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旗本聯盟”對青登的報復,青登入獄,衆女俱驚【5000】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漱夢實字數:5054更新時間:24/06/26 22:29:30
    江戶,桶町,小千葉劍館——

    呼哧!呼哧!呼哧!

    竹劍劃破空氣的聲音,富有節奏地迴盪在道場中。

    一襲上白下藍的劍道服的左那子,站在空無一人的道場中央,反覆練習着日本劍道裏最基礎的技術動作:素振。

    裙襬下,皮膚白皙、腳背飽滿的一雙裸足好看極了。

    和煦的陽光從窗戶灑落,映亮了左那子從絕美的臉蛋到粉嫩的脖頸涔涔而下的晶瑩汗珠。

    她像極了一臺程式完美的機器人。

    每次握劍的力度、每次舉劍的高度、每次揮劍的幅度,都彷彿是經過了精心的設計,永遠是那麼地精準無誤。

    毫不出錯地連續素振……左那子紮實的劍術基礎與深厚的實力底蘊,可見一斑。

    隨着時間的推移,日影不着痕跡地偏斜。

    在汗水漫過左那子的衣領,漸漸開始濡溼她那高高隆起的胸襟時,她總算是因順利完成預定的練習目標而放下手裏的竹劍。

    “很好……狀態不錯……”

    這般都囔過後,她走到道場邊沿,拿過水瓶與汗巾,一邊休息,一邊眺望窗外的天色。

    “今天的天氣可真冷啊……”

    ——說起來……從今日開始,橘君的新年假期就正式結束了呢,他現在應該正在火付盜賊改的衙府內緊張地工作着吧。也不知道他今天有沒有穿得暖和一些呢?

    此念一出,左那子怔了片刻。

    緊接着,她就像是想要甩掉額上某物似的用力搖頭。

    束在其腦後的垂及腰間的高馬尾,隨之飄散、飛揚。

    ——不好不好!千葉左那子,你怎麼又在胡思亂想了!

    左那子以一種第三者般的口吻,在內心冷酷地正色道:

    ——橘青登有沒有注意保暖,這與你何幹?

    ——摒棄瑣念,接着練劍吧!

    左那子長籲一口氣,表情與心緒恢復平靜。

    她重新端起竹劍,準備回到道場中央繼續練習素振。

    卻在這時,道場外響起急促的足音。

    “左那子!左那子!不好了!不好了!”

    千葉重太郎滿臉焦急、氣喘吁吁地推開道場的大門。

    左那子精緻的眉宇間,頓時浮現出不快的陰影。

    她最不喜歡有人干擾她的練習了。

    不過,她的心裏也清楚,千葉重太郎一臉着急地奔來找她,定是發生啥大事了。

    於是,她快聲問道:

    “兄長,怎麼了?”

    千葉重太郎用力咽了一口唾沫,潤溼乾涸的喉嚨,幾滴汗珠快順着她的下巴滴落到地了,他也顧不上擦。

    “左那子!橘、橘君他被官差進牢中了!”

    啪嗒。

    竹劍掉地。

    左那子那本來是穩重堅定的目光,瞬間變得空洞且茫然。

    似乎正愣愣地望着前方的什麼東西,又像是什麼東西也沒有看,神情呈呆滯狀。

    足足過了好半晌,左那子才重新拾起女武士的矜持。

    “兄長!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左那子跨過腳邊的竹劍,一個箭步奔至千葉重太郎的跟前。

    “爲什麼橘君會被官差逮捕?”

    ……

    類似的光景,出現在江戶各地……

    ……

    江戶,千事屋——

    “嗯嗯哼哼~~”

    木下舞一邊哼唱着隨興而作的小曲,一邊給大橘貓多多梳理毛髮。

    嘩啦。

    突然,鋪門開了。

    “啊,桐生先生,歡迎回來!咦?桐生先生,你怎麼一臉嚴肅的?是菜市場裏的蔬果又漲價了嗎?”

    “……少主。”桐生不動聲色地將手裏的菜籃子隨意放到一邊,“你冷靜地聽我說——”

    ……

    江戶,西洋人居留地——

    “什麼?勒羅尹小姐,你說得都是真的嗎?師傅被投入大牢了?”

    艾洛蒂不顧地板的冰涼,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沒有着襪的一對嫩足大大咧咧地直接踩在地上。

    勒羅尹見狀,急忙道:

    “小姐!地板很冰,你這樣會着涼的,請回到椅子上或者穿上襪子!”

    “我的身體還沒有虛弱到僅僅只是光腳踩地就會着涼的程度!別管我的腳了,你快給我說說,師傅是犯什麼罪了嗎?爲什麼他會被押進牢獄裏?”

    ……

    江戶,小石川小日向柳町,試衛館——

    “喂!原田君,你快點說清楚!”

    總司一時心急,雙手下意識地抓住原田的衣襟,用力搖晃。

    近藤、土方、齋藤、永倉……試衛館上下衆人人,此時皆齊聚在原田的身周。

    “總司,冷靜一點。”

    一隻大手冷不防地落在總司的右肩頭。

    “你這樣子,是要原田怎麼說話?”

