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章:鱷魚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浮夢流年字數:3405更新時間:24/06/26 22:37:36
???????“一蛋?你在這幹什麼?你想嚇死我呀?”我不禁有些惱了?看着他的背影?也沒準備走近?因爲我感覺到前方似乎有什麼東西。是我本能裏不想靠近的。
而媳婦姐姐的手彷彿也在後面拉着我?只是我知道就算猛然回頭?也不會看見她。
“是天哥麼…;…;天哥…;…;你別回去了。”
張一蛋拖着顫抖的聲音和我說話?他沒有轉過身來?背影裏?他穿着髒兮兮的衣服?像是泡過泥水一樣?而鞋子是紙糊的。
我聽着他的聲音不大對頭。臉色有些難看:你小子?沒事打算扮鬼嚇我麼?
尋着人影?我真想踹他一腳?好讓他下次晚上別他媽的嚇人?不過等我想要靠近時?一陣陰冷的風好巧不巧就在眼前刮過?霧氣瞬間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立即停住了腳步?而等到霧氣散開?哪裏還有張一蛋的影子?
我低頭沉思?該不會是我產生幻覺了吧?還是張一蛋近些日子天天蹲附近抓田鼠。趕巧捉弄着我玩兒?
感覺離小義村不過還有小多半的路程?雖然我覺得剛纔的事情有些靈異?不過?我沒有打算返回扛龍村?因爲我轉身時。我再次察覺到有東西拉我的衣角?而且比回小義屯的方向更加強烈。
就算能夠知道危險的存在?但有時候我也不得不在兩個危險裏選擇其中一個相對較小的。
所以。我只能硬着頭皮回小義屯。
站在原來張一蛋站過的地方?那裏是一灘溼漉漉的黃水?我不知道還算乾燥的路上水是哪裏來的?腥臭味有些刺鼻?看來張一蛋這貨沒準掉臭水溝裏心情不爽?要拿我來開涮呢。
媳婦姐姐的警告?張一蛋詭異的消失?讓我對這次的夜路生出了不詳預兆?一路走下去?我開始注意起周邊的環境。
不過再走了半個小時。詭異的事情就再也沒發現了?我的心稍微放了下來。
眼前?濃霧漸漸的顯現出了兩米寬石橋的樣子?我心中本來提着的大石終於放下。
那是叫‘思橋’的古橋?聽村裏老人講?小義屯建起來時它就已經存在了?他們都說那是建國之前?我覺得?那應該是小義屯還是義莊的時候。
不過不管它年代幾許?橋的另一端就是村子?我能隱約看到村子昏暗的燈火。
我撫摸古橋?猶記小時候?我就是和張一蛋還有其他小夥伴在橋下的河流游泳?那時小溪河水清澈?能看到水底的鵝卵石。
就着夜光?我懷念的朝着橋下看去?這一看?卻讓我寒毛都炸了起來!叼剛宏巴。
橋底下?一羣僧人打扮的人拿着竹竿往岸上撈着屍體?而幾個孩童排着隊?蹦蹦跳跳的念着童謠跑過河邊。
“千朵花?萬朵花?飄飄飄?灑灑灑?堆呀堆?堆雪人?不怕冷?不怕凍…;…;”
這些屍體有兒童的?有婦女的?也有老人的?他們在水裏泡得有些發白?甚至有的臉上都爬滿了蛆蟲?不斷蠕動的死狀十分可怖?撈上來後?僧人把她們疊成了小山?由另一羣僧人做法事?灑符水?再埋起來。
後面媳婦姐姐猛地在拉我的衣角?原本想要走近的我一下子就止住了腳步?我驚得動彈不得。
一陣冰冷的水霧刮過?我再次往橋下觀看?卻發現什麼都沒有了!
水還是潺潺流過小橋?那些僧人ゆ孩童也像從來不存在一樣?我狐疑極了?難道是因爲我太累了產生了幻覺?還是大霧生出了傳說中的海市蜃樓?
可童謠是怎麼回事?這海市蜃樓還能傳音千里?
