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探聽圖說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時一現三字數:2529更新時間:24/06/26 22:09:36
    夜色鬼魅,北風呼嘯,窗櫺不斷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虞棠枝洗漱完,躺回牀上,蓋上天鵝絨的小被,正準備假寐一會兒。

    “誒?”

    身下的軟墊傳來異樣的觸感。

    少女半支起身,掀開一層軟墊就看到裏面居然也鋪滿了薔薇花瓣。

    殷紅的花汁被擠壓出來,暈開一小片痕跡。一種更加濃郁的異香撲面而來,縈繞在鼻尖。

    少女輕皺起眉頭,隨手把花瓣掃下去一些,細白的手指也沾染上了一些緋色。

    當——

    厚重幽遠的鐘聲敲響,透着木門隱隱約約傳來。

    十二點了。

    一股濃重的睡意襲來,虞棠枝不由得打了個呵欠。

    她想起文森特曾經說過的話,十二點後不能出房門。

    如果出去的話會被抓住……咳咳。

    雖然他後來解釋說是在開玩笑。

    但她可沒有相信,畢竟這是個恐怖解密逃生遊戲。

    這座古堡中恐怕真的有什麼東西存在……

    應不應該出去看看呢?

    睡意越來越濃,少女又打了個呵欠,微微上翹的眼尾擠出一點晶瑩。

    她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下,卻抵擋不住那一波波洶涌襲來的睡意,終於躺在牀上沉沉睡去。

    時間靜靜的流淌,燭臺的火光發出微弱的光芒。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細微的氣流波動,它忽地縹緲起來,隨即熄滅。

    睡夢中的少女像是陷入夢魘般,想要醒來且又無法掙脫。

    ……

    翌日,清晨。

    天空依舊是鉛灰色,烏雲遮住了日光,低壓壓的一片排開。

    虞棠枝到達餐廳時,女僕已經陸續端上來了菜品。

    文森特穿着制服站在一邊,依舊戴着那副黑色皮製手套,手中拿着修剪了一半的花枝。

    他看着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少女,深邃湛藍的眼眸盛滿笑意,對她溫和道:

    “早上好。”

    虞棠枝今日穿了一套方領黑色天鵝絨長裙,半長的烏髮搭在鎖骨處,脖頸間系了一條頸鍊。

    黑色皮製的頸鏈正中央墜着一顆紅瑪瑙,行走間微微搖曳,露出的雪白的肌膚透亮。

    一時間,餐廳裏的衆人都被她驚豔到了。

    “早上好。”

    虞棠枝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目光。

    她的視線緊緊的鎖定在食物上,畢竟一覺睡起來她早已經飢腸轆轆了。

    文森特幫她布好菜便恭敬的退到一旁。

    少女飽餐一頓,只是在端起果汁時略微皺起眉頭。

    紅澄澄的番茄汁,清新的番茄味中混雜着一種熟悉的異香。

    是薔薇的香氣。

    虞棠枝聞多了有些反胃,便沒有喝而是放下了水晶杯。她側過臉問道:

    “亞當斯不下樓用餐嗎?”

    文森特的視線輕輕劃過紋絲未動的番茄汁,回道:

    “公爵一向習慣在房間裏用餐,小姐不必擔憂。”

    “哦。”

    這時,從樓上下來的女僕走上前道:

    “小姐,公爵請您去書房商討關於婚禮的事宜。”

    虞棠枝心神一凜,心想第二日終於要進入正題,談婚論嫁了。

    少女優雅起身,跟在女僕後面上了四樓。

    四樓主要是公爵的臥房和書房。

    女僕低眉順眼的將黑裙美人引到書房,關門退了出去。

    亞當斯坐在木桌後,腿上搭蓋着羊絨毯,他的臉色依舊灰撲撲的,顯得眼睛越發大了,漆黑的眼神發亮。

    虞棠枝在亞當斯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早上好,於小姐。”

    “昨夜睡得可好?”

    虞棠枝今日睡起來覺得腦子發矇,似是做了個噩夢,但死活想不起來到底夢見了什麼。

    但她並不想讓亞當斯知道,所以頂着兩個黑眼圈,硬撐着說:

    “託您的福,我睡的十分好。”

    亞當斯露出一抹淺笑,似乎對她的回答很是滿意。

    “很好,看來你和薩爾茨城堡很有緣。”

    對此虞棠枝的迴應是:假笑。

    亞當斯給她倒了一杯熱紅茶,繼續說道:

    “我準備在三日後的傍晚舉辦婚禮。”

    虞棠枝微斂眉頭,這婚禮的日期就是任務規定的截止時間,恐怕是……

    果不其然,腦海中死了許久的統子突然詐屍了。

    叮——

    8019:恭喜玩家觸發支線任務——逃離婚禮。

    虞棠枝:真的謝!

    “你是有什麼異議?”

    對面的亞當斯還以爲她對婚期有什麼異議,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雙眼陰沉沉的盯着她。

    虞棠枝被他這變臉神功驚到了:

    好傢伙,這不咋精神的小夥還有兩副面孔!

    “沒有,我全聽公爵的安排。”

    虞棠枝勉強扯出來一抹笑意,端起骨瓷杯抿了一口熱茶,溫順乖巧。

    聞言,亞當斯的臉色略微緩和了過來。

    他的興致也不高,便丟下一句。

    “明日會有裁縫送來婚紗”

    就對她下了逐客令。

    虞棠枝從書房出來以後,一直繃緊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

    亞當斯實在是太奇怪了,每次和他說話就像是和一具陰晴不定的新鮮屍體對話。

    噫~

    少女被自己的聯想噁心到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一邊搓着胳膊,一邊下樓走去。

    既然晚上不能隨意出門,那白天的時間就變得格外珍貴。

    虞棠枝單手拎着裙襬,頭伸出雕花木欄杆往樓下瞟去。

    一樓大廳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人,文森特也不知道去哪了。

    正合她意。

    少女悄咪咪的走到一樓,又拐進廚房。

    廚房中的女僕正在工作,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她卻絲毫沒有被嚇到,而是停住了洗涮的動作,僵硬的轉過頭去。

    “你好,珍妮。”

    虞棠枝瞥了一眼她胸前的銘牌,友好的打了個招呼。

    女僕珍妮:“……您好。”

    昨天她就發現偌大一個古堡竟然只有珍妮一個女僕,實在是非比尋常。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來和珍妮套套話。

    “你在這裏幹了多久了呢?”

    “……我很小的時候就是古堡的幫傭。”

    “亞當斯的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公爵的身體一向不好……”

    “那你知道他得的是什麼病嗎?”

    “……”

    珍妮每說一句話都要卡頓上一會兒。

    一開始虞棠枝以爲是她比較謹慎,後來才發現她的目光呆滯,就像是上了發條的木偶,有固定的間隔停頓。

    虞棠枝背後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忍着不適問出最後一句。

    “文森特是什麼時候來這裏作執事的?”

    誰料珍妮這次沒有卡頓,而是直接將頭轉向她,呆滯的目光變得深幽,黑洞洞的像是無底洞。

    “他……”

    虞棠枝全神貫注的準備聽她接下來的話,因此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來人。

    “與其向別人打聽,不如直接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