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契約與交易

    雖然夜啓不用賭，他擁有死亡迴歸，能作弊。

    “......什麼時候走？”

    “如果你願意，就現在。”

    夜啓微微一頓：“但我得先準備一下。”

    他打算再搞點血包，他身上帶了針筒和空的小型儲血袋。

    千墨璃點頭：“那我在外面等你。”

    她猶豫了一下，從褲兜裏掏出小袋餅乾，和一隻二百毫升的飲料瓶，遞給夜啓。

    “這是我藏起來的食物和水，放心，沒下毒......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先嚐一點。”

    夜啓愣愣地看着她的儲糧：說是一袋，其實裏面就剩一塊了，還是土豆薄片，還都被氧化軟了；至於那瓶迷你飲料裏，不過底部幾十毫升的清水，甚至不夠喝半口。

    像這樣的土豆薄片，夜啓家裏有數十大袋；飲用水更是隨便喝到爽。

    甚至說：他現在斗篷底下的挎包裏，就帶了一些；礦泉水都有兩瓶500毫升的。

    明明她自己還餓着肚子，原本果凍般的粉嫩薄脣，此刻還泛白着脫皮。

    ——毫無疑問，這是千墨璃能給出最大善意。

    她賭上了她自己的一切。

    “......爲什麼？”

    “因爲我知道，你真的很厲害。我很想很想......很想活下去。”

    千墨璃輕聲說道。

    “我必須要活下去，我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情。我會證明，我是有價值的。”

    她很清楚現況，也知道想打破僵局，就必須依靠面前這個陌生的男孩。

    這或許是她唯一的機會。

    夜啓沉默了很久，最終接過餅乾，撕成兩半，分給她一半。

    “吃吧，你的肚子一直在叫。”

    “......謝謝。”

    少女小口小口地啃掉餅乾，還偷偷用粉嫩的舌頭，舔了舔沾着粉末的指尖。

    夜啓默默地看着，並擰開飲料瓶遞給她。

    “喝吧。”

    “......嗯。”

    千墨璃舔了舔乾燥的嘴脣，順從地喝了小半，留下大半還給夜啓。

    夜啓什麼都沒說，將最後的清水一飲而盡。

    ——接受善意，就意味着，承擔償還善意的責任，起碼夜啓是這麼想的。

    契約達成了。

    “你出去吧，等我十分鐘，上個廁所。”

    “嗯好。”

    等千墨璃出去了，夜啓才轉身找了個單間，稍微檢查後才敢上小便。

    他確實是想上廁所了，因爲中午喝多了些橙汁，至於男廁女廁就無所謂了。

    上完後試了試水泵：居然還能使用！就是衝出來的水有點血紅。

    也是，這才末世第二天嘛。

    本該是還有些人性光輝的末世初期，卻出了個千墨璃這樣現實、且拼命的女孩......

    無論是末世前後，她應該都活得很累吧？

    或許和他與白可伊一樣，都掙扎在這殘酷冰冷、但又無可奈何的世界上。

    所以，上天賜予了她超能力作爲禮物。

    ......

    夜啓本想就地取出針筒，開始製作儲血袋，但突然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嗒噠、嗒噠......”

    和運動鞋不同，這是皮鞋特有的踏地聲，來者也未做任何掩飾。

    夜啓知道，對方就是衝他來的，只能邊嘆氣着邊出了隔間。

    “王經理，這裏可是女廁哦。”

    “啊！夜先生！您怎麼也在這邊啊？”

    西裝革履的王苟梓摸着光頭，自顧自地走進夜啓隔壁，很快便傳來了某種水聲。

    “肯定夜先生也覺得，女廁比男廁乾淨，對吧？欸，這邊隔音也不錯呢！”

    夜啓微微皺眉。

    “您有話直說吧，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呵呵，夜先生倒是直率人。”

    王苟梓提起褲子出來，四下警惕了一圈，這才靠近夜啓，笑着小聲說道。

    “夜先生覺得......小女如何啊？”

    夜啓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千小姐不是您的女兒嗎？這麼做，不怕她記恨您？”

    “哎～都這種時候了，她會理解的。”王苟梓嘿嘿一笑，“況且，在廁所呆了這麼久......二位顯然是相談甚歡呢！說不定她也有這意思？我認爲夜先生應該主動一些！”

    “......您想把你女兒賣給我？您能說服得了她？”

    夜啓面不改色。

    王苟梓微笑着走近他來，在夜啓拔出腰後的匕首前，把兩隻粉色小袋子塞給了他。

    這類塑料小袋很常見，一般用於裝：一次性手套、避孕套、胡椒粉等。

    夜啓看了幾眼：一隻確實是避孕套，還是啥超薄螺紋物理延時......

