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驚蟄爲蟲驚蟄,萬物復甦,到了七月則爲夏驚蟄,驚蟄起,百鬼出。龍。壇。書。網m.longTanshuW.com
七月,知道我連載的靈異要完結的一個詩人好友,專門給我來了電話,神祕兮兮的問我:想不想見鬼。
“哥,說人話。”我回了一句,詩人是很浪漫的職業,可惜說話有時候跟詩一樣,也只有一半。
“想鬼麼?”方華問我。
“你;;你是不是又有素材了?”可惜是電話中,否則我差點跟他翻了白眼。
當然,經常和他結伴奔赴各地的我,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詩人是最需要採風的職業,曾有個歌手說過: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所以他也很愛遠方,我們姑且算有良好的共通性。
只是他是個奇怪的詩人,別人喜歡去的,他不喜歡,反而常常去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採風,找到一些連我都很感興趣的話題,比如前面那一段對話,很可能是有了目的地,這是要來約我的。
“是,一個朋友小時候住的地方,說風景很好,就是山路閉塞,又有點邪門,我想去那採風,你應該也喜歡吧?”方華說。
“行,老規矩,你當司機,你朋友導遊,我負責看路。”我很愉快敲定了規矩,靈異作家走的是不尋常的路,需要防範於未然,由我看路也正常,只是我會的東西不多。
翌日的早上,方華就開了他拉貨的麪包車來接我,他四十多歲,長得比較隨性,身體本錢也重,自己開了家瓷磚店,生活算過的去,畢竟算有車一族,不像一般現代詩人,情懷就可當稿費。
車子一路從廣南的城縣往北上貴南,距離大概五、六百裏,聽說村子在兩省交界的山區裏,人煙不說罕至,但相比正常的縣城大大不如。
我們七八點鐘出發,到了傍晚五點左右才到了目的地之前的一個村子,停下來後,等在村口的導遊來了。
“那麼晚?進去路有點險喲。”導遊也是個男的,五十多歲的樣子,是方華的一個詩友,樣貌有些黑瘦,看不出太多東西,不過說話方面沒有太多鄉土味,聽說在外面住過很長時間,不太住自己出生的地方。
而我們現在所在的村莊,還不是目的地,再往裏面走還有幾個屯,那裏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路不熟,慢了,現在也傍晚而已,不晚。”方華笑道,開始介紹起導遊來。
我叫了導遊一聲劉哥,卻看到他雖笑,臉上仍有隱憂,而眉心的歲月痕跡,從面相看,是個深沉憂鬱的性格。
“我還以爲是這村子呢,風景就很好,我得做幾首詩。”方華性子爽利,看着村子周邊的環境,青山綠水,浩然而歸,覺得是吟詩作對的好地方。
“哥,你看好路,我不想死在詩裏。”我笑罵,而導遊劉哥說道:“這裏風景還不算好,進了裏面屯裏才是好,前兩年路不通,我們半路才走得進去,今年爛路修了一半,後半段雖然泥濘,但現在天氣熱,麪包車能進去,小轎車就不成了。”
行進了真正的山路,開着窗的麪包車也感受到了外面的涼意,這在夏天還是比較少見的,不過廣貴兩省交接的山裏,氣溫低點很正常。
而大概又兩個小時過去,天算是濛濛黑了下來,水泥路早就沒有了,只有泥路,所以麪包車顛簸得有些厲害,有時候還會刮蹭到地盤,方華每次車子給蹭到,他都跟着嗤牙。
“方老師,你開了十幾個小時了,這條路不好走,還是讓我來開吧。”劉哥建議,我卻看到他看的不是路,而是左右兩邊的雜亂灌木和大山。
“好。”方華如獲重釋,停下了車子,換成了劉哥,我坐在副駕駛上,瞅着這片深山灌木林,如果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山裏的風有點陰涼,吹起來的時候,能聽到一些呼呼的響聲,在縣裏就沒有這種感覺。
劉哥開了一段路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越是往前我就覺得前面越陰森,到了一處前面要拐角的地方,我已經有些覺得不大舒服了,就說道:“劉哥,停車。”
“啊?”劉哥緩了速度,有些詫異。
方華坐在剛纔劉哥的位置,笑道:“他估計來靈感了,靈異作家嘛,我都覺得這裏陰森森的,更別說是他了。”
