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名單，時空成墟！

    扣黑鍋，這是魔祖一脈的嫡傳，是從一位“鳳雛”身上演繹而出的無上神通！

    “紅毛始祖”此話一出，頓時原本還覺得被拷打了道心的古老仙帝霸主，一個個雙眼圓瞪，死死的盯住了道尊。

    祂們覺得，這似乎……有點道理！

    荒天帝的事情，對於祂們來說並不算什麼隱祕，這是祂們的身份決定的。

    高原上的十位始祖，都不過是祂們葬下的一世身。

    此前，始祖與霸主之間，甚至有着利益共通之處，彼此勾結，沆瀣一氣，聯手瞞天過海做假賬，將可憐的高原意識騙的底褲都快沒有了。

    始祖在明，霸主在暗，這世間能有多少祂們不知道的事情？

    太少了！

    縱然是荒！

    這一尊驚才絕豔的天帝，輝煌閃耀於這個時代，始祖們看在眼裏，仙帝霸主們也看在眼裏！

    一位全新的祭道，用着與祂們都不同的方式，凌駕在仙帝之上……對於這位天帝的突破方式以及思路所在，誰能不好奇？

    爲什麼會這樣突破？是因爲怎樣的人生軌跡，導致了這種突破思維的誕生？

    一尊尊詭異的始祖在尋覓，一位位古老的霸主在探索，祂們要知其然，並且知其所以然，從而取其精華，融入到自己的修行中。

    如此遭遇，某位花粉帝已經品嚐過了，被打的暴斃當場，連屍體都被扣押在高原上，解剖無數年。

    有一，便能有二。

    荒天帝，自然也被始祖及祂們背後的霸主盯上過！

    縱使荒極力周旋，面對這樣的陣容也保守不住多少祕密……畢竟，即使祂自身能倖免，可祂的師長，祂的親子，祂的戰友，多少次戰死沙場？

    從仙帝境界開始，連死人都無法保守祕密了，會被映照再現。

    這些人，只要有一個被始祖映照，藉此俯瞰他們的記憶，不斷拼湊，荒的過往就不再是隱祕，多少黑歷史都能給扒出來！

    什麼“最愛喝獸奶”，哦不對，是至尊骨，是祕境法……始祖、霸主，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荒天帝過去的人生，祂們縱然不知道全部，但大致的經歷還是清楚的。

    以身爲種、開創祕境法、身懷至尊骨……乃至於至尊骨上自帶的神通奧妙，什麼上蒼劫光，什麼輪迴寶術……

    此前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現在“紅毛始祖”這麼一說，一位位仙帝霸主帶着有色眼鏡去看，頓時間疑神疑鬼起來，看着道尊的眼神都不對了。

    道尊，探索世界，求道求真，第一世走遍了上蒼，死後化作了始祖中的一員。

    死後歸來，掌控地府，拓路輪迴，抵達極致成就，這是祂的第二世。

    最終，如祂所說，在生死的大恐怖下，在外力的幫助下，祂捨去一切道行、神通，斬下、斬盡，就此超世而去……這可以說是第三世！

    可，這第三世，真的離去了嗎？

    而不是逆天轉生？

    回過頭來，再看看那一身鐵骨錚錚，且頭骨更鐵，硬是堵了有十位始祖蟄伏的高原的泉水的荒天帝……祂至尊骨連着長，割了一茬又一茬，先是上蒼骨，再是輪迴骨，最後超脫出去，又有第三塊骨誕生！

    荒天帝的第三塊骨，名字不詳，卻有一種奇異的無敵祕術，上面的符文可加持祂的法力、速度等，讓祂的戰力暴漲，不斷疊加！

    此骨，主戰力！

    “荒有三骨，上蒼，輪迴，戰力！”

    “而道尊最初的追求是什麼來着？”

    有古老的仙帝霸主輕語，自問自答，“祂要以至高無上的戰力，打破天地，超越輪迴！”

    實錘了！

    此時此刻，仙帝霸主們再看道尊的目光徹底變了。

    ——道尊，你藏的好深！

    “我說呢！”

    有蟜古帝恍然大悟，“荒，祂憑什麼敢殺上我高原，堵在厄土之外叫罵？”

    “前車之鑑！”

    “那朵祭道花都隕落了，前事不忘，後事之師，誰給荒的勇氣？”

