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這麼說你很勇嘍？

    “嘭！”

    當格溫用蛛絲飛蕩在空中，與禿鷲纏鬥的時候，卻不小心露出了一個破綻，被禿鷲用翅膀，削斷了格溫的蜘蛛絲，等格溫身體在半空中失去平衡的時候，禿鷲一腳重重的踹在了格溫後背上，讓格溫猛地朝着地面墜下。

    “唔——！”

    格溫摔在了地上，悶哼了一聲，從大樓高處摔下來，尋常人死定了，饒是以她的蜘蛛能力，此刻身體也麻了，暫時失去了動彈的能力，本能的蜷縮成一團。

    “哈哈哈！”

    禿鷲翅膀揮舞，漂浮在空中，大笑着說道：

    “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小毛孩子，也想跟我鬥？太天真了！呵呵，就算是諾曼·奧斯本來了，我也能讓他嚐嚐我現在的厲害！”

    他從空中落地，來到了側翻的押運車面前，從早就已經打開的車廂裏，提出了一個很有科技感的箱子。

    裏面裝的東西就是振金。

    一克振金就價值一萬美元。

    關鍵這東西還非常稀有，尋常人沒有渠道的話，你就算是有錢，都沒處去買。

    “哇哈哈哈，振金到手，以後……整個紐約都是我的了。”

    禿鷲癲狂的大笑。

    “我親愛的艾德里安，恭喜你，成功拿到了振金。”金並的電話，適時打了過來，他臉上帶着讓禿鷲厭惡的虛僞笑容，說道：“等你製作出來更多的禿鷲戰甲後，咱們可以一起聯合行動，只要不出現什麼意外，到時候，整個美利堅的地下勢力，都是我們的了。金錢、權力、美女……要什麼就有什麼！”

    “什麼伱的？那是我的！”禿鷲打斷了金並的話語，說道：“在諾曼·奧斯本的手下，我已經厭煩了讓他人插手我的事情，我發過誓，沒有人可以再利用偉大的禿鷲了，就算是你，金並，也不可能！等我批量生產處禿鷲戰甲，沒有人會是我的對手，我就算是要統治整個紐約，乃至於美利堅，都沒有問題。”

    “金並，如果你現在向我臣服的話，我或許還能饒你一條狗命，讓你有機會成爲偉大的禿鷲的助手，否則的話，你的屍體，一定會成爲我的國度的墊腳石！”

    金並：“？？？”

    你腦子進水了吧？

    我承認，你的禿鷲戰甲的確有幾分可取之處。

    但如果你說，你靠着禿鷲戰甲，就能夠統治紐約、統治美利堅……嗯，你以爲國會山和白宮那些老爺們，不敢核平紐約是吧？

    在金並看來，禿鷲戰甲的能力，用來巷戰，是一件無上利器，可要是用來發動戰爭……emmmmmm。

    二踢腳不比你這個所謂的戰甲好用得多？

    所以一開始，金並對禿鷲戰甲的定位，就是用來發動地下戰爭，橫掃紐約和美利堅的黑道勢力，讓他真正成爲整個美利堅，獨一無二的黑道帝王。

    “禿鷲，這和我們達成的協議，可不一樣！”

    金並壓制住憤怒，冷冷的看着他：

    “你真以爲擁有一件破禿鷲戰甲，就可以肆無忌憚、爲所欲爲……”

    “哈哈哈哈哈，金並，抱歉，擁有了大量禿鷲戰甲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就是擁有爲所欲爲的能力！”

    “沒有人可以愚弄我！”金並憤怒的吼道：“艾德里安，你會後悔的！”

    艾德里安·圖姆斯冷哼一聲：“金並，我才是禿鷲！”

    沒有再等金並說話，禿鷲再次掛斷了金並的電話。

    他提着手提箱，正要展翅飛走，臨了，他回頭看了看蜷縮一團的格溫，皺了皺眉頭：

    “不知道爲什麼，我看蜘蛛這種動物，格外的不爽……哦，我想起來了，在奧斯本集團，諾曼·奧斯本那個老家夥，就喜歡經常擺弄蜘蛛這種實驗物。Fuck，現在回想起諾曼·奧斯本那個老家夥對我的所作所爲，我就不爽啊！”

