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和我們想象中不一樣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五月晨光字數:2493更新時間:24/06/26 22:41:57
    除了宋思妍外,衆人面面相覷。

    瘋了?

    若是沒有聽錯的話,宋言剛剛言之鑿鑿,說要爲莊子裏,感染了瘟疫的農戶治療?

    宋言肯定是瘋了!

    這個渾蛋,除了吃喝玩樂,目無尊長之外,還有什麼本事?

    宋景明氣得渾身發顫,雙目噴火的看着宋言。

    他平生最痛恨的就是,犯了過錯,不思悔改,還強詞奪理的人!

    他拿什麼爲染了瘟疫的農戶醫治?

    好勇鬥狠,囂張跋扈嗎?

    堂堂七尺男兒,爲何就不能敢作敢當,若是宋言當真被小人矇蔽,才犯下大錯,哪怕他捨得一身剮,也會爲他周旋到底。

    宋景明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身體不允許,他早就一腳踹上去了。

    申氏也是目瞪口呆,本來只要他承認過錯,哪怕讓宋景明失望,也還有餘地。

    現在,他莫不是在找死?

    算了……

    而最高興的,莫過於宋景輝與宋景耀,本來還擔心申氏在宋景明耳旁吹風,宋景明會心軟。

    這下有好戲看了。

    “宋言,你莫非以爲,瘟疫是兒戲嗎?”宋景輝面色古怪,

    “這大燕上下,瘟疫四起,朝堂都束手無策,你拿什麼去爲染了瘟疫的農戶治療?”

    聽了宋景輝的質問,宋景耀也附和道:

    “我們本念你一片孝心,可你撒下這彌天大謊,誰還能幫得了你?”

    宋軒也搖頭苦笑,他對於自己這位二哥,談不上喜歡,也沒有厭惡。

    但此刻宋言大放厥詞,也讓他覺得無藥可救。

    “朝堂沒有辦法,不代表我沒有辦法。”

    將衆人臉上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宋言依舊不急不惱。

    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

    這整個天京城,若是論吃喝玩樂,宋言絕對名列前茅,但論醫病之人,他與太醫院的御醫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逆子。”

    宋景明突然出聲,喝住還要繼續說的宋言,滿臉的不可思議和震怒,

    “你現在認錯,我念你一片初心,還有辦法。”

    宋景明眼中的警告之色格外的濃。

    “是啊,二郎,你快些認錯吧,此事不管如何,我與你父親,都會爲你周旋的。”

    申氏也出言勸阻。

    “我實話實說而已,爲何要認錯?”

    宋言不爲所動,

    “此事不僅我一人知曉,大姐也知道內情,你們若是不信我,大可問問她。”

    話音落下,衆人神色凝重地看向宋思妍。

    宋思妍嘆了口氣,心中雖然依舊懷疑,謝必嚴是否能夠真的醫治瘟疫。

    但二房三房一再逼迫,她心中也有怒氣。

    特別是申氏看似爲宋言偏袒辯解,她始終對申氏沒有好感,總覺得她動機不純。

    “父親,莊子上的事情,女兒確實知道,宋言已經命了郎中,着手爲感染瘟疫的農戶治療了。”

    連宋思妍也因爲宋言,開始謊話連篇?

    衆人再次呆住。

    宋思妍與宋言可完全不同,宋家在外的生意,全是宋思妍一手在打理,她做事情條理分明,也從未出過任何差錯。

    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絕不會拿家族的興衰開玩笑。

    可宋景輝與宋景耀依舊不信。

    “思妍,連你也要爲他瞞騙我們嗎?”

    “思妍,此事乃宋言一人之過,只要及時補救,還來得及,你若也要給他底氣,那拖累的可是整個宋家。”

    “孰輕孰重,我自然辨別得清楚。”

    宋思妍眼神一愣,對宋景輝與宋景耀也沒有絲毫客氣,

    “不勞二叔、三叔提醒。”

    他們很想反駁,可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

    對方同仇敵愾,他們若繼續不依不饒,反倒是成了不顧是非的小人了。

    明明是爲了家族着想,清理了宋言一個害羣之馬,就可以高枕無憂。

    現在,怎麼成了,他們故意刁難?

    宋景輝冷哼一聲,目光落在宋景明身上。

    只要宋景明還有一口氣在,這最終如何處置,還是要求宋景明說了算。

    “大哥,你以爲如何?”

    宋景耀面容陰沉,也在同一時間,看向宋景明。

    “思妍,此事非同小可。眼下,大燕天災連連,感染了瘟疫的平民百姓不計其數,沒有一人最終能夠生還。”

    宋景明臉色鐵青,咬着牙看向宋思妍,

    “他一人犯錯不打緊,你若是也跟着胡鬧,那整個武侯府,都必將受到牽連。”

    面對衆人的質疑,宋言心中不喜不悲。

    若是換位思考,他也不會相信,一向爛泥扶不上牆的宋言,會突然轉變。

    但他們現在越急着撇清關係,等莊子上的農戶痊癒之後,便越是後悔。

    宋思妍掃了宋言一眼,宋言微微點頭,她這才肅然道:

    “父親,女兒也知道事關重大,不敢有半句虛言。”

    宋景明微微一窒,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重重嘆了一聲。

    他不知道,宋思妍爲何也要爲宋言辯解,還揚言宋言能夠醫治瘟疫。

    但宋思妍辦事一向沉着冷靜,他也不好再逼迫。

    反倒是宋景輝兄弟二人不樂意了,宋景輝袖袍一甩,怒道:

    “大哥,既然此事你不管,那我便對外宣稱,此事全是宋言一人的行爲,與我們無關。”

    “我也是。”

    宋景耀附和道。

    二人面色陰沉,也不再多做停留,轉身就往屋外走去。

    既然宋言冥頑不靈,宋景明又不辨是非,那他們在多費口舌,也是無用之舉,倒不如趁着事情還沒有人盡皆知,先撇清關係。

    兩人離開不久,宋軒沉默半晌,這才問道:

    “二哥,你當真有把握治療瘟疫?”

    宋言頷首,聲音低沉道:

    “輕而易舉。”

    “好。”

    他也不再廢話,轉身對着宋景明與申氏行禮,

    “父親、孃親,孩兒還有要事,先行告退了?”

    宋言看着宋軒的背影,心中沉思。

    申氏想要挽留,卻發現宋軒的背影已經在眼前消失。

    宋景明稍作猶豫,

    “你們先下去,宋言留下,我有話單獨與你說。”

    ……

    天京城。

    一座茶樓內。

    老道士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一邊吃茶,一邊沉思。

    不到片刻功夫,一位黑衣裝扮的中年人,突然在他身前停住腳步,然後隨意落座。

    他頭上戴着斗笠,看不清容貌,唯有嘴角一道細長的疤痕,猙獰恐怖。

    “你失手了?是不是他?”

    一連兩個問題,老道士頭也不擡,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還未確定,不過,他似乎與你我想的不一樣,先看看再說。”

    黑衣中年人也沒有多餘的廢話,皺了皺眉頭,起身就走,

    “聽說你騙了他一千兩,這身上的味道這麼重,就不能去梳洗一番?”

    黑衣中年人來得也快,走得更快。

    直到他消失在茶樓,老道士這才搖頭笑道:

    “身體只是表象,哪有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