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出兵!目標:伊賀!迎戰賊軍!【4300】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漱夢實字數:4597更新時間:24/06/27 18:03:05
    在此前的接風宴上,青登已與會津藩的列位重臣見過面,其中最讓他感到印象深刻的人,莫屬西鄉賴母。

    一來是因爲此人乃能文能武的俊傑。

    既是學富五車的文士,也是精通大東流合氣柔術的傑出武術家,並非那種只會躺在祖宗的功勞簿上睡大覺、離了鐵桿莊稼就活不下去的蛀蟲。

    【注·大東流合氣柔術:本原爲甲斐武田家的家傳武術,後來該技以「御式內」的名稱,在會津藩的高階武士間祕密教授繼承。】

    二來便是因爲此人在會津藩內有着極不一般的崇高地位。

    西鄉家乃會津藩的名門,從會津藩草創期開始200餘年間,都屬於藩政中樞的家族,與藩主是親戚關係,再往上追述的話,與將軍德川家也有淵源。

    作爲會津藩內屈指可數的頂級豪門,西鄉家一直世襲會津藩的家老之位,權重極大,對會津藩內的人事、財政、審判等重要事項,都有着極高的話語權,有時還能直接對藩主提出意見。

    28歲的西鄉賴母繼承家督之位,成了西鄉家的第9代目當主,同時也承襲了藩內的家老一職。

    對於西鄉賴母所述的這番「會津軍不能離開京都」的勁爆言論,青登並不感意外——此人若不說出這樣的話,他反倒要感到奇怪。

    畢竟,打從一開始,西鄉賴母就不支持會津上洛。

    當幕府任命鬆平容保爲京都守護職,責令他戡平京都的動亂的時候,西鄉賴母就立刻表示強烈反對:會津絕不可做這種抱薪救火的愚蠢之事!

    他十分擔心鬆平容保前往反幕勢力聚集的京都,會被捲入無止盡的紛爭,從而危害到會津藩的利益和安全。

    鬆平容保和西鄉賴母的根本分歧,就在於「江戶幕府和會津藩,哪一方的利益是最優先的」。

    前者誓死遵守家訓,視「佐幕」爲己任。

    至於後者,因爲其家族與會津藩是真真切切的高度綁定、榮辱與共,所以他天然傾向於維護會津藩的地位和實力。

    儘管西鄉賴母極力反對上洛,但西鄉家的權勢再大、話語權再重,終究是沒法與藩主相提並論的。

    鬆平容保力排衆議,堅持上洛,西鄉賴母也被解除家老一職,被命蟄居在家。

    但沒過多久,他便因能力突出、地位太高等各種原因而官復原職,並被調來京都輔政。

    西鄉賴母僅憑一己之力,便使室內外的氛圍緊繃得宛若拉成滿月的弓弦。

    未等其他人開口,西鄉賴母就自顧自地接着往下說道:

    「假使是在3個月以前,我們會津確實是有義務出擊討敵。」

    「可現在,‘戡平京畿的動亂"已成鎮撫使大人應盡的使命。」

    「如今,我們會津的權責就只有一個——監視薩、長,保衛朝廷!」

    「除此以外的一切,皆不在我們的任務範圍之內。」

    「我們只不過是各司其職、各盡其責,並無任何不妥之處,煩請見諒。」

    「所以,鎮撫府的諸位,請你們自己想辦法平息一揆吧。」

    說完,西鄉賴母抱臂在胸前,合上雙眼,一副「我說完了,你們有什麼想反駁的,儘管說吧!我洗耳恭聽!」的拽樣。

    土方歲三的臉色黑沉得彷彿被墨水潑染過。

    近藤勇攥起擱在兩腿上的雙手。

    就連一向好脾氣的山南敬助,此時亦是表情不善。

    然而……雖然西鄉賴母的語氣和所闡述的內容很讓人火大,但讓人不得不認同的是:他所發表的這些主張,一點兒也沒錯。

    京畿鎮撫使一職的設立初衷,本就是爲了減輕鬆平

    容保的壓力。

    換言之,京畿鎮撫使切割了京都守護職原先的一部分職能。

    在「分權」之後,雙方所各自肩負的職責是劃分得很清楚分明的。

    鬆平容保監視並牽制薩摩、長州,保衛朝廷。

    青登維護京都治安、鎮撫京畿,並監視法誅黨。

    伊勢地區爆發一揆……這是青登應該去煩惱的事情,並不歸鬆平容保所管。

    因此,西鄉賴母的「作壁上觀」的主張,確實是無懈可擊,挑不出任何毛病。

    從職能範圍上來看,會津軍確實是沒有出兵平定一揆的理由。

    然而,西鄉賴母前腳剛說完,後腳便響起了嘹亮的反對聲:

