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人斬”又遇“人斬”!“人斬以藏”的末路【5700】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漱夢實字數:6299更新時間:24/06/26 22:29:30
    永倉新八和井上源三郎的速度極快。

    青登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他們倆就虎躍而出。

    動作流暢迅疾,毫不拖泥帶水。

    一看就知他們是蓄勢待發,就等着青登下達指令。

    看樣子,青登適才所說的“可惜啊……倘若你能擺正心術,不失爲一員得力干將”,便是“攻擊開始”的暗號。

    清河八郎的反應速度,不可謂不迅捷。

    當永倉新八和井上源三郎朝他撲來時,他就條件反射般地向後退去,試圖拉開間距,並且伸手握刀。

    然而……在這麼近的距離下,而且還是同時直面兩個頂級劍士,除非是八幡大明神臨體,否則他的這一連串掙扎註定是煎水作冰。

    他前腳剛握住刀柄,後腳就被二人按住了。

    “跪下!”

    井上源三郎厲喝一聲,伸手制住其肩的同時,探出一隻腳來絆他的下盤。

    這位試衛館的老前輩不僅僅只是精通劍術而已,他同時也是柔術達人。

    他這一招直接將清河八郎撂倒在地。

    緊接着,他直接跨坐在其身上,將其雙手反擰至身後,並且以自身的重量來壓制對方,使其難以動彈。

    清河八郎自是不會就這麼束手就擒。

    他下意識地掙扎,如泥鰍般扭動身體,試圖甩開背上的井上源三郎。

    “給我老實一點!”

    一旁的永倉新八見狀,連刀帶鞘地抽出腰間的播州住手柄山氏繁,以刀作鞭,毫不客氣地瘋狂抽打清河八郎。

    轉眼間,清河八郎的臉龐就青一塊紫一塊的,腫成了豬頭,不復往常的英俊模樣。

    “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啊!”

    就這麼慘叫了幾聲後,清河八郎徹底失去抵抗的心氣,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喘氣如牛。

    眼見清河八郎總算是安分了下來,永倉新八默默地站候在旁。

    他的手上仍緊握着刀,一旦清河八郎又開始亂動彈了,他不介意使其面龐再腫脹一些。

    “等、等一下!你們等一下!”

    清河八郎扯着嗓子,尖聲道。

    忽然召他來此、詭譎的氣氛、青登的別有深意的言辭、猛撲向他的清河八郎和井上源三郎……種種因素疊加起來,清河八郎再笨也明白這是怎麼了。

    這是鴻門宴啊!

    ——我暴露了嗎?!

    ——怎麼可能!我明明這麼謹慎?

    ——他們目前已經知道多少了?

    ——我與土佐勤王黨的關係有暴露嗎?

    一條條疑問流星般地從清河八郎的腦海中掠過。

    儘管自知大事不妙,但他依然懷揣着僥幸心理,極力爭辯。

    “橘先生!橘先生!這究竟是怎麼了?!爲何要如此待我?!”

    啪噠……啪噠……啪噠……啪噠……啪噠……

    冷不丁的,清河八郎驀地聽見前方傳來緩慢且沉重的腳步聲……

    他艱難地擡起頭,揚起視線——青登、近藤勇和土方歲三紛紛離開座位,徑直地朝他走來。

    三人站成一排,從清河八郎刻下的視角俯視過去,像極了一排巍峨的、令人望而生畏的山峯。

    光線從青登等人的背後照來,使他們的面容陷入相對的黑暗之中,看不清五官,平添威嚴與壓迫感。

    與此同時,青登的漆黑影子被光線拽出,不偏不倚地壓在清河八郎的身上。

    明明是無形無質的影子,刻下竟像是具象化了。

    這一瞬間,清河八郎感到彷彿有一座五指山壓住了他,額間不住地泌出冷汗。

    他那聰明靈活的腦袋本已想到了大量的辯解之詞。

    可是……在與青登對上視線的這一剎間,他的腦海就像是被暴風雨洗刷了一遍,空空如也,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清河八郎,說實話,我很欣賞你的才華。”

    青登的語氣無悲無喜,臉上沒有一絲神情。

    “你的文才,你的學識,你的果決,深得我的讚賞。”

    “曾幾何時,我不由想着:倘若你能改邪歸正,徹底放下‘篡奪新選組’的這股執念,安安分分地爲我效力,亦不妨給你一個大顯身手的機會,使你成爲新選組的真正的參謀。”

    “怎可惜……你始終執迷不悟,緊抱着你那不切實際的妄想不放。”

    “平白浪費了我的好意。”

    “不過,我還是要向你表達一定的謝意。”

    “不管怎麼說,你確實是爲新選組做了不少實事,幫了我不少忙。”

    “而且,託了你的福,我才得以將軍內的心術不正之徒一網打盡。”

    聽到這,清河八郎如遭雷擊一般,猛地睜圓雙目,眼角都快撕裂了。

    將軍內的心術不正之徒一網打盡——青登的這句話是何意思,他自是再清楚不過了!

