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治瘟疫,安流民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五月晨光字數:2629更新時間:24/06/26 22:41:57
    “眼下,若不讓災民進城,豈不是寒了大燕百姓的心?”

    “依微臣之見,應當全數趕迴歸地才是。”

    “瘟疫橫行,若是放流民進城,一旦城中的百姓也染了瘟疫,豈不是滅頂之災?”

    “……”

    聽着大殿內的爭論聲,宋言頓時愕然,這便是大燕的股肱之臣?

    簡直愚不可及!

    難怪惠文帝會因爲天災愁眉不展!

    尚和一路小跑,在惠文帝耳邊輕語之後,惠文帝這才出聲打斷了衆人的爭論。

    聽聞太監高聲呼喊,得以宣見的宋言,邁步走入大殿。

    惠文帝頭髮灰白,身穿五爪金龍袍,頂戴金色帝冠,臉色威嚴,端坐於龍椅之上,尚和靜靜立在他身側。

    大殿上有五人,四人均是身穿紫色官服,唯有高顛身穿硃色官服。

    宋言雖認不得他們,但心中知曉,這四人都是三品以上的高官。

    這大殿雖算不上富麗堂皇,但每一件器物,不僅流露着濃重的皇家威嚴,還有清雅之風夾帶。

    宋言擡頭看向惠文帝,只覺得那一雙眸子,給人一種深不見底,高深莫測的感覺。

    而宋言注視着惠文帝之時,對方也笑眯眯地看着他。

    “大膽宋言,見了陛下,還不下跪?”

    尚和見宋言還在愣神,急得怒喝一聲,宋言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下跪,

    “小子宋言,參見陛下。”

    尚和也是心急,這才提醒宋言,見了聖上要有禮數。

    殊不知,宋言一進大殿,不禁與聖上對視,還站着不動?

    宋言也知道尚和是好意,心中也頗爲感激,連忙解釋道:

    “面見陛下,過於激動,一時忘了禮數,還望陛下贖罪。”

    惠文帝淡然一笑,饒有興致地打量着宋言。

    再想到不久前剛剛看過的密信,其中有關宋言在天京城中的點點滴滴,頓時覺得古怪。

    這便是人人口誅筆伐的紈絝子弟?

    他當真有治療瘟疫的辦法?

    “早年,你父親帶你進宮過一次,朕見你聰慧伶俐,本以爲未來會是個大才。卻不曾想到,你在天京城中的種種,居然如此荒誕不堪!”

    惠文帝依舊風輕雲淡,但言語卻讓宋言心驚膽戰。

    但對於惠文帝調查的事實,他也不覺意外,若是一國之君,沒有這等本事,那才是奇怪。

    宋言深深吸了口氣,微微擡頭,神色平靜道:

    “小子性子頑劣,皆是事實。”

    “你先起來說話。”

    惠文帝注視着宋言,眼神卻彷彿要將宋言的心思洞穿一般,見宋言坦然承認,神色一頓,突然問道:

    “宋家在城外的莊子上,農戶全部感染的瘟疫?而你有治療之法,可是事實?”

    而惠文帝這話落下,大殿上除了高顛,其餘四人皆是心驚。

    從宋言與惠文帝的對話之中,他們自然猜到宋言的身份。

    坊間傳聞,宋言是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他怎會有辦法治療瘟疫?

    衆人莫名相視,都覺得這是天方夜譚。

    宋言站起身,頷首作揖道:

    “回稟陛下,城外莊子的農戶,確實染了瘟疫,小子目前已經派人着手醫治了。”

    “可朕爲何還聽聞,你封鎖莊子,關押農戶,並非爲他們醫治。”

    惠文帝冷笑一聲,臉上的笑容突然一收,言辭也瞬間變冷,

    “而是要以他們的性命,爲你父親祈福?”

    什麼?

    爲武侯祈福?

    大殿中,不僅尚和心驚肉跳,連同其餘四人,也驚駭莫名地看着宋言。

    這廝,居然如此膽大包天?

