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古風才子玩說唱

    “凌煙老師，要開始嗎？”錄音棚工作人員出聲提醒道。

    “開始吧。”林天青對工作人員點了點頭。

    前奏響起。

    開始歌曲錄製。

    ……

    錄音棚外。

    監聽耳機沒這麼多，所以工作人員接上了監聽的音響。

    顧一丹聽過一次這首歌，所以前奏出來後，她倒是沒有多少驚訝。

    但是，調音師就不一樣了。

    前奏一出，他當場愣在原地。

    因爲，在他們印象中，林天青的古風歌都是那種古色古香的感覺，這已經讓他形成了思維慣性。

    所以他認爲林天青的古風歌就應該是那種風格。

    這次，開始笛聲還能理解，但是那鋪底的電音是幾個意思？

    那節奏感十足，洗腦的主旋律一出來，更是讓他驚得下巴都掉了。

    “如果華佗在世，崇洋都被醫治……”林天青的聲音傳來。

    調音師徹底石化。

    說唱？

    古風才子玩說唱？

    這跳躍，未免也太大了吧？？？

    漸漸地，調音師回過神。

    身體開始不自覺的隨着音樂晃動。

    畫面有些搞笑。

    而顧一丹居然也隨着音樂節奏點起了腦袋。

    這主要是因爲這首歌節奏太過鮮明，聽着讓人不自覺的就上頭了。

    而且，這是市場上從沒出現過的說唱風格——華國風和嘻哈的融合。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融合在一起，竟然會有這麼驚豔的效果。

    漸漸地，他們發現，這首歌除了編曲，歌詞更加牛逼。

    諷刺！

    這首歌的歌詞，完全是在諷刺那些崇洋媚外的人，而全程不用任何髒字。

    不僅如此，歌詞中，還有許多中藥的名字。

    聽着這首歌，那種民族自豪感不自覺的就涌上了心頭。

    顧一丹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已經找不到詞來形容自己心裏的震撼。

    隨着上頭的節奏，林天青終於唱完這首歌。

    當他放下耳機的那一刻，兩人才終於回過神來。

    “這特麼才是說唱！”

    “沒錯，這特麼才是華國的說唱！”

    兩人達成共識，直接爆了個粗口。

    這時，林天青從裏面走了出來。

    “錄音老師，怎麼樣，有沒有不好的地方？”他剛纔在裏面，沒感覺到有什麼瑕疵，這次發揮還算不錯。

    “沒……完美！”錄音老師怔怔的道

    “行，如果還可以的話我就先走了。”

    “嗯嗯，辛苦了”顧一丹點了點頭。

    林天青對幾人笑着揮了揮手，在兩人的目光中離開了錄音棚。

    林天青走後，錄音棚的氣氛變得古怪起來。

    “小李，把剛纔的歌再放一遍。”顧一丹對調音師說道。

    “好！”調音師點頭後，按下播放鍵。

    那洗腦的節奏再次出現。

    剛纔因爲太震撼，沒有好好感受。

    兩人都認真地聽歌，時不時地發出一聲驚呼。

    隨着歌放完，顧一丹率先開口：“我有預感，林天青這孩子，恐怕又要引起一陣說唱潮流！”

    她深吸口氣，平復心裏的激動：“不僅如此，這首歌如果發佈出去，將是劃時代的說唱，恐怕整個說唱圈都會炸裂！”

    錄音師也說道：：“我從業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唱功這麼牛逼的歌手，只錄了一遍，沒有任何瑕疵，凌煙老師不僅創作厲害，唱功同樣無敵！”

    他說完，顧一丹也愣在原地。

    沒錯，林天青只錄了一遍啊！

    剛纔，她一直在震驚這首歌多厲害，忽略了林天青僅僅錄了一遍就過了！

    要知道，就算是那些天王天后錄歌的時候，都有可能出現失誤，產生一些小瑕疵，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林天青，全程只用了一遍！

