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突發惡疾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五月晨光字數:2494更新時間:24/06/26 22:41:57
    太狠了!

    梅秋風這一腳,不僅出其不意,而且勢大力沉。

    看苟蕩那痛苦的神色和撕心裂肺的哀嚎,後半生,他恐怕只能看,不能行動了?

    哪怕宋言心如鐵石,此刻也後背發涼。

    反觀阮範等人,此時早就嚇得魂灰魄散。

    苟蕩雖不是苟家獨子,卻也是嫡長子,他若是真的出了什麼差錯,且不說苟富貴會如何報復宋言。

    他們必定要受到牽連,哪怕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這保護不周的罪名,他們是背定了。

    郝爽雙腿一哆嗦,直接癱軟下去,跪拜在苟蕩身前,拖着哭腔,

    “公子,公子……快……快去叫苟大人來,快去啊!”

    阮範也不知所措,失聲道:

    “你……你……你居然敢,你死定了……死定了。”

    苟蕩面白如紙,捂着襠部像陀螺一樣在地上滾動,似乎這樣才能減輕他身體上的疼痛和心靈上的創傷。

    “拿下她,爲公子報仇。”

    人羣中,也不知道誰怒喝一聲,其他人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地看着梅秋風。

    梅秋風面冷如霜,回頭看了宋言一眼,發現他面色陰沉,冷哼一聲驕喝道:

    “就憑你們這羣酒囊飯袋,今日本姑娘打死你們。”

    話音落下,梅秋風抽出纏繞在腰間的火紅長鞭,狠狠一甩,離她最近的那張桌子,直接就四分五裂開來。

    這一幕,落在老道士眼中,他下意識就往後退了一步。

    三炮和四響面面相覷,心有餘悸地看着老道士,

    “老神仙,這姑娘太辣了,好在您先前阻止我們兄弟,否則……”

    他斜眼看了苟蕩一眼,後者已經暈死過去。

    “你以爲老夫這雙眼睛是幹什麼吃的?”

    老道士脊背發涼,硬着頭皮呵斥道。

    與此同時,一衆人見那碎裂的桌子,精神瞬間萎靡不振。

    “慌什麼,她就一個人,我們一擁而上,還怕下不下她?”

    阮範深吸了口氣,眼下若是不拿下梅秋風,他們怎麼和苟大人交代,

    “要是公子有什麼好歹,大家都難辭其咎,唯有拿下她,我們方有一線生機。”

    這一切,本就是苟蕩的計劃。

    可衆人萬萬沒有想到,梅秋風下手居然如此狠辣,這女人生得如此美貌,卻藏着一顆蛇蠍心腸。

    “都別慌,穩住,此乃建康府,有苟大人在,諒她也不敢亂來。”

    人羣中走出兩人,從懷中掏出代表衙役的身份令牌,一邊安撫衆人,一邊看着梅秋風,警告道:

    “你現在若束手就擒,與我等回府衙,還可能從輕發落,否則,休怪我等不客氣。”

    宋言眉頭微皺,原來還藏了這麼一手,難怪捨得下這麼大的血本。

    衙役?

    表面冷如寒冰的梅秋風,此刻心裏也有些慌亂,絞盡心思也沒有想到,苟蕩帶來的人中,居然還混着兩名衙役。

    這若是放在北境,她倒是沒有絲毫顧忌,最多把這羣人全殺了一了百了。

    但偏偏在建康府,若是當衆殺了這羣人,難免會給宋言帶來難以估量的麻煩。

    一時沒忍住,惹禍了啊!

    梅秋風默然不語,宋言暗暗搖了搖頭,直接邁步走到衆人面前,將梅秋風護在身後,同時計從心來,

    “想動我的人,問過我沒有?”

    梅秋風微微一怔,心頭流過一道暖流。

    “姓宋的,你膽敢無視大燕律法不成?”

    阮範心裏窩着火,卻又害怕宋言對他發難,萬一也來這麼一下,那真的和苟蕩成難兄難弟了。

    他阮家可是一脈單傳,他留着還有用處。

    宋言見他躲在人羣中,只敢叫囂不敢露面,嘴角流露出一絲鄙夷,

    “無視大燕律法從何說起?苟兄好端端的,突發惡疾,我也倍感遺憾,可你空口白牙,不僅要將子虛烏有的罪名安在我們身上,又想捉拿我們回府衙,哪有這樣污衊人的道理?”

    “你……她衆目睽睽之下行兇傷人,乃是我等親眼所見,何來子虛烏有?何來污衊?”

    阮範做夢都沒有想到,宋言居然如此不要臉,睜着眼睛說瞎話。

    若是苟蕩聽到他這話,只怕醒過來也要再氣暈過去。

    “無恥之尤。”

    “對啊,我們都看到她行兇傷了苟公子。”

    “和他們廢什麼話,若是他們敢反抗,直接將他們就地正法。”

    郝爽嘴上強硬,身體卻極爲實誠地往阮範身上靠。

    梅秋風的狠辣,讓他頭皮發麻。

    宋言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讓阮範等人後背發涼,

    “你們都是苟兄的手下,自然是要維護他,我能理解。”

    他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他們與苟蕩是一夥的,說的話自然是向着苟蕩。

    到時候,哪怕上了公堂對峙,雙方各執一詞,也是相互扯皮,宋言還有侯爵的爵位在,苟大人想要拿下他也不是易事。

    明明證據確鑿,怎麼會這樣?

    阮範一時語塞,面色難看得像吃了死老鼠一樣。

    “當然,在場的除了你們之外,還有其他旁人,不如讓他們來說句公道話?”

    宋言這話一出,衆人的目光都下意識落在老道士三人身上。

    老道士也是鬼精得很,哪裏還能看不出宋言的心思。

    他深怕三炮和四響這兩個極品禍從口出,當即就站出來,義正言辭道:

    “老夫確實看到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對,我們也看到了。”

    “我們可以作證。”

    “住口。”

    三炮和四響也跳出來附和,老道士面色一冷,呵斥道。

    “老道士,你來說說,是不是她傷了我們公子?”

    阮範心想,這老道士三人,也是交了禮錢才被宋言騙進瀾庭閣的,幾人斷然不可能是一夥的。

    “我們公子可是肅州通判苟大人的嫡公子,你們只要實話實說,苟大人必定會重謝你們的,可你們若是敢顛倒黑白,屆時苟大人追究起來,誰都別想好過。”

    阮範此刻也是小心翼翼,爲了保險起見,他當即就道出了苟蕩的身份。

    只要有些眼力勁的人,應該都能看得出來,在建康府這一畝三分地,四品通判大人的身份到底代表着什麼。

    果然,老道士肅然道:

    “諸位大可放心,老夫乃是修道之人,從來不說謊話。”

    “好。”

    阮範眼眸一亮,其餘人也緊張地看着他。

    老道士看了宋言一眼,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苟蕩身上,朗聲道:

    “就在剛纔,老夫親眼所見,是這位公子突發惡疾暈倒了,與這位姑娘毫無關系。”

    “你……你胡說八道。”

    阮範瑕疵欲裂,一股涼意猛地從腳跟處直衝腦門。

    三炮和四響也是一怔,您不是不打誑語嗎?

    “你看,現在真相大白了……”

    阮範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宋言都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而這狗道士居然也跟着同流合污。

    其餘衆人也是目瞪口呆,當下就要動手,卻被一道急促的聲音強硬打斷。

    “是誰傷了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