    ——難道說……不僅僅是我,其他同志也暴露了嗎?

    ——這怎麼可能呢……這怎麼可能呢!

    ——我們爲什麼會暴露?!

    清河八郎兀自震驚的這個時候,青登的話音仍在繼續……不過也快結束了。

    “清河八郎,謝謝你。”

    “然後……永別了。”

    說罷,青登連看都不再看對方一眼。

    他擡腳就走,直接繞過地上的清河八郎,直奔房外而去。

    “勇,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近藤勇輕輕頷首:

    “嗯!明白!”

    都察局乃是新選組的“憲兵隊”,以維護隊內紀律爲己任。

    清河八郎及其同夥……姑且稱其爲“清河黨”,他們所犯的罪行是密謀叛變,觸犯了《新選組法度》的第5條——背叛通敵者,就地正法!

    既然是“內亂”,於情於理都應由身爲都察局局長的近藤勇來負責處理。

    近藤勇擡起頭,向外吼了一嗓子:

    “進來!”

    下一息,4名身強體壯的都察局目付奪門而入。

    他們卸了清河八郎腰間的佩刀,然後掏出麻繩,三下五除二地將其捆成糉子。

    在此過程中,清河八郎的哀嚎就沒斷過:

    “橘先生!等等!等等啊!橘先生!請聽我解釋!”

    根據《新選組法度》的規定,新選組內最重的罪責便是“欺壓百姓”與“叛國通敵”。

    假使是其他罪責,比如“不聽指揮”、“擅自脫離組織”、“無辜內鬥”,頂多就是“斬首示衆”。

    可若是犯下了前述的那2項罪責,那麼下場就只有一個——就地正法!

    也就是說連審判的過程都免了,可以直接現場宰掉!

    自打投身尊攘運動以來,他就數次與死亡擦肩相過。

    不論是創建虎尾會,還是之後的於京都策劃動亂,他最終都幸運地躲過一劫。

    然而……縱使不敢置信,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回怕是無法復刻此前的幸運了……

    此時此刻是他平生以來首次感受到“死亡將近”的壓迫與恐懼。

    死亡的威脅、理想的破滅……雙重打擊之下,他逐漸失掉冷靜,狀若瘋狂。

    他腦袋上的髮髻在掙扎的過程中脫落了,頭髮披散開來。

    出於情緒激動的緣故,他的雙頰泛出不自然的紅光。

    一同變紅的,還有其眼白——只見他的眼白佈滿蚯蚓般的紅血色,看上去駭人至極。

    “橘先生,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我從未做過對不起新選組的事情!”

    “請給我申述的權利!”

    “求您了!”

    “再給我一個機會吧!”

    “我爲新選組流過血!我爲新選組負過傷!我是清白的!”

    他此時的模樣……說得難聽一點,像極了被主人拋棄的小狗,可憐巴巴地緊盯着主人的背影,希望主人能夠回心轉意。

    只可惜……青登走得極爲堅決。

    直到青登的身影從其視界內消失的那一刻,青登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

    ……

    爲了凸顯目付與普通隊士的區別,前者有着特殊的裝扮。

    不論是在何時何地,目付們的頭上都會系有黑色的護額。

    於是乎,新選組的將士們常會用“黑額”來指代目付。

    目付們的日常工作之一,就是在屯所裏瞎轉悠,檢查隊士們的着裝及行爲是否符合規範。

    因此,很少瞧見他們成羣結隊地行動。

    就在清河八郎被捕的同一時間,都察局的目付們極罕見地大舉出擊!

    只見他們分成各支小隊,馬不停蹄地奔赴屯所的各個地點。

    練兵場、食堂、走廊、宿舍、廁所……

    到處都能看見目付們往來奔走的身影。

    到處都能聽見目付們的厲聲疾喝。

    “田所浩一,你被捕了!”

    “石板舟造!束手就擒吧!”

    “別跑!站住!”

    “小子,給你一個忠告!快快把刀放下!你若是執迷不悟,我們可就要反擊了!”

