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只要傷的不是你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福七多字數:2615更新時間:24/06/26 21:47:50
過了晌午,雨勢終於小了些。
魏馳與藺知州、藺鬆等人帶着一身的泥濘和疲憊,終於回到了藺府。
匆匆沐浴更衣後,一行人便不拘小節圍坐在一起吃飯。
我則在一旁,用茶爐給他們熬姜糖水,用來驅寒除溼。
這時,藺棠又冒了出來,舉着那只被峨眉刺刺傷的手心,湊到魏馳的身前。
“殿下……”
她聲音嬌糯糯的,還帶着點哭腔,“你看啊,你的女婢好狠的,幾句聊得不開心,就兇我,還故意把我手弄傷了。”
說完,還把手伸給一旁的藺鬆瞧。
“大哥哥,棠兒好慘的,你可得替我出氣呀。”
除了魏馳低頭喝着米粥,其他人皆是擡頭齊刷刷朝我看來。
趙姨娘也走了進來,摟着藺棠心疼地摸着她的頭。
“老爺,這女婢着實狠毒,棠兒只是提了一句大姑娘夭夭,她便拿出傷了棠兒。”
“咱們家棠兒,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趙姨娘小心翼翼瞄了眼魏馳,意有所指道:“縱使是豪門貴胄的奴婢,到了別人家,也不該這般拎不清……”
“嘭”的一聲,藺知州將筷子狠狠地拍在了餐桌上。
“婦道人家,如此不識大體。”
“如今外頭水災成患,災民們居無定所,食不果腹,睿王殿下昨日剛到南州便通宵達旦,已是疲憊,你們娘倆還有心思爲些雞毛蒜皮的事來矯情。”
藺知州揮手驅趕:“趕快回屋去,快別在這裏給我丟臉。”
“爹,你看女兒的手啊?”
“夠了,滾回你房裏去讀書,否則,你就關在房裏三日不準出門。”
藺知州一句話,堵住了藺棠的所有委屈。
她三步兩回頭,嘟着嘴,憤憤不平地跟着趙姨娘走了。
我坐在這邊煮着薑茶,脣角不由上揚。
到底還是個小姑娘,沒什麼心機,單純幼稚,蠢得還有點可愛。
餘光裏,察覺到有人正看着我。
我偏頭瞧去,與藺鬆的視線撞了個正着。
本以爲藺鬆會因我傷了他的庶妹,不會給我眼色看,卻沒成想他看我的眼神竟然……很溫柔?
見過我看他,藺鬆微微頷首淺笑,繼而低頭繼續吃飯。
嘖,說不上哪裏不對勁。
我心裏暗自嘀咕了一番,只當是藺鬆看到我,想到嫡妹藺芙。
飯後,魏馳回到東廂房休息。
長生公公跟着魏馳累了一宿,魏馳便讓他下去休息,留着我在屋子裏侍奉。
門關上的那剎那,魏馳雙手拖着我的臀部,將我抱起。
牀榻上,魏馳跟扒糉子似的,把我的衣裙一件件褪去。
我與魏馳已經有些日子沒親暱過了,素了多日,他極輕地一下撫摸和挑逗,都會惹得人的身體浮起一陣陣的顫慄來。
體內跟着了火似的,迅猛地躥至四肢百骸。
窗外的雨勢又大了許多,嘈嘈切切,恰如其分地掩蓋了肌膚相撞時的聲響,和那一聲聲隱忍又剋制的低吟。
魏馳的額頭、側頸、肩膀青筋暴起,極富力量感的肌肉上冒出一層細密的薄汗,薄汗凝聚又順着肌肉紋理滑落,墜在我的肌膚上。
汗液相融,彼此的氣息交疊,好像合成一個人似的,不分彼此。
魏馳動作不停,卻垂眸看着我,一瞬不瞬地欣賞着我此時此刻的神情。
“殿下,不累嗎?”
我有些羞澀,擡起手臂擋着雙眼。
魏馳卻將我手臂扯開,嘲諷我道:“柒娘如今怎變得這般忸怩,剛來睿王府時,不是想着法子勾引本王?”
