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們是什麼關係

    陶潔和冷思思在旁邊呆愣地看着這一幕。

    眼神似乎要把我殺死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吻了好久，蘇婉婉才不捨地從我的身邊挪開，隨後戲謔一笑，一臉潮紅，向着遠處走去，留下一臉生無可戀的我。

    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索性掏出一支煙，點了起來。

    我有時候真搞不懂，爲什麼女人這麼愛生氣，就好像是她們的基因天賦一般，生來就會生氣。但又有時候竟會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

    針織玩偶的攤前，人潮涌動着，看來她今晚的生意不錯，我看着忙碌中的三個女人，不禁再次陷入了沉思。剛纔還在各自盤算着自己的小算盤，現在卻齊心協力了起來。

    我抽完煙後，也忐忑地走了回去，再不回去，不知道等會又會鬧出什麼樣的幺蛾子。

    “都在忙啊。”我故作輕鬆地說了一句。

    但尷尬的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理我。

    蘇婉婉不理我，我能理解，畢竟我剛纔誤會她了。可是冷思思和陶潔這兩個女人，爲什麼也不理我？我又沒得罪她們倆……

    倒是旁邊的路人，看着我問了一句：“老闆，這個龍貓玩偶多少錢啊？”

    “這個……婉婉，這個龍貓多少錢？”

    “45。”她立馬回道。

    “你這個老闆看來是個甩手掌櫃啊，價格還沒你老婆清楚。”那個路人調侃道。

    我剛想解釋，卻發現三個女人同時用犀利的眼神看着我，讓我不免有些害怕……她們都很想知道答案，唯獨我自己，並不知道哪個才是正確答案。

    路人看我不說話，繼續調侃道：“不會這三個美女，都是你老婆吧？哈哈哈。”

    我依舊沉默不語，只能對着路人禮貌性地笑了一聲，隨後便直接躲在了攤位後面，一會拿拿這個，一會翻翻那個，假裝自己很忙的樣子……

    終於熬走了一撥客流，我也才終於得以喘息，鬆了口氣。

    冷思思看着我鬼祟的樣子，不滿地問道：“你在後面磨蹭半天，到底在幹嘛啊？”

    “我一直在忙，也沒歇着啊……”我狡辯道。

    冷思思不知道哪來那麼大脾氣，嘲諷道：“你肯定就屬於那種上班不務正業，整天划水摸魚的那種人。”

    我剛想反駁，陶潔卻搶先道：“那你不瞭解情況，可別亂說啊……恩曜現在是部門經理，每天要處理很多的事，可辛苦了。”

    我內心一喜，陶潔果然是我的白月光，處處在人前維護着我，讓我頓時覺得心裏非常有底氣，轉而一臉得意地看着冷思思。

    我剛想對陶潔說些感謝的話，她突然又說道：“當然了，他以前的確很長一段時間，就是這樣……”

    我靠……這不是壞我名聲嗎？陶潔什麼時候也變成這樣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近墨者黑？關鍵這也被污染的太快了……

    “陶潔，你誹謗啊，你在誹謗我啊……”

    我剛想和她好好理論下，旁邊的蘇婉婉突然開口道：“我相信恩曜不是這樣的人。”

    “婉婉還是你靠譜，果然你最懂我。”我立即諂媚地說道。

    “當然了，你肯定不是一個滿口胡話、喜歡騙人的令人討厭的人，我說得對吧？”蘇婉婉眼神中好像藏着一股殺氣，直勾勾地盯着我，讓我心裏一陣發怵。

    靠……原來她是在陰陽怪氣。

    這幾個女人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我什麼也沒幹啊……

    “你們幾個今天到底怎麼回事？不會都在吃我醋吧？”

    “哼。”三個人異口同聲，紛紛露出鄙夷的表情。

    我實在無話可說，便又從口袋裏面抽出了一支煙，點了起來。

    可能晚風拂袖，清涼透心，只有黑夜才能懂我吧……

    我抽完煙後，便陪着她們幾人，一起收起了攤子。

    ……

    冷思思一邊收拾着，一邊和蘇婉婉還在聊着學業的事。

    我在旁邊靜靜地聽着，也終於明白了蘇婉婉不願意讀研的原因了。

    原來她的父母比較喜歡她的弟弟，所以想着多存點錢，爲他們的兒子攢點老婆本。雖然蘇婉婉成績優秀，可以拿着全額獎學金去讀研，而且自己閒暇時間還在擺攤，完全能夠自給自足，但是她的父母認爲女孩子沒必要讀太久的書，早點上班賺錢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家庭條件雖然還可以，但是她的父母思想卻極其傳統，註定讓本就不受關注的蘇婉婉，心態變得更加的壓抑，甚至有些扭曲。