    ……

    毫無疑問,目付們的目標正是清河八郎的同夥!

    目付們的快速且隱蔽的行動,使得絕大多數人甚至還未回過神來就被狠狠地按倒在地。

    某些人雖拔出刀來反抗,但他們的反抗只不過是蚍蜉撼樹,很快就被佔據了數量優勢的目付們給輕鬆拿下了。

    不消片刻,一員員“清河黨”的成員被押送入獄。

    除了近藤勇、土方歲三等極少數人之外,新選組內的絕大多數人對於“清河黨”的存在並不瞭解。

    因此,都察局今日的大規模行動自是引起了廣大將士的熱烈討論。

    他們面面相覷,竊竊私語,討論着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們並不會討論太長時間,因爲用不了多久便會真相大白。

    在青登的授意下,山南敬助早就擬好了“討清河檄文”。

    待清河八郎被關入獄中後,這片檄文就會向全軍公佈。

    青登適才對清河八郎的誇讚,並非無的放矢。

    他確實是很欣賞清河八郎的才華。

    在青登有意壓制他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能將“清河黨”的規模發展到近五十人!

    每當想到這兒,青登便不由感到遺憾。

    倘若清河八郎能向他效忠,此人完全有機會像土方歲三、山南敬助那樣,成爲他的心腹大將。

    怎可惜……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青登心再大,也不會任由一個滿腦子想着“謀反”的傢伙在其麾下任要職!

    前後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在都察局的雷霆出擊下,“清河黨”全軍覆沒!無一倖免!

    從今往後,新選組內再無“清河黨”!

    ……

    ……

    青登獨自走在回房的路上。

    忽然間,一道大紅色的倩影忽地自其身後出現,快步追上他,與他並肩同行。

    “青登,我回來了。”

    木下舞輕聲喚道。

    眼見木下舞回來了,青登簡單地問候一聲後就直截了當地問道:

    “阿舞,情況如何了?”

    木下舞答道:

    “很順利,土佐勤王黨的據點被悉數清除,其黨羽或被擒、或被誅,只是……”

    說到這,木下舞頓了一頓,換上凝重的口吻。

    “我們有些小看岡田以藏了。”

    “他身先士卒,拼死作戰。”

    “最後竟是讓他帶着武市半平太突出重圍,逃出昇天了。”

    青登聞言,挑了下眉。

    “哦?他們竟然逃出來了?蠻有本事的嘛。”

    “看樣子,那個岡田以藏的實力比我所預想的還要更強一些。”

    “也罷,就讓他們再苟活一陣吧。”

    “反正連通京都內外的各條道路都已被我們封鎖。”

    “他們縱使有天大的本領,也逃不出去了。”

    木下舞適時地補充道:

    “沖田小姐的一番隊、芹澤鴨的四番隊,以及新見錦的五番隊正在緊急追捕他們。”

    “目前已經鎖定了他們的大概位置,正不斷地縮緊包圍網。”

    “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將他們擒拿歸案。”

    青登輕輕頷首,隨口道了聲“幹得不錯”。

    以一萬兩金買通清河八郎的重要心腹池田鳥太郎後,青登就獲得了無可替代的重要情報源。

    就結果而言,池田鳥太郎幹得很漂亮。

    他很清楚自己已無回頭路可走,要麼身份敗露,一命嗚呼,要麼硬着頭皮,一條路走到黑。

    因此,他幹得格外賣力。

    他源源不斷地將清河黨和土佐勤王黨的核心情報傳遞給青登。

    多虧了他的幫忙,青登才得以瞭解清河黨的具體名單,以及土佐勤王黨的各個據點的具體位置。

    青登本計劃着待時機更成熟一些後,再慢慢地收拾這2個潛在的重大威脅。

    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

    山內容堂突然背刺土佐勤王黨,要求各勢力切斷對土佐勤王黨的協助,並請求各勢力協助土佐清剿這支逆黨。

    這般一來,青登就獲得了消滅土佐勤王黨的大義。

    既如此,就不需要再磨磨蹭蹭了!

    不僅能夠名正言順地滅掉清河黨和土佐勤王黨,而且還能賣山內容堂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爲呢。

    土佐藩的實力不容小覷,而它又是在“佐幕”與“尊攘”之間搖擺的“搖擺藩”。

    因此,爭取土佐藩的好感、賣山內容堂一個人情,總歸不是一件壞事。

    就這樣,青登於昨夜祕密召集了以土方歲三爲首的親信,宣佈了“剿滅清河黨與土佐勤王黨”的作戰計劃。

    雖然很是緊急、匆忙,但最終還是順利完成了行動部署。

    僅用了短短一日的時間,便以秋風掃落葉之勢蕩平了清河黨和土佐勤王黨!