“哦,但停車要幹什麼?”劉哥還是發怔,我說:“這裏有些特別,也說不出什麼特別,所以拍照取材下,總之回去再看看。”
聽我這麼一說,劉哥咽了下口水,而方華也不說話了,瞅着外面已經只看到朦朧山影,還有兩旁不知道會躥出說什麼來的灌木林警惕着。
我沒敢下車,連窗都沒開,這是常識,因爲如果有髒東西,會讓髒東西跑進來。
拿着手機靠近了前面的擋風玻璃,我拍了前方轉角的一張照片。
因爲是轉角,車燈照過去的時候,看起來就跟絕路一樣,前方是雜草垛,兩邊也是,未知感很濃烈,所以可能是我想拍照的原因。
“好了。”我說道,看了看手機上的圖片,什麼也沒有,我放下心,這其實就是靈異裏的題材,拿回去看,寫場景的時候會很帶感。
劉哥鬆了口氣,車子繼續緩緩啓動,車子啓動後,他也吱聲了,小心翼翼問我:“爲什麼會選擇在那拍照?那兒一直邪門,難道你平時寫這類蕭索,也知道點;;”
“我有靈覺。”我笑着開玩笑,方結果劉哥卻怔住了,讓車子裏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劉哥才目露驚懼的開口說道:“就在剛纔你拍照的地方,當年我小的時候;;有個可憐人被拉到這燒死了,所以一到陰雨綿綿的時候;;大家都不太愛過這條路,早晚上下學,我都聽過幾次孩子們在這裏看到不乾淨的東西。”
“媽呀,老劉,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你還是別說了。”方華拍了下劉哥的臂膀,有些鬱悶了。
但就在這時候,咚的一聲響,車子顛了一下,隨後慘烈的狗叫聲忽然從車子底下響了起來,瞬間,我渾身寒毛也炸了!
不止是我,連劉哥也一腳油門,差點把車子踹到了山底下。
“停車!”我連忙又叫了起來,而方華也幾乎是跟我異口同聲:“壞了,撞到狗了。”
“它怎麼躥出來我都沒發現!”劉哥劉哥死死剎住了輪子,這車子在冰冷的黑夜中停下,悲慘的狗嗚咽聲,讓景色顯得格外的瘮人。
“下去看看。”我深吸一口氣,這畢竟是活物,如果狗只是給撞斷腿也能救回。
劉哥和方華想了想都有點猶豫,我說道:“三個大男人,怕什麼?”
給我激發了血腥,方華點頭開了車門,三個人都一起下了車,而麪包車後面,狗的慘叫卻變得微弱了起來,我們帶着電筒照到它的時候,看着似乎斷氣了。
“是黑狗。”我臉色微微一變,而劉哥臉都綠了,只有方華問道:“有什麼說法?”
“不吉利,埋了吧。”我說道,黑狗是辟邪破煞靈物,在這大晚上的,爲了不嚇壞他們我沒說出它死了會如何。
劉哥點頭,而方華猶豫:“車裏沒工具。”
“把它抱到路邊灌木坑裏,用樹枝樹葉蓋上就好,西藏還有天葬呢,我們按照風俗就好。”我建議道,大家都覺得這主意不錯,就三下五除二的把這只不大的黑狗埋到了路邊。
陰森森的夜色裏,我們三人幹着這種事,都忍不住哆嗦起來,我想了想,遞給了劉哥和方華一人一支煙,然後點着。
兩人吸了一口都覺得提氣,但我沒有抽,把點着的煙插到了黑狗的墳前,然後說道:“走吧。”
點菸和焚香其實是一回事,煙霧繚繞的東西,都可以慰藉亡魂,這黑狗枉死,點菸慰藉也是應該。
方華看我沒抽菸就給黑狗祭上,他嘀咕了一句這個也用?但還是有樣學樣了,劉哥從衆不敢怠慢,就這樣,三根香並排在路邊插着。
但就在我們上車的時候,忽然空氣冷凝起來,並且迷迷濛濛的雨就滴滴答答的落到了我們身上。
“下;;下雨了?”華哥臉色不是很好,他撞上了黑狗,心裏本就不舒服,加上忽然下起細雨,讓他動作都僵硬了許多。
好在現在車子打的燈很亮,除了正前方,其他地方都看不見,要不然夜半朦朧的走在這小路上就可怕了。
“下雨那香菸會不會滅了?”方華拿着手電筒正打算關了,忽然又自言自語的要把電筒照向車子後面的黑狗墳。
“不許照!”我坐在副駕駛上,嚇得連忙制止,但顯然晚了,手電筒的光透着淅淅瀝瀝的細雨照向了墳丘!包括我的目光,也給引向了光源彙集的地方!
香菸依然繚繞,竟沒有被雨水打滅的跡象,也不知道是雨太還是別的什麼,但這時候,在細雨濛濛中,還有個不被雨打溼的煙火繚繞之處,一縷白影正這麼矗立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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