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

    “是！”郭淮領命，帶領衆人出去安排。

    秦軒身邊只剩下歐陽紅纓與司徒靜。

    秦軒看看二女。“兩位王妃，時辰不早了。咱們回去休息吧。”

    歐陽紅纓小臉一紅，輕輕皺了一下鼻子。“哼，一天到晚就知道休息，也不知道練功！”

    秦軒訕訕一笑。“王妃，今天已經夠累了，也該休息了。不過我答應你，從明天開始，我一定刻苦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