    但另一包裏，似乎裝着某種粉末，反正不是辣椒粉。

    “一點心意。”王苟梓搓着雙手笑，“這包粉末，是我公司裏特研的新藥！無色無味，無副作用，還具有極佳的催情效果！保證是個女的都扛不住！您知道我的意思~”

    ......準備還真充分，明明都末世了，還隨身帶這玩意，會玩。

    夜啓思索了片刻，把兩隻袋子都塞進褲兜，點點頭。

    “你想換什麼？”

    王苟梓見他收下了，頓時老眼一亮，也不裝了，目光落到了夜啓的黑斗篷中。

    “欸，這個嘛，我看您斗篷裏的揹包......或許有些吃的東西？不知可否～”

    夜啓就把他的迷彩小揹包取了下來。

    這玩意他其實從沒隱藏過，一直揹着，先前千墨璃肯定也看到了。

    但她卻從未因此和夜啓提要求：比如用救他的恩情，換一點吃的，甚至反過來了。

    這對養父女，除了都很現實，沒有一點像的地方。

    夜啓把他帶的食物和水，拿了一大半出來，省着點吃，足夠王苟梓三人撐三天了。

    但王經理眼紅着小心翼翼、把那些食物和水抱在懷裏，然後藏進了女廁的角落。

    看來是準備吃獨食了。

    “好了，從現在起，千墨璃應該算是我的東西了吧？”

    夜啓淡淡地說道。

    “不過我很好奇，你就不怕我把她帶走，以後都不回來了？”

    “那是夜先生您的自由，反正小女是您的了，夜先生想咋玩她，小的都無權過問。”

    王苟梓心情顯然很好，說話也坦蕩起來，又給夜啓塞了倆套套，還是不同種類的。

    “說實在話，小的哪有能力和資格管您啊！”

    他的語氣愈發恭敬、且拍馬屁。

    “小的很清楚，以您的實力，想幹嘛都沒人能攔！您就算當大家面把小女帶走，那也是您的自由。而您大恩大德，願意施捨小的一點食物，小的就已經感激萬分了！”

    “......”

    這給夜啓整無語了。

    他本以爲會遇見那種：不知好歹、上來挑釁主角、結果被打臉反殺的經典爽文橋段，比如外邊那誰“林哥哥”？就很有演這種戲的天賦。但沒想到這姓王的，居然這麼配合。

    本來他答應王苟梓的交易，也是怕這人猜到他要帶走千墨璃，會喊人阻攔他。

    畢竟，有點腦子都知道：失去千墨璃，這三人就是純粹的等死。

    那時他也只能下殺手，把這幫廢物一把火燒了。

    但如果可以，夜啓並不喜歡殺同類。

    ——不爲別的，單純不想髒了手。

    同時，他也有爲千墨璃考慮的想法：她都說了是最後的親人，怕惹她不舒服。

    用一次交易，減少點煩心事，夜啓認爲是值得的：他不缺這點物資，也留了存貨。

    但是現在看來......

    就算交易沒達成，這幫廢物估計也不敢動他。

    ——是他先前在一層展現的實力，過於恐怖了嗎？

    嚇得連這種老油條，都沒了半點反抗心思。

    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那，就不打擾您啦！那份藥物您找時機給千墨璃灌了，她就任您隨意擺弄啦~”

    王苟梓帶着夜啓給的物資的十分之一，當做“掩蓋代價”出了廁所。

    夜啓則越想越不對勁，重新拿出那幾包小玩意。

    “窺視。”

    【提示：套套確實是正品，還有延時功效，還能解鎖新體驗！這點宿主大可放心。】

    “嘖，我要查的是那藥！”

    【物品：未知藥物（研發公司：中興製藥）。】

    【基礎屬性：一種催情能力極強的媚藥。但有副作用：某種成癮的慢性毒性。】

    【評價：G+級（對F級以下體質都具有極強效果，會導致極度燥熱難耐）。】

    ——欸？

    這東西還是......一種毒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