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自己選的路,含着淚也要走完
類別:
網遊競技
作者:
鴿子成精字數:4119更新時間:24/06/26 22:40:13
諸天套路深,我要上高原。
厄土路也滑,人心太複雜。
事實上,什麼套路,什麼路滑,什麼複雜……只要有當年的那一批古帝霸主在裏面攪和,就註定了「世道艱難」、「人心險惡」!
可憐那尚未「出生」的高原意識,稀裏糊塗間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
它只見到了花粉帝的「臥龍出山」、「雙連」、「三殺」、「癲狂屠戮」……一己之力,開着掛,嘎嘎亂殺五大祭道強者,卻看不清那些殘血欲死的「始祖」們暗中隱沒的潛流。
於是,急切的它下場了,掀開了自己的底牌,給出了強有力的支援!
它在援助,讓幾乎瀕死的「始祖」們能重新站起來,迎戰!對敵!
哪怕上一刻,對於這些「二五仔」它還憎恨無比,一個個的坑的都是它的錢啊……但是,這些霸主只是要錢,花粉帝是來要它的命!
兩害相權取其輕,罷了罷了。
這也是無奈之舉。
畢竟,儘管這片高原有着祭道之上的質量,有無所不能般的偉力,可高原意識終究不能算一個完整而圓滿的生靈,缺失能適配這份偉力的心意與道果,固雖蘊含着無窮偉力,但戰鬥手段與方式等卻實在欠缺,對付一般人尚可,面對開掛的花粉帝卻徒呼奈何,不得不假手於人,讓他們代爲戰鬥。
花粉帝真的鹹魚翻身了,曾經只需要三尊始祖就能將她按在地上摩擦,如今非祭道中的巨頭人物不能敵,讓高原意識哪怕批量造就普通的炮灰始祖都用處不大,最終所能選擇的打手也唯有那些頭生反骨的初代始祖了。
這效果是立竿見影的,當驚世的詭異之光綻放,從高原厄土席捲向諸天諸世,席捲向世外戰場,轉瞬間,那五尊一副要死要死樣子的「始祖」一下子就支楞起來了,變得龍精虎猛!
天晴了,雨停了,五大始祖又行了!
「花粉!你安敢如此欺我?!」
一聲斷喝,咆哮諸世,伴着恐怖的殺機,超脫的光芒爆發,五祖同心合力,共同吹響了反擊的號角!
——小小花粉帝,竟然要以足踏殺他們?簡直豈有此理!
要不是在「騙補貼」,需要賣慘,小丫頭片子擡腳的那一瞬,腿都給她打折了!
當年高原伏屍人,今朝倚仗外掛橫行霸道……很勇嘛!
轟!
可怕的偉力,讓時光長河沸騰,諸世道則燃燒,世間萬物都像是幻滅了,一切都如夢幻泡影,轉瞬間成空,又重新映照。
只有六道身影,才是這一刻永恆不變的真實!
「咔嚓!」
隱約間有骨裂聲響起,花粉帝感覺到了,那一隻玉足劇痛,彷彿要折斷了!
且,不等她做出什麼反應呢,一隻粉碎萬古長空一切青史的拳頭就砸過來了,速度超越了常理,扭曲了時光,果在因前,先挨到了這一拳,才感知到對手出拳的徵兆。
「嗡!」
花粉帝的腦瓜子這一刻嗡嗡的,那一拳直接砸到她的右眼眶上,將她砸的頭都打歪了,脖頸處有連綿脆響。
這時,她才反應過來,渾身上下爆發璀璨光華,晶瑩絢爛,動用了己身最強大的道果,諸世間一時有花粉粒子閃耀,以她爲中心,以諸世爲載體,若有一副圖卷在勾勒。
那是……戰圖!
像是萬古歲月的犧牲,都被這一幅圖銘記下來了,那些英雄,那些人傑,他們生前奮戰的英姿,決死的目光,生動而傳神的再現。
此圖,包容了古代,容納了未來,映照在當世,無處不在,波及所有時空,以此展開最恐怖的殺伐!
爲有犧牲多壯志,
敢教日月換新天!
「殺!殺!殺!」
花粉帝吶喊,讓這一幅神圖倒卷,將殺到她身前的紅毛始祖鎖定,不給他一絲一毫脫離的機會!