“天哥!你怎麼還站那?快回村吧。”
正在我糾結橋底異象時?少女的聲音在橋的另一頭喊着我。
我被喊聲嚇了一跳?我猛的轉過頭?鬆了口氣?原來是兒時的跟屁蟲鬱小雪。
當年還是個掛着鼻涕的女娃?而現在已經有了漂亮少女的模樣?如果我沒記錯?她今年應該有十六七歲了?之前她還來信和我說想去廣東打工?被我以她年齡不夠沒有身份證爲由制止了?畢竟我不能讓屯裏僅剩的‘碩果’出去讓壞**害了。
我正看着她發怵?卻發現她家門口還站着她的父親?那是鬱根叔?根叔目光呆滯的看着我?沒有說話。
小義屯在外婆到來的時候還是個荒地?數十年裏陸陸續續才有了人氣?所以外姓人很多?來自五湖四海。
“你怎麼來了。”我打着招呼?朝着她們家門口走去?想和根叔打聲招呼。
小雪卻跑了過來?難過的跟我說:“天哥?你怎麼才回來啊?婆婆都走了兩天了?我們還是去婆婆那吧。”
聽了這話?我的心瞬間就沉了下來?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外婆真的是去了。
眼睛有些控制不住的要流下眼淚?不過很快我捏了捏眉心掩飾了過去?覺得要哭還是在靈堂裏哭罷。
根叔沒有和我們一起走?只是默默無語的站在遠遠的地方看着我?我不知道原本對我噓寒問暖的根叔怎麼會變得沉默寡言。
天色徹底的暗了下來?路過時?我發現家家戶戶的電燈早早就亮着了?但仍然大門緊閉?這倒也不奇怪?因爲村裏沒有路燈?天黑下來後基本就沒人願意走動了。
不過除了根叔?我還發現其他鄰居都遠遠站在門口看我進村?我離着他們還有一段距離?也就沒去打招呼?心想你們倒是能知道我回來了。
我匆匆的走到了外婆的家門前?門口已經掛了白?靈堂也佈置好了?門口是紙扎的馬?還有一男一女的紙人。
除此之外?卻沒有一個人在附近?如果是往常的規矩?應該會擺上三五桌?親戚鄰居聚在一起說說話?喝喝茶什麼的。
不過我想?外婆是受四鄰尊敬的神婆?去世或許也會有別他人。
兩扇門各自貼着兩張外婆畫的門神?樣子七擰八扭的?不過落筆非常的蒼勁有力?門柱上還有寫着外婆的姓氏?名字?生卒年月時間的白紙?我只看了一眼?就發現那也是外婆自己寫的?字跡潦草之極。
看來?她預知自己大限的事情是真的。
大廳裏?一口紅紙糊着的棺材安靜的躺着?那是正常去世的老人才會有的待遇。
裏面沒有人守靈?棺材前面的香也燒完了?還沒來得及難過的我心中咯噔一跳?守靈香是不能斷的?難道沒有人來上香?
我看了眼鬱小雪?她搖了搖頭?臉色有些蒼白:“天哥?剛纔…;…;不是?就幾分鐘前我纔剛點的?看到你在村口才去接了你?這怎麼又沒了?”
外婆的房子屬於村子裏較高的位置?旁邊也沒有緊挨着的鄰居?所以能夠看到村口?鬱小雪發現我回家也屬正常。
看來現在的商人良心大大的壞?往死人身上賺錢?連香都要作假了?燒得也太快了吧。
我趕緊跨進家門?可跨進去的一瞬?我不由渾身打了個冷戰?感覺有陰風四面八方吹來?而媳婦姐姐也彷彿拉了我一下。
不過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外婆去世?給她上香是必要的?我義無反顧在棺材前面跪下?點燃了四根香火。
甩滅後?在前面灰盆裏上了三根?後面的灰盆上了一根。
沒有異常。
我鬆了口氣?看來媳婦姐姐也不是全對的?我這不是沒有出事?
我起身後?選了棺材左邊的草蓆坐下?而鬱小雪左右看了眼?見我坐下後?縮了縮脖子也走了進來?然後坐在了棺材的右邊。
雖然沒有直接戴孝?不過鬱小雪和我一起守靈並沒有不妥?以前鄰居的老人去世?我們也會偶爾和事主好友坐在棺材旁聊天。
況且她家和我們家的關係不錯?我不在的時候?鬱小雪常常纏着外婆?叫她‘婆婆’?因爲外婆家從來不缺糖和餅乾?鬱小雪是個小吃貨?偷吃外婆供奉神靈的祭品也就是常有的事了。
外婆的去世?讓我倆心裏空洞洞的?一下子就失去了主心骨?雖然好久不見?可也沒有能說上話的事。
裏面外面都安靜得可怕?我能感覺陰氣一點點的聚攏過來?所以就準備要說點什麼打破沉默。
可兀然?我看到前面的三根香菸氣絮亂起來?我皺了皺眉頭。
三根香燃燒得很不規則?左邊長?右邊短?而中間燒得卻最快?我看到時它是最短的?心裏立即涌現了‘惡事香’三字?覺得要出事了。
“外婆…;…;我回來晚了?您別生氣?香燒得快?多擔待點。”我覺得去世的老人在守靈期間斷了香火?難免會生氣?就撫摸着冷冰冰的棺材安慰起來?不過?我卻發現了一件讓我震驚的事情:
棺材並沒有打上釘子。
冰冷?怵然的感覺從裏面襲來?讓我心臟突突的猛跳?爲什麼沒有上釘子?難道是主持葬禮的人忘記了?
“天哥…;…;我有點害怕…;…;我想坐到你旁邊…;…;”鬱小雪害怕的看着我說道。
“嗯?那你過來吧。”我強自鎮定?別說鬱小雪了?我心臟也打鼓一樣響個不停?感覺周圍的陰氣也過於濃烈了。
棺材兩天了居然還沒上釘?房子周圍也一個人都沒有?就像大家都不知道外婆去世一樣。
往年其他老人去世?絕對不會這麼冷清的?怎麼都應該有人操持葬禮。
我還注意到?附近也沒有人煮大鍋飯的痕跡?難道外婆去世從來沒有人來看望過?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的兆頭。
我看着鬱小雪朝我走來?我的心一下子就收緊了?畢竟我給媳婦姐姐都警告得有些草木皆兵了。
不過好在這次媳婦姐姐沒有拉我的衣角?鬱小雪對我似乎沒什麼危險。
“雪?其他人都去哪了?”我左右看了看?四周都貼上了白色的紙?把大廳弄得悽悽慘慘的。
嘭!
沒等鬱小雪回答我?兩扇老舊的門突然的被風吹得撞到了一起?不但我嚇了一跳?鬱小雪更是跳了起來?驚得叫了一聲抱住了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