    他嘴角浮現猙獰的笑容，嘴巴上說着諾曼·奧斯本的壞話，卻是一點點靠近了格溫。

    諾曼·奧斯本喜歡的東西，那就是他不喜歡的。

    那麼眼前這個大蜘蛛，殺了算了。

    他的綠色鋼鐵大翅膀，猛地朝着地上的格溫，豎斬而去，以那羽刃的鋒利程度，想來能夠輕而易舉的將格溫斬成兩截。

    “鐺——！！！”

    禿鷲的鋼鐵翅膀，最終沒有斬到格溫身上，而是站在了一個突兀出現，身穿黑色戰甲的男人頭頂上，在發出了一聲金鐵交加的聲音後，傳來的激烈震盪，讓禿鷲都跟着顫了起來。

    ——白夜的戰甲，是他通過奧斯本集團研發的綠魔戰甲基礎上，自己動手改裝製造出來的，由於他對綠色不太感冒，所以塗裝是黑色。

    “瓦特？”

    禿鷲瞪大了眼睛，看着被他的翅膀全力一擊，斬中腦門正中央的男人，一點事情都沒有，連根頭發絲都沒有掉。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

    禿鷲內心震動。

    要知道，他爲了做出一件禿鷲戰甲，在奧斯本集團待了十多年，吃了那麼久的回扣，千辛萬苦，才攢出了一件禿鷲戰甲，各種材料，都是頂級了，翅膀尤爲重要，在特殊航空金屬的基礎上，還摻雜了一點點振金，就算是巨大的岩石，也只會被他一翅膀斬成兩半，爲什麼斬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你是誰？”

    “愛慕百特曼……”

    “哈？”

    “騙你的，小傻瓜！”

    白夜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身體彷彿幻影一般，一瞬間就跨越到了禿鷲的面前，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嚨：

    “聽說，你要搶劫奧斯本集團的振金，殺死蜘蛛女俠，還要搶走整個奧斯本集團，然後統治整個紐約？這麼說來，你很勇嘍？”

    特麼的，這個傢伙每一步都精準踩在了白夜的七寸之上。

    人才啊！

    “放開我！”

    禿鷲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鋼鐵鉗住了似的，任他如何掙扎，都掙扎不開。

    而從白夜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種來自於生命等級的壓制，讓他從內到外的恐懼。

    就好像自己是一隻柔弱無助的小白兔，走在夜路上，被洪荒猛獸給盯上了似的。

    “我還聽說，你兒時就有的夢想，那就是像鳥兒一樣可以翱翔在藍天之上，俯視大地。你很喜歡飛翔是吧？”白夜扼住禿鷲喉嚨的手微微用力，臉上泛起一抹祖國人的微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做伊卡洛斯的年輕人的故事？他和你一樣喜歡飛，而且飛得越高越好。”

    “什麼、什麼意思？”

    下一瞬間，禿鷲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一股強烈的衝擊感，從天靈蓋傳遞到了腳底，“呼呼”風聲猛烈的拍打着他的耳朵，讓禿鷲真的全然懵逼了。

    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兩人，已經來到了大氣層中的臨冰點，因爲他的禿鷲戰甲已經開始結冰了，整個人凍得瑟瑟發抖，他的禿鷲戰甲，可沒有像託尼的馬克三號，擁有防止冰凍的功能。

    禿鷲大概已經明白了白夜是什麼意思了，哆哆嗦嗦的說道：

    “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是超級英雄，超級英雄會遵守法律，是不會殺人的！”

    白夜聳了聳肩：“你看我畫風這麼黑暗，你就應該知道了，我可不是從軟弱畫風的DC來的，我是來自於黑深殘的漫威的啊！”

    平日裏，都說DC畫風更加黑暗，但其實，漫威畫風是比DC更黑暗的。

    DC中大多數人都有“不殺準則”，堅定推行這條規則的是老爺和大超這兩個一把手，小閃更是正聯的良心。

    反觀漫威，除了蜘蛛俠絕對不殺人外，婦聯四巨頭，鋼鐵俠（戰甲一研發出來就跑去阿富汗掃蕩恐怖分子）、美國隊長（參加第二次世界大戰，組建咆哮突擊隊，粉碎了九頭蛇）、雷神（一句話不對，就要剷平冰霜巨人一族）、浩克（暴走起來，隨手就拆紐約大樓）哪個人是不殺人的？

    DC的世界觀最核心的內容就是：無論這個世界多麼殘忍，無論這個世界如何折磨你，無論這個世界多麼黑暗、無可救藥，你仍要站在正義的一方，依然要去拯救它，當別人捅了你一刀子之後，你不應該想着去捅回來，應該是去原諒他，要相信，這個世界所有人都值得被救贖。

