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你給老子說清楚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五月晨光字數:2523更新時間:24/06/26 22:41:57
    往日裏,黃友新和苟富貴都主張不生事端……遇事唯一的原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有銀子,讓鬼來推推磨,那都是常有的事情。

    在他們二人的英明管理下,建康府表面風平浪靜,但內地裏卻怨聲載道,主要還是因爲苟蕩和黃旭這兩紈絝子弟,實在是能夠折騰。

    放下的事情不少,卻因爲兩人的身份,一直逍遙法外。

    直到宋言突臨建康府,這份平靜被徹底打破。

    他先是拳打黃旭,舌戰羣雄,然後再暴揍苟蕩,最後將苟蕩打得不能人道,甚至還有消息傳出,苟蕩命都丟了。

    苟富貴痛失愛子,將宋言羈押進府衙大牢,卻不到一日時間,又將人安然送了出來?

    這是什麼操作?

    “據說,是呂先生上門說情,苟大人這才不得不放了宋侯爺的。”

    “此事本就和宋侯爺無關,那姓苟的小子自己惹是生非,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你們是不知道……那瀾庭閣背後的東家到底是什麼身份……”

    “你知道?快說說,瀾庭閣的東家到底是誰?”

    “雨晴樓知道吧?”

    “雨晴樓誰不知道?那可是建康府常家常公子開的酒樓。”

    “據說,昨日常公子趁着宋侯爺被苟大人帶走後,帶人去瀾庭閣索要五糧液的配方,被東家打斷屁滾尿流,夾尾逃竄了。”

    “啊,對對對,柳兄說得不錯,我也有所耳聞。”

    “你們有所不知,常公子那天的態度還算好的,只是與東家的貼身婢女吵了幾句嘴而已,你們猜怎麼着?被東家知道了,硬是要常公子磕頭認錯,最後還被迫寫了一張欠條,這才勉強保住了一條性命……”

    “嘶!”

    衆人聽到這裏,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樣的言論,如今在整個建康府,只要一見人頭攢動,湊過去一聽,必定都是有關常青與苟蕩那些腌臢事情。

    兩人已經徹底成了建康府的笑柄,被宋言和瀾庭閣的東家拿捏的死去活來,硬是不敢吱一聲。

    平日裏作威作福的本事,好像憑空丟了一般。

    “放你娘的屁,老子什麼時候夾尾逃竄了?那都是誤會知不知道?”

    那日雖然順利從瀾庭閣脫困,但也因此被宋言敲詐了一筆。

    本來,就像是花錢消災,倒也沒什麼,可宋言這廝,卻只要了一張他簽字畫押的空白欠條,說是日後想到什麼再寫內容。

    這讓他心中發虛啊!

    可和小命相比,他又不得不低頭,此刻聽衆人在背後亂嚼舌根,他不要臉面嗎?

    “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我剪了你的舌頭下酒。”

    衆人慌張,他指着其中一人,那人面色鉅變,被他揪起衣服,不敢反抗。

    “常公子,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還說本公子磕頭認錯了?”

    常青提高聲音,故意讓議論紛紛的人聽到。

    “小人就是圖一嘴快,不敢有非議您的意思,小人也是道聽途說的,依小人之見,常公子您,怎麼可能屈服瀾庭閣的掌櫃。”

    “住口……”

    常青怒喝一聲,心頭猛地一驚,

    “你懂個屁,瀾庭閣的掌櫃乃是當朝章和公主,老子屈服她怎麼了?你有能耐,你去不服一個試試?”

    “是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當一個屁,把小人放了吧?”

    這話,常青聽得極爲舒服,也非常受用。

    自尊心瞬間得到了滿足,可輕易饒恕了這軟骨頭,其他人會不會覺得他好欺負,下次還會故技重施?