    ……

    幾天後，中醫協會官方微博，突然發文。

    “中醫協會紀錄片，將在明日晚上八點在記錄頻道播放，感謝凌煙老師爲紀錄片製作的主題曲！（劇透，歌曲類型爲：說唱）”

    這條微博一經發出，整個網上再次炸開了鍋。

    “啥？說唱？”

    “確定沒打錯字吧，凌煙玩說唱？”

    “臥槽，古風才子居然玩說唱，這跨度也太大了吧？”

    “哈哈，這是故意的嗎，田玄生是國外說唱圈，凌煙這是教他什麼是說唱嗎？”

    “我覺得凌煙有些狂妄了，他古風確實寫得不錯，但是說唱和古風完全不沾邊，他哪裏來的信心吊打田玄生？”

    “中醫說唱，這兩樣怎麼可能湊到一塊兒……”

    “雖然很期待，不過我也覺得凌煙太自信了，他古風封神不代表說唱也行。”

    網上，網友和樂評人都在分析，但是大多數都不太看好。

    如果說凌煙再出一首古風歌曲，沒有人會懷疑這首歌的質量。

    但是，中醫協會透露，居然是說唱。

    這就讓網友有些看不懂了。

    中醫，說唱，凌煙，這三個完全無法聯想到一起。

    但是，現實卻發生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開始猜測，凌煙到底是真的有能力將中藥和說唱結合在一起，還是強行將兩者糅雜。

    後者還有可能，而前者難度可以說是地獄級的。

    如果完美融合，說唱界恐怕要變天了。

    ……

    中醫協會這條消息，帶來的不止對於凌煙的討論。

    還帶來了另一個話題，就是之前已經平淡下來的“中醫無用論”。

    網上，突然多了許多人翻起了舊賬。

    “現在還有人信中醫？”

    “得了吧，大清早就亡了。”

    “所謂的中醫，不就是一羣神棍，用一些草藥忽悠傻子嗎？”

    “我朋友的朋友，就是聽信了江湖郎中，喝中藥把病情拖得嚴重，差點就涼了。”

    “現在講究科學，而中醫的陰陽五行就是玄學。”

    “凌煙居然給這些騙子寫歌，從此一生黑！”

    “沒錯，我竟然想支持田玄生了！”

    “哈哈，醫學來說，確實外國的更先進，至少人家講科學。”

    “……”

    鋪天蓋地的謾罵，直接淹沒了中醫協會的微博。

    無奈之下，中醫協會只能關掉評論。

    而協會內部，大家臉色都不好看。

    “現在看來，已經無法回頭了。”

    “唉，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是錯。”

    “別太悲觀，咱們都聽了那首歌，而且藉着這次關注度，讓網友看完紀錄片，認識真正的中醫，應該會對咱們口碑有所改善。”

    “希望吧，這次算是劍走偏鋒。”

    “不拼一把，就真的沒機會了。”

    “再過幾年，我們這些老家夥死了，中醫真的沒人了啊……”

    對比之前，雖然大家情緒都不高，但是底氣還是足不少。

    因爲，那首《本草綱目》，讓他們覺得有了一絲希望。

    文化自信，這是現在年輕人最缺少的東西。

    能因爲這首歌，讓他們觀看紀錄片，真正地瞭解中醫，就算無法讓年輕人對中醫感興趣，至少也會少許多謾罵。

    ……

    白朮，是一個中醫系的大二學生。

    週末，他下鄉回家。

    可是回家的路上，村民卻並沒有上前和他打招呼，反而像是在躲他。

    對此，白朮早就習以爲常，他拖着行李，腳步輕快，沒一會兒，就回到自己家中。

    “爸，媽，我回來了。”

    進屋後，父母在廚房做飯。

    “回來就洗手，飯做好了。”

