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一斧斬開諸天界，垂拱而治聖仙帝！

    魔祖執神斧，掌握了人世間最大的道理！

    那是拳頭的道理，是文明的道理，是萬古歲月諸天興衰的道理！

    場域進化路，象徵着天地的起源；血脈進化路，蘊含了天地的蓬勃發展……最後到了道種進化路，無論是外界的道種，還是內在圓滿的以身爲種祕境法，都是代表了天地的鼎盛，大道圓滿，可通不朽和超脫！

    這三者共存，碰碰車是沒有的，可卻是承前啓後，承上啓下，完美銜接，代表了修行的“真”，包含了世間一切修行之法的共有根基……將它們全部掌握的人，可以說是真正的“道祖”！

    那是大道之祖，也是萬物之祖，是千千萬萬種進化路演變的根源！

    因爲，世間一切的進化路，都跳不出這三者彼此結合而成的藩籬！

    可以說，這就是所有生者進化路的至高總綱！

    “三生……萬物！”

    似詠似嘆，似歌似頌，有至高神聖之音在九天十地中響徹與迴盪。

    船伕怒喝，他想掙扎，卻發現這一刻自己竟然無力動彈，只能被動的承受。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是至高無上的征伐！

    僅是起手式而已，就已經是對他的恐怖壓制，魔祖的三板斧可怕如斯！

    何況是真正斬落的神斧，那斧芒摧枯拉朽，轟鳴着撞擊在船伕的進化路根基上！

    “殺！”

    船伕嘶吼，卻嘶啞的難聽，且，他的境界，他的修爲，宛如被凍結了。

    空有殺伐之心，卻無殺伐之力，真我在悸動，這一瞬他只感覺自己的魂兒在飄，己身像是被打入了未知之地，彷彿是諸世之外的虛無。

    所見所及，天地無光，連黑白都已失去，周圍幽黑一片，不存在沒有任何事物，就連上下左右前後與時光的流逝都不復存在，是終極之無，是永寂之所！

    船伕的意志在被恐怖的消磨，他恍然間有所明白，這究竟是怎樣的情況——這是化道的歸墟，是無盡紀元逐道者心念的最終歸宿！

    開天闢地的最初紀元，修行死路一條，創法者盡皆化道而終……可正是這無盡的犧牲，前赴後繼的交替延續，才培育出最燦爛的諸天大道之樹！

    時代變遷，歲月埋下他們的殘骸，可他們就無法延續了嗎？

    當然不是！

    在血脈中，另類的生機在延續、傳承，代他們去見證後世！

    直到有那麼一天，天地圓滿了，大道之樹長成了，宇宙所積攢的底蘊，真正給衆生打開了修行、超脫的大門……

    大樹之下是土壤，那是無數逐道者的犧牲共同構築，化作最神聖的歸墟，將船伕陷入，彷彿在爲他送葬！

    沒有血肉，沒有屍骸，只有最深沉的靜謐！

    這一刻的姜逸飛，他似乎不再是人，而是古往今來一切紀元時光青史的濃縮匯聚，變幻成人，來作爲船伕這位昔日仙帝的對手。

    他擁有着最非凡、最超然的心境，演化殺招，連船伕都被其壓制。

    是，沒錯，仙帝擁有無上戰力，可以橫推諸天，將蒼茫界海都生生轟殺成劫灰。

    然而正如生靈的勇氣之讚歌——人可以死，但精神不會滅，它將永存！

    縱然諸天化作廢墟與劫灰，可歲月青史中衆生求道的犧牲壯志，當它們凝聚，所謂的至高路盡也要驚悚，難以將之磨滅。

    畢竟踏足祭道之上，需要無畏之心，崇高之意，方纔能於破敗中崛起，在寂滅中復甦，這是對一個生命的堅持予以肯定。

    那，無數個時代以來，天地、衆生、修士，爲探索大道本質、開闢前進方向的無言犧牲、無畏意志匯聚到一起，又怎會遜色於前者？！

    同樣必將閃耀古今未來、諸天諸世的天空，成爲最璀璨的星辰，橫壓一世無敵！

    真正的仙帝都要變色，更遑論是剛脫了毛的鳳凰，那被“一葉遮天”屏蔽了修爲的船伕！

    因爲，這已經不止是仙帝所探索的領域，儼然走出更高的半步。

    這其中寄託了姜逸飛對祭道之上的猜想與開闢，涉及到對抗詭異勢力的高原。

    這是爲了他自己，也是爲了所有人。

    他深知，作爲一個變量，還是求生欲十足的變量，搞不好他能如另一條時間線上的楚蘿莉一樣，憑一己之力生生拖了所有人的後腿。

    假使那種祭掉一切的突破方式是可行的，想要突破祭道之上，所祭掉的不僅是道，還有進化路，以及自身，將一切成空，一切歸於永寂，連衆生相關的記憶都散去，從整片古史中消失，往後再無人憶起。