    “土方先生……”總司轉過頭,看了身後的土方一眼,然後咬了咬下脣,鬆開原田。

    “原田。”土方前踏一步,站到原田的正前方,“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

    “這個……”原田面露苦惱,“我知道得也不是太多啊……我只是在出去遛彎的時候,於偶然間從路人那兒聽聞到隻言片語而已。”

    “沒關係。”土方說,“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

    “那就……橘先生現在正被關押在小傳馬町的大牢裏,我如果沒記錯的話……罪名似乎是‘濫用職權,枉殺隊內將士’。”

    “濫用職權?枉殺隊內將士?”土方沉吟,“換句話說,橘君是因爲取了某人的小命而被官府逮捕的咯……原田,你知道橘君殺的人叫個什麼嗎?”

    “啊,這個我有印象,我記得那個人似乎是在什麼羽來着……”

    原田將雙臂抱在胸前,全神貫注地思考,臉龐憋得通紅。

    “不行……我好像想不起來……”

    正當原田想要放棄之時,他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齋藤身上的紅色羽織。

    頃刻間,他的雙目圓睜。

    “啊!我想起來了!是赤羽!被橘先生殺掉的那人叫赤羽小一郎!”

    ……

    ……

    居家禁閉、流放與死刑是江戶幕府的司法體系裏的主要刑罰,原則上沒有“關你多少多少年”的“懲役刑”。

    小傳馬町的牢屋敷是幕府所設的最大規模的監牢。

    被捉拿的嫌疑犯在奉行所接受簡單的問訊後,被認爲有犯罪可能的隨即被送往牢屋敷,以接受進一步的審訊與調查。

    也就是說,牢屋敷是收容還未受到判決的囚犯的拘留所或關押所。

    但同時,在牢屋敷也設有刑訊室。因此,在審訊調查的過程中,可以說是帶有懲罰性的。

    小傳馬町的牢屋敷分爲東牢和西牢,在其內部又細分成幾個區域,依囚犯的身份和性別而決定收監的場所。

    旗本武士被關在揚屋敷。

    御家人、僧侶、神職人員和醫生等被關在揚屋。

    其他的普通町人、農民、浪人等則被關在東西兩處的大牢、二間牢和百姓牢。

    女性無論其身份,均被關在西邊的揚屋,故稱女牢。

    雖說關押的都是未被治罪的嫌疑犯,但牢屋敷裏的生活格外艱苦。

    因衛生條件差,患病後不治身亡死於牢中者不在少數。

    對普通老百姓而言,小傳馬町的牢屋敷就是一個“人間地獄”。

    ……

    ……

    江戶,小傳馬町,揚屋敷——

    “你到底有沒有和菊田屋的老闆娘通姦!還不快快招來!”

    “大、大人啊!冤枉呀!冤枉呀!我真的是無辜的啊!老闆娘說她家的水渠堵了,請我去她家通水渠,那天我一直待在老闆娘家的廚房裏,沒去過任何地方,更沒去過老闆娘的房間!我真的沒有做出任何爲人所不齒的事情啊!”

    “哼!我們在菊田屋的房間裏發現了你的兜襠布,鐵證如山!你居然還敢狡辯!來人啊,往他的腿上再加一塊石頭!”

    “等等、等一下啊!不要呀!不要呀!我的腿快不行了,求求你們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慘叫、悲鳴、呵斥、哀求、怒罵……由這些聲音組成的“交響樂”,持續不斷地彌散在牢屋敷的空氣中。

    青登本想閉目養神,可外頭實在是太吵了。

    養神……肯定是養不下去了。

    無奈之下,青登索性睜眼起身。

    隨着眼皮的擡起,陌生的天花板赫然映入青登的眼簾。

    “這榻榻米躺着還挺舒服的……”

    像江戶這種階級高度固化的社會,其一大特徵就是“生活中處處顯階級”——哪怕是坐牢也不例外。

    最高等的監牢,即青登現在所住的專門關押旗本武士的揚屋敷,那叫一個豪華啊!

    不僅單人單間,而且環境乾淨、空氣清新。

    榻榻米、被褥、便桶……各種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相較而言,最低等的百姓牢……青登以前仍在奉行所的“三回”裏奉公時,曾去過幾次百姓牢。實話講,去過一次就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百姓牢裏的空氣彷彿凝成膠狀,又溼又黏又臭。

    一間牢房裏關十幾個人是常態,關二十個人、乃至三十個人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對於百姓牢,幕府採取的是“以犯人治犯人”的管理方式。

    簡單來說,就是在每間牢房裏選一個人當“老大”。

    牢房裏的一切大小事,皆由這個“老大”來負責定奪。

    幕府的如此做法,讓百姓牢裏的每一座牢房都是一個小型的社會。

    有社會,自然就有等級與霸凌。

    不肯向牢房裏的“老大”獻媚,進而慘遭羞辱與欺壓——此類新聞,可謂屢見不鮮。

    許多死在百姓牢裏的人,不是病死的而是被牢房裏的其他人給折磨死的。

    由此可見,住在舒服寬敞的揚屋敷裏的青登,是多麼地幸福。

    “喂,小兄弟,我認得你!”