    他父母沒有那種久別重逢的高興，反而心事重重的樣子。

    飯菜上桌，白朮顧自吃着。

    沉默不語的父母，終於開口。

    “小術，之前和你說的轉到西醫專業，你給學校問了嗎？”母親端着碗，輕聲問道。

    父親依舊在一旁埋頭吃飯。

    “媽，我不想轉。”白朮眉頭一皺。

    從讀大學，選擇了中醫系，母親就一直要求他轉專業。

    他成績很好，在學校也是名列前茅，這種成績，可以申請轉專業。

    不過，在這件事上，從小聽母親話的他，第一次違背了她的意願。

    “不想轉也得轉！”誰知，白朮這句話，直接把母親給激怒，她筷子猛地一拍，厲聲道。

    白朮眉頭緊皺，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話，

    他學着父親，低頭吃飯。

    原本一家人溫馨的晚餐，也在這聲後，陷入了沉默。

    “哼，父子倆都一個德行！”母親見狀，冷哼一聲，起身離開了飯桌。

    留下父子二人，對視了一眼，皆是露出苦笑。

    母親走後，白朮的父親終於第一次開口：“術，學校學得還好嗎？”

    白朮點了點頭：“還行，只是有些知識，和爺爺教我的不一樣。”

    “呵呵，中醫講究辨證論治，經驗才是最寶貴的知識，你不要入了歧途。”

    父親說到中醫，渾濁的眼裏，隱隱泛起光芒。

    “我知道，中醫和西醫理念完全不同，中醫看重養，所以看病因人而異，西醫看重治，所以針對病情要相對套路一些。”白朮認真的說道。

    父親聞言，這才欣慰地點了點頭。

    “你也別怪你媽，她不是真的生你氣，她只是怕了……”說着，白朮父親嘆了口氣。

    “我知道，咱家因爲之前的事，她反對我學中醫，我能理解，不過，從小爺爺就教我，中醫是咱們華國的瑰寶，可不能斷了傳承。”白朮點了點頭，笑着道。

    “你能這麼想，我和你爺爺都很欣慰。”父親聞言，眼角有些溼潤。

    “嘿嘿，放心，我從小跟着你和爺爺學醫，早就將你們的手藝學到了，傳承是不會斷的。”白朮對父親眨了眨眼睛。

    “臭小子，你那點道行，還差得遠！”父親聞言先是一愣，旋即笑罵道。

    “我不吃了，您給媽說一聲，我去看看爺爺奶奶！”

    白朮嘿嘿一笑，放下碗筷跑了出去。

    父親怔怔地看着兒子的背影，良久，欣慰地點了點頭。

    ……

    白朮爺爺距離他家不遠。

    幾分鐘就到了。

    遠遠的，白朮就看到爺爺白恆盛坐在凳子上，望着遠方出神。

    白朮的爺爺是村裏的老中醫，自幼學醫，懸壺濟世，如今已經八十幾歲，本來在村裏德高望重。

    不過幾年前，因爲給人治療股骨頭壞死，治療期間，白恆盛發現患者有嚴重的肝病，讓其去大醫院檢查一下，不過患者強烈要求只治療骨病。

    後來，病情好轉之後，患者沒再來拿藥，沒過多久，那人肝癌晚期搶救無效。

    家屬直接找上門來鬧事，到處散播謠言，說白恆盛庸醫治死人。

    恰巧又遇到中醫無用論，大家更相信他是個騙子。

    最終，因爲想要息事寧人，白朮父親賠了幾萬塊錢給那位患者的家屬，對方才消停下來。

    從那以後，白恆盛就不再行醫，也沒有說過話。

    “爺爺，我回來啦。”他對爺爺揮了揮手。

    不過白恆盛沒有理他，依舊看着前方。

    白朮沒有在意，他在白恆盛旁邊，蹲了下來。

    側着腦袋，含笑看着他。

    然後自顧自地講着在學校裏發生的事情。

    天色漸晚，炊煙已散，才晚上七點，夜色就籠罩這個小村莊。

    白朮像個孩童，給爺爺講述自己在學校學到的中醫知識。

    白恆盛卻始終沒有任何回覆，只是怔怔地看着前方。

    “爺爺，中醫協會有一個關於中醫的紀錄片，今晚上直播，我陪您一起看。”

    白朮掏出手機，打開直播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