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九章 聖王九德

    “周師兄，你搞錯了一件事情。”

    陳莫白聽了周曄的話，卻是面色不變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們五行宗唯一可能守不住的，只有東吳這塊地方。東荒之地，哪怕是化神真靈來了，也是穩如泰山！”

    如此強烈的自信，令得周曄和莫鬥光兩人面色一動。

    “是我多慮了。”

    周曄開口道歉。

    “哪裏，還是需要你回去坐鎮，我才能夠放心。”

    陳莫白卻是笑着安撫，這是實話，他在東荒佈置的天幕地絡雖然厲害，但如果沒有強大的修士主持的話，也是不能夠發揮出該有的功效的。

    “定不負掌門師弟所託！”

    周曄一臉鄭重的迴應。

    “師尊，你找我。”

    這個時候，得到傳召的卓茗，也走入了營帳之中。她養好傷勢之後，就再次回到了東吳前線。

    陳莫白：“東荒恐有大戰，你去北淵城執掌正反九宮陣……”

    五行宗之中，除了陳莫白之外，就以卓茗的陣法境界最高，在他需要在東吳最前線主持大局，就只能夠辛苦這個徒兒了。

    “是，師尊！”

    卓茗很是乖巧的點頭。

    “這裏的陣法部弟子，你帶一半走吧。多挑選點精銳，這裏有爲師在，陣法師的水平差點我能補上……”

    陳莫白看着眼前這個在戰場之上，褪去了溫柔，眼神堅定，氣質凌厲的弟子，也是微微心疼。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希望這個弟子這輩子都在種田，培育靈植。

    只可惜身在天河界之中，卻是不得不爭。

    “多謝師尊，金鈴兒這些年跟着段叔玉師侄，排兵佈陣學得不錯，不如讓她跟我一起去吧，北淵城那邊還缺少一個指揮將才。”

    卓茗對着陳莫白只要了一個人，之前她養好傷勢過來的時候，青女讓她帶着金鈴兒過來戰場之上磨練，現在她要回去了，想着也把金鈴兒帶回去。

    “可。”

    陳莫白點點頭。

    “芝靈就留下來吧，她突破到了築基後期，又剛剛開始改修赤炎劍經，留在師尊的身邊，能夠得到更好的指點。”