    他越想越覺得是這個道理,但這裏畢竟在大庭廣衆之下,若是被有心人在傳揚出去,難免再被刁難。

    如此,還需想個良策,既能保住顏面,又可以震懾宵小之徒。

    “滾,下次再讓我聽到你胡言亂語,我扒了你的皮。”

    “好好,小人這就滾。”

    那人連滾帶爬,匆忙離開,常青感受到周遭的懼意,順勢而下,怒目掃過衆人,笑道:

    “今天呂先生在瀾庭閣擺壽宴,本公子還要親自去賀壽,沒有功夫理會你們,但誰若再敢胡說八道,休怪本公子不客氣。”

    衆人噤若寒蟬,目送常青離開。

    他居然還敢去瀾庭閣,那想來與瀾庭閣的東家之間,矛盾應該不會很深。

    等等,他剛剛說,瀾庭閣的東家是章和公主?

    衆人面面相覷,眼中均是恐懼和不安!

    ……

    建康府,府衙內院。

    苟蕩已經從昏迷中醒來。

    只是傷勢不輕的他,臉上依舊帶着病態的蒼白。

    得知宋言被苟富貴放了之後,他心中不悅,臉上的皮肉都在因爲怨怒而抽搐。

    面對神色平靜的苟富貴,他先是惶恐不安,到小心翼翼,再到幾番試探,確認對方不會拿他問責之後,這才道:

    “爹,宋言將孩兒害成這樣,您爲何還要放過他?”

    苟富貴聞言,轉頭看着苟蕩,內心再起波瀾。

    原以爲,這小子醒來之後,不吵不鬧,應該是想明白自己被人利用,這才遭此橫禍的。

    但他一開口,苟富貴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豬腦子還是那個豬腦子,沒有半點變化。

    “混賬東西,你還敢找他麻煩不成?”

    “我爲何不敢,他害我變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等我傷勢好一些,我定要取他性命。”

    苟蕩掙扎起身,牽扯到傷口,臉上隱隱閃着痛苦之色,但還是強撐着靠在牀頭。

    身體上的疼痛,對於他而言,哪裏有心靈上的創傷來得嚴重?

    “若不是他救你一命,你現在已經死了。”

    他膽敢找宋言麻煩,那就是要拖整個苟家一起滅亡,苟富貴就是擔心苟蕩還被矇在鼓裏,特意守在身邊,直到他醒來。

    “你的傷勢,並不影響日後人道,只是以往能堅持半個時辰的話,以後可能會下降一些,但也夠用了。”

    什麼?

    苟蕩驚疑不定的看着苟富貴,什麼叫只是下降一些?

    初聞不影響日後行房內之事的時候,他還鬆了口氣。

    可一聽質量下降,他頓時心如刀絞,他本來就只能堅持一刻鍾不到,再去掉一半,以後還如何重振雄風?

    “這並非關鍵。”

    苟富貴耐着性子,

    “你可知道瀾庭閣的東家是誰?黃旭與常青爲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遊說你去對付瀾庭閣,自己卻從不敢出手?”

    苟蕩再蠢,此刻也總算意識到了苟富貴話中有話。

    “不就是宋言嗎?”

    “你這豬腦子?若不是看你現在身上有傷,老子真的恨不得將你擰下來看看,裏面到底裝的什麼東西。”

    苟蕩腦袋一縮,緊張地看着苟富貴,苟富貴繼續道:

    “瀾庭閣背後的東家是章和公主—秦般若。”

    苟富貴這話一出,苟蕩渾身瞬間冰涼,腳底的冷意直衝天靈蓋。

    “你現在知道,自己還能活着,爲父操碎了多少心了吧?”

    “從即日起,你便好生待在屋內養傷,利用你的那些人,爲父會爲你討個公道,至於宋侯和公主殿下,你若在敢起半點報復的念頭,老子第一個先宰了你。”

    苟蕩低着頭,CPU都燒冒煙了,苟富貴的話他一句是沒聽進去,只覺得自己腦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