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絕世美人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福七多字數:2359更新時間:24/06/26 21:47:50
我和於世的老本行還能是什麼?
乞討要飯,擺攤賣藥。
兒時個頭小,不用裝可憐,穿得破破爛爛,往街角一蹲,就很像乞丐。
後來去南疆,爲了替師父阿婆賺銀子,我和於世也時常跑出去替阿婆賣藥。
如今,我和於世四肢健全,正值當年,再跑去當乞丐要飯,着實不好看。
左右要在這邊城逗留幾日,索性就趁閒暇之時,靠賣藥來賺些散銀子來。
翻出從南疆帶來的藥,我和於世又扯了塊布,洋洋灑灑在上面揮寫下四個大字。
跟客棧老闆借了桌椅和竹竿,來到街市,找了個角落架起攤子。
“專治不舉”的幌子一掛,沒多久就陸陸續續地圍上來幾名婦人。
是的,來買藥的都是婦人。
男子不好意思來,來的都是嫌棄自己夫君不行的人。
出乎意料的,日落之前,藥賣出了好幾瓶。
用賺來的幾兩銀子,給阿忍他們買了些肉包子,我和於世找了家餛飩鋪。
好巧不巧,趙書亦和他的侍衛竟也在此處。
趙書亦碗裏的餛飩都吃完了,卻仍留在鋪子裏與其他客人閒聊。
溫潤如玉的書生,說起話來謙恭有禮,讓人如沐春風,來吃餛飩的食客自然也願與他多說幾句。
兩碗餛飩端上來後,掀起帷帽的垂紗,我與於世一邊吃着,一邊聽趙書亦與他人之間的對話。
聊的內容無甚特別,都是南疆的一些風土人情和怪異傳說。
別人侃侃而談之時,趙書亦便在旁邊提筆在書冊上記着。
於世偷偷觀察了他半晌,面色不悅道:“這書呆子肯定是魏馳派來查你的,這幾日咱們避着點兒他。”
說話間,於世將我面前的那碗餛飩朝我推了推,隨後將帷帽的垂紗也給我撥了下來。
“把臉擋起來吃。”
哪有躲在帷帽裏面吃飯的,方不方便不說,奇怪的行徑反倒引人注意。
我憤憤地又將垂紗給撩了上去。
“我現在這張臉,他也認不出我來。”
於世不顧我反對,又伸手將我垂紗給撥了下來。
“不行,不僅是他,你這臉現在越來越招搖,沒看餛飩鋪的夥計和旁那邊那幾桌都偷瞧你多少眼了,擋着點,免得惹麻煩。”
我倔強地又將垂紗給撩了上去。
“我現在一臉的疤痕和紅疹子,能招搖到哪兒去。”
“自己長什麼底子,心裏沒數嗎?”
於世又動手給我的垂紗扯了下來。
就這麼一扯一撩,反反覆覆多次,我那點暴脾氣都被於世給逼了出來。
一把鎖喉,捏着於世的脖子就將他拽到了我面前。
隔着帷帽的垂紗,我咬牙切齒地同於世兇道:“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吃碗餛飩了?”
於世擡起手指,輕輕一挑,極輕的垂紗便將我和他同時罩在了帷帽之下。
垂紗裏光線朦朧微暗,於世的眸眼卻是晶晶亮。
他一瞬不瞬地瞧着我笑,臉上笑意漸淺,眸色漸濃。
氛圍開始有些不對勁,我緊掐着他的脖頸,欲要將於世推出帷帽下。
於世卻突然嚴肅地低聲同我說:“歲和,你看你身後那人是誰?”
我身後?
該不會是魏馳?
剎那間,期待半,緊張半,我轉頭看向身後。
結果希望落空,除了幾個在吃餛飩的當地人,並未見到心中期盼的那道身影。
於世騙我!
心情落寞回頭,誰知一轉臉,側頰便撞在了兩瓣溫軟之上。
我就回個頭的功夫,於世竟然把臉湊得離我這麼近。
身體本能後仰,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我嗔怒道:“你......放肆!”
被於世親過的地方,溼溼的,油油的,我嫌棄地用衣袖擦了一下,掀起了面紗,將於世推到了一旁。
“餛飩湯蹭了我一臉。”
於世卻又沒臉沒皮地湊過來,狡黠又痞氣地同我討起理來。
“光天化日之下,是公主把微臣拽到你眼前的,又是公主自己不小心,把臉貼到了微臣的脣上,明明是殿下輕薄微臣,怎麼反倒說我放肆,公主殿下實在是不講道理。”
“......”
於世有時就跟地痞流氓似的,油嘴滑舌,氣人得很。
我沒好氣兒地壓着聲音兇他:“若不是周圍有人瞧着,信不信我踹飛你。”
於世看着我呵呵地笑着,眸眼裏的光都擠碎了。
他又低聲調侃我道:“這話公主都說了好幾年了,於世也沒見自己真飛過。”
“......”
我真是被於世給氣笑了。
只能踹了幾下他的腳泄恨。
動靜鬧得有點大,旁桌的食客瞧了我們幾眼,隨後又同趙書亦聊了起來。
“諸國都有絕世美女,公子既從東魏國而來,不如說說,你們東魏的絕世美女是哪位。”
趙書亦笑意溫和回道:“在東魏堪得上絕世美人的當屬美人江禧瑤,也就是當朝六皇子睿王的母妃禧妃娘娘。”
“這位禧妃娘娘才貌雙全,賢德淑良,美豔靈動,被聖上欽點入宮前,不知有多少世家子弟爭先登門提親,弄得東魏許多公子爲其茶不思、飯不想,可謂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之色。”
“只可天妒紅顏,年紀輕輕,生下六皇子沒幾年,便香消玉損。”
其他人聽後一陣唏噓,只嘆紅顏命薄。
我亦是替魏馳惋惜。
倘若他的母妃尚在,或許,他的人生便又是另一番景象。
只聽趙書亦那邊轉而問起:“不知南疆和南晉的絕世美女,又是哪位呢?”
有個頭髮枯槁花白的老人家摸着鬍子,一臉自豪地回道:“我們南疆山清水秀,地傑人靈,隨便拎出一家姑娘,那都是水靈透亮的小美人兒。但若是能稱得上是絕世美女的,老夫早些年倒是聽聞百蟲谷那邊出過一位美女,名喚夕禾。”
老人家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憑空勾畫着我的另一個名字。
我有過很多的名字。
四處逃亡的路上,名字換了一個又一個,多到我有時都會忘記在何處同何人用過哪個名字。
夕禾便是我與於世在表姨母那裏用的名字。
歲和,去山去口,改爲夕禾。
老人家繼續說道:“那夕禾姑娘尚未及笄時,便已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子,有人曾在街巷的路邊見國那少女與一位少年擺攤賣藥。”
“古有聽天籟之音者,餘音繞樑,三日不絕於耳,現有見此女美貌者,皆是三日對其念念不忘。”
“說她膚若凝脂......”
於世瞧着我,眯着眼挑剔道:“哪來的膚若凝脂,現在好像長了一臉的麻子。”
我擡起腿,不餘遺力地又踹了於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