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佛跳牆大補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福七多字數:2486更新時間:24/06/26 21:47:50
    長生公公端了個精緻的盒子呈上來。

    盒子打開,裏面是條金燦燦的細鏈子,細鏈子上還掛着個玲瓏骰子。

    玲瓏骰子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制而成,潔白潤澤,不見半點瑕疵。

    而玲瓏骰子裏面則藏着南紅雕刻而成的紅豆,紅彤彤的,光潤可人。

    魏馳挑起金鍊,藏在玲瓏骰子的紅豆微動,與羊脂白玉相撞,發出極其微弱卻悅耳的脆響。

    解下腳腕上沉重而冰冷的鐐銬鐵鏈,魏馳親自躬身將那串金鏈子戴在了我的腳腕上。

    臨了,寬大溫熱的手掌又忍不住握着我的腳踝,輕輕摩挲了須臾。

    我看着精緻華麗的金制腳鏈,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相離相別才有相思......

    我現在每日都在魏馳身旁,他對我何來的入骨相思?

    這精緻的腳鏈,怕不是給他的夭夭做的吧。

    魏馳想鎖住我,其實只是想鎖住他心裏的那個夭夭而已。

    不屬於我的東西,再好我也不喜歡。

    心中正嫌棄腳上的鏈子時,長生公公在旁替魏馳賣起了慘。

    “柒姑娘有所不知,這金鏈子和玲瓏骰子,殿下可是準備了許久。”

    “自打柒姑娘被皇后娘娘帶進宮後,殿下便命匠人做了,而且這骰子裏的瑪瑙紅豆,更是殿下親自雕刻的,足足用了大半個月的時間。”

    魏馳斜睨了長生公公一眼,滿意地誇了一句。

    “今日長生的話,倒是一句廢話都沒有。”

    長生公公笑滋滋地垂下了頭。

    聽了長生公公的這番話後,我再看腳上的鏈子倒是順眼了許多。

    我擺弄着那顆玲瓏骰子,同魏馳問道:“那殿下刻這紅豆時,想的是夭夭姑娘,還是奴婢?”

    魏馳明顯是被我的問題問住了。

    他怔愣了一瞬,回過神來後,目光溫柔地看着我淺笑道:“想的是......柒娘。”

    鬼才信。

    他猶豫了。

    可誰會跟金銀財寶過不去,這金鏈子我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以後若是手上缺銀子,這金鏈子能換銀票。

    這玲瓏骰子單獨扯下來,以羊脂白玉上好的水頭和質地,還有這精細的做工,到當鋪裏也絕對能當個好價錢。

    我若是不收,那不就是傻子。

    許是我打算盤時的心思都表現在了臉上,引來了魏馳的誤會。

    “別高興太早。”

    魏馳疏漫的語氣中突然又帶了幾分嚴肅,“若下次你再敢擅自溜出王府,這鐵鏈還會拷回你的腳上。”

    被幽禁的日子我可不想過了。

    我氣不順,低頭彆扭着。

    我知道魏馳捨不得我這張臉,捨不得殺我。

    就算是偶爾使使小性子,無非也就是吃點苦頭罷了。

    於是跟他說起話來,都會夾槍帶棒的。

    “被殿下喂了軟骨散,跑幾步就喘得要死,柒娘就算真有膽子遛出睿王府,這點氣力也遛不動啊。”

    魏馳胸腔微顫,發出一聲悶笑來。

    他又捏着我的後勃頸,眼神中有點威嚇的意味在。

    “柒娘現在有些......恃寵而驕。”

    ......

    關了我快大半個月,魏馳欲要帶我出府,說是去那家新開的酒樓。

    在途經王府正門時,我看到了於世。

    今日恰好是他當值守門。

    這麼多天不見,他好像又壯實了不少,眉目舒朗,意氣風發。

    魏馳果然沒有再爲難他。

    於世遠遠地朝我看來,扯着脣角衝着我笑。

    只是那笑中帶着幾分憂鬱和苦澀,不如以前那邊陽光不羈,瞧得讓人怪心疼的。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能結束啊。

    目光交錯,我和於世用眼神互報平安。

    可猛然間,我的眼前卻猝不及防一黑,竟是魏馳的大手覆在了我的雙眼上,擋住了我的視線。

    日漸粗壯有力的手臂緊緊箍着我的頭,魏馳動作蠻橫地帶着我朝着府門外走去,去吃......佛跳牆。

    佛跳牆好啊,大補。

    吃完回來後,魏馳補得精力旺盛。

    他又把佛跳牆給我補的那點氣力,都給討沒了。

    次日。

    結束了長達半月之久的密室禁臠生活,我又如同往常那般,恢復成魏馳身旁得寵的女婢,每日協助長生公公伺候魏馳的日常起居。

    爲了不讓晏王懷疑我身份暴露,魏馳讓我給晏王寫封密信,算是一種變相的“報平安”。

    可密信是在他的監督下寫的。

    細作營的暗語他不知何時學的,竟也懂了一大半。

    他讓我寫什麼,我才能寫什麼,完全從晏王的手下細作,變成了他魏馳手中的傀儡。

    密信寫好封筒後,他又叫來那個早已背叛晏王的內應,將密信取了去。

    這期間,我想動點手腳都是難得很。

    怎麼說好呢?

    我現在的處境真是騎虎難下,寸步難行。

    當晚,內應便將晏王給我的回信呈遞給了魏馳。

    魏馳展開後,輕蔑一笑,冷俊的臉上滲着一股懾人的寒意。

    他雙指夾着字條,動作慵懶地遞到我的眼前。

    白色的宣紙,墨色的字。

    一個明明晃晃的“殺”字,看得我後背登時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來。

    我現在都自身難保,拿什麼殺魏馳。

    而且,這麼危險的事,我也絕不會讓於世來做。

    我從魏馳的手中接過那張密信,就着案桌上的燭火點燃,扔到茶爐裏燒成灰燼。

    “柒娘會殺本王嗎?”

    溫熱的指腹摩挲着我的側臉,卻有股讓人戰慄的冷寒。

    我揚起眸子,一臉泰然地回視着魏馳。

    “殿下覺得呢,柒娘現在還能傷到殿下嗎?”

    魏馳脣線斜勾,看着我笑得邪魅而得意。

    “本王問的不是你能不能,而是你想不想。”

    我搖頭,實話實說:“不想。”

    我得多愚蠢,才會當着魏馳的面兒說我想殺他。

    堂堂一個王爺,問的問題竟然這麼無聊。

    “爲何不想?”

    我蹙眉凝思,猜測魏馳想從我口裏聽到什麼。

    “奴婢如今已是殿下的人,捨不得殿下,自是不想。”

    魏馳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的眸眼。

    半晌,他道:“雖知是假話,但本王愛聽。”

    姑且不論我是否真的想殺魏馳,就拿我現在的處境來說,就算是想殺他都難。

    要殺魏馳就兩種方法。

    一種是直接動手,一種便是毒殺。

    我被魏馳喂了軟骨散,手無縛雞之力,想直接下手殺他,是不可能了。

    而毒殺......

    我也得有機會離開魏馳的視線範圍內,想辦法把毒藥搞來才行啊。

    只是魏馳不出府辦事,我便整日整夜與他寸步不離,根本沒有任何的獨處時間。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擺脫被魏馳和晏王兩面挾持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