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暗殺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五月晨光字數:2277更新時間:24/06/26 22:41:57
宋言自然直立,周身放鬆,兩腿並立,目光直視拓風,眼中神采大變,一槍平刺,直指拓風的胸口。
速度之快,猶如雷鳴閃電。
拓風眼神凜然,提刀擋下,又見宋言提槍向他雙腿刺來。
青龍出水連環槍。
宋言先是刺胸,而後下腿,斜刺膀尖,上挑咽喉。
一點寒芒初現,隨後槍出如龍。
拓風連連後退,似乎被宋言壓着在打。
此前從未看好宋言的衆人,此刻也是呆愣在原地。
哪怕是一再看好他的慶國公,此刻也是瞠目結舌。
宋言所學,果真是包羅萬象,不僅才華橫溢,連這一手槍法,也是大家風範。
不由,他目光看向惠文帝,多了一抹莫名的驚恐。
“砰……”
宋言再次一槍長刺,拓風已經避無可避,提刀擋在胸前。
槍尖刺在刀身,一股巨大的力道,直接將拓風擊退數步,這才穩住身形,
若不是拓風連續與慶國公、姜傲對戰,我的力道與他,也是伯仲之間。
宋言心中想到,手中的長槍舞得更快。
不能給他絲毫修整的時間。
一時之間,宋言的攻勢,便猶如狂風暴雨傾瀉,拓風臉上的神色也愈發的凝重。
見此一幕,哪怕是布哥,也心頭駭然。
誰說宋言是軟柿子的?
他看向安王的眼神,頓時充滿不解和怨恨,這該死的混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是什麼槍法?”
“宋言何時練就的一身槍法,如此犀利?”
“這……”
衆人面面相覷,彷彿見了鬼一樣的表情。
兩人的打鬥速度極快。
“若不是我連戰兩場,豈能容你放肆。”
拓風怒喝一聲,一招力劈華山,將宋言逼退之後,持刀的右手,已經在微微發顫。
“你若自知不敵,大可認輸。”
宋言冷笑一聲,他所學的正是太極十三槍。
講究的便是柔中寓剛,綿裏藏針。
攻勢一旦展開,便是行雲流水一般,連綿不絕。
“我北荒勇士,只有站着死,從未有跪着苟且之人。”
“那便手底下見真章。”
宋言也懶得廢話,更不會給拓風休息的時間。
宋言欺身而上,兩人再次鬥在一起。
“槍出如龍,好!”
慶國公大喝一聲,
“只爲此等槍法,老夫今夜也要大飲三百杯。”
兩人雖然還未真正分出勝負,但在慶國公看來,宋言要勝,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一旦拓風力竭,下場自然可知。
宋言卻沒有絲毫輕視,時間一長,他便察覺到不對。
拓風的刀法大開大合,完全是靠剛猛的力道,讓人招架不住。
可他現在,卻彷彿變了一個章法,不與宋言硬碰。
每一刀阻擋,都點在槍尖上。
“他這是要幹什麼?”
宋言微微皺眉,心中頓時起疑。
“吟……”
“砰……”
拓風的力道雖然比之減了不少,但出刀的力度和精準把握,卻是比之前好了太多。
他每次揮刀,與宋言手中的長槍相撞,全是擊打在槍尖最薄弱處。
“不能再拖了!”
宋言警絕,腳下一點,幾乎與長槍合爲一體,猛的朝拓風刺去。
拓風眼中同樣也是恐懼,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堪堪躲過宋言的致命一擊之後,還未來得及反應。
宋言一招回馬槍,再次朝着他的胸口奔襲而來。
拓風面色閃爍,空門大開,已經無力阻攔。
“不對?”
這一槍刺中,拓風非死即傷,可他的神色,卻絲毫沒有怯意。
“砰……”
呼吸之間,拓風的長刀再次劈砍在槍尖上,只見那槍頭處,似乎終於難堪重負,直接斷裂,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宋言手上的長槍,雖然沒了槍頭,但依舊狠狠刺在拓風胸口。
巨大的力道,直接將拓風撞飛出去,狠狠砸落在地。
“贏了?”
這念頭在衆人心中一閃而過,卻還未來得及高興。
讓衆人更加恐懼的一幕,駭然出現。
那折斷的槍頭,卻如同被彈射出去的利箭,不偏不倚,朝着安王所在的位置飛去。
“噗呲……”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僅讓宋言後背發涼,便是在場的衆人,也瞬間呆滯在當場。
安王根本就來不及躲避,待到槍頭刺入他的心窩,劇烈的疼痛衝襲他的神經,他才回過神來。
爲時已晚。
猩紅的血液,瞬間染透安王的衣襟。
宋言眼睜睜見他倒下,
“槍尖入三寸,沒救了……”
“轟……”
待衆人反應過來,已經完全被這一幕驚嚇住了,腦海中只有疑惑,爲何會如此?
宋言面色蒼白,也茫然地停下身子,看着倒地不起的安王,良久才怔怔地看着手中斷了槍頭的長槍,腿腳已經開始發麻。
而短暫的失神之後,北荒使團一邊,已經亂作一團。
最先回過神的王鶴年,失聲吼道:
“快,傳御醫。”
高座之上,惠文帝眼中同樣掠過一抹驚慌,
“傳御醫!”
“你……”
布哥瞳孔一縮,一抹喜色迅速隱去,指着還在愣神的宋言,失聲喝道:
“你敢刺殺安王殿下?”
他這話一落,本還不清楚來龍去脈的衆人,頓時便覺得,這是宋言的有意之舉。
因爲布哥針對宋言,所以宋言睚眥必報,這才當衆要刺殺安王?
想到此處,衆人看向宋言的目光,已然悄然變化。
“不是,我沒有……”
宋言恍然,搖頭否認。
“衆目睽睽之下,除了你,難道還能說拓風將軍不成?”
布哥面露兇光,看向宋言的眼神,如同要將他生吞活剝。
若不是礙於場合,他怕是會直接命人動手,將宋言直接擒拿。
見此一幕,宋言也不由將目光落在拓風身上,此刻他早已驚慌失措,不顧自己的傷勢,跪坐在安王面前,想要抓住安王逐漸流逝的生機。
卻無能爲力!
該死,這一下是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原本,戰勝拓風,贏回失地,如此一件大功,可謂是潑天的富貴。
卻變成如今這局面?
宋言張了張口,卻覺得喉嚨發麻,如何也說不出話來,後背在一瞬間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