    “原來，祂的勇氣是自己啊！”

    “祂若是道尊輪迴轉世，自然無懼一切！”

    有蟜震撼開口，引起共鳴。

    “紅毛始祖”默默收回了視線，對有蟜的腦補不置可否。

    祂栽贓的，能不知道荒冤不冤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荒……祂就是頭比較鐵、人比較勇？’

    ‘唔，魔祖大哥那片土地出生的人，似乎都比較勇敢來着……’

    ‘一羣仙王就敢渡海，去界海的彼岸平定至少準仙帝層次的黑暗源頭……’

    ‘有仙王明明普通卻很自信，強者語錄狂飆不止——輪迴，我俯視萬古，見慣生死！誰在輪迴？仙王斬掉都只能成糞土，誰敢在我面前輪迴？輪迴只是一個美麗的笑話。真強者，從不信輪迴！’

    ‘還有，明明已經有一尊心懷光明的準仙帝，留下腳印，一去不返……我們這位荒道友，也義無反顧的行動，殺向對岸，結果被人羣毆……若不是有親子獻祭，進行續航，或許不等荒熬到蛻變的時候，就已經隕落了。’

    ‘正是因爲有始祖瞭解到這些往事，所以……當荒的親子要突破成爲仙帝的時候，一個個都下了重手。此外，荒的親友，祂的兄弟，全都被針對……’

    同樣的招數，不要想着使用第二遍！

    真正紅毛始祖留下的日記中，詳細記錄了相關的往事。

    畢竟詭異一族的始祖們，只是創造的能力弱，又不是真的傻！

    可憐荒的親子，遭到了最頂級的“關照”，突破仙帝而已，就被三尊始祖悍然絕殺！

    何至於此？要知道高原之上，十大始祖座下都各有一尊黑暗仙帝對應，本來不算什麼大問題的。

    仙帝而已，算什麼大事？

    可，前車之鑑，讓始祖們很認真的拔除隱患，無比謹慎。

    相比之下，荒就頭鐵、莽的很了。

    只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明明我當年不是這樣的啊……心眼比誰都多來着。’魔帝沉吟，若有所思，‘想來這一切都是原始的錯，是他帶壞了風氣，勇敢且作死！’

    源頭找到了！

    是原始天帝！

    是他，修行路上勇敢飛，生命不止，作死不止！

    荒，與原始算是一脈相傳了。

    不過，這些真相“紅毛始祖”無意揭穿，任由祂昔日的“好隊友”們放飛自己的想象力，爲道尊扣上天大的黑鍋。

    面對諸強微妙的眼神，道尊張了張嘴，便要否認。

    可忽然，祂語塞了。

    祂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真正的本體，在斬出祂的那一刻起，便超世而去，往後再無聯繫。

    或許，祂真的永遠離去了。

    又或許，在某一刻萌生其他的念頭，又迴轉了，輪迴轉生，與前塵往事徹底的切割，活出新生，用另一張面孔再一次登上天地的舞臺，就是荒！

    這般想着，道尊微微嘆息，“道友所言，我也不知道呢。”

    “本體究竟有什麼打算？我並不知曉。此身留駐於世，別無它念，只是想着有朝一日做一個了斷罷了。”

    道尊輕語，“那一道超世之光，爲我照亮了天地的盡頭所在，等若拯救我於絕境之中，這是大因果。”

    “我觀那光，若有靈性，可能有朝一日會有一個生靈崛起，走到我的面前。”

    “那時，或許我會將此生道果饋贈，了結這段因果。”

    道尊說道。

    “或許？”紅毛始祖捕捉到關鍵字眼。

    “因爲，或許我也會考慮將之鎮殺，盡得其奧祕所在……”道尊很坦誠，“超世的光芒，穿越在不同的‘天地’間，很有研究的價值，不是嗎？”

    能與其他九位古老仙帝霸主並列，曾經有過將諸世都煙消雲散，只爲“去僞存真”瘋狂想法的道尊，從來就不是什麼善茬！

    求真路上，祂曾不擇手段。

    何況，了結因果，也不止有償還這一種方式，打死債主也是一種方法嘛！

    “的確如此。”紅毛始祖點頭，“若真有這樣的存在，我也很好奇‘天地’之外的風景……前提是這不是你的胡言亂語。”

    “相比於你的這些一面之詞，我對你的存在興趣更大。”