    「西鄉大人,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啊!」

    說話者並非新選組一方,反是會津藩的另一位家老——佐川官兵衛。

    就跟幕府的老中有很多個一樣,爲了防止篡權,各個藩國的家老也並不只有一個,相權被分割得無限細。

    說起這位佐川官兵衛,他同樣也是個名氣不小的英傑。

    相傳此人精通劍術與馬術,爲人勇猛果敢、身手高超,是會津藩的數一數二的猛將,人稱「鬼之官兵衛」。

    光從其模樣來看,確實是很有猛將風範。

    濃眉大眼,體格壯碩,單薄的衣裳藏不住滿身的健碩肌肉,脖子跟腦袋一樣粗。

    與西鄉賴母不同,佐川官兵衛與鬆平容保是一條心的,乃堅定的「佐幕派」。

    西鄉賴母緩緩地將雙眼睜開一半,瞥着不遠處的佐川官兵衛。

    「哦?佐川大人,敢問我適才的言論中,有哪一句話不對了?」

    佐川官兵衛嗤笑一聲,昂起腦袋,侃侃而談道:

    「西鄉大人,的確,誠如足下所言。」

    「平定伊勢的土一揆,並非吾等的職責所在。」

    「然而,賊軍正氣勢洶洶地向京都直撲而來!」

    「如此舉動,已經嚴重威脅到了朝廷的安全!」

    「朝廷已有危險,難不成我們還沒有出兵的理由嗎?」

    佐川官兵衛的話音剛落,西鄉賴母便毫不客氣地冷哼一聲:

    「佐川大人,足下所言,好不慷慨激昂啊!」

    「但是,在下且問你:倘若在我們出城擊賊的時候,薩、長趁機鬧事的話,我們該當如何是好?」

    「當下的京都局勢,本就相當微妙。」

    「幕、薩、長,三足鼎立。」

    「任何一方加碼,或是任何一方的力量遭到削弱,都會導致目前脆弱的平衡瞬間崩潰。」

    「屆時,由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誰能擔下這種天塌般的重責?」

    佐川官兵衛爭鋒相對地展開反駁。

    「我當然知道薩、長極有可能會趁着我們兵力空虛之時鬧事。」

    「所以,我們只要出動一部分的軍隊即可!」

    「說根道底,來襲的賊軍只不過是一幫不知死活的農人!」

    「只曉得揮鋤頭的這些傢伙,能有什麼戰鬥力?頂多也就欺負一下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何以是吾等的對手?」

    「我們只要出動一半的軍力,再加上新選組的助陣,完全有辦法擊潰賊軍!」

    「僅需殺傷一部分的賊軍,剩餘人等便會作鳥獸散!」

    目前駐紮在京的會津軍,共有1000號人,一半的軍力即500人。

    末了,佐川官兵衛高聲補上一句:

    「即使只留500士卒,也足以牽制薩、長!」

    西鄉賴母聽罷,臉上現

    出更加露骨的嘲諷之色。

    「哼!‘即使只留500士卒,也足以牽制薩、長"……好一番充滿自信的真知灼見呀!」

    「將己方的勝利建立在對敵人的低估之上,能有你這樣的將領,真乃吾等的幸事呀!」

    佐川官兵衛扯了幾下嘴角,臉上同樣浮現出生怕對方看不見的嘲諷神色。

    「口中喊着‘不關我事",瑟瑟發抖地龜縮在城內,足下的勇氣與不負責任,也是令在下自愧不如啊!」

    看不見的硝煙四處瀰漫……雙方誰也不讓誰。

    所謂的「保衛朝廷」,本就有着相當大的操作空間。

    既可以打着「勤王」的旗號,出城征討向京都逼來的外敵,也可以用相同的名義來置身事外。

    這個時候,又有一人插話進來:

    「你們都太失禮了!在藩主和鎮撫使大人面前大吵特吵,成何體統?」

    又是會津藩的家老——山川兵衛一邊說,一邊來回掃視西鄉賴母和佐川官兵衛,蒼老的面龐上佈滿無奈的神情。

    在普遍年輕化的會津藩決策層裏——鬆平容保、西鄉賴母和佐川賴母,都是只有2、30歲的年輕人——頭髮已然花白的山川兵衛,無疑已是一位飽練世故的老人。

    性格溫厚篤實的山川兵衛,一直是以老好人的形象示人。

    在承襲家老之位後,他主要負責財政方面的工作,忠心耿耿地輔佐鬆平容保。

    憑着德高望重的身份與過硬的手腕,他重建了會津藩的財政,使得會津藩的財政收入大增。

    不誇張的說,正是多虧了山川兵衛的理財本領,才讓鬆平容保有了上洛的底氣。

    以西鄉賴母爲首的反對會津藩出戰的「甩鍋派」。

    以佐川官兵衛爲首的支持會津藩出戰的「好戰派」。

    以山川兵衛爲首的一個勁兒地和稀泥的「摸魚派」。

    此時聚在議事間內的會津重臣,總共不過十來號人,卻能切割出涇渭分明的三家派系……令人不得不感慨:黨爭真的是無處不在!

