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一切皆有可能

    攤位前。

    我被驚地話都說不出來。

    我本以爲這種小商小販的買賣做不到很高的營業額，可沒想到蘇婉婉她們的生意竟然這麼好。單日營業額能突破一萬，都快趕上許多實體門店了。

    “你們……真沒騙我？”我還是難以置信地問道。

    “當然了，怎麼可能會騙你嘛。”蘇婉婉說道，“這還只是普通的週末，如果放到一些節假日的話，可能單日能突破兩萬的營業額，當然了，平時工作日的話，生意就會差一點，但也不會低於七千。”

    我聽她這麼說，更覺驚奇，“你這個小玩偶這麼好賣？多少錢一個？”

    “我原來大學的時候在這邊擺攤，都是39一個，但其實很多玩偶的成本都快30了，所以賺不到什麼錢，也不會很熱門，但是現在和小玉合夥後，她覺得我們這個玩偶需要好好包裝一番，可以賣更高的價格，而且更容易受到年輕人的青睞，所以……”

    “那你們現在賣多少錢一個？”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現在是搞了個很有儀式感的透明包裝，再加上絲帶、碎沫和燈帶什麼的，就很有氛圍感。”趙祥玉補充道，隨即又瞥了一眼蘇婉婉，坦白道：“99。”

    “什麼？”我詫異道，“99一個？你們還真敢開價啊……”

    “這有什麼的啊，很多熱門的玩偶都會有人加價買吶。”趙祥玉得意地說道。

    “啊？”我再次不可置信道，“就這玩意還有人願意加價買？”

    “那當然。”蘇婉婉笑着說道，“因爲其實很多人買這個玩偶，都是用來當禮物送人的，我們這個針織的玩偶看起來比較有質感，再稍微包裝一下，會顯得非常好看。所以一般遇到一些節日的時候，很多款式買不到，就會有人加價。”

    “這個玩偶這麼有市場？”我再次不解地問道，“這在網上買不到嗎？”

    “能買到，但是款式很少。”蘇婉婉說道，“你還記得我以前都是自己親手織的嗎？就是因爲織一個出來太耗費時間了，所以網上大部分都只賣針線，很少有成品。”

    “那你們現在生意這麼好，能供應得上嗎？”

    趙祥玉頓時一臉傲嬌，“嘿嘿，我把織針線的活都外包給我以前的同學們了，她們閒下來的時候就可以做，給她們算兼職工資。”

    “是，小玉人緣比較好，所以認識的人比較多。”蘇婉婉說道。

    “沒想到你們倆還真的挺有商業頭腦啊。”我讚歎道。

    “也就是靠小玉的聰明才智，我的話……可打死也想不出這個主意。”蘇婉婉說道。

    趙祥玉聽見她這麼說，頓時擺了擺手道：“那也多虧了咱倆配合好，要不是你會選品，眼光好，我們也不會生意這麼好的。”

    冷思思見狀頓時欣慰地說道：“你們倆別謙虛了，我覺得你們兩個人都很厲害。”

    趙祥玉笑了笑，隨即瞥了我一眼道：“不過我真的特別感謝恩曜哥，要不是當初他把我從那個KTV裏面拽了出來，苦口婆心地和我說了很多，我估計到今天還在裏面倒酒吶，面對老男人們的揩油還得忍氣吞聲。”

    蘇婉婉見狀也說道：“我也是，要不是恩曜哥，那我……”

    “哎哎哎，停！別說了，都過去的事了。”我直接打斷道，不想讓她們往事重提，畢竟那段過去不論怎麼想，也只是不堪，我沒必要給她們再添負擔。隨即岔開話題又問道：“那你們現在這個玩偶的毛利潤大概在60%-70%？”

    “那倒沒有。”蘇婉婉說道，“因爲我們的裝飾品和包裝也是選了材質都非常不錯的，所以雜七雜八加起來，我們的毛利潤大概在50%左右。”

    “我靠，那這麼說……你們一個月能掙將近15萬？”我呆如木雞地說道，似乎很難完全相信這個事實。

    “嗯，差不多吧。”蘇婉婉開心地說道，“因爲我和小玉擺攤，當初都是她出的本錢，我本來想着她多分一點，但是她不同意，非堅持要對半分，所以我現在每個月能拿個大概7萬塊錢左右，也就是說，我還需要9-10個月，就能完全還清你當初借我的66萬了。”

    “沒想到擺攤這麼掙錢。”我自言自語道，“早知道當初我就應該和你們一起擺攤，省的花這麼大的代價開什麼咖啡館了，關鍵是還沒你們掙得多。”

    “也不能這麼說。”蘇婉婉說道，“每個人擅長的領域和方向不同嘛，而且假如我們這邊哪天生意不好了，我們還能去投奔你吶。”

    “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我總感覺以後還指不定誰投奔誰……”我說道。

    冷思思聽見我的話，頓時眉頭一皺，嬌嗔道：“你也少妄自菲薄了，我覺得你以後一定也會大有所爲的。”

    我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冷思思，“你真的這麼認爲？”

    “那當然。”她篤定地說道，“你在我心目中可是很厲害的，絕對不會比任何人差，我相信你。”

    她話剛說完，趙祥玉突然一臉曖昧地看着我倆道：“剛纔還狡辯說沒在談戀愛，怎麼突然感覺你倆就越來越肉麻了啊？”

    冷思思聽見她這麼說，也頓時反應了過來，“哪有啊……就……鼓勵他一下而已。”

    “哪有你這麼含情脈脈地鼓勵的啊？”蘇婉婉也調侃道。

    “就是，還……我相信你……麼麼麼。”趙祥玉在旁邊學着冷思思剛纔的模樣，又添油加醋地表演了一番，撅着個小嘴假裝親吻，甚是滑稽。

    只是冷思思的臉，卻愈發通紅了起來，終是有些氣急敗壞，和兩個人嬉鬧扭打在了一起，場面一時混亂不堪，笑聲連連。

    我坐在一旁，看着她們三人笑鬧成一團，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短短數月之前，我們幾人的命運還完全不是這樣，更不會出現像今天這種輕鬆愉快的場景。

    我有時候會在想，假如我那一天沒和那家公司一起去團建，沒有遇到趙祥玉，沒有從她的口中得知蘇婉婉流產的消息，是否我們彼此的人生，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每個人都依舊沉淪在自己那充滿陰霾的世界裏，獨自腐爛。然後靈魂漸漸被侵蝕，直至完全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雖然蘇婉婉和趙祥玉都說是我救贖了她們，但我自己內心清楚，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也救贖了我。

    因爲是她們教會了我，不論你經歷過何種糟糕的境遇，你都可以再次選擇涅槃重生。只要你想，那一切皆有可能。

    我突然醒悟了一句話：種一棵樹最好的時間是十年前，其次是現在。

    只要你有心打破生活的桎梏，那何時都不算晚。

    我怔怔地看着她們幾人，心中一陣欣慰。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最美好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