    “我很在意。”

    始祖的目光逐漸閃耀、明亮，“我鎮壓了你，取締了你在輪迴路上開拓的所有成果，與我的成就合而爲一，是否能滿足終極超脫之前的積累，真正站在祭道之上的層次中？”

    “我祭掉了棺，若將輪迴路也一併祭掉，是否就能超脫了呢？”

    祂輕語着，“如果還不夠……”

    紅毛始祖的目光看向了大乘山王佛，看向了玉皇，看向了命運道主，讓這三位古老霸主這一瞬間感覺到毛骨悚然。

    “高原厄土之下，四大前哨掠奪了我詭異一族無盡資糧，如今是時候償還了……”

    始祖幽幽說道，“除此四害，想必高原意識會喜笑顏開罷！”

    紅毛始祖的殺機毫不掩飾。

    不過，有人不服。

    “我呢！”

    有蟜古帝不服，這是在歧視祂嗎？好歹祂也是佈局萬古，算計了整個上蒼世界的狠角色啊！

    加急名單裏沒有祂，是看不起祂嗎！

    “你？好，成全你。”

    紅毛始祖點點頭，“不止你……你們這些陰魂不散的舊日霸主，今朝一併掃平！”

    “十大霸主？”

    “呵！”

    祂俯瞰全場，一一點指而過。

    “葬主、屠夫、有蟜、玉皇、命運、大乘、魔帝、道尊……今日之後，煙消雲散！”

    始祖的話音鏗鏘有力，震動當世，血色覆蓋了歲月長河，淹沒了這個節點，像是在預兆，一切都要落幕了！

    八位曾經被葬下，後來又揭棺而起的古老霸主，將被鎮殺，就此永寂！

    此時此刻，葬主和屠夫瞪大了眼，對有蟜怒目而視——就你特麼的話多！

    你們這些可比始祖的狠角色無所謂，我們兩個仙帝怎麼活？！

    “老朋友，稍安勿躁。”

    有蟜安撫兩人，“我們有八個人，祂卻只有一個……我承認祂很強，可我們八個人對付祂一個，優勢在我！優勢在我！”

    “是啊，八個對一個，優勢在我們……個鬼！”

    屠夫啐了一聲，“要不是看到你們之前被打的血崩，我說不定就信了！”

    “……”有蟜顧左右而言他，“可惜了，還有兩位道友未至……是出了什麼致命的問題嗎？”

    十大古老仙帝霸主，此地卻仍有兩人未至。

    “終的狀態不好，指望不上的。”葬主嘆息，“至於最後一位道友……我們也不知道去了何處，一點痕跡都無。”

    “這真是……太遺憾了。”有蟜長嘆，“若終能來，若他能將其理念‘時空成墟’演化到媲美祭道的層次，我們未必沒有勝算。”

    “終，他曾暢想，要讓時光如虛空一般，可以肆意穿梭、移動，人人皆行。”

    “時間，爲什麼只能順勢而下，分出了明確的上下游？”

    “而不能恣意流淌，愛怎麼流就怎麼流？”

    “決定了時光流動的勢，能否逆轉？”

    “若倒置了此‘勢’，顛覆了古今未來，未來是上游，過去才是下游，在無窮無盡的未來可能中，每一個生靈都能有最輝煌、最閃耀的那一種未來可能，順勢而下，取代此刻弱小的‘我’……”

    “甚至，順流而下，去往世間最初的源頭！”

    “時光歲月，未來永恆，或許是無限的，沒有人能走到盡頭。但，諸世的誕生，時光海的起源，卻應有其‘始’。”

    “史前時代，有大恐怖，將天機截斷了，不可知，不可查，是無。”

    “但，時光歲月，還是從那時順勢而下，往後演化、發展……說明這份‘無’之中，有名爲時光的一線破綻。”

    “若順應了時光的勢，從未來順勢而下，或許就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找到超脫的契機。”

    “當然，終當時的本事，是做不到擡高未來的‘勢’……但他奇思妙想，想到了對過去動手，要摧毀時間長河的過去大勢，讓過往成墟、成空！”

    “祂想要先摧毀自己誕生時間點之前的‘勢’，讓自己從未來順勢而下，超越過去誕生的節點，使自身明明存在，卻又在歷史中不存……”

    “我等不能容忍，於是順應天機，成爲了祂的因果大劫，讓祂應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