    武市半平太和岡田以藏雖仍在逃,但因爲青登已經提前封鎖了整個京都,所以他們現在就是甕中的鱉,插翅難逃,被抓住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這個時候,青登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沉吟了片刻後,唐突地向木下舞問道:

    “阿舞,總司他們已經找到武市半平太與‘人斬以藏’的大致位置,對嗎?”

    木下舞立即回答道:

    “嗯,是的。他們倆是一起行動的。”

    “他們現在在哪兒?”

    “在洛東的清水寺附近。”

    “……”

    青登暗自沉吟,不知在思考着什麼。

    ……

    ……

    洛東,清水寺外的某片林子裏——

    “呼……!呼……!呼……!呼……!呼……!”

    岡田以藏撐着手邊的樹幹,“呼”、“呼”、“呼”地喘着粗氣。

    這粗重、急促的喘氣聲,彷彿隨時會噴出粗礪的沙礫。

    武市半平太坐在他身旁的大石頭上,耷拉着腦袋,表情麻木,沒有一丁點兒精氣神。

    爲了掩護武市半平太出逃,岡田以藏及其他人全部豁出性命,忘我地揮刀、戰鬥。

    岡田以藏不愧是揹負“人斬以藏”之名的劍士。

    “誓死保衛武市老師”的堅定信念使他爆發出了遠勝尋常的彪悍戰力。

    即使是百試不爽的鴛鴦陣,也難以硬撼其鋒。

    他硬生生地在新選組的包圍網上撕開一條小口子,使武市半平太得以脫出重圍。

    雖是達成了預定目標,但……他們所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慘重。

    此時此刻,仍陪伴在武市半平太身邊的人,只剩下岡田以藏一人……

    “武市老師,我們稍微休息一會兒吧……”

    說罷,岡田以藏癱倒在地,躺成個“大”字型,貪婪地吞吸空氣,儘可能地恢復能量。

    武市半平太默默地斜過眼珠,看了岡田以藏一眼後,冷淡地說道:

    “……以藏,你別管我了,你自己逃命去吧。”

    他的這一句話,就像是一股電流,使岡田以藏渾身一震。

    “那怎麼行!”

    岡田以藏騰地坐起身來,神情激動地正色道:

    “武市老師,您是我的恩人!”

    “正因您的挖掘和栽培,我才能有今天!”

    “否則,我直至今日仍是一灘無人關注的爛泥。”

    說到這,岡田以藏停頓了一會兒,隨後飽含深情地將話接了下去:

    “我沒什麼學識……連漢字都不認得幾個……”

    “當其他同志在那分析天下大事的時候,我除了坐在旁邊乾瞪眼之外,就沒有其他可幹的事情了。”

    “其他同志都很瞧不起我……認爲我是一無所能的莽夫。”

    “唯有老師您不同!”

    “您發現了我的劍術才能!”

    “您栽培了我!”

    “而且還爲我找到了最適合我的工作!”

    說到這,岡田以藏捏緊雙拳,目光逐漸變得堅毅。

    “他人罵我是人斬、殺人狂魔……對於他人的評價、謾罵,我全不在乎!”

    “我只知道劍術是我的全部!”

    “我只知道老師是我的恩人!”

    “自打加入土佐勤王黨的那一刻起,我就立下誓言:我定會成爲老師的劍!替您斬斷一切荊棘!”

    “爲此,我願意殺人!我願意接下一切髒活、累活!”

    “即使被罵爲‘人斬’、即使付出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因此,老師,別再說出‘你快逃,別管我’的這種話了。”

    “在您逃出京都、徹底安全了之前,我是絕不會逃的!”

    武市半平太怔怔地看着岡田以藏——其眸中閃過微不可察的愧疚之色。

    他張了張口,似乎準備說些什麼。

    然而,他剛一開口——

    “武市半平太,岡田以藏,快點出來吧,我知道你們在這裏,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

    樹林外驀地傳來一道清越的男聲。

    岡田以藏不認得這道男生。

    可武市半平太卻太熟悉了。

    這是青登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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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端午節來啦!豹豹子明天要請個假,陪家人過過節~(豹嗨.jpg)

    其實,我一直覺得岡田以藏是緋村劍心的人物原型之一。

    因爲岡田以藏的結局……算了,不說了,大家慢慢往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