    就像是小丑用槍打斷了芭芭拉的脊柱，想把戈登警長逼瘋，想向這個世界證明一個觀點：“讓一個正常人發瘋只需要糟糕的一天，正常人離小丑只是一步之遙”，蝙蝠俠說：“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經不起命運的洗禮，也許，在危難面前。人們不一定要躲到石頭底下。”他還是選擇了原諒了小丑。

    “可我……”禿鷲已經快要哭出來了：“我並沒有與你產生任何仇怨，就算你要做超級英雄，也不必非要殺死我吧？把我交給警察好嗎？讓法律來審判我！我保證再也不越獄了。”

    “我並不在意什麼超級反派、超級英雄，還是說法律啊、警察啊什麼的，我都不在乎。我殺死你，單純只是我想殺你，你明白了嗎？”白夜聳了聳肩：“你的痛苦很大程度上並不是因爲做錯了什麼，或者做對了什麼。而是因爲這個世界就像一個沉默的巨獸，毫不在意的路過就把你碾碎了。”

    下一秒。

    禿鷲就發現了，他和白夜，失去了維持使得兩人漂浮在大氣層上的動力，以自由落體的姿態，朝着地球墜落而去。

    隨着加速度的運轉，兩人墜落的速度越來越快。

    地球上投！

    在地球上的格溫，靠着蜘蛛能力的強大恢復力，已經能夠動起來了，她半身靠在了牆壁上，喘息了兩下，驀然，條件反射般的望向了天空。

    好像有一顆隕石在朝着地球墜落，半空中瞬間燃燒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球，照亮整個天空。

    “轟——！！！！！”

    “隕石”墜落地球的一瞬間，極致的光和熱四溢，巨大的衝擊波，讓整個紐約都震動了一下。

    臨在現場的格溫，便看到，從墜落中心，大量的煙霧釋放出來，遮擋了視線。

    地面上留下一層厚厚的塵埃雲。

    良久。

    風平浪靜。

    格溫睜開了眼睛，只看見了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如同蜘蛛網般，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出一道道巨大的裂痕。

    她看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她雖然被禿鷲一腳重重從高樓上踹下來，摔得失去了行動能力，可是她並沒有失去感知能力。

    也就是說，禿鷲和白夜的前後動作，她是看了大致的。

    從白夜帶着禿鷲，一瞬間就飛躍到了大氣層，然後降落的速度……所以這個時候白夜所展現出來的力量，狠狠的震撼了格溫的心。

    原本她以爲，自己擁有了蜘蛛能力，輕易舉起重型卡車的力量，隨意在大樓上攀附的能力，蜘蛛絲可以讓她快速在紐約穿行，預知危險的能力更是奇妙無比，她縱然再謙虛，也覺得自己應該是一個很厲害的超級英雄了，可是跟白夜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DC漫畫當中，超人的力量，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格溫狠狠的咽了咽唾沫。

    如果說看漫畫的時候，超人的形象讓人很喜歡，可是當超人出現在現實世界……是個理智正常的人，都會感覺到恐懼吧？

    因爲如果“超人”想要做什麼的話，地球上根本就沒有可以制約他的人，甚至於，超人想要統治地球的話，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只要超人想，就可以讓現代社會，倒退回封建社會，這難道還不夠可怕嗎？

    特別是……格溫感覺這個超人，可不像漫畫裏面的那個人間之神，隨意將一個人帶到大氣層，然後當做一顆隕石丟下來的人，會是那個秉持着“不殺主義”的超人？

    “你就是最近紐約都市怪談傳聞當中的那個豬豬俠吧？”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格溫的身側響起。

    她偏過頭看去，就看見那個穿着黑色戰甲的“超人”，就站在他的身側。

    饒是格溫已經對“超人”的力量，已經有了深刻的認識，並且感覺到了恐懼，可聽到了白夜的話，她還是漲紅了臉，立刻爭辯道：

    “不是豬豬俠！我不是！我是蜘蛛俠！蜘蛛女俠！”

    不要隨便亂叫錯別人的外號啊，混蛋！

    要是以後讓她的外號變成了“豬豬俠”，那格溫感覺自己以後都沒有臉再去面對自己身邊的人了，只要身份一暴露，那不是社死了？

    “都一樣。”