而後,恐怖的光芒綻放,於諸世最深處,那莫可名狀的地方洶涌出了更浩瀚的偉力,向紅毛始祖鎮殺而去,竟……切開了他的身軀,打入了他的本源,在從內而外的爆發,與外在的神圖共鳴、共振,讓紅毛始祖解體了!
紅毛始祖崩解又重組,炸開可怕的波動,超脫之光澎湃,卻一時間殺不出去!
關鍵時候,有四股擰合爲一的力量衝擊,四道身影分立於四方,他們氣息相連,同時施法,一起踏出一步,屍山血海的畫面出現,衝擊了神圖的穩定,令之顫抖、瓦解!
「英雄?」
「人傑?」
「我們殺過太多了!」
「活着的時候都不能逆天,何況他們早已經死去!」
四大「始祖」同聲道,正是他們動搖了花粉帝的禁忌殺招,爲紅毛始祖創造了戰機!
「嗡!」
紅毛始祖被緊緊束縛的身軀猛的動了,在他體內,有原初物質洶涌,無止境一般的擴散、衝擊,與高原意識支援的偉力相合,一起對抗那自諸世最深處噴薄而出的可怕力量。
「嗤!」
像是不能交融的水火碰撞了,恐怖的大爆炸發生,三種不同的偉力糾纏在一起,初時世間恍惚靜止,而後有驚世光芒擴散,向四面八方席捲,什麼都被毀滅了,又重現,之後再度毀滅!
從有到無,再從無到有,再到無,如此往復循環……最終,悽豔的血光迸濺,染紅了世外的戰場。
一尊超世的女帝,她的眸光黯淡,渾身是血,被慘烈的殺伐重創。
而在對面,紅毛始祖搖搖欲墜,情況同樣不算好,可他卻在笑,輕語呢喃,「原來如此……」
遠處,四道血肉模糊的身影,緩緩重聚。
顯然,他們也吃了大虧。
在那覆滅萬物,重現所有的光芒中,他們沒能逃過一劫。
爲了解救被困的紅毛始祖,他們衝擊花粉帝,結果當那出乎預料的大爆炸來臨,一個都沒有跑掉,全都險死還生。
不過,他們雖都身負重傷,卻也如紅毛始祖一般帶着笑容。
「果然如此!」
「如此……如此什麼?」花粉帝咳着血,眼神灰敗。
這一刻她明白了,有她所不知道的大恐怖,是一些信息,成爲了盲區……還是那種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就她被落下的窘迫情況。
「你們這些人……高原意識不該恨你們入骨才對嗎?爲什麼竟然在關鍵時候支援了你們?」
她有太多不清楚的事情了。
若非高原意識橫插一腳,她自覺事情不會變成眼下這個樣子。
「花粉,你還是跟當年興沖沖一頭殺入高原時的你一樣,一點都沒有變。」
紅毛始祖笑着,「不愧是你,縱然比曾經強大了無數倍,依舊不忘初心。」
他似乎在誇,只是結合實際情況,卻道不盡的意味深長。
什麼叫不忘初心?
是一點都沒有長進啊!
曾經踩過的坑,只是稍作僞裝,就又一次踩了進去!
「你得到那個人的垂青,卻難道不知道,這世間所有的饋贈,都是有代價的嗎?」
紅毛始祖感嘆,「你如今繼承了一份力量,自然也就繼承了一份因果。」
「原初物質是骨灰,屬於一個生靈,他居住在高原,又死在那裏,血肉之軀焚燒了,所留下的就是骨灰,是其身體的另
一種象徵。」
「但我們都知道,火化這東西是不徹底的,別的不說,有輪迴存在,早已預定了靈魂的歸宿,沒有加入到火化套餐中。」
「而作爲修士,更有法力存在,是其一生積攢的元氣。」
「等等等等,太多了。」
「三世銅棺的主人,他留下了骨灰,但並不只有骨灰,世人所知,所見,不過是冰山一角。」
「事實上,在銅棺主死去後,其軀被焚,化作了骨灰,他的法力卻沒有。」
「失去了身體的束縛,失去了靈魂的約束,其偉力便灑落在高原上,成就了詭異一族的根基,演化了一個朦朧的意識……不錯,正是高原意識!」
「而那骨灰,便成就了始祖……始祖吸收原初物質,被其認同,就能不斷復活。」
「爲何?」
「不過是因爲最簡單的"滴血重生"罷了。」
「始祖吸收骨灰,猶如三世銅棺主人血肉的一部分,當其受損,一點法力滋養,破損的血肉重生,不是很合理的事情嗎?」
紅毛始祖幽幽道,詭異一族神祕莫測、讓無數英雄人傑絕望的復活機制,在他嘴裏不過是最簡單的「滴血重生」罷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
詭異一族的始祖、仙帝,吸收原初物質,改變了自身的生命本源,恍惚間成爲了三世銅棺主人的「血肉」的一部分。
既然是這樣,破損的血肉肢體「滴血重生」,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簡簡單單,對比那些英雄人傑的仙帝的「映照」來說,成本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耗都能耗死你!