    恐怕這也是爲什麼她認爲只要取悅好男人，就可以獲得自己想要的自由的幸福。殊不知，這是一條佈滿荊棘的罪惡之路，只會讓自己痛不欲生，甚至最終會淪爲自由的奴隸。

    我的心中不免對她更加憐惜了一些，這麼好的女人，卻偏偏遇上了這樣的父母。

    雖然冷思思嘴上也說着她的父母非常的可憎，但在我接觸下來，我認爲還是她的主觀意識過於強烈了一些，因爲從客觀上來講，她的父母，其實也還算明事理了。倒是蘇婉婉的父母，雖素未謀面，但我從心底裏就已經感覺有些牴觸。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冷思思從沉默中再次發問。

    蘇婉婉微微一笑道：“還能怎麼辦，就等着過幾個月畢業，然後回家聽父母的安排去相親，找個他們認爲合適的人家，然後嫁了唄，除非……”

    她看了看我，停頓了一會，繼續說道：“除非找到個心上人，按照自己的意願嫁給自己心愛的人，對我父母來說，也算是個交代吧。”

    “那沒遇到心愛的人呢？”冷思思問道，似乎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命運軌跡。

    “嫁不了心愛的人……那就嫁給誰都無所謂。”她再次看向了我，嘆了口氣道：“反正到時候燈一關，隨他糟蹋去唄。只要我父母對他滿意，我也算報答了他們的養育之恩了。”

    她落寞地低下了頭，眼神中卻充滿着不甘和委屈。

    站在旁邊的陶潔緩緩走到了她的身前，把她輕輕抱在了懷裏，輕聲說道：“那你也太傻了吧……你就不嘗試下擺脫這樣荒誕的命運嗎？”

    “呵呵，你是說不回老家，自己一個人生活在異鄉？再不和他們交集？”蘇婉婉聽後冷笑了一聲，失落地說道：“那我不就成了他們眼中的罪人了嘛，會被整個家族千夫所指的。”

    “千夫所指和可以獲得幸福相比，可能也沒那麼糟糕。”陶潔說道。

    冷思思立馬補充道：“對啊，而且你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如果真的實現了，到時候再回去，我相信做父母的，應該不會拒絕自己的女兒的。”

    聽完思思的話，蘇婉婉淡定地搖了搖頭：“你們不瞭解我的父母，他們真的會不要我的，他們以前就三番五次地說過，如果我畢業了一年內不結婚，他們就和我斷絕親子關係。”

    “啊？”我在旁邊聽着，也頓時大吃一驚，寬慰道：“可能他們也就是說個氣話，嚇唬下你而已。”

    “不是這樣的，以我對他們這麼多年的瞭解，他們肯定能做得出來。”蘇婉婉悵然地說道，苦笑了一聲。

    “那你爲什麼不願意試試呢？你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了嗎？”陶潔突然堅定地說道，“嘗試一下，如果真的失敗了，那也不至於一輩子後悔啊。你想想，如果到時候真的隨便讓你嫁了個老頭子，他每夜趴在你的身上，你不感到噁心嗎？”

    “是啊，你可別輕易糟踐了自己，把自己的人生交給一羣本就不愛你的人手裏。”冷思思也厲聲說道。

    蘇婉婉好像也被她們倆的話觸動到了，稍微振作了些說道：“所以我在努力啊。”

    她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我在努力讓恩曜愛上我，然後……娶我。”

    她說的信誓旦旦，卻聽得我內心一緊。剛纔的話題不是讓她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嗎？怎麼突然轉到我這裏來了？

    冷思思和陶潔聽見她這麼說，也是一愣，隨即怔怔地看向了我，都沒有說話。

    我見狀趕忙打岔道：“時間不早了，要不……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冷思思也反應過來，轉頭對着婉婉說道：“也是……你還是早點回去吧，馬上12點學校該關門了。”

    “嗯。”蘇婉婉應道。

    “那我送你吧。”冷思思說道。

    “好，謝謝冷老師了。”

    陶潔也只好悻悻地看着我說道：“那我就……也先回去了，下週見。”

    “要不我送你吧？這麼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太安全。”我回覆道。

    “不用了，我打個車一會就能到。”

    我趕忙說道：“沒事，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剛好送送你。”

    “還是喊他送你吧，這麼晚了，女孩子一個人的確有點不安全。”冷思思雖然表情依舊冷淡，但感覺說話還是有點溫度的。

    她見狀也只好妥協道：“那好吧……”

    她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蘇婉婉，發現她並未感到不悅後，便和她倆禮貌性地道了個別，然後離開了。

    我立馬也和她們倆打了個招呼，隨即跟在了陶潔的身後。

    還未走遠，冷思思突然在後面大喊一聲：“晚上早點回來，我在家裏等你。”

    陶潔很明顯也聽見了這句話，一臉不可思議地盯着我，試圖從我這裏得到解釋，“你們是什麼關係……同居了？”

    可惡……冷思思這娘們，完全不想讓我安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