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廟復仇

    進來時，心懷忐忑，出來時，意氣風發。

    紀仁利落地從臺上下來，走出神廟，然後走向負責大典秩序的女導師，微微欠身道：“老師，我的法相凝聚成功。”

    太平書院，入學艱難。

    但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凝聚真王相的都能直接進修。

    “楊戩法相？你怎麼會選這個？”女導師看着紀仁不禁皺眉，自從太平書院建立以來，還從來沒有一個凝聚太監法相的入院。

    “因爲我覺得他強。”紀仁理所當然地說道。

    二郎顯聖真君，又帥又強。

    “強？禍國殃民的太監也能叫強？”

    剛纔被喬輕音收拾了一頓的秦康，這時找到機會，又跳了出來，肆無忌憚地嘲諷着。

    紀仁聽到這裏，頓時面色一冷，毫不猶豫地一拳抽出，周身一抹淡淡藍光浮現，拳風霸道，罡氣橫掃，直朝秦康襲去。

    紀仁來勢洶洶，秦康不驚反喜，心道你個窩囊廢竟這般不知死活，不假思索地也打出一拳。

    “嘭~”

    兩拳碰撞，秦康頓時感覺到一股巨力從手臂上傳來，骨頭像是碎了一般。

    不等他反應過來，紀仁身影突進，又一拳打去，重重打在秦康胸口，秦康只覺像是被一頭野牛撞了一樣，體內五臟六腑氣血翻騰，連連後退，最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右手還忍不住微微顫抖。

    女導師也側目看來，剛剛繼承法相，還沒有鑽研，只是簡簡單單的加持，就依靠純力量擊敗養靈五重，這法相比預想的要厲害啊，紀靈法相做不到。

    “竟然贏了！”

    看到剛剛還在秦康面前毫無還手之力的紀仁進了一趟神廟，衆人也紛紛吃驚。

    “這就是有法相和沒法相的區別，紀仁養靈境三重，就能打贏秦康養靈境五重？”

    “畢竟是小境界，養靈境內越級挑戰很正常，甚至有些經驗豐富的，六重殺九重也有，正常。”

    “可是紀仁既沒天賦，也沒經驗啊，這純粹是法相的厲害，但太監法相有這麼厲害嗎？”

    ……

    一羣人議論紛紛，一個十四歲的俊俏少年郎聽到這些，忍不住撇了撇嘴道：“有什麼好驚訝的，這是太監，但能成爲禍國殃民的太監能是一般太監的嗎？生前官至太傅，死後被追贈太師、吳國公，這待遇，換成文官，有幾個可以？”

    “也是，不過就算這樣又怎樣？凝聚法相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要不斷貼合，難道他要自斷命根，入宮爲宦官不成？註定沒什麼成就。”又有一個人道。

    衆人議論紛紛，看戲看得頗爲愉悅。

    而秦康家將則是惱怒，自家公子在自己的保護下受傷，回去之後，少不了懲罰，但知曉喬輕音厲害，不敢發作，只得對女導師道：“荀師，我家公子來參加龍門祭，如今被打傷，還請荀師爲我們做主。”

    女導師聽到這裏，皺了皺眉頭，不悅地看了眼紀仁道：“擾亂龍門祭，罰銀百兩，三日後自己來太平書院交了。”

    “是。”紀仁點頭，一百兩不便宜，但爲了這口氣，值。

    “就這樣？”秦家家將則驚道。

    打傷了我家的少爺，然後給你們學院交罰款。

    連醫藥費都不賠的？

    “你覺得我處罰不公？”女導師目光如刀地掃向秦家家將，秦家家將頓時身體一顫，且不說這女導師地侯境的修爲，就說她姓荀，自己就萬萬得罪不起，連忙道，“不敢，荀先生處罰公正。”

    “那還不到一邊等着去。”女導師冷聲道，紀仁動手違規，但這秦康也確實欠揍，沒死沒殘，兩個權貴打鬥，這點破事，她才懶得管。

    秦家家將心有慼慼帶着秦康退到一邊去。

    女導師才又看向紀仁道：“好了，到一邊登記去，然後一個月後太平書院開學，你來辦理手續就是。”

    “是，多謝荀師。”紀仁態度客氣，配合地完成一切手續，然後跟着喬輕音離開。

    女導師頗爲訝異地看了眼紀仁，紀仁的表現中規中矩，若是在一般人身上很正常，不會讓她高看一眼，但她對紀仁的認識全來自於喬輕音口中，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敗類，如今竟然能有正常人的表現，不禁一奇，因爲心理預期太低，反倒覺得很不錯的樣子，心想看着倒也不像輕音口中那麼差啊。

    “你哪根腦筋壞了，竟然放着紀靈不選，選太監，是覺得自己一定無法繼承了，所以自暴自棄了？”

    而喬輕音跟着紀仁一起上了馬車，不同來時的一臉沉默，主動開口。

    對紀仁這個操作，她看不太懂。

    “因爲合適，這個法相很強。”紀仁沒有將真相說出來，他仔細地理了理這個世界的記憶，發現這個世界神話傳說不多，雖然也有和尚道士，但道教也就三清天尊，別的神仙都不多，沒有二郎神的傳說，說了也沒人信。

    “很合適？伱也要進宮當太監？”喬輕音細長的眉頭好看地皺了起來，纖細苗條的身體下意識地遠離了紀仁，嬌俏的臉上帶着幾分厭惡。

    “首先，法相繼承者和法相本身相近，但並不一定完全相同。像如今的漢王，繼承的是蜀漢昭烈帝劉備法相，蜀漢劉備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是漢王我看他就很想把自己的兄弟都給砍了，自己當太子，所以這不一定；其次，有沒有可能這個法相他叫楊戩，但不是太監呢？歷史上重名的人物也不在少數。”紀仁連忙解釋道。

    這個要說清的呀，不然這丫頭打着爲我修煉的名義，把自己送進宮怎麼辦？

    “重名的？”喬輕音皺起細長柳眉，是有這個可能，但少之又少，心中還是不信，只是細細一想，又猛地反應過來不對勁，他要是自宮了，不就不能娶姐姐了嗎？我爲什麼不支持他呢？

    看着喬輕音目光幾度變化，紀仁莫名的有些不安，主動道：“輕音，能別這麼看我嗎？怎麼說咱們也是一起長大的不是？”

    前身五歲喪父，自小在威遠伯府長大。

    和喬輕音姐妹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我就該在剛來的時候，把你丟水裏。”喬輕音惡狠狠道，看着紀仁的眼神滿是厭惡。

    “我剛來的時候，你打不過我吧。”紀仁道，喬輕音比他小兩歲，剛來的時候，她才三歲，怎麼打的過啊？

    “你確定？”喬輕音一雙大眼睛狠狠地瞪着紀仁，秀氣的拳頭攥緊，一股凜冽的元氣涌動，紀仁頓時身體一寒，雖然凝聚了楊戩的法相，但他不是楊戩，飯要一口一口吃，他現在依舊不是喬輕音的對手，不過他一點也不慌亂，淡定道：“快到家了！”

    此言一出，喬輕音身上的氣息頓時泄去大半，恨恨道：“別總拿我爹來壓我，也別以爲有我爹寵你，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你要想以後日子痛快，就痛痛快快地把退婚書寫了，不然我跟你沒完！”

    “那行吧，我寫退婚書。”紀仁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