    農戶染了瘟疫,封鎖關押還情有可原,但以農戶的性命,爲武侯祈福,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即便是當朝皇帝,天降災禍,一衆臣工也是紛紛覲言,要求皇帝下罪己詔,以示天下,而不敢讓皇帝以生人性命祭祀上天祈福。

    他怎麼敢的?

    宋言聞言,面色鉅變,臉上雖然閃着慌張之色,但言語還算鎮定。

    無他,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表現的慌張,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

    “陛下明鑑,家父畢生之願,便是守護大燕疆土,保一方百姓免受戰亂之苦,小子自小便耳濡目染,又豈敢爲一己私利,殘害無辜生民?”

    “你當真有醫治瘟疫的辦法?”

    惠文帝緩緩點頭,言語也柔和不少,顯然宋言的回答讓他滿意。

    宋言這才擡眼與惠文帝對視,重重點頭,

    “小子不敢期滿陛下。”

    “陛下,瘟疫恐怖如斯,連太醫院的御醫都束手無策,豈是一個連醫術都不懂的小子能夠醫治的?”

    “林大人所言極是,陛下切莫聽信讒言啊?”

    眼見惠文帝沉思,吏部尚書林莫測覺得茲事體大,便立刻站出來質疑。

    除他之外,還有另外一人,乃是工部尚書趙康。

    惠文帝默不作聲,掃了林莫測與趙康一眼,目光再次落在另外兩人身上。

    戶部尚書吳定對宋言與武侯府倒是沒有敵意,但想到宋言輕言能夠醫治瘟疫,也覺得不可信,搖了搖頭,

    “陛下,臣也覺得此事,還需慎重。”

    他這話雖然不偏不倚,但講和沒講,區別也不大。

    惠文帝召見宋言,自然也做過調查,宋家城外的莊子,如今農戶的情況如何,一目瞭然。

    “丞相以爲如何?”

    惠文帝輕輕點頭,目光落在最後一位鶴髮老者身上。

    王鶴年站在衆人首位,略微思索,作揖道:

    “臣以爲,此事駭人聽聞,不可輕易估量!”

    “陛下,臣倒是覺得,既然宋言言之鑿鑿,必然不敢欺君罔上。”

    最讓宋言意外的,高顛居然會認同他的說法?

    可當高顛加重欺君罔上四個字的時候,他這才恍然大悟,這老混蛋,是故意給他戴高帽。

    若是宋言真的能夠醫治瘟疫還好,若是不能,那便是欺君罔上。

    屆時,不僅宋言一人獲罪,還會連累整個武侯府。

    惠文帝又豈會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只是輕輕掃了高顛一眼,再看向宋言,

    “你可知道,欺騙朕的後果?”

    高顛渾身冰涼,低下頭。

    宋言沒有應答,反而自顧着道:

    “小子請的郎中,就在莊子上,是真是假,陛下命人去莊子上一探便知。”

    他真有辦法?

    衆人再次看向宋言,眼中無不是驚訝。

    若惠文帝當真命人去莊子上探查,是真是假,一目瞭然。

    還是他瘋了不成?

    高顛身子晃了晃,聽宋言這言語不卑不亢,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異樣,難道這小子是有備而來。

    難不成,他此前的紈絝不化,都是裝的?

    “陛下……”

    高顛還想開口,便被惠文帝擺手制止,話到嘴邊,他也只能硬生生咽了下去。

    “此事,朕已命人去查了,不日就會有結果,若你真能醫治瘟疫,那對於感染了瘟疫的百姓而言,便是大功一件。”

    “小子不敢居功,只是看不得無辜百姓死於非命而已。”

    這話,宋言說的大義凜然,眼角餘光還掃向高顛,見他一臉鐵青,心中是大爲欣喜。

    “你倒是謙遜。”

    惠文帝笑了笑,話鋒一轉,又再次語出驚人,

    “聽聞,你除了有醫治瘟疫之法,還有安流民的良策?”

    此言一出,衆人再次驚然,他們剛剛還在爭論不休,如何妥帖安置受災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