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溫柔的殘忍

    這可把夏丹若難住了，她身無分文，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可以報答人魚先生的救命之恩。

    “我……”夏丹若鼓起勇氣，“不知道人魚先生有什麼想要的，或者有什麼是我能夠效勞的？丹若，一定在所不辭。”

    斐玥眼尾帶笑：“你叫丹若，恩，你先陪我幾天吧。”

    “至於報答，你會知道的。”

    他靠近夏丹若，肌膚幾乎要貼近，他笑着說：“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好看，除了，有點黑。”

    “還有點，營養不良。”

    他說話總是帶着笑，讓人永遠也猜不準哪句話是認真的。

    夏丹若現在可沒心情糾結自己長得好不好看，她愁眉苦臉的糾結着，人魚先生什麼時候才能放她走。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座海底宮殿。

    她被帶到了一間富麗堂皇的寢殿，然後，人魚先生像變魔術一樣掏出一顆珍珠。

    “吃了它。”

    “這是什麼東西。”

    “它能讓你變白。”

    夏丹若驚喜：“真的嗎。”

    雖然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接下來這顆美白珍珠。

    “可是，這麼大一顆，是直接吞下去嗎？”

    少女的眼睛大大的，靈動得像個懵懂的孩子。

    斐玥笑了笑，拿過她手裏的珍珠，含在自己的脣裏，擡起少女的下巴，在少女驚愕的注視下，低頭吻了下去。

    這次，當冰涼的脣瓣覆蓋上來，他的吻和之前有一絲不一樣，帶着點纏綿的味道。

    珍珠不知不覺就順着少女的口腔滑到了胃裏。

    人魚先生脣瓣溼溼的，意猶未盡的離開。

    “好了。”

    夏丹若面紅耳赤，她真沒想到，人魚先生居然這麼沒有男女之防。

    彷彿只要是他想做的，就一定會去做，且一定可以做。

    吞下這個珍珠之後，人魚先生就離開了，留他一個人在這碩大的寢宮裏，連只小魚小蝦都沒有。

    這些天夏丹若，並沒有感覺身體有什麼變化。

    她有點懷疑這顆珍珠的美白效果。

    因爲待在深海裏，分不清晝夜，所以夏丹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這裏待了多久。

    在漫長的等待中，她格外無聊，又因爲時時刻刻掛念着陸地上的奶包豆包，還有她的石榴樹。

    導致她每分每秒她都過得無比煎熬。

    終於，人魚先生來了。

    “人魚先生，你可算是來了，你都不知道我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這麼大一個寢宮，居然只有你一個人居住，這裏實在是太無聊了。”

    人魚先生：“原本是有其他人魚的。”

    夏丹若：“後來他們搬家了嗎，肯定是因爲寒流，可好像海面上的冷空氣並沒有影響到這裏啊。”

    斐玥細膩的眼神帶着暖意：“他們都死了。”

    “啊？”

    人魚先生的同伴都死了沒麼，她是不是觸碰到了人魚先生的傷心事？

    “那……你其他同伴呢？”

    “他們並不住在這裏。”

    夏丹若：“那，萬一你的同伴要是看到我的存在，你會不會有危險？”

    斐玥蹙眉，思考了片刻。

    “不會的，他們打不過我。”

    夏丹若試探性的接着問：“那，我一直待在這裏，也不合規矩吧。”

    斐月捏了捏少女的鼻尖，就像是在捉弄小動物一樣：“小東西，你的問題實在是太多，我們這裏是沒有規矩的。”

    夏丹若被如此親暱的動作弄得不好意思。

    趕緊躲開。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走？”

    “寒流要到了，你留在上面不安全。”

    沒想到人魚先生居然是爲了她的安全考慮，才把她強行留在這裏的。

    夏丹若很感激，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還是第一次有這麼一個人，沒有任何附加條件的對她好。

    “人魚先生如果不是擔心陸地上的夥伴們，我一定會留在這裏陪你的，可是，我還有夥伴……”

    斐玥似乎對“夥伴”一詞格外興趣。

    他咀嚼了一下這兩個字：“原來你是缺玩伴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又遊走了。

    “誒？……”

    夏丹若沮喪地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焦躁中。

    等人魚先生再次回來後，夏丹若發現他的手裏，居然提着好幾條小人魚。

    小人魚紅着眼眶，渾身都是傷，漂亮的魚尾流着鮮血，血腥味隨着潮溼的海水傳入夏丹若的鼻尖，小人魚則奄奄一息的任由他擺佈。

    三條小人魚被丟在了地上，人魚先生卻滿臉笑容，拉着夏丹若的手。

    指着這些小東西說道：“瞧，我給你帶什麼東西來了，這些都是我剛剛抓的。”

    “你想玩的話，就跟他們玩吧。”

    至於爲什麼抓的是小人魚，完全是因爲，夏丹若這麼瘦弱，只能和小人魚玩耍，才不會有危險。

    夏丹若神情凝固，她有些不可思議的打量着，看似溫柔善良的人魚先生。

    人魚先生對生命的漠視，讓她的心情也越發慌亂起來。

    彷彿被丟棄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人魚，就是未來的自己。

    “……人魚先生，你，我其實並不需要玩伴。”

    “哦，原來是這樣。”

    說着他隨手一揮，這些小人魚差點就變成了小“魚乾”。

    “別……”

    夏丹若及時阻止，再晚幾秒，小人魚差點就全死了。

    少女慘白着小臉說道：

    “我突然發現，我挺想要這些玩伴的，人魚先生。”

    小人魚逃過一死，都向她投來了感激的眼神。

    *

    其中一條小人魚尾巴的顏色的十分絢麗，所以父母給她取名叫琉璃。

    她一提起人魚先生，就小臉發白，渾身直打哆嗦。

    就像是孩子們聽到了大人口中的嚇唬小孩的怪物一樣。

    “姐姐，你怎麼會和斐玥大壞蛋在一起，他可是個恐怖的怪物！孃親和爹爹都說，遇到金色尾巴的人魚，一定要躲開，不然就死定了！”

    “能告訴我原因嗎？”

    另外一個小男孩人魚說道：“笨蛋，因爲金色尾巴的人魚會吃了我們的！”

    叫琉璃的人魚偷偷看了一眼夏丹若的雙腿。

    “姐姐，不屬於海底吧，孃親說過人魚碰上兩腳獸會變得不幸的。”

    夏丹若摸了摸女孩的頭，只覺得她這話是童言無忌：“不會的，我不會傷害你的。”

    琉璃懵懂地點了點頭。

    “嗯嗯，是姐姐救了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