他將我的雙手按在我的胸前,貼在我耳邊壞笑。
“自己來,揉給本王看。”
我羞恥咬脣,閉眼動作。
魏馳不滿意,俯身咬我的下巴,要求愈發地過分。
“睜開眼,看着本王來。”
……
身體內熱浪翻涌。
腦子裏短暫空白過後,便是一陣陣的情潮上涌。
魏馳將我從牀榻上抱起,與我緊緊相擁親吻,在彼此氣息交纏之間,共赴巫山。
事後,我躺在魏馳懷裏問他:“我傷了藺棠姑娘,殿下不怪我?”
魏馳意猶未盡地揉着我的腰,時不時地親吻我的額頭、鼻尖或脣角。
他淡聲道:“只要傷的不是你,與本王何關?”
“那若是,有一天,我傷了藺芙姑娘呢?”
魏馳突然咬住我的下脣,在齒間輕輕碾磨了幾下才鬆口。
“柒娘又忘了,本王從不假設。”
“……”
總是用這句來搪塞我。
……
魏馳睡了一個時辰後,便同藺知州出去治理水災,直到三更天,人才溼漉漉地回來。
來不及沐浴淨身,魏馳擦乾身上的水氣,換上乾爽的衣袍。
話都沒力氣多說一句話,魏馳扯過被子,便抱着我睡下。
此次南下治理水災,於魏馳來說,是接了個棘手的爛攤子。
事情辦得好,是應該的。
事情辦得不好,那便是無能,白白吃苦受累不說,還會給其他人提供一個拉踩他的理由。
是以,魏馳在南州水災一事上,投入了極大的精力和心血。
從如何挖渠泄洪、治理水患、安撫災民,到災後到疫病防治,魏馳在來之間便做了諸多準備。
除了不想讓別人看笑話外,我看得出來,魏馳確有救黎民百姓於水火,解百姓於倒懸的誠意和使命感。
今日。
魏馳安排的那批米糧與草藥終於運到了南州城。
一大早,藺知州便安排藺府的人在府衙門前搭建粥棚。
我閒來無事,便同藺鬆和趙姨娘等人一起給南州城裏的災民分粥。
藺棠最開始覺得好玩,興致勃勃地給災民盛粥分鹹菜。
可架不住洪災難民太多,在這粥棚下幹了幾日後,藺棠便不耐煩起來。
“大哥哥,我們直接給這些災民一人分袋糧米,讓他們自己回去煮不就成了,何苦我們每日要給他們熬粥、分粥。”
藺鬆溫和笑道:“累了就去歇一歇。”
一旁的玄掣聞言亦是抱有同樣的疑問。
“這藺二姑娘所言極是,按照人頭每人分袋米或者面便是,何苦我們在這裏浪費時間和人力。”
我麻木地往災民的碗裏盛着粥,同玄掣解釋了一番。
“分糧固然方便省事,但也有弊端。”
“這大雨還不知下到何時,水災退後便會有糧荒和瘟疫接踵而至,賑濟送到南州的儲糧有限,當前的任務就是確保災民不餓着肚子便可。”
“若是分糧米給每個人,不如我們這樣兌點水熬粥來得長遠,更何況老弱病殘即使分到了糧米,也會被人搶走,反倒鬧出諸多事端來。”
玄掣聽後點頭贊同:“有道理。”
藺鬆在旁也附聲誇讚了我一句:“不愧是殿下身旁的人,區區一個女子,竟也懂得其中的門道。”
區區一個女子?
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
我側眸瞧了他一眼,不屑地哼笑了一聲。
“這麼簡單的道理有什麼難懂的,還不是你們這些男子太小瞧女子罷了。”
藺鬆緊忙同我拱手賠禮,“方纔是在下失言,還請柒姑娘勿怪。”
“無妨。”
言語間,我與藺鬆目光對視。
那雙笑意清淺溫潤的眸眼,在看我時,若有似無地還夾帶着些許別的情緒。
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卻又覺得有些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