    白夜隨口說道。

    根本就不一樣啊，混蛋！

    白夜開始變得認真起來：“豬豬俠，你知道你爲什麼會輸給禿鷲嗎？”

    “是……”格溫忍住心中的吐槽，也認真思考了起來，最後，咬着嘴脣說道：“因爲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戰士，沒有任何戰鬥經驗，我太稚嫩了，力量也不夠強大。”

    “不，在我看來，你的力量足夠強大了。”白夜搖了搖頭，說道：“也不是你稚嫩的問題，就算你沒有戰鬥經驗，可是靠着你本能的反應能力，以及遠遠強過禿鷲的力量，你想要擊敗他，也會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那麼……你到底是因爲什麼輸給了禿鷲？”

    “爲什麼？”

    白夜冷冷的說道：“因爲你太天真了，你並沒有抱着殺死敵人的覺悟去戰鬥，而他卻抱着殺死你的心態在戰鬥。”

    “什麼？”格溫不能理解：“普通人並沒有審判別人的權力，就算是超級英雄，也不可以隨意殺人。我們應該將壞人抓起來，交給警察，讓警察來審判他的罪行。”

    “你認真的嗎？”白夜指了指奧斯本押運車附近，散落的守衛屍體，說道：“一個爲了一己私慾，殺死了十多個無辜之人的人，你與他戰鬥的時候，還是想着，只是抓住他，而不是殺了他？要是原本他只是想搶了東西就走，而你偏偏爲了追求正義抓捕他，而遭受了他的反抗，那麼在這個過程之中，他殺死了更多無辜的人，最後，這份罪行算誰的？”

    “我……”

    格溫沉默。

    她是警察家庭出身，她的父親就是紐約市的警察局長，一直以來，受到的教育，先天性的就讓她覺得，不應該出手殺人，而應該讓罪犯受到法律的審判。

    白夜的話，突破了她的認知，讓她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你到底是想保護善良無辜的人，維護真正的正義，還是想滿足自己內心無聊的正義感，享受當英雄的快樂，而跑出來當超級英雄的？”白夜不屑一笑，說道：“要保護善良無辜的人，那麼就要對惡的人，除惡務盡，殺生爲護生，斬業非斬人！”

    “想要滿足自己無聊的正義感的話，那麼小姑娘，你可以回家了，因爲未來的紐約，只會是越來越危險，你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只會是害人害己，不但可能因爲你的強出頭害了無辜的民衆，也有可能害了你自己，甚至於你身邊的人……”

    “我……”格溫攥緊了拳頭：“我才不是爲了享受當英雄的快樂……不對，我也享受，但絕對不僅僅是爲了享受當英雄的快樂……我這也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

    “那麼你就必須要改換心態了！”白夜斬釘截鐵的說道：“個人站出來，爲世間維護正義，絕非小孩子過家家，是需要付出沉重的代價的。你一邊想要維護真正的正義，一邊卻遵守世俗的道德，不想作出一點點犧牲，而髒了自己的手，那麼你出來當超級英雄幹什麼？你直接去當警察好了！戰鬥就必須抱着殺死壞人的念頭而進行，你不殺人，別人就會殺你、殺人，我看你的樣子，也就是那種別人把槍放在一個無辜人腦袋上，就能讓你束手就擒的人……而你知道真正的警察面對匪徒劫持人質，會怎麼做嗎？”

    格溫下意識的問道：“怎麼做？”

    “面對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的警察，人質都絕對不可能成爲匪徒手中有效的盾牌！”

    白夜冷冷的說道。

    格溫驀然想到了一個俄羅斯笑話：

    “八個劫匪，兩個人質。”

    “收到，十個劫匪，兩個沒槍。”

    “人質：請給我一把槍。”

    ——法醫自然會告訴我們，哪個是人質，哪個是劫匪，穿制服的肯定就是自己人了。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既要做英雄，又能一直保持天真猶如孩童心態的事情，你想要雙贏，那只能是讓敵人嬴了兩次！”

    白夜微微揚頭，看着天邊的明月，用一種低沉的嗓音，說道：

    “這個世上不會事事如你所願，活得越久越能體會到，現實中只充斥着無奈、痛苦以及空虛，聽好，世間萬物有光的地方必定有陰影；若有勝者這一概念，就必定同時存在着敗者；若心生維持和平這種自私的想法，就會挑起戰爭；若想守護愛，必會衍生出恨。他們彼此之間存在着因果關係，無法被分離，這就是現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