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開戰!新選組vs天誅組!【4600】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漱夢實字數:4993更新時間:24/06/26 22:29:30
    他們淪爲衆矢之的。

    新選組反倒成了衆望所歸的正義之師。

    所謂的“戲劇性”也不過如此了。

    對於青登所宣傳的“出兵10萬”,吉村寅太郎是一個字也不信的。

    他可不是目不識丁的鄉野村夫,更非只曉得死讀書,缺少社會實踐能力的書呆子。

    動員軍隊所需的人力、物力、財力、時間,他頗有見地。

    誠然,倘若青登聯合京畿地區的60個藩國,確實是有可能爆出10萬兵力。

    但是,這兒的“10萬大軍”是摻雜着大量水分的。

    首先,其中的絕大多數士兵都是只負責後勤工作的輔兵。

    10萬戰兵……至少也要整合半個日本的資源,才能勉強湊出如此龐大的軍力。

    其次,諸藩須動員其領內的全部武士。

    在江戶時代,幕府與諸藩並不採用徵召制,而是實行嚴格的“兵農分離”。

    一言以蔽之——當兵是武士的份內事,平民沒資格當兵。

    倘若發生了戰爭,平民也會被徵召,但他們不會披掛上陣,只負責運輜重、當輔兵。

    武士本就是職業軍人,平時當公務員,戰時當兵。

    當幕府和諸藩下達動員命令的時候,其領內的武士都有義務奮起參戰。

    門第低的武士去當步兵,門第高的武士去當騎兵或指揮官。

    要讓這羣平時當慣了公務員的武士老爺們改拿起刀劍,並且完成最基本的部隊整編……這可是一項極繁重的活兒。

    如果是石高低微的小藩、弱藩,那工作量還稍少一些。

    可是像和歌山藩、彥根藩這樣的大藩、雄藩,沒有個仨、伍月的時間,是別想着完成戰爭動員的。

    從天誅組於五條町舉兵至今,前後不過數日的時間,京畿諸藩的君臣們哪怕是夜以繼日地拼命奔走,也沒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部隊的總動員!

    因此,吉村寅太郎敢拿自己的項上人頭來保證——青登所能率領的部隊,只有其麾下的新選組本軍!

    近日來,爲了安撫軍心,他不遺餘力地向全軍做出“橘青登並沒有那麼多兵”的保證——

    橘青登麾下的兵力頂天也就三千人!我們也有三千人!兵力相當!他們是卑鄙齷蹉的僞軍!吾等是高尚玉潔的正義之師!邪不勝正乃世之常理!我們必能大獲全勝!

    吉村寅太郎的宣傳造勢,不可謂不賣力。

    然而……所獲得的效果並不顯著。

    大家都不是傻子。

    新選組究竟是不是一支弱旅……前陣子的伊賀攻防戰已經給出了一份詳盡的答案。

    “不行不行!我還是覺得不能與新選組爲敵!”

    “對啊!我們應極力避戰!遣使去京都,向朝廷表明我們的恭順態度!爭取陛下的原諒!”

    “哼!你們就是一羣膽小鬼!瞧瞧你們,都成啥樣兒了啊?不就是一個新選組嘛!看把你們嚇的!”

    “你真是一個蠢材!如果光靠意志力就能取勝的話,那這世上就沒那麼多令人扼腕嘆息的悲劇了!”

    “如果你們執意要跟新選組作戰,那我們就退出!”

    “沒錯沒錯!”

    ……

    吉村寅太郎皺緊眉頭,苦苦忍耐……其身周的戰友們依然在嘰嘰喳喳。

    吵架的、亂提意見的、碎碎念的……

    乍一看去,完全不像是軍事會議,更像是嘈雜無序的菜市場。

    天誅組本就是一支成分複雜的“拼盤部隊”。

    “拼盤部隊”的典型特徵之一,就是有福同享,有難不能當。

    共享福利的時候,個頂個的積極。

    一旦局勢不對,就會雞飛狗跳。

    他們懷揣着“爲國立功”的美夢,可結果……他們不僅失掉了“義軍”的名分,現在還要獨自對抗威名赫赫的新選組!

    “欸……?我們打新選組?真的假的?”——以上,就是天誅組絕大部分將士當前的心理寫照。

    以吉村寅太郎爲首的天誅組元老,以及十津川的鄉士軍團,都是最堅定的主戰派,並不因眼前的困境而動搖了意志。

    尤其是吉村寅太郎,身爲天誅組的總裁,他更是不可能輕言氣餒。

    他如今的狀態……說好聽點是意志堅定,說難聽點就是賭紅眼了。

    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只能硬着頭皮一條路走到黑了!不到最後一刻,絕不下賭桌!

