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清醒與麻木的邊緣

    冷思思冷冷地盯着我。

    讓我感覺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你認真的？”冷思思說道，“你終於是藏匿不了自己的本性，想出去鬼混了是吧？”

    “你不會真的上當了吧？”我頓時不以爲意地應道，“我如果真的想出去鬼混，何必跟你如此坦誠布公啊？我偷摸着去玩，你又發現不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剛纔不是說……”

    “這你就別管了。”我直接打斷道，“我肯定是要去陪王碩喝幾杯的，但是你放心，我心裏自有分寸。”

    “那……你可不要亂來哦。”她有些擔憂地說道，“就單純地喝杯酒？”

    我頓時認真地看着她說道：“你要相信我，乖。”

    她怔怔地看着我，輕聲說道：“那行，那你去找王碩吧。”

    “好。”我擡起手腕看了下手錶上的時間，“那我先走了，到時候你也早點回去吧，你明天還上班吶。”

    “嗯。”

    我和她說完之後，便立即走了出去。

    我雖然沒有打電話給王碩，但我也能知道他在哪裏。因爲一般情況下，他只要心情不好，他就只會去兩個地方。

    但是我問了唐蜜，他不在酒癮，那就說明，他肯定在另外一個地方。

    ……

    MeTime酒吧裏。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在暗調的空氣中跳躍，投下斑駁的光影。低沉的音樂像暗流涌動的海水，不斷拍打着人們的心靈。空氣中瀰漫着各種香水的味道，菸草的氣息夾雜着淡淡的酒精味，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獨特的氛圍。

    酒吧裏的氛圍熱烈而迷人，我終是在一個角落的卡座上，發現了已經有些醉醺醺的王碩，他果然在這裏。

    我剛準備走過去，眼角的餘光卻又發現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正在此時，她的目光也掃到了我的身上，頓時笑靨如花，隨即走了過來，勾着我的脖子嫵媚地說道：“你怎麼來了？和思思吵架了？過來買醉？”

    我頓時將她曖昧的胳膊挪了下來，“方豔秋，你能不能盼着點我好？還有，我是快有女朋友的人了，你能不能老實點？”

    她頓時笑的前俯後仰，“快有女朋友？哈哈哈，還真是個新鮮詞。那你既然不是過來買醉的，你來幹嘛？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酒吧來維護治安啊？”

    “找人。”我如實道。

    “找人？找什麼人？”她調侃道，“來這裏的人不是各個來找人的嘛，咱倆不就是這麼認識的嘛。”

    “不是找女人。”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懶得和你廢話，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一下。”她突然攔着我的去路說道：“那個……你最近和孟菲菲聯繫過嗎？”

    “很少，怎麼了？”

    她看着我，表情瞬間有些陰沉，“你沒事的話……偶爾關心關心她。”

    “啊？”我頓時不解地看着她，“菲菲她怎麼了？”

    “沒怎麼。”她說道，“就是覺得……你們兩個不是也相愛過一場嘛，她其實……挺忘不了你的。”

    我知道孟菲菲可能的確還有點沒有忘卻從前，但是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生活，不應該再掛念着過去，她既然忘不掉我，那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我看着方豔秋，沒好氣地說道：“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還是少操點心吧，而且我現在已經有了冷思思了，我不想三心二意。”

    “可是……”她欲言又止，“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狠心啊？她都對你那麼好了，你怎麼……”

    “她對我哪裏好了？”我一頭霧水地說道，“你能別他麼亂點鴛鴦譜嘛？我和她已經是過去時了，你能不能搞清楚點狀況？”

    “你……”她氣急敗壞地看着我，更讓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別你你你，我我我了，我現在真的有事，大小姐，你話說完了沒？”我不耐煩地說道。

    她轉而一臉憤恨地看着我，隨即也氣憤地轉身走了回去，臨走之前撂下一句：“隨便你吧，你終有一天會後悔的。”

