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愚蠢的黃旭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五月晨光字數:2525更新時間:24/06/26 22:41:57
    黃友新不斷地給苟富貴使眼色,可後者卻置若罔聞。

    他甚至開始懷疑,這個局到底是不是苟富貴設下的?

    不然,怎會如何不積極?

    難不成,只是想利用他父子二人與宋言之間的間隙,拿他當棋子?

    衙役迫於黃友新給的壓力,不得不對宋言動手。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秦般若冷冽的聲音猛地響起,

    “建康府出了人命案,黃大人自然有權調查原委,可宋言畢竟是當朝侯爵,直接處置他,恐怕已經不是僭越之嫌了,而是欺君罔上。”

    秦般若對語氣極重,原本鬧哄哄的大堂,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章和公主,當真要爲宋言出頭?

    黃友新一臉不甘地看了秦般若一眼,目光落在黃書序身上,黃書序面無表情,既沒有首肯,也沒有否決。

    一時之間,他也騎虎難下。

    縱然心有不甘,卻也不敢當衆忤逆秦般若的意思,

    “殿下言重了,縱使借下官一百個膽子,下官也不敢欺君罔上,只是身爲肅州父母官,若是連出了人命都不管不問的話,豈不是寒了百姓的心?”

    他一邊小心翼翼地回答秦般若,一邊給那對老夫婦使眼色。

    本官都幫你到這了,你們夫婦二人還不表態嗎?

    那老婦人雖然不知道黃友新是幾個意思,但秦般若的態度她卻能感受到,是要包庇宋言嗎?

    宋言可是害了他們兒子的罪魁禍首,老婦人當即就哀嚎道:

    “公主殿下,您要爲老身做主啊,我兒年紀輕輕就死於非命,今日若不能將兇手繩之以法,老身也不獨活了。”

    說着,她跪拜在秦般若腳下,額頭重重砸在地面上。

    秦般若自然是知道黃友新的心思,他與黃旭父子二人,一心想要至宋言於死地。

    白的落在父子二人手上,也能被他們描成黑的。

    所以,她自然不能讓宋言落在他們手上。

    只是,現在那老夫婦又當衆給她施壓,她不得不咬着牙沉聲道:

    “黃大人乃是肅州知州,調查此案合情合理……宋言,你全力配合便是,若此事與你無關,本宮絕不會讓小人冤枉了你,若此事當真因你而起,本宮也絕不姑息。”

    有了秦般若的保證,那老夫婦這才放心,

    “多謝公主殿下,叩謝公主殿下。”

    而一直不以爲意的宋言,耳邊突然傳來陳三的低語,態度直接一百八十度轉彎。

    原本漠然的神情一收,硬生生擠出了委屈的神色,

    “公主殿下,這分明就是栽贓嫁禍,請殿下主持公道。今日乃是瀾庭閣爲呂先生辦理壽宴的大喜日子,這等時候,以次充好,豈不是自砸招牌?所有的食材皆是新鮮的食材,酒水也並無不妥,殿下明察秋毫。”

    衆人聞言,也是覺得奇怪。

    宋言所言並無不妥之處,甚至合情合理。

    以呂不惑的身份,能夠在瀾庭閣舉辦壽宴,宋言不好好伺候着,卻還在這節骨眼上下毒殺人,以他的聰明才智,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蠢事才對。

    可人確實是死了,還有邱神醫作證。

    奇怪……太奇怪了!

    秦般若當即就追問道:

    “可有憑證?可有證據能夠證明清白?”

    宋言心中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表面卻擺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搖了搖頭,

    “以邱神醫的醫術,既然說此人死於中毒,那斷然不會有錯。”

    此言一出,黃旭不由眼神放光,心中更是鬆了口氣,低聲喝道:

    “這麼說,你是要認罪了?”

    看着黃旭急不可耐的樣子,宋言心中不由一陣冷笑,這種低級的栽贓手段,實則是低劣得很。

    反正今天也要讓你黃家萬劫不復,多一條罪名,少一條罪名也不礙事。

    宋言也不理會黃旭,而是故作疑惑,看着衆人道:

    “說來也奇怪,本侯爺連此人是誰都不認識,更談不上有任何仇怨嫌隙,爲何要下毒害他?哪怕真的要下毒害他,這桌案上的酒菜都是隨機端上桌子的,其他人都沒事,偏偏就他中毒死了?”

    聽到這話,人羣中一陣騷動!

    “宋侯,莫不是酒水中真的有毒?”

    面對質問,宋言一臉無辜,

    “從他到瀾庭閣吃酒,再到中毒離開,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死了,說明這毒不但歹毒,且性子烈,你們若是也吃了有毒的酒水,早就與他一樣了。”

    “此言不錯,此人就住在城中,距離瀾庭閣也不遠,能在兩刻鐘之內致人死地,說明這毒又猛又烈,不是一般凡品。”

    經邱有福這麼一解釋,在場的衆人一臉茫然,甚至連黃友新心底都有些發虛。

    “又不是只有將毒下在酒菜裏才能毒死人,也可能是小廝端上來的時候暗中做了手腳,或者塗抹在其他地方也可以。”

    黃旭見衆人又要信了宋言的鬼話,心中頓時急不可耐,脫口而出就道。

    這不說倒好,這話一出,就連黃友新都怔怔地看着他。

    宋言更是直接就抓住了這機會,冷笑道:

    “那以黃公子的高見,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只讓他一個人中毒,而不影響旁人呢?”

    “住口。”

    黃書序一直冷眼旁觀,當黃旭說出這話的時候,他再也不能繼續放任。

    黃旭這蠢東西,稍微被宋言一刺激,就跟發了瘋一樣,智商也跟着極速下降。

    這個局不是苟富貴設下的,極有可能是黃旭!

    可是,以黃旭的本事,他斷然不可能設下如此巧妙的局。

    黃書序眉宇間顯出一個川字,有些心煩意亂,

    “宋侯有什麼想法直說便是,黃旭又如何會知道兇手是怎麼下毒的?”

    這老狐狸!

    宋言表面輕笑,內心卻暗罵,他若是晚一步阻攔,黃旭此刻多半已經不打自招了。

    “老大人所言極是,即便黃公子真的猜到兇手是如何下毒的,與查出真兇也沒有半點關係。”

    苟富貴突然跳出來附和,看似在爲黃旭鳴不平,實則暗度陳倉。

    黃友新沒聽出來,黃書序的眉頭卻越皺越深。

    黃旭對下毒的過程和方法這麼清楚,那最大的嫌棄豈不就是他?

    “其實很簡單,有人藉着瀾庭閣爲呂先生賀壽,趁着人多眼雜,毒殺了此人,故意栽贓給瀾庭閣,至於下毒的辦法,正如黃公子所言,或許是直接塗抹在酒盞上也說不定。”

    宋言看着黃旭,

    “對吧,黃公子?”

    黃旭的眼神中,明顯閃過一絲慌亂,卻還是硬着頭皮道:

    “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下的毒。”

    不用想也知道,這事兒就算不是黃旭親力親爲,肯定也事先知曉,甚至就是他授意的此事。

    這狗東西,想不出來這招,是他?

    黃友新見黃旭面色蒼白,目光在苟富貴臉上稍作停留,直到苟富貴微微搖頭,他一顆心瞬間沉入谷底。

    該死的渾蛋,又擅作主張?

    宋言掃了黃家父子三人一眼,既然你們急着找死,那就成全你們,

    “老夫人,不知令公子,可曾與人發生過爭執?或者與誰有愁怨?”

    宋言的聲音輕柔,聲色平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