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一百八十二章：永寂

    夏瑞澤現在是半瘋狂的狀態，鬱小雪拖着這麼大的攤子，幾乎是半道裏接過了所有的一切，夏瑞澤恐怕連回家都沒有回，猶記得當時在天道空間，他就讓我照顧母子後才離開，可見他也知道自己情難自禁了。

    而鬱小雪沒有等來正常丈夫，卻等來了個去永寂之門放出惡魔的夏魔，等於是失去了自己的丈夫，所以他又豈會不恨我沒有制止這件事的發生？

    畢竟她知道以我的能力，如果想要制止這件事的發生，就一定能夠制止，可眼下事情還是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可以說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所以一切歸咎到我頭上，一點都不奇怪。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小雪，我知道你恨我，我當時確實沒有制止李破曉殺他，以至於夏瑞澤變成了如今的狀況，不過你也該瞭解我那一刻的心情，他們互相爭鋒，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狀態，況且那時候的我，也沒辦法制止他們……”

    “那不知道城主此刻還來此作什麼？是要讓我感謝您不救我丈夫之恩，還是要我沏茶倒水，好好招待城主親臨此地？”鬱小雪笑了笑，但這笑容冰冷徹骨，絲毫沒有半點情面。

    孩子很快給紙僕抱走了，整個大殿只剩下我和鬱小雪兩個人，而夏虞心的氣息到了門口，就停了下來，隨後離開了周圍的區域，看來鬱小雪也不打算讓孩子們靠近這裏了。

    我知道她現在不理智，所以本來並不打算這個時候想要說服她什麼，只是截教和星界眼下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我作爲九重天的城主，嘗試調停是應該的，所以我想了想，還是說道：“小雪，這些年來，你應該知道我夾在其中的難處……”

    “是麼？如此一來，城主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犧牲我夫君了？”鬱小雪冷冷一笑。

    我嘆了口氣，現在的鬱小雪和周璇一樣，同樣也失去了理智，現在兩人都失去了丈夫，這可謂是最慘烈的結局了，偏偏這件事還是發生了。

    “我沒有想過要犧牲誰來換取我的利益，我只是沒辦法去阻止他們，除了當時沒有能力去制止他們外，他們的利益點，也和我相左，我知道我這麼做確實對你有失公允，可當時對整個九重天而言卻未必不是正確的，我不求你能理解，因爲造成今天的結果確實是讓你和虞心，小奕形同成爲了孤兒寡母。”我平靜的說着，而鬱小雪卻一直的搖頭，顯然一副不理解我的樣子。

    毫無疑問，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她都不會理解我的想法，過多的解釋，其實只會適得其反，所以說到這，我只能嘆了口氣。

    “說完了麼？說完了你就走吧，就跟之前一樣，不管我們就好，讓我們自生自滅，或者讓他們星界滅了我們就好。”鬱小雪怨恨的說道。

    我說道：“小雪，我不會讓星界滅了你們，當然，我也不想你們再和星界鬥下去了，截教失去了夏瑞澤，星界同樣失去了李破曉，這件事就這麼完了，行麼？你們在極西之地分而治之，若是不夠，我可以再拆解一部分極南之地給你們，算是止戈的一種補償，你也可以當做是我當時沒有阻止他們的一種賠償。”

    “呵呵，人全都死了，現在你這城主就來做爛好人了，當時你就不該把截教和星界放在一起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們兩個在一起會出事……現在果不其然了，李破曉以前是剛正不阿，可後來呢？他拿走了天劍十二篇，不也成魔了麼？和現在的瑞澤有什麼區別？可當時你怎麼處置這件事的？讓瑞澤獨自去面對他，他毅然的上了，他留言跟我說，可能會因此給李破曉殺死，可他不後悔，現在果然他和死了沒有區別了，我怪誰呢？你說不不該怪你麼？我的好天哥！”鬱小雪說到後面，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

    我沉默的看着她，她卻忽然冷靜了下來，並且發出了瘮人的冷笑聲，說道：“瑞澤這樣也好，他徹底的瘋了，也不再見我了，我也沒辦法再見到他，他不但殺了李破曉，連自己人都殺，這是你要的真魔，這就是你要的結果，現在你還希望我如何？希望我去勸這真魔，死在他手上麼？還是說讓我去星界給周璇道歉，讓她殺了我給李破曉復仇？”

    我搖搖頭，深知這個時候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鬱小雪和周璇一樣，一個沒有了夏瑞澤，一個沒有李破曉，都會瘋。

    夏瑞澤縱然在做事上面野心勃勃，可在家中他卻是最好的丈夫和父親，至少鬱小雪的表現讓我看出來了即便夫妻倆人有過衆多矛盾，可那也是她的選擇，外人的分離，無論是以什麼原因什麼目的，她都會讓對方付出代價。

    周璇又何嘗不是這樣？

    這就是兩方都不可調停的原因，我想了想，只能拱手嘆了一聲，道別後騎乘鯤鵬直奔永寂之門。

    即便李破曉真的死了，我也要找到證據，至於夏瑞澤，我也想要見一見他，無論能不能夠把他變回原來的樣子。

    永寂之門並非有一個類似門的入口，亦或者有，那個門也大的離譜了，根據韓珊珊的研究，那地方就是一個空間回音壁，因爲袋口扭曲的原因，看似沒有什麼，實際上確實如同永夜一般，讓人感到深邃永寂，加上那邊界面少得可憐，所以看過去根本就什麼都沒有，置身於那片永寂之門區域，彷彿來到了亙古永恆的無止境黑暗裏面。

    這就是永寂之門的由來。

    進入了永寂之門的區域，果然這裏的氣息深沉許多，當然，也彷彿讓人時刻處於危險之中，之前也聽過何操琴說過這永寂之門，只不過是當做一個冒險經歷來聽，卻沒想到會有一天親自來到這裏。

    而來了這裏，的確讓人不想來第二次，就如同何操琴說過的，永寂之門外不遠處就是極西之地的盡頭了，進入了永寂之門裏，就算是另一個世界了。

    我一路騎乘鯤鵬飛馳，自然是想要找尋夏瑞澤的蹤跡，並且還拿出了有夏瑞澤的一絲氣運之物，讓鯤鵬幫助尋找。

    鯤鵬展翅千里，但始終飛了許久，還是沒能找到地方，甚至還停頓了好幾次尋找這氣運，但終究像是迷路了一般，這讓我臉色漸漸有些深凝，因爲鯤鵬是第一次有這樣的表現。

    這空間回音壁可能和我想的不一樣，鯤鵬在這裏迷路，可能這裏的環境比鯤鵬恣意飛翔的位面不對稱。

    果然不出所料，在隨後的時間裏，我終於在無盡的黑暗之後看到了一絲光明，但這些光明我絲毫不願意看到，因爲那兒我確實不陌生。

    “證道天！”我倒吸一口冷氣，不知不覺的，我居然在永寂之門裏找到了證道天！

    之前還覺得雲摘星和小侄子說的可能不太對，所以我並非完全相信，可現在證道天沒有經過任何空間通道就出現在這裏，這讓我心中震驚萬分！

    到底是什麼樣的能量，讓這裏變成了這樣？是自然形成，還是夏瑞澤真的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然而無論如何，按照眼前所見，李破曉怕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