「所以,高原意識就是那一位的"法力"嗎?」花粉帝嘆息道。
「不錯。」紅毛始祖注視着花粉,「但很顯然,法力與身體,遠不能構築出完整的那個人。」
「如昔日人皇所推測的,三世銅棺的主人疑似是一位終極人皇,曾經也是最具有犧牲信念的人傑。」
「因此,他應該有過所堅持的信念,矢志不移,貫徹一生,是其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
「也即是他的"心",是其心靈自我驅動身體行走於世的根本。」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他最終放棄了,選擇了了斷,自我毀滅……但這不代表不曾存在過。」
「事實證明,這的確是有的……而你,花粉,就將它給牽引了出來!」
「所以,高原意識怎麼能不擔憂,怎麼能不恐懼?」
「它的誕生,源自那一個生靈的死亡,自我毀滅。」
「可你,卻在這世間迴響他生前的信念,如同在呼喚其復活歸來!」
「那時,你讓高原意識如何自處?」
「同樣,你讓我等始祖如何自處?」
紅毛始祖忠心耿耿,他將自身與高原意識劃分在了同一條戰線上,是同樣的立場。
當然,嘴上是這麼說的,實際怎麼回事……那就是另外的情況了。
不過,他自有一套歪理。
畢竟,始祖也好,高原意識也罷,都是因爲那位三世銅棺主人死去的「因」而有的「果」,當「因」都被改變了,還會有這些「果」嗎?
明白這些後,真正的、耿直的始祖,已經註定了要跟高原意識共進退,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但,虛假的、頂號的始祖,則已經開始研究該如何才能轉移「財產」了!
甚至,野心更大者……
「高原意識、始祖如何自處,我或許不清楚。」
這一刻,花粉帝一字一頓,
她的目光不負灰暗,反而是凌厲的可怕,「倒是你們這羣禿鷲一般的古帝霸主,我卻大概知道你們想如何"自處"了!」
花粉帝其實並不傻,能修行到祭道,哪怕背後有靠山,有大腿,她的才情也是出類拔萃的。
只是在先前,受困於信息不足,才會接連吃癟,四處碰壁,碰的頭破血流。
可就在剛纔,紅毛始祖當着她的面搓出大招,三種偉力碰撞,奪自幾尊始祖的原初物質,高原意識支援的偉力,花粉帝牽引而來的花粉粒子……
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你們想要匯聚那一位遺留在世間的所有拼圖,一點一點拼出其"全貌",藉此洞悉那超越了祭道之上的生命所擁有的姿態……」
「不,以我對你們的瞭解,你們怎麼可能是這麼簡單的造神?」花粉帝又搖頭,「你們是想要自己成神才對!」
「這是一條捷徑……是了!正是因此,才有幾尊古帝霸主鎮壓了對應的始祖,取他們而代之!」
她的目光從黑血始祖、灰霧始祖、金鱗始祖幾人身上看過去,心中既有一種快意——那些始祖死的好!
又有一種莫大的恐懼——是的,那幾位真正的始祖是死去了不假,但這一切的背後不是什麼正義戰勝邪惡,而是更大的邪惡下場了,想走一條捷徑,藉此踏入更高的層次!
而她,花粉帝,就帶着鑰匙過來了,她自己選的!
自己選的路,含着淚也要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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