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還能浪子回頭？

    和喬輕音達成和解之後，這一路的氣氛相對和睦，車輪滾滾，回到威遠伯府。

    府中的威遠伯聽到消息，就要立刻起身，但想了想，又坐下來，謹慎地看着來報信的家將道：“回來的時候，仁兒臉上神情怎樣？是開心還是垂頭喪氣的？”

    “回老爺，是歡喜的。連二小姐都面帶喜色。”家將連忙回道。

    “好，那就是成功了！”威遠伯聞言當即大喜起身，喃喃道，“紀大哥在天有靈，紀家列祖列宗保佑啊。”

    倒是威遠伯夫人面色有些不悅，若是紀仁遲遲沒有凝聚法相，她便好開口，可如今這局面，反倒不便開口，又見着丈夫已經歡天喜地地出去，只能嘆了口氣，跟着出去。

    “仁兒，此番你終於成功凝聚紀公法相了，過幾天，你和我一起到你爹墓前，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爹。”威遠伯走出房中，看到紀仁，滿臉歡喜。

    倒是紀仁面上略有尷尬，道：“叔父，我凝聚的不是先祖的法相。”

    “不是？”威遠伯臉上的笑容頓時退去，轉作焦急，“你凝聚誰了？不會凝聚個虛相了吧？糊塗啊，這凝聚的法相不同，關係的是你的未來啊。”

    “楊戩，真王相，更好。”紀仁道。

    “楊戩？誰啊？”威遠伯皺着眉頭，一臉疑惑，“怎地不選漢末三國時代的英雄人物，若是凝聚這等人物，也好選擇投靠，伱若是凝聚紀公法相，也好加入我們圈子，好提拔你啊。”

    三國法相之間彼此有聯繫，諸如關羽張飛就曾聯手發出聯合絕招。

    而且法相之間的彼此聯繫，也促進武者對法相的感悟。

    “因爲他合適我，而且很強。”紀仁道。

    “夠強？多強，難道是堪比岳飛嶽元帥的？”威遠伯皺着眉頭，他對自己國家的法相知道的多一些，其餘國家的，就只記得幾個名人，宋朝就只記得岳飛、狄青、韓世忠寥寥幾個人。

    “爹，北宋宦官，得宋徽宗喜愛，著名奸臣，曾官拜太傅。”最後還是喬輕音沒忍住，說出了“真相”。

    “什麼？宦官？奸臣？”威遠伯頓時虎眼瞪大，罕見地毫不留情地朝紀仁呵斥道，“糊塗！選擇一個奸臣法相，日後誰敢信任你，提拔你？還是一個宦官，你是想讓紀家無後，讓紀家徹底沒落嗎？”

    他寧肯紀仁沒有收穫，也不想紀仁的收穫竟然是這個。

    “叔父放心，我自然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而且我凝聚法相的時候，感受到了法相之中蘊含的浩然正氣，絕非小人。我覺得這法相可能不是那個宦官楊戩，而是別的楊戩，寫錯了也說不定，畢竟歷史上的楊戩多了去，明朝的，唐朝的都有。而且凝聚了真王相，日後一定勤加修煉。”紀仁鄭重道。

    “是書院出錯？”威遠伯聞言皺眉，這個倒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法相這麼多，有些沒有認出來的，也可能。

    但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是沒錯，真是那個宦官楊戩呢？

    威遠伯想了陣，想不通，只得道，“下去好好修煉，有不懂的問輕音。”

    “是。”紀仁也知道自己這時候自己不適合再在這裏了，乖巧的離開。

    “爹，我也走了，還有，你也消消氣，紀仁凝聚紀家先祖法相紀靈都兩年了也沒成功，估計就是沒戲，現在凝聚了楊戩，起碼是有法相了，就算他天賦差，但有法相加持，到人將境界肯定沒什麼問題，總比再失敗，什麼都沒有來得好吧。而且或許他說得對呢，重名也不是不可能。”喬輕音看到自家老爹面色愁苦開口勸道。