    卓茗之前過來的時候，除了金鈴兒之外，還將自己的弟子韓芝靈也帶着過來了。

    大戰期間，五行宗會公平公正的抽調所有的弟子輪流前往前線。

    陳莫白作爲領袖，自然要以身作則，小南山一脈也是避不了。

    不過因爲大戰剛開始的時候，韓芝靈在閉關突破築基後期，所以就被留在了東荒。

    等到她突破成功出關之後，就接受宗門調遣，來到了東吳戰場。

    陳莫白也通過卓茗將自己改良完善之後的赤炎劍經傳授給了她，只不過卓茗自己對於火屬性也是不甚精通，所以指點不了。

    就想着韓芝靈功法轉化的關鍵時刻，能夠在陳莫白這個祖師身邊，避免走錯路。

    對此，陳莫白自然是點頭。

    小南山一脈，二代弟子已經全部結丹。三代之中，就以韓芝靈的天賦最高，這些年遵循教導，駐守天鵬山看顧那株五角古楓，也是根基穩固，結丹希望很大。

    等她結丹，那就是小南山一脈，當之無愧的三代大弟子了。

    一想到這裏，陳莫白就有一種傳承有序的滿足感。

    他是特別喜歡教書育人的，看着後輩弟子的成長，原本因爲大道樹不行而略有停滯的神識，竟然又增長了一截，隱隱快要進入了元嬰八層。

    送走了周曄和卓茗等人之後，陳莫白立刻回到了金峯坡的山頂，靈氣最盛的營帳之中，端坐蒲團打坐。

    他運轉丹鳳朝陽圖，以內觀己身查看這門神識功法，發現原本卡在律五音的進度條，竟然直接跳了過去。

    而第七層的覽九德，一進入就有了13%的進度。

    這是丹鳳朝陽圖的最後一層，需要知行合一才能夠練成。

    所謂的九德，分別是：度、莫、明、類、長、君、順、比、文。

    心能制義曰度，德正應和曰莫，照臨四方曰明，勤施無私曰類，教誨不倦曰長，賞慶刑威曰君，慈和遍服曰順，擇善而從之曰比，經緯天地曰文。

    修士自身境界要有，也要施之相應的德行，立身行道，同德一心。

    心能制義曰度：指的是公正與正義，立下規矩，遵守規矩。

    德正應和曰莫：是品德端正，順應天道人心，得到衆生的支持。

    照臨四方曰明：是如同日月光輝照耀四方，將公正和規矩遍及世界各處，無所不照，天下大同。

    勤施無私曰類：是勤奮施政，沒有私心，照顧各類羣體的需求。

    教誨不倦曰長：就是教育這一塊，開啓生靈智慧，引導衆生開悟。

    賞慶刑威曰君：指合理地施行獎賞以及刑法，保持權威，是雷霆手段。

    慈和遍服曰順：則是用慈悲與溫和的態度使衆人信服。

    擇善而從之曰比：這是讓人不要固執已見，要善於採納良策、團結衆人的智慧。

    經緯天地曰文：治理天地衆生，使萬物有序，如同織布一樣縱橫交錯，形成文明。

    這九種德行匯聚一身，便是“聖王之德”！

    陳莫白之所以一進入“覽九德”的境界，就有13%的進度條，就是因爲他長期以來，在東荒以仙門的標準要求自己。

    比如說帶出了小南山一脈，領導五行宗，治理東荒帶來和平，開設各大學宮，定下五行律等等。

    心念一動之間，內觀己身將覽九德這一層的進度條，再次更加的細分，化作了九根進度條，分別代表着九德，每一根最高11%到頂。

    這其中，“長”這一條，是最高的，已經擁有了6%的進度。

    陳莫白年輕時候在東荒就是出了名的大賢良師，執掌東荒之後，在教育這一塊投入的心血也是最大，德行一致之下，這塊進度條已經過半。

    而除了“長”之外，接下來就是“莫”，有3%。

    但陳莫白卻是覺得有些低了。

    品德端正，順應天道人心，得衆生支持，他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所得到的成就，應該和教育不相上下才對。