    然後，再在寂滅中復甦，等待再次活過來，才可以真正凌駕一切之上。

    整個過程太苛刻，除卻本身必須足夠強大外，還要有相應的心念。

    需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豪情勇氣，有氣吞萬古，心中始終長存的不可撼動的信念！

    但僅是這樣就完了嗎？不，還有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小要求——

    衆生記憶！

    暢想另一條時間線，臥龍、鳳雛戰死沙場，永寂世間，本來可以當場超脫。

    可惜啊，有楚蘿莉一枝獨秀，骨灰罐庇護着他，他曾親眼見證那一戰，是目擊證人，並且始終銘記，讓臥龍鳳雛在他的記憶中“存活”，印象清晰而深刻……這不就尷尬了嗎？

    所以直到他死去，也被高原、始祖在衆生記憶裏抹去，消散在古史中，與臥龍鳳雛“會師”，才能集體超脫。

    這不是扯後腿的是什麼？

    不出意外的話，姜逸飛也會如此……知道的“劇情”太多，未必就是好事，未來拖後腿的得多算他一個。

    這成了一個死結——畢竟以姜逸飛的求生欲，可不怎麼想主動犧牲，一定會努力成爲活到最後的美男子。

    可不犧牲，就是拖所有人的後腿。

    除非……找到新的路！

    ‘頭鐵去逆風開團是大無畏、是犧牲，我野區採靈芝、吃三路兵線，冷靜運營，難道就不是在爲團隊總經濟做貢獻、做犧牲嗎？’

    ‘臥龍鳳雛能做到的事情，我可以做到！’

    ‘臥龍鳳雛做不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到！’

    ‘雖然，此犧牲非彼犧牲，但俺尋思……都可以一樣！’

    ‘唯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

    姜逸飛的心氣高昂，心神激盪，他的熱血若沸騰，此刻他雖不能殺上高原，卻不妨礙先拿船伕試試刀。

    他的血脈在燃燒，他的道果在綻放，並肩而行的三條進化路，真正出現了交集。

    族譜法爆發，魔祖親歷大夢萬古，開啓了諸多仙王先祖的寶藏……儘管此時已經迴歸，那些寶藏都消散，但是既然已經掌握根本規律，眼下不過是重演一遍罷了。

    從時光長河的最深處打開了祖先遺留的財富，無盡神能沸騰，立地成仙都不是夢。

    不過，他未選擇成仙，只是用這一股力量去開闢，成就族譜進化路的第六祕境雛形，是內景化諸天，是先祖化衆生，一片諸天虛影冉冉出現！

    且，那道種體系的變種——以身爲種中，五大祕境轟鳴，無量神能沸騰，同樣在邁步，走出了獨屬於他的第六祕境雛形，不是舉頭三尺有神明，而是與族譜法的第六祕境融合在一起，謂之——大羅天！

    此天超然，無量廣大，包容諸有，似在體內，又彷彿超脫在諸世之外，自成一天。

    一點元始真意落下，是場域進化路的最初始顯化，那是天地爲衆生開慧、通靈，魔祖曾親自感受，此時重演……只是這一次，開慧、通靈的，是整個大羅天！

    三條道路，在此匯聚，整合爲一！

    朦朦朧朧、恍恍惚惚，像是有一尊至高無上的先天神聖因此而成，祂是至高的象徵，是大道的終極，是無盡時空永恆自在的化身，諸天諸世都是祂潛在的可以點化的同類……

    祂緩步走來，似慢實快間，與姜逸飛合一，讓他威嚴古老，彷彿蘊藏了萬物……僅是立在那裏，便如同一個個紀元的重疊，一座座大宇宙的匯聚，是一切之始，是諸果之因！

    姜逸飛，他……不，這一刻應是祂，將至高的意志加持，最後一次揮動了神斧，從頭到尾，從內到外，將船伕整個人都化作了開天闢地前的混沌，以其靈魂自我爲虛無，一道熾盛的斧芒照亮了他心中的那片絕對的“無”！

    “轟隆！”

    一聲轟鳴，震動了整個九天十地，甚至無遠弗屆，破開了這一界，無止境般的傳播。

    相鄰九天的世界，無數生靈茫然擡頭，不管強大還是弱小，都彷彿從歷史的天空上聆聽到了那一聲開天之音、創世之音。

    弱者迷茫，強者震恐，他們恍惚若見，有一道白光緊跟着閃耀，破盡了天地間、人心中的黑暗和迷茫，照徹了一頁頁青史，照亮了這片界海太多太多的角落。

    無論身在何處，總能見到那道光，莫名生出感動，熱淚盈眶，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先祖在歲月中是怎樣披荊斬棘、開拓前路。

    同時，所有人都有一種最清晰的感覺——新的時代，開始了！

    ……

    “你……殺……不了……我……”