    “算了，你也下去吧，之後仁兒的基礎修煉，就由你帶他入門，然後入了太平學府，你也多照顧照顧他，別讓他受了委屈。”威遠伯揉着眉頭無奈道。

    “好嘞，爹你放心，他的修煉就由我負責了。”喬輕音俏麗的容顏上露出一個淺淺的動人微笑，她等這個機會真的很久了。

    畢竟教導紀仁修煉，那老師指導很正常吧。

    到時候就是光明正大地揍紀仁一頓了，老爹都拿她沒辦法。

    當然，現在大家結盟了，不能下狠手，但如果紀仁騙她，她就亮出正義的鐵拳來。

    倒是喬夫人看着喬輕音的雀躍，面帶疑惑，心道這不像是輕音的作風。

    “夫人啊，這個法相的事情，我瞭解的不多，要麻煩你這邊查查這個楊戩的來歷，看是不是真的有誤會。”威遠伯看向喬夫人道。

    “那假如沒有問題嗎？”喬夫人問道。

    “應該不會吧，都說法相心性決定人的心性，而仁兒乃是紀大哥親子，又是我們從小教養到大，難道仁兒的心性還能是奸臣心性不成？”威遠伯道。

    聽着威遠伯的話，喬夫人有種不想回答的衝動，你心裏真的是一點譜都沒有的嗎？

    但想着自家女兒，還是道：“萬一呢？如果紀仁真是奸臣心性，那語兒的終身大事怎麼辦？這才是關鍵。”

    “語兒終身？”威遠伯更是眉頭緊鎖，嘆了口氣道，“等我去蒐集一下楊戩的資料再說吧。”

    雖然威遠伯沒有答應，但看到威遠伯語氣終於有所鬆緩，喬夫人大大鬆了口氣，心想終於鬆口，如此一來，那楊戩不是宦官也是宦官。

    回到房間後，又讓人叫來喬輕音，想問問今天到底怎麼回事，但還不等她開口，喬輕音就歡歡喜喜好似邀功一般地拿出紀仁寫的退婚書，道：“娘，我成功了，紀仁他寫退婚書了！”

    “他寫退婚書了？”喬夫人聞言大驚，拿過喬輕音手中的退婚書，仔仔細細的打量着，發現真是紀仁親筆，而且毫無紕漏，疑惑道，“你做了什麼？他怎麼肯寫的？”

    以往喬夫人也不是沒有想過讓紀仁主動退婚，但不管她怎樣明裏暗裏地使招，紀仁始終都不肯退婚，就要吃上這口天鵝肉。

    甚至擺出一副是喬家欠了紀家的姿態，當年若是死的是威遠伯，現在這麼壯大的就是紀家了，當年紀家官職可比喬家官職高云云。

    現在自家小女兒竟然做到了她都做不到的事情。

    “他自己就肯寫啦。”喬輕音沒有隱瞞，將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說出。

    “他也有退婚之心？”喬夫人眉頭微微皺起，面上滿是不解和疑惑，他還有這般心思？怎的完全看不出來？

    “他是這麼說的，娘，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主要是爹不同意，我覺得可以按照他的方法試試，實在不行，給他塞幾個老婆，讓他先成親，爹總不會讓姐去做妾吧。”喬輕音繼續道。

    “道理是這樣，他說的能有幾分真？”喬夫人皺眉道。

    “有退婚書在，還怕他不成？再說，接下來進入太平學府前這一個月，他的修煉由我主導，進了太平學府，那更是我的地盤，要是他敢騙我，我就把他生吞活剝了。”喬輕音故作兇狠地說道，奶兇奶兇的。

    “你啊。”看着喬輕音這副模樣，喬夫人輕笑一聲，手指點了下喬輕音的腦袋道，“就先按照你說的辦吧，如果他從此能修身養性，起碼你娘我能少些頭疼，只是浪子回頭？就他？”

    喬夫人說到這裏，忍不住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