    不過也有可能是東荒和東吳加起來，人數太少了，哪怕是這兩地的所有人類都支持他，但在丹鳳朝陽圖看來，也僅僅是一個小國而已，不夠多。

    唸到這裏，陳莫白覺得自己有必要讓天河界更多的人，體會到自己的聖王之德。

    而除了“長”和“莫”之外，剩下還有的“度”，“明”，“君”，“文”四德，全部都是1%。

    代表着他有這方面的聖王之德，但不多。

    “類”，“順”，“比”三種聖王之德，則是一點都沒有。

    這代表着陳莫白不夠勤奮，有私心，不溫柔，不慈悲，不善於接受羣衆意見。

    仔細對照了一下，還真別說，陳莫白覺得挺準的。

    他就是這麼一個人。

    打坐完畢之後，陳莫白睜開了眼睛，感受着自己突破到元嬰八層的神識境界，不由得輕輕點頭。

    一道火光在他腦後升起，純陽寶珠飛出，輕輕一轉就化作了第二元嬰。

    隨着他的神識涌入，第二元嬰的氣機，也隨之直接晉升到了元嬰八層，晶瑩的身軀增長三分，眉宇之間五官更加的清晰深邃。

    這純陽寶珠原型是齧金火蟻母皇那顆五階巔峯的先天火元內丹，陳莫白若是能夠全部煉化成先天純陽氣的話，最起碼也是相當於化神中期。

    只不過這需要取決於他的神識強度。

    若是他能夠在元嬰境界，就擁有化神境界的神識，那麼就能夠將這第二元嬰晉升爲第二元神。

    也正是因此，在大道樹對吞神術不起作用之後，陳莫白甚至還想過煉化天尊道果，提升自己的神識。

    不過最終他還是謹慎的放棄了。

    畢竟以他的天賦和資源，安安穩穩的修行，遲早都能夠修煉到化神之境，又何必冒這麼大的風險。

    天尊的底子可不太乾淨，上古之時，就經常奪舍教內的聖子聖女。

    而現在丹鳳朝陽圖突破，卻讓陳莫白找到了另外一條突破的道路。

    在晉入了覽九德這層境界之後，陳莫白腦海之中，曾經看過的鳳篆天書內容，突然之間就浮現了出來。

    他將自己得到東荒和東吳生靈認可的天地衆生冠演化而出，佩戴到了自己的頭頂。

    漸漸的，這看不懂的一頁在心神之中變得清晰，聖王九德一一映照，最終化作了一顆道種。

    這就是聖德道種。

    而有了道種之後，丹鳳朝陽圖七層的內容好似有了主幹一樣，開始以聖德道種爲根基，不斷的融合，化作了一隻彩色的鳳凰！

    伴隨着鳳凰清鳴，陳莫白腦中的鳳篆天書，突然之間就化作了兩個字：有道！

    天下有道，聖人成焉！

    這聖人，便是聖王！

    這便是丹鳳朝陽圖七層合一的至高境界：有道！

    也正是這個時候，陳莫白看到了自己神識境界，突破到化神的道路。

    他只要堅定不移的沿着“有道”之路走，終有一天能夠化神，甚至是練虛。

    腦海之中煉化的兩顆來自丹鼎玉樹之上的道果，在這個時候，也突然之間全部融入了他的心神。

    丹鼎道人留在道果之中的所有知識和智慧，在這一刻，也盡數化作了他的底蘊。

    陳莫白甚至還有一種感悟，他如果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回舞器道院，將那丹鼎玉樹煉化，就可以沿着丹鼎道人走過的道路，化神，練虛……

    只不過這樣一來的話，他將來合道之時，就會出現更加堅固的瓶頸。

    這就是和天河界這邊，煉化飛昇修士的道果一樣的情況。

    但陳莫白知道，這邊將來若是不想要的話，是可以將道果重新吐出來的。

    所以他覺得，自己是不是也能夠和葉清一樣。

    先把丹鼎玉樹這個道果煉化了，將自己的境界提升到化神甚至是練虛。

    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突破合道的時候，再另外想辦法。

    把握眼前，一向都是陳莫白的行事準則。

    畢竟如果靠天賦的，他甚至都不可能修煉到元嬰境界，更不用說是化神了。

    煉化了丹鼎玉樹之後，再加上通聖真靈丹，他突破到化神境界，基本上是十拿九穩。

    唯一的問題，估計就是承宣上人不會同意。

    之前陳莫白煉化煉器的道果之時，他就已經在拒絕了，最後還是依靠開闢戰爭，仙門的大義，才勉爲其難的答應。

    現在陳莫白可不是要煉化樹上的煉器或者煉丹的道果，而是要將整棵丹鼎玉樹都吞下煉化。

    這在仙門看來，是絕大的浪費。

    可能不止是承宣上人，就連牽星齊玉珩這兩位化神都不會同意。

    除非是仙門遇到了馬上就要滅絕，星球破碎的超巨大劫難，不得不需要更多的化神修士。

    但陳莫白覺得，下一次的開闢戰爭，就算是遇到了冥王星重新回來，也到不了這種程度。

    除非是冥王星和三眼族一起來！

    不過這太不現實了。

    這樣子想着，陳莫白微微嘆了口氣。

    他還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仙門那邊煉化道果，好像是沒有重新吐出來的方法的。

    也就是說，將來若想要重新將丹鼎玉樹留給舞器道院的後人，他還需要想辦法找天河界這邊的聖地，拿一下全套煉化道果，留下道果，甚至是凝練道果的方法。

    這個就算是他和葉清的關係再好，後者也不會冒着欺師滅祖的名頭，將這個傳授。

    看來還是只能夠去一元道宮。

    自一元真君之後，這個聖地後續出現的化神，都是煉化道果而成，而現在混元道果依舊還在道宮之中傳承着，可想而知肯定是有這種法門的。

    想到這裏，陳莫白又將蘇紫籮從養魂木之中喊了出來，問了她這個問題。

    “有的，道子你可能從小就被寄養在東荒這邊，所以對於宮內的事情不太清楚，至少我還在一元道宮的時候，宮主和大長老就說過這件事情……”

    蘇紫籮當初作爲聖女的時候，宮主也是聖女出身，而且已經煉化了混元道果，所以對於她非常看好。

    若是按照既定的軌跡，她沒有被明尊搶走的話，就是下一個繼承混元道果，執掌一元道宮之人。

    只不過有關道果的內容，蘇紫籮那個時候修爲不足，所以也沒有被傳授。

    不過對此陳莫白也沒有期望從她的口中得知，因爲就連一元道經這些基礎的修行功法，她都因爲道心誓言，而無法傳授，更不用說是有關道果的內容了。

    “等到正魔大戰之後，看來需要去五帝山走一趟了！”

    從蘇紫籮口中確認了一元道宮有全套有關道果的知識傳承之後，陳莫白原本打算化神之後的行程，大大的提前。

    “道子有九天蕩魔宗支持，又有玄天真君撐腰，五帝山那些長老，肯定不敢爲難你的。”