    我面對她這突如其來的責怨，心中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估計她酒喝多了吧，我怔怔地想着，隨即也沒再搭理她，便朝着王碩那邊走去。

    我自顧自地坐在了他的旁邊，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隨即問道：“喝的開心嗎？”

    他呆滯着轉頭一看，發現是我後，頓時笑着說道：“你怎麼來了？我……當然開心呀，以後再沒了約束，你說開不開心？終於擺脫了那個夢魘，別提多開心了。”

    “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哦。”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你坐在位子上半天了，一個人喝着悶酒，一點不像開心的樣子啊。”

    “剛纔我還摟着人家小姑娘跳舞來着，你沒看到。”

    “別他麼死鴨子嘴硬了。”我拆穿道，“你那個小情人樑婷呢？沒跟你一起過來？”

    “剛在酒店搞完，她就回去了。”他壞笑着說道，“你不知道，那他麼身材，真的絕了，我……”

    “你別他麼自欺欺人了，像是個小丑一樣。”我直白地說道，隨即一臉嚴肅地看着他再次開口道：“你捫心自問，這樣的生活，你真的開心嗎？”

    他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湊桌上抽出了一支煙，點了起來，“開心怎麼樣？不開心又怎麼樣？反正渾渾噩噩，不都是一天嘛。”

    我知道他酒勁上來了，便趕忙說道：“來，這裏沒外人，就咱們兄弟兩個，聊聊？說說心裏話。”

    他看着我，半晌沒有開口，過了許久之後，終是苦澀一笑道：“恩曜，你說……人這玩意，是不是都挺賤的？”

    “爲什麼這麼說？”

    “我以前單身的時候，想着有朝一日能入贅個有錢的人家，那該是皆大歡喜了吧，結果等我真的入贅了吧，我又覺得……人還是需要愛情的，因爲我實在沒辦法像你說的那樣，燈一關，就能靠着動物的本能，去和一個我不愛的人在牀上翻雲覆雨的。可是這個樑婷，我是真的喜歡，不管是身材還是樣貌，我都很滿意，可等我真的把她上了之後，我發現……好像也挺沒勁的，甚至有一絲絲罪惡感。你說，人是不是賤？”

    我聽完頓時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一點的是……你肯定是賤。”

    他頓時悵然地又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可能你說的對吧，我的確是賤。可我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就好像……”

    “好像你站在清醒與麻木的邊緣，不能墮落也不能解脫？”

    他戲謔地看着我，“你還別說，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我怔怔地看着酒杯裏的異樣色彩，淡淡地問道：“那你有沒有問過自己，你是真的喜歡那個什麼樑婷嗎？”

    “喜歡啊。”他毫不猶豫地回道，“我剛纔不是說了嘛，她的身材，她的樣貌，我都很喜歡，而且我和你說，她在牀上的功夫，簡直一流，我恨不得死在她的肚皮上，而且……”

    “這種女人不是花錢就能找到嘛？”我看着他眉飛色舞的描述，直接打斷道，“我問的是……你喜歡她嗎？除了性慾之外的那種喜歡，你有嗎？”

    他頓時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和她見面，一般也就是直接去酒店，然後……”

    “那你覺得這種是你剛纔想要的那種愛情嗎？”

    “不是。”他坦言道，隨即思忖片刻後，繼續說道：“我渴望的愛情就是……兩個人互相陪伴，她支持我，愛慕我，我疼惜她，愛戀她，然後相守到老，不離不棄。”

    “那你這說的……和張雨琪做的，好像……”

    “我草，你他麼別嚇我。”他突然反應過來打斷道，“你他麼快別說了，搞得我心裏慌慌的。”

    “慌什麼？”我直言道，“你不會還沒意識到吧？”

    他頓時吞吞吐吐道：“意識到什麼？”

    “其實就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你是喜歡張雨琪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他霎時傻愣在原地，錯愕地看着我，“草，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