    船伕斷斷續續的說道，這一刻他不談殺誰的事情了，而是討論自己會不會被殺的問題。

    他的身軀裂痕無數，像是一件精緻的瓷器，破裂成了無數份，又用劣質的膠水重新粘合起來，看着就有一種殘缺的美。

    一柄神斧，正正好的鑲嵌在船伕胸口處，鑿出了最恐怖的傷痕。

    這傷痕中溢出的不是血，而是無數澎湃的開天闢地氣息，彷彿正有一座浩大璀璨的諸天世界在被不斷的開闢而出！

    用船伕的進化路、道果，作爲演化這片全新諸天的載體、材料，犧牲他一人，幸福全宇宙！

    “是的，我殺不了你，我知道……”

    魔祖淡淡道，此刻他身上那浩瀚無盡的神性消退了許多，似乎隨着那開天闢地的一斧斬出而消耗了，恢復了人性。

    “仙帝超然，站在進化路的盡頭，除去黑暗，再無劫數，因此沒有生死，亦不入輪迴。”

    “若是不被人用永寂的手段鎮壓，將所有存在的過往都抹除，從衆生的記憶中遺忘……即使真身隕落，也不過是換一個身體罷了。”

    “念念不忘，則有迴響，重新歸來。”

    魔祖的眸光熾亮，“直接殺你不是最好的選擇，況且……我也做不到。”

    “你若還在巔峯，我轉身就走，可你如今不過與我等同，誰給你的膽子在我面前裝？！”

    “我特意辛苦一些，斬你進化路一斧，斬你道果一斧，斬你真靈一斧……一斧三斬！”

    “這多虧了荒，將你打死過一次，削弱了你曾經存世的根基……又多虧了那個人，封住了你的修爲，讓你縱有蓋世境界，修爲卻孱弱，德不配位，自有破綻。”

    “最後，還多虧了黑暗，曾經侵蝕了你的身與魂，腐蝕了你的真我……”魔祖平靜說着，“早在那時，你便已經死了，世間再無心懷天下的仙帝，多了一個路盡級不祥的黑暗屍骸。”

    “即使是如今，你被允許復甦，除卻光明一面的你歸來，還帶上了那一部分黑暗靈魂，那詭異真靈也跟着復活了，雜糅在一起。”

    “所以，你是如此的複雜，行爲衝動，既有仁慈念，能助昔日的英傑歸來，也可以隻手遮天，扼殺天驕。”

    “這是精神病，得治！”

    “我就是這大夫，幫你治療，助你分化二元，將你道果一分爲二，開天闢地一斧，締造諸天，如無極分化太極，打破你混元一體的狀態，從此有了光明與黑暗，神聖與不詳，陰與陽，道與魔的區別……”

    “你還是你，還是一尊仙帝。不過，從一個大號，分化成了兩個小號，爲光明真我與詭異真靈，兩者天然對立，互相徵殺！”

    “而你的進化路根基，又被我所影響、剋制……你是開天闢地第一帝，我卻是開天闢地第一祖！”

    “從此之後，你是沒有隕落，但也不要想妄動，好生躺着爲妙！”

    “順便爲這片宇宙做些貢獻，就當是你墮落黑暗那些年做的孽的報應。”

    魔祖擡手一攝，便有絲絲縷縷燦爛的長生精粹從船伕身上的裂痕溢出。

    這一縷長生精粹，足以爲尋常人道生靈延壽千年、萬年！

    畢竟，這是仙帝出品，必屬精品。

    “這片宇宙的蒼生，不會忘記道友你做出的貢獻的。”魔祖滿意的笑了。

    “哈……哈哈……”船伕淒厲的大笑，聲若鬼哭，“你……好殘忍的手段，這是在將本座視作什麼？！”

    “那是你不瞭解我……你若能出去打聽打聽，便知道我魔祖是什麼人。”姜逸飛微笑，“對戰友若春天般溫和，對敵人若寒冬般冷酷……不知死活者，打死打殘打懷孕！”

    “你放心，我這人還是很有良心的，不會端起碗吃飯，放下筷子罵娘……你爲這片宇宙犧牲那麼巨大，我斷然不會還在外面污衊你。”

    “從此之後，你就是這世間真英雄，紅塵大豪傑，捨己爲人，感動衆生，是自願犧牲自身，供養天下……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爲孺子牛！”

    “有鑑於此，我會將你供上神壇——你當爲此界至高天帝，衆生都要敬畏你！”

    “躺着不能動彈的天帝？若囚徒一般的天帝？”船伕冷笑。

    “那是自然……聖仙帝垂拱而治，宇宙諸事，自有我等道德楷模操勞，再累也不能累到道友你嘛！”姜逸飛點點頭，而後失笑，“當然，你若是不滿，覺得幹躺着不舒服，想要找點事情做的話……”

    “我也可以幫你的忙……說吧，你要怎樣一個後宮三千佳麗，讓她們自己動，從你這裏借精生子，給你生個萬八千的仙帝子？”

    “你……無恥！”船伕喝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