    蘇紫籮一聽，頓時連連點頭，期待着陳莫白回五帝山，撥亂反正的一天。

    她這麼多年來，也大概明白，自己會這麼容易被明尊帶走，緣由就是因爲五帝山之中有叛徒。

    現在她肉身已毀，心中還剩下的執念，就是報仇了。

    這個仇，有明尊的，也有五帝山的。

    “你一直這樣子也不是個事，有沒有打算凝練法身元嬰？”

    既然和蘇紫籮談起來了，陳莫白想到她也算是一個元嬰戰力，正好戰場之上比較吃緊，想着能不能將她也利用起來。

    “道子吩咐即可，我都沒有意見。”

    蘇紫籮立刻點頭，她天天待在養魂木之中，早就已經厭煩了。

    只不過她生死都掌握在陳莫白的手裏，所以也不敢抱怨，每天期待的事情，就是被放出來能夠和陳莫白聊聊天，見見外面的陽光。

    陳莫白：“嗯，我知道了，等有空的時候，我安排一下。”

    法身元嬰的凝練，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除了五階的養魂木之外，還需要煉製回陽靈水。

    幸好現在有青女在，要不然的話，陳莫白又只能夠去仙門那邊找找藉口，看看能不能讓元虛或者是桃花上人幫忙。

    “掌門，你找我們！”

    將蘇紫籮重新收起來之後，陳莫白把儲作樞和嶽祖濤師徒兩喊了進來，戰爭開始之後，他們也被周聖清派遣了過來。

    “這是一種海中的靈物，根據長生教的古籍記載，名爲海魂瑪瑙，你們兩人長期在東洲各處率領五行商會走動，可曾見過這個？”

    陳莫白手中雖然有一塊五階的養魂木，但這是他自用的，肯定不可能給蘇紫籮凝練法身元嬰。

    而在天河界這邊，想要尋找新的五階養魂木，比登天還難。

    無論是正道還是魔道，知道有五階的養魂木出世，都是不惜一切代價要拿到手。

    光蘇紫籮知道的，明尊就因爲五階的養魂木，出手覆滅過兩個東土元嬰勢力。

    五行宗能夠有兩塊五階養魂木，運氣已經是非常驚人了。

    而在這種情況之下，陳莫白想到的方法，就是用海魂瑪瑙代替，元虛將修羅法相研究完成之後，這項成果也被他拿了過來。

    仙門那邊，對於這類知識雖然也要求保密。

    但陳莫白作爲三大殿主之一，又是僅次於化神的存在，想要看這些內容，元虛肯定是不會拒絕的。

    陳莫白就想着在這邊提前試驗一下，看看用海魂瑪瑙代替養魂木，到底可不可行。

    畢竟在陳莫白看來，孟凰兒天資平庸，將來是肯定不可能結嬰的。

    而作爲自己的第一個女人，陳莫白對她也是有點感情的，想着在有可能的情況之下，將她推上元嬰境界。

    哪怕是法身元嬰。

    元虛雖然才智過人，但沒有經過試驗的東西，陳莫白也怕出事。

    還是先用蘇紫籮做個實驗吧。

    “弟子不曾見過。”

    “我也是。”

    嶽祖濤和儲作樞兩人聽了陳莫白對於海魂瑪瑙的描述，看了後者繪製的圖案之後，都是搖搖頭。

    “掌門，這東西既然是海域中的靈物，恐怕需要詢問那些和海域宗門打交道比較多的勢力才行。”

    嶽祖濤看到陳莫白失望的臉色，立刻開口提醒。

    東土乃是東洲大陸的最中心，離海域隔了十萬八千裏，他數十年在那邊做生意，遇到去過海域的修士，都是屈指可數。

    “稍後我寫封信問一下天餐樓，你們兩人也和東吳那些修仙家族溝通一下，看看他們是否知道這海魂瑪瑙。”

    陳莫白聽了之後，也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吩咐。

    儲作樞和嶽祖濤兩人下去之後，立刻就和東吳這邊的結丹修士交流，馬上就有了好消息。

    “見過陳掌門！”

    孫黃龍進入了營帳之後，對着端坐於案後，日漸威嚴的陳莫白行禮。

    “孫家主無需多禮，聽說你見過這海魂瑪瑙？”

    陳莫白揮揮手，示意他坐在下邊早已經準備好的一條案几後，很是關心的問了起來。

    “啓稟陳掌門，我的確是見過，是在兩百年之前，跟着家兄去荒海萬星盟的時候。”