    這時,青登突然聽見有人在喊自己。

    他循聲望去,只見斜對面的牢房裏,一員體格強健的壯漢,一邊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臉,一邊抱臂道:

    “你是那個‘仁王’橘青登,對不對?”

    “沒錯。”青登爽快承認,“我就是橘青登。”

    “啊哈!真的是你!”壯漢驚喜道,“打從你被獄卒們送進來時,我就覺得你很眼熟,想不到真的是你!”

    “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宮部響太郎,請多多指……啊,抱歉,我好像說了句愚蠢的話,對我這種將死之人而言,說什麼‘請多多指教’,未免過於滑稽了。”

    “將死之人?你犯什麼罪了?”青登問。

    雖然揚屋敷的居住條件很好,但着實是缺乏娛樂。

    旗本武士的數量本就很少。基數不大,那麼犯罪入獄者自是不會多到哪去。

    至少在青登的目力所及之處,除了他本人與自稱宮部響太郎的壯漢以外,再也看不見其他的入獄者。

    能陪青登解悶的人,就只有這位現在正朝他搭話的宮部響太郎了。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就和這人聊一聊吧……青登心想。

    “也不是啥大罪。”

    宮部響太郎聳了聳肩,語氣澹定,彷彿在講一件別人的事情。

    “我這人也是倒黴,不幸娶了一個淫婦。”

    “淫婦趁我外出時,邀了3個野男人進家。”

    “被我撞破此事後,淫婦直接跪在地上懇求我的原諒。”

    “哼,原諒?我若原諒了她,那我的臉面何在?我的武士尊嚴何在?”

    “我沒理會淫婦的求饒,直接拔出我的家傳寶刀,把淫婦和她的那3個姦夫統統剁了。”

    宮部響太郎在自己的脖頸上比劃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本來,幕府下達給我的判決是斬首示衆。”

    “幸而有親友的相助,刑罰最終減爲了切腹。哈哈哈,實在是太幸運了,能以武士之姿堂堂正正地去死,在下已了無遺憾。”

    對武士們來說,任何非切腹的死刑都是屈辱的。

    因此,江戶幕府的“勒令切腹”與古中國的“賜三尺白綾”的性質是一樣的——上頭的人開恩,讓你死得體面一點。

    “橘先生,你呢?你又是犯了啥罪?”

    興許是站得累了吧,宮部響太郎身子一矮,側躺在榻榻米上。

    見宮部響太郎坐得如此隨意,青登也不再端着姿態,直接一屁股坐下,然後仰面朝天,雙手枕在腦後,兩腳一伸一搭,翹起二郎腿來。

    瞧瞧青登的這副模樣,哪有半點蹲監獄的樣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爲他是來度假的。

    “我也沒犯啥大罪。”

    “哦?難不成你也是痛宰姦夫淫婦?”

    “那倒不是。我還沒有結婚呢。”

    “那你到底犯了啥罪?”

    “就只是幹掉了一個陣前抗命的**而已。”

    “哈啊?斬殺陣前抗命之人……這不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事情嗎?何罪之有?”

    “是啊,只不過……我所殺的那人背後的家族,似乎有點能量。”

    “你殺了誰?”

    “赤羽小一郎。”

    “赤羽?赤羽家的赤羽小太郎嗎?”

    宮部響太郎一個骨碌從榻榻米上坐起身,兩眼圓睜。

    “橘先生,你管這叫‘沒犯啥大罪’?殺旗本……你的麻煩大了啊!”

    方纔,在被一票官差包圍,並聞知自己要被逮捕時,青登疑惑極了。

    然而,他並不是爲“爲什麼會被捕”而疑惑。

    而是爲“是因爲哪件事被捕”而疑惑。

    絕大部分外人都並不知情,但青登自己心裏清楚:促使幕府對他下達逮捕令的原因……還真不少。

    比如:與貓小僧互爲搭檔,以“狐小僧”的身份從事義賊活動。

    再比如:數日前,公然毆打若年寄的兒子。

    再再比如:在去年年底的“甲斐山賊討伐戰”中,斬殺了一直與他不對付、竟然敢於戰事最緊張的時候明目張膽地違抗軍令的赤羽小一郎。

    雖然與貓小僧……也就是木下舞結爲了“怪盜雙俠”,但出於容易對付的小魚小蝦要麼是已經被教訓一通,要麼是懾於木下舞的威名而逃出江戶的緣故,青登已經好久沒與木下舞一起去伸張正義了,所以幕府不太可能在近期發現青登就是狐小僧。

    至於第二點……這也不太可能。

    青登不認爲板倉家敢向他叫板。

    所以思來想去……還是最後一個最有可能性。

    青登對前來逮捕他的人詢問一通後……果然如此。

    果然是赤羽家的人聯合其他的旗本家族來報復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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