    反觀鎮撫府一方,便要安靜得多了。

    畢竟……他們也沒得選。

    會津一方可以搬出一百個理由來拒絕出兵。

    唯獨鎮撫府一方,沒有這種權力。

    青登身爲京畿鎮撫使,在京畿出了動亂的刻下,他沒有任何理由袖手旁觀!

    彷彿是再也忍受不了部下們的胡鬧了,從剛纔起就一直沒有說話的鬆平容保,倏地伸手猛拍其面前的矮桌——啪——的一聲重響,響徹廳室內外。

    「行了!都安靜!」

    剎那間,全場寂靜。

    「若是無法提出不同的意見,便不能稱作爲‘軍議"。」

    「我誠心歡迎在座的諸位各抒己見。」

    「可是!互相嘲諷、謾罵,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同爲會津的柱樑,怎可像鄉間的潑婦一樣反覆地惡口傷人?」

    「望請諸位多多注意!」

    藩主已經發話……西鄉賴母和佐川官兵衛紛紛躬身致歉。

    「……有一件事情,很讓我感到疑惑。」

    冷不丁的,山南敬助忽地開口道。

    鎮撫府一方總算是有人發言了。

    鬆平容保以及包括西鄉賴母在內的會津重臣們,紛紛不自覺地側耳傾聽。

    「此次的一揆,未免發生得太突然了。」

    「他們是直接掀起暴亂的嗎?他們就沒有向當地的領主提出什麼要求嗎?」

    此言一出,現場衆人你看看我、我

    看看你,像是要從彼此的臉上找到答案。

    據考據,一揆最早發起於室町幕府時代。

    認真來講,一揆並不一定要武裝起義,它更像是一種「武裝抗議」。

    日子困苦得過不下去的農人們,多是爲了本身的要求來進行談判——比如要求減稅、放糧——當談判破裂時,才會開始武裝起義。

    通常在歉收的時節,或者是人民苦於高利貸的剝削會發起***來要求取消年貢,或是要求借貸契約無效的「德政令」。

    一般來說,在絕大部分時候,當地的領主——尤其是各藩的藩主們——當一揆爆發時,都會很樂於傾聽並答應民衆所提的要求。

    「削藩」一直是江戶幕府的基本國策。

    回顧過去的二百多年,慘遭削藩、移封、除國的家族,不知凡幾。

    若是爆發了大規模的農民起義,該地的藩主絕對要倒黴。

    即使最後成功平定了叛亂,也會被幕府處以削藩、移封,甚至是除國的慘烈懲罰。

    因此,每當某地爆發一揆的時候,該地的領主都會因爲害怕遭受幕府的責罰,而儘可能地答應民衆所提的要求,避免一揆的規模擴大,只要別武裝起義,其餘諸事一切好說。

    正當大夥兒都在爲此次的起義爆發之突然,而深感疑惑的時候,青登的聲音倏地響起:

    「這種事情,留到之後再慢慢想吧。」

    「不論如何,我們現在該做的事情都不變——那就是出兵擊潰他們!」

    說到這,青登扭頭看向鬆平容保。

    「出於成軍較晚的緣故,新選組目前尚無成氣候的騎兵隊、弓兵隊和鐵炮隊。」

    「肥後大人,不如這樣吧——可否借一部分的騎兵、弓兵和鐵炮手給我?」

    「只要能夠得到這三者……尤其是弓兵和鐵炮手的支持,我便有信心擊潰賊軍!」

    他一邊說,一邊俯身去看矮桌上的地圖。

    「賊軍起兵於伊勢,正往京都而來。」

    「既如此,最佳的迎擊地點……」

    青登伸出右手食指,抵住地圖上的代表京都的四方形黑點,緩緩地往右下角滑去。

    不一會兒,他的手指停在了京都東南方的某地。

    「伊賀!我們便在伊賀迎擊賊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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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在本章裏登場的會津藩家老們,皆爲史實人物。大家只要記住西鄉賴母和佐川官兵衛就好,會津是青登的盟友,所以這倆人未來的戲份也不會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