    “那次正好是萬星盟百年一次的拍賣會，由各大仙島拿出奇珍異寶，這其中就有這味靈物，研磨成粉服用之後，能夠穩固心神，提升紫府識海容量，也是非常珍貴。”

    “不過荒海之中，將其稱之爲荒海玉蛋，因爲上面有着條狀帶狀的細紋，所以我印象非常深刻，一聽到儲真人說及，就知道應該是這個。”

    孫黃龍將自己知道有關海魂瑪瑙的事情說了出來，陳莫白聽完他的描述之後，也是輕輕點頭。

    這和仙門那邊的海魂瑪瑙圖案一樣，這種乃是大海深處天生地養而成的一種寶石。

    他想的沒錯，既然仙門海域之中能夠成形，天河界這邊肯定也有。

    接着陳莫白又仔細的問了問當初拍賣的那件海魂瑪瑙，因爲能夠凝練法身元嬰的海魂瑪瑙，需要五階才行。

    “這東西當初在萬星盟的拍賣會之上出現了不少，四階的是一套十顆起拍，而五階的也有三顆，其中一顆被一個不露面的神祕人拍走了，而另兩顆則是被飛砂派拍下了。”

    孫黃龍回憶自己腦海之中，兩百年之前的記憶，儘可能的詳細具體，讓陳莫白辨別。

    “哪位掌砂使？”陳莫白再次開口問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左東都，因爲當初我聽到拍賣的元嬰上人，喊了他一聲左兄。”

    聽完孫黃龍的話，陳莫白的臉色微微有點怪異。

    左東都不是早就死在了蘇紫籮的手中了嗎？

    他的東西，最珍貴的天隕星砂，被明尊帶走了。而除了這個之後，他的儲物袋會落到誰的手裏呢？

    想來想去，好像就是蘇紫籮最有可能了。

    陳莫白想起了自己沒有檢查過她的儲物袋。

    該不會，裏面就有他想要的五階海魂瑪瑙吧？

    這樣子想着，陳莫白很客氣的感謝了孫黃龍，然後親自起身將他送出了營帳。

    “荒海玉蛋？好像還真有這個東西。”

    送走了孫黃龍之後，陳莫白再次將蘇紫籮的養魂木拿了出來，說了這件事情，後者回憶了一下，還真有印象。

    陳莫白嘴角微微一抽。

    然後將蘇紫籮的儲物袋遞給了她，後者神識進入，馬上就將其中一個玉盒取了出來。

    因爲蘇紫籮只剩下元嬰，每次動用靈力都是不可彌補，所以爲了避免消耗，她將儲物袋寄存在了陳莫白的手上。

    陳莫白接過玉盒一看，裏面是一塊通體暗藍色，排列着彩色細紋，拳頭大小的玉石。當時左東都拍下了兩塊，其中一塊應該用掉了。

    伸手摸上去的剎那，陳莫白就感覺到自己剛剛突破的元嬰八層磅礴神識，開始變得更加的溫順，得心應手。

    不過謹慎起見，他還是從天算珠之中，將元虛交給他的，有關五階海魂瑪瑙的內容全部都看了一遍，仔細一一對照手中的這塊荒海玉蛋，確保每一樣都能夠對上，才放下心來。

    “你的運氣不錯。”

    鑑定完畢之後，陳莫白對着蘇紫籮說了一句。

    “那肯定是道子鴻運滔天，我略微蹭了你一點氣運，才有如此幸運。”

    蘇紫籮很會說話，陳莫白聽了之後，也不由得微微一笑。

    “我傳授你一門特殊的法身元嬰之法，你好好修行凝練，等到青女將回陽靈水練成之後，你就開始嘗試吧。”

    陳莫白先讓蘇紫籮發下道心誓言，確保自己得知的這些內容，絕對不會告知第二人之後，才將有關用海魂瑪瑙替代養魂木的方法，告知了她。

    蘇紫籮聽完之後，不由得大吃一驚。

    “道子，世上竟然還有這等法身元嬰之法？這也是長生教的底蘊嗎？”

    對此，陳莫白沒有多說，僅僅讓她記住即可。

    接下來，他將劉文柏喊了過來，寫了一份信，讓其回一趟黃龍洞府帶給青女。

    陳莫白親自吩咐的事情，青女自然是當成頭等大事。

    幸運的是，回陽靈水的材料，五行宗的庫存之中，也正好全部都有。

    得到劉文柏回來彙報之後，陳莫白越發的感覺，肯定是自己修行的丹鳳朝陽圖，才讓自己如此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