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他哪裏好了?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紫金喬字數:2246更新時間:24/06/26 22:27:09
    蟬鳴風微,日頭毒辣,空氣悶熱。

    黏糊糊的汗漬順着脖頸流了下來,沁透了裏衣。

    林婠婠帶着帷幔和韓悅兒一同躲在人羣裏,她遠遠地凝視着大堂,焦急地等着升堂。

    隨着一道緋色官袍坐到正堂,她看到了沈時鳶那道脆薄的身影。

    沈時鳶頭髮蓬亂,穿着髒污的囚衣,腳上鎖着沉重的鐐銬,走起路發叮噹着響。

    她彷徨的眼神掃過人羣,林婠婠立馬撩開帷幔衝着她招了招手,兩人隔空相望,只得用眼神安慰。

    大理寺少卿嚴牧高高坐着,朝沈時鳶喝問,“掘墳流三年,人證物證俱全,你可認罪?”

    沈時鳶跪在堂下,羸弱的背脊挺得筆直。

    她的語氣堅決,毫無遲疑,“他曾姦污我,毀我一生,我只掘了他的墳,還未鞭屍,小女絕不認罪!”

    “可有證人......”

    “有!”

    “與你若有親戚關係,亦或親戚關係的僕人皆需迴避,可有毫無干係的證人?

    堂內一片肅靜。

    “他是慣犯,有其他受害人......”

    話音一落,林婠婠和韓悅兒對視一眼。

    韓悅兒毅然摘掉帷幔,從人羣中衝了出去,高呼,“大人,冤枉,民女要狀告傅行賁!我也是受害者!”

    她的話猶如油鍋裏滴下一滴水,忽地炸開,圍觀的衆人瞬間喧譁沸騰開來。

    只可惜,韓悅兒還沒衝到正堂,就被衙役給攔下了。

    “今日本官審理掘墳一案,閒雜人等不得擾亂公堂,若有冤屈,遞交訴狀!如此咆哮公堂,是想挨板子嗎!給我拖下去!”

    林婠婠耳畔和心中風馳雷鳴,她猛然意識到,大理寺根本不會受理韓悅兒的案件,他們只會揪着掘墳一案審理。

    眼看着韓悅兒被脫下去,林婠婠心急如焚,二房一定早就與大理寺打好了招呼!

    “你爲何當初不告?人死如燈滅,是非功過歸於塵土,告與不告,都無濟於事,沈家姑娘你掘墳卻是大罪,再問一次,你可認罪?”

    沈時鳶僵直的搖了搖頭,的聲音絲毫未改,“不認!”

    “來!大刑伺候......”

    林婠婠臉色煞白,渾身顫抖,雙眸死死地盯着堂前,忽地眼眸被一隻大手矇住,指尖微涼。

    謝長宴溫潤的聲音在她耳畔軟語,充滿了歉意,“對不起,婠婠,是我考慮不周,大理寺臨時換了主審......”

    擠在人羣中,他鬆鬆地攬着她,堅實的胸膛近在咫尺,林婠婠感到他的身體僵硬繃直,屬於他獨有的氣息鋪天蓋地將她籠罩。

    謝長宴啞着聲音,“別看了,我們再想想辦法。”

    長長的睫毛掃過的他的手心,酥酥麻麻,擾人肺腑,攪人心神,令人沉迷......

    **

    天色漸沉,風聲鶴唳。

    重檐廡殿頂,一片片琉璃瓦,在暮色中顯得愈發肅穆而威嚴。

    傅羿安下值從西華門出來,一入眼,便看到程豐焦急地守在宮門前。

    “何事?”

    “爺,許紹被臨時調開,大理寺今日的主審是大理寺少卿嚴牧。”程豐已有了幾次教訓,關於林婠婠的事,便再不敢怠慢。

    傅羿安面沉如水,半眯着眼眸,手指摩挲着指尖的玉扳指。

    好一個傅世嘯!

    跟他玩一招瞞天過海,偷樑換柱的把戲。

    難怪今日,他晌午就該下值,偏偏陸太后還心血來潮,讓他陪着玄鑑法師探討佛經,他本就是武將,殺孽深重、探討個屁的佛經。

    來日,待到兵臨城下,難道讓他靠着句句經書去普度衆生,讓敵寇俯首稱臣。

    他們是故意把自己絆在宮中,就是想讓他不去插手掘墳的庭審。

    “結果呢?”

    “動刑了!”

    傅羿安翻身上馬,神情凝重,心口堵得慌,滿腦子都是林婠婠傷心流淚的模樣。

    他真怕她把自己給哭死!

    這下,肯定崩不住了吧,她今晚幾時會過來呢?

    傅羿安等在書房,直到巳時,都還不見林婠婠的人影。

    他實在等不急了,換了一套夜行衣,飛檐走壁,熟門熟路最後翻進了衡蕪院。

    屋內一片漆黑,他翻窗進來時,林婠婠猛地睜開了雙眸。

    其實她一直躺着牀上,根本沒睡着。

    傅羿安撩開賬幔,便看到她揉着睡意朦朧的雙眸,驀地自嘲一笑,他還以爲她會傷心難過死了,結果她倒是一夜好眠!

    男人晦暗的眸光,藏着一絲慍怒和不甘,林婠婠看不懂,也不想懂。

    她飛快地扯了扯錦被,把裸露在外的肩頭遮擋得牢牢實實。

    她內心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四哥!你夢行症犯了嗎?又跑到這,我們早就斷了!”

    傅羿安藉着月光低頭打量着她,也不知爲何,看到她撩人不自知模樣,倏地發覺自己很可笑。

    這身子和心都應該是他的,她還一門心思想着跟自己了斷?

    嫁給旁人?

    謝長宴是把她的魂給勾走嗎?

    傅羿安心口一窒,一把掀開她的錦被,強勢地箍住她的兩隻手腕,俯身就吻了上去,雜亂而急促,霸道又綿長,他屢次試圖撬開她的牙關,眼看就要失控,終於還是讓他如願。

    他又放慢了節奏,細細品嚐,輕捻,重咬,來回切換,不停地攪動着她的脣舌。

    她幾乎被吻得快喘不過氣來,心一橫,脣齒間瞬間充盈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傅羿安猝然鬆開她,抹了一下嘴脣的血跡,“還學會咬人了?”

    啪的一聲,一巴掌猝不及防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傅羿安,你缺女人,就去找你的蘇靈音!別碰我,我嫌髒!”林婠婠胸口氣得上下浮動,嗓音都破了聲。

    傅羿安一怔,眉梢一挑,她這話什麼意思?

    同時他也看清她雙眸紅腫,心不禁一沉再沉,以往他也偷襲過她,他再怎麼欺負她,她也沒有嫌他髒?

    再說,他壓根沒碰過別的女人啊!

    “我和謝長宴的婚期也近了,你放過我好嗎?”

    傅羿安這氣得眼睛猩紅,定定地看着她,“林婠婠,你的良心呢?你還委屈了,你哪次出事,不是我在給你兜底!

    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你有謝長宴了就開始嫌棄我了?他哪裏好了?”

    說罷,一隻大手用力地鉗制她的手腕,那力度就好像在警告她,只要她敢說一句謝長宴的好話,就試試!

    林婠婠淚水盈滿了眼眶,“對,他什麼都好!他從不會強迫我,更不會讓我在牀榻上表演雜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