    吉村寅太郎等人的戰鬥意志,自是不必懷疑。

    只不過……那些聞風趕來投奔的所謂的尊攘志士,可就沒有那麼堅定的心理了。

    提出“繞開新選組”、“拉攏橘青登”、等各種奇葩意見的人,主要就是這幫傢伙。

    吉村寅太郎早就看出這羣人靠不住。

    所以在離開高取城的時候,他只留下他的核心親信來守城。

    然而……吉村寅太郎漏算了一點。

    他高估了這幫傢伙的下限!

    自打全軍開拔北上後,就不斷有人私自出逃。

    少則一、兩人,多則十數、甚至是數十號人。

    出逃的人實在太多了,連管都不知道要從何管起。

    還未開戰呢,就源源不斷地冒出逃兵……如此局面,已是一派頹象。

    終於,對於身周的吵吵嚷嚷,吉村寅太郎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他就像是噴發的火山一樣,低吼道:

    “都別吵了!”

    他這一嗓子,頓時換來久違的清靜。

    在場衆人紛紛閉上嘴巴,直勾勾地望着他。

    趁着這一檔兒,吉村寅太郎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繞開新選組、拉攏橘青登……這些行徑實乃無稽之談!”

    “橘青登是德川家茂的心腹愛將!二人感情甚篤!”

    “他憑什麼因爲我們的幾句話就背叛幕府?”

    “我們目前的唯一出路,就是戰勝新選組!繼而北上匯合長州!”

    “而要戰勝新選組,唯一可行的手段就是集中所有戰力,戰端一開就直衝本陣!陣斬橘青登!”

    “橘青登是新選組的靈魂。”

    “橘青登在,新選組就在。”

    “橘青登亡,新選組則名存實亡!”

    “所以……”

    吉村寅太郎的話還未說完,就立即遭受激烈的“反彈”。

    “陣斬橘青登?!你說得倒輕巧!”

    “就是就是!”

    “哼!我還以爲你有什麼高見呢!你的計劃跟‘拉攏橘青登’沒啥兩樣!都是天馬行空的無聊幻想!”

    “如果這麼簡單就能陣斬橘青登,那我們也不用在這兒討論那麼久了!”

    ……

    衆人的嘲罵聲引起了吉村寅太郎的兩大親信——松本奎堂與藤本鐵石——的不滿。

    松本奎堂沒好氣地斥道:

    “安靜!吉村先生的話還沒說完!”

    他這不開口便罷,一開口就引發了更大規模的騷亂。

    “你算什麼東西!竟敢來對我們指手畫腳!”

    “就是就是!”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

    ……

    吉村寅太郎的周身纔剛安靜沒多久,就又變回“菜市場模式”。

    這就是“拼盤部隊”的另一大壞處——缺少一個強而有力的“核心”。

    青登是新選組的唯一領袖,能力與威望俱備,故而他在新選組裏擁有着說一不二的絕對話語權。

    哪怕是桀驁不馴的芹澤鴨,也不敢在青登面前造次,頂多冷哼幾聲以表示不滿。

    吉村寅太郎就沒這個本事了。

    在起事之前,他僅僅只是一介普通的脫藩浪人……說得直白一點,他就是一個無名之輩。

    除了佔有“率先起義”的功勞之外,就別無長處了。

    他雖是天誅組的總裁、名義上的領導者,但大夥兒壓根就不服他。

    尤其是十津川的鄉士軍團,其與吉村寅太郎就更是貌合神離了。

    他們對於故鄉的“每逢朝廷有難,必定鼎力相助”的輝煌歷史,本就抱有極深的自豪感。

    他們怎麼可能會奉一個纔剛認識沒多久的人爲尊呢?

    順風順水的時候,他們姑且還會對吉村寅太郎保持表面上的尊重。

    而現在遭遇麻煩了,吉村寅太郎就再也鎮不住場子,是個人就敢打斷吉村寅太郎的話。

    吉村寅太郎與他的這幫“盟友”的關係,完全可以用那句很經典的古語來形容——“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面對這羣再度爆發爭執的“盟友”,吉村寅太郎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

    須臾,他重重地長嘆了一口氣,面上佈滿疲憊之色,再無先前攻破高取城時的意氣風發。

    就在這個時候,一員騎乘快馬的傳令兵急匆匆地朝他奔來。

    “吉、吉村大人!前前、前面有情況!您快來看!快來看吶!”

