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高手過招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紫金喬字數:2057更新時間:24/06/26 22:27:09
    嘭的一聲——

    門栓斷裂,落到了地上,房門大開。

    廂房裏只點了一盞燈,光影極弱,晦暗不明,東南側有一貴妃榻,上面的鋪着錦緞,似有些凌亂。

    另一側擺的是朱漆衣櫃,臨窗的紫檀書案上還擺着一個汝窯素瓶,窗戶大敞,最裏面則是一張雕花拔步牀。

    夜風拂過,如煙似霧的緋色帷帳被輕輕撩開,一截雪白似藕的手臂露了出來,透過縫隙,明顯看到女子玲瓏的曲線被錦被遮住,那柔軟的被褥彷彿還散發着她特有的幽香。

    女子似乎被驚醒了,睡意朦朧,醉魂酥骨,聲音嬌媚到了骨子裏,“娘,怎麼了?”

    柳玉娥神色慌張,立馬伸手擋在謝長宴的前面,“長宴,你先到屋外稍等片刻,可好。”

    謝長宴充耳不聞,渾身帶着寒氣,徑直闖了進來,語氣冷硬,“點燈!”

    一瞬間,屋內無數燭火搖曳,恍若白晝,讓人無處遁形。

    謝長宴動作極快,衣櫃的門統統被粗暴地打開,屋內根本沒有能藏人的地方,除了那拔步牀!

    柳玉娥順着他的目光看向那牀榻,臉色鐵青,厲聲呵斥,“長宴,你的禮數呢?”

    就在兩人僵持的一瞬,林婠婠撩開兩邊帷帳。

    只見她雲鬢鬆散,嫵媚的眸子帶着迷離,面若桃紅,瀲灩生輝,她的襦裙上全是褶皺可完好無損,赤着一雙靈巧的玉足,下了牀榻穿好繡鞋。

    謝長宴犀利的目光越過她的身影,落到榻上那揉成一堆的錦被上。

    林婠婠揉了揉眉眼,“娘,現在幾時了?我睡了多久?”

    這時,一道薄涼的聲音從外面響起,“還能怎麼了,謝大人懷疑你在屋子裏藏了人唄!”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在門口。

    傅羿安牽着蘇靈音的玉手,宛若一對恩愛的夫妻,雙雙出現在廂房外。

    柳玉娥尷尬極了,“羿安!慎言!女子清譽......不得胡言!”

    謝長宴轉頭看到傅羿安,眸落寒霜,“傅世子百無禁忌,可事關命令妹清譽,還望你積點口德!”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呵?你可以懷疑,我還不能說嗎?”傅后羿安氣焰更盛。

    謝長宴死死地盯着他,“謝某不知你對在下的敵意從何而來,屢屢試圖離間我們,千方百計阻撓我們的親事,在下到底是哪裏惹世子不快了?你不妨直言!”

    傅羿安不可聞地輕笑,“夏日不可語冰,沒有理由,我就是不喜你這個人而已!”

    柳玉娥心亂如麻,左右爲難,“羿安!長宴都是誤會!說開了就好,還請給我留點面子!”

    傅羿安瞥了一眼林婠婠,“三嬸,今晚不回王府嗎?時辰不早了。”

    親疏有別,男女有別,他在提醒,這場鬧劇該收場了。

    謝長宴斂了情緒,脣角噙着一抹冷笑,徑直朝門口走去。

    經過傅羿安的身側時,他淡然道,“靖南王府,傅世子做不了主,還是彆強出頭!另外,我不是沈景辭,你的那些招數對我沒用!”

    他的氣勢威武霸氣,絲毫不輸於傅羿安。

    反倒是傅羿安聽到沈景辭三個字時,眉頭擰了一下。

    對視一瞬,謝長宴便轉身離開。

    柳玉娥連忙關了房門,氣得血氣上涌,擡手本想抽她,最終巴掌高高揚起,卻始終沒有落下。

    “林婠婠,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女兒!怪我沒教好你,你不是說和你有肌膚之親的是謝長宴嗎?一晚上,你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用膳用到一半,就不見蹤影!”

    “說你喝醉了,都是騙別人的鬼話,你統共就只喝了三杯果酒,以你的酒量哪裏會醉?你分明就想逃離現場,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再這麼下去,再好的親事,也會被你作沒的!”

    知女莫若母,果然騙不過她。

    林婠婠臉色很差,一直是強撐着,見謝長宴走後才鬆了口氣。

    此時,面對母親的責問,她連敷衍應付的力氣都沒有,“娘,求你,別再問了......”

    這時,房門被再次敲響,“三嬸,你們還不走嗎?”

    柳玉娥不好再繼續發作,咬牙道,“林婠婠,你好自爲之!”

    林婠婠腦袋嗡嗡的,她是觸犯了大夏的哪條律法?

    一整天都在被人警告!

    **

    一行人回到王府,早已四寂無聲,天若懸鏡。

    傅羿安回到墨韻堂剛一坐下,便有暗衛送來最新的消息,“當年和謝長宴私奔的貴女,我們已經查出來了,是陳王府的長樂郡主。”

    長樂郡主數年前就失蹤了,原來是跟他跑了。

    陳王妃一子一女,她對長樂郡主寵溺極了,心疼得就跟眼珠似的。不知陳王妃若是知曉,謝長宴現在又要娶妻,會作何反應。

    一個來自母親的怒火,他是否承受得住!

    傅羿安眸中的異彩一閃而過,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幽幽道,“還有呢?”

    程豐淡淡道,“謝家把他的身世藏得極深,只知道記掛在嫡母名下,可這外室到底是誰,無人知曉。最近謝家在隴右的勢力得到了破竹般的發展,雖然不及傅家,可隱隱已有趕上的趨勢,也不知道他們是得了誰的指點。”

    傅羿安掀了掀眼皮,“上次陳子赫受傷,投靠了哪家?”

    “上京這幾大世家我們都盯得很緊,應該沒有搭上線,難道大人你是懷疑他投靠了謝長宴?”

    “大膽點,把‘懷疑’二字去掉!”傅羿安把茶盞放在桌上,他開始也沒想到,謝長宴這出苦肉戲根本就不是做給林婠婠看的,而是演給趙家人看的。

    那時,陳子赫身受重傷,被禁軍追得東躲西藏,狼狽不堪。謝長宴適時出手相助,輕而易舉便獲得他的信任,順理成章接管了趙家在隴右的殘部。

    在他眼皮子底下,玩了這麼一手瞞天過海,幹得漂亮!

    當初他坑了謝長宴的東西,這麼一倒騰,謝長宴只賺不虧。

    他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對手!

    傅羿安用手指有以下沒一下地敲擊着桌案,“你們再去查他的姑姑謝道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