    吉村寅太郎挑了下眉,旋即輕磕馬腹,驅馬向前。

    突然降至的意外情況使得松本奎堂等人不得不停止爭吵,紛紛加快馬速,緊跟在吉村寅太郎的身後。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近期以來的種種不順使吉村寅太郎變得有些神經質。

    他一邊這般暗忖,一邊再度磕擊馬腹,加快速度。

    未及,映入其眼簾的光景回答了其心中的疑問。

    只見他猛地瞪大雙眼,眸中佈滿難以置信的神色。

    緊隨其身後的松本奎堂等人,亦都是如此模樣——表情被強烈的震驚所支配。

    擡眼望去,碧藍的蒼穹之下,極盡開闊的青翠原野上,聳立着一座坡度舒緩的山丘。

    山丘之上,一面面大旗在風中呼啦啦掣動着。

    倘若視力較好的話,便能瞧見這堆旗幟的最高、最顯眼者,乃是一面紅底金字、正中央寫有一個斗大的“誠”字的旌旗。

    身穿淺蔥色羽織的一員員將士於山丘間往來穿梭。

    通往丘頂的各條小道上扎滿了犬牙交錯的柵欄。

    此外,山丘的下方還挖有縱橫交錯的壕溝。

    雖然這些壕溝並不算是很深,而且彼此間也不連貫,但是不難想象——倘若強衝山丘,勢必會被這些壕溝所阻擋,原本十分緊密的陣型勢必會變得亂七八糟。

    誠字旗、淺蔥色羽織……駐紮於其上的這夥人是哪支部隊的,已然是一目瞭然。

    這麼大個山丘擺在眼前,想不看見都很難。

    不僅僅是吉村寅太郎等人,那些普通的士卒也都看見了這座已被徹底武裝的山丘。

    一時間,騷動四起。

    “快看!是新選組的城寨!”

    “這、這是什麼東西啊?!”

    “開玩笑的吧……既然新選組駐紮在這座山丘的上面,那我們豈不是要攻下這座山丘才能更進一步?”

    “我們拿什麼來對抗這種堡壘啊!”

    ……

    不誇張的說,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堡壘猶如一柄大錘,重重地敲擊在天誅組衆人的心頭上。

    就連吉村寅太郎也不禁怔住,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他忽然發現前方的堡壘驀地出現顯眼的動靜。

    身穿淺蔥色羽織的將士們如蟻羣般快速跑下山丘。

    不一會兒,一座座緊密的方陣於山丘下緩緩成型。

    放棄已經修好的防禦工事,主動走下山丘……只要是稍有腦子的人,都能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霎時,吉村寅太郎面上的血色驟然退散。

    他提拉着嗓子,發出淒厲的尖聲嘶吼:

    “列陣!快列陣!新選組要攻過來了!”

    ……

    ……

    約莫半個小時之前——

    新選組營地,本陣——

    新選組諸將齊聚一堂。

    “橘,叛軍將至,如何應對?”

    土方歲三直截了當地向青登問道。

    山南敬助緊隨其後:

    “是否要據城死守,慢慢地消磨敵方的銳氣?”

    青登“呵呵”地輕笑了幾聲。

    “消磨銳氣?有這個必要嗎?”

    “老實說,對付這種級別的敵人,壓根兒就沒有擬定計策的必要!”

    “趁着他們立足未穩,直接給他們迎頭痛擊,方爲正道!”

    說罷,他稍稍坐直身子。

    諸將見狀,紛紛有樣學樣地挺正腰板。

    “此次的作戰計劃,非常簡單。”

    “全軍下山,擺開攻擊陣型。”

    “一、四番隊居左翼,五、六、八番隊爲中軍,二、三番隊爲右翼,七、十番隊隨我來。”

    “戰端開啓後,全體將士須奮勇進攻,浴血作戰。”

    “毋需去管別的事情,只要一個勁兒地進攻就行了。”

    “打到叛軍落敗。”

    “打到叛軍倉皇潰逃。”

    “打到叛軍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以上。”

    簡單明瞭的作戰指令。

    總司聽罷,不由嘟囔:

    “既然要主動採取攻勢,那我們費那麼大力氣來修建防禦工事,都是爲了些什麼啊?”

    青登微微一笑:

    “之所以要修建堡壘,一是爲了進一步地打擊叛軍的士氣,使他們未戰先怯,二則是爲了加多一道保險,以防發生不測。”

    “行了,都下去準備吧!”

    ……

    ……

    約莫二十分鍾後,山丘下方多出了劃分爲“左翼”、“中軍”與“右翼”的三個大方向的嚴密軍陣!

    每一支番隊就是一個小的方陣。

    密匝的長槍猶如茂盛的樹林,閃着鋒芒的槍尖直指蒼穹。

    嗚——!嗚——!嗚——!嗚——!

    嘹亮的海螺號響遍整片原野。

    隨後……

    咚……咚……咚……咚……咚……咚……咚……

    天地間傳起沉悶的足音。

    新選組的將士們踏着整齊的步伐,像極了暴風雨前的厚密烏雲,極具壓迫感地逐漸逼向天誅組!

    淺蔥色本爲清爽的、使人看了就覺得心情舒適的顏色。

    然而……望着眼前的越來越近的“淺蔥色軍團”,此時此刻的吉村寅太郎等人壓根兒就感覺不到絲毫舒適!

    吉村寅太郎用力地吞嚥了一口唾沫!

    “準備迎敵!向前!向……”

    他的話還未說完……

    “殺!”

    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打斷了其話音。

    十津川的鄉士軍團無視周圍的友軍,率先殺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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