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情怨—你怎麼不記得我了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楊酒七字數:2414更新時間:24/06/26 21:41:50
    肖天嶺一愣,“嗯?你說什麼?”

    她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你說的是對的。

    我跟慕江峯相識十二年,成婚十一年,他離世八年。

    我沒必要因爲這短短年月,放棄我的一生。”

    肖天嶺卻說:“我知道你剛纔那句最後還是你跑到了終點,是什麼意思。

    是在說我跟慕家三哥跑步的事吧?

    我記得,姐姐,有關於你的事情,我全都記得的。”

    肖天嶺走時,寧惜畫主動送他到了府門口,肖天嶺很高興。

    他們的婚期訂在了十五日之後,有點趕,但沒辦法,肖天嶺着急。

    他恨不得今天就把寧惜畫給帶回家去。

    聘禮約定好三日後送到慕府,慕順提前得到了秦莊儀的吩咐,這會兒正在跟肖天嶺說:“世子放心,大夫人說了,聘禮擡進來之後,慕府會照單點數,然後再把單子重新抄一份,抄進嫁妝單子裏。到時候會請未來的伯爵夫人過目,一樣都不會差的。”

    肖天嶺很高興,不是因爲聘禮安排得清楚而高興,是因爲慕順那句“未來的伯爵夫人”。

    他覺得慕家這管家實在是太上道兒了,嘴太甜了。

    一高興就給了賞。

    慕順樂得嘴都咧到耳根子了,因爲肖天嶺出手闊綽,一下就賞出他好幾個月的工錢。

    寧惜畫囑咐了肖天嶺幾句,大概意思就是我能理解你很高興,但不要過於表現出來。

    她不喜歡把事情做得太高調,雖然肖家不在意,但是短時間內她也需要打理情緒。

    另外肖家的長輩那頭,雖然都同意了,但可能只是因爲心疼他,並不是真的喜歡她這個二嫁的婦人。

    所以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太嘚瑟都不好。

    肖天嶺嘴上答應着,但該嘚瑟還是嘚瑟。

    畢竟他高興,而且他知道寧惜畫想的有點兒太多了,他家裏人答應這樁婚事是有心疼他的因素在裏面。但肖家的人他瞭解,不管起初是因爲什麼,一旦答應了,那就會真心實意地把寧惜畫當成自家女兒一樣看待,絕對不會因爲她嫁過人而看輕了她。

    就連木生都說:“寧姑娘確實想多了,等她嫁過來就知道伯爵府有多好了。”

    到了跟慕長離約定好的那一天,寧惜畫早早就帶着慕元楚和春桃出門了。

    自從上次見過了慕江峯,這幾日慕元楚總是有意無意地發出“爹爹”的聲音。

    這會兒在馬車裏也一直在“爹爹爹爹”地叫着,偶爾還來一句“弟弟”。

    春桃心裏不痛快,“才見一次面而已,都把弟弟記住了。那叫什麼弟弟啊?不是一個娘生的,根本不親。小少爺快別叫了,把他們都忘了吧!以後再也見不着了。”

    慕元楚就擡手打她,還露出很兇的表情。

    春桃無奈,“奴婢也是爲了小少爺好,小少爺以後就明白了。”

    三人到時,芙蓉正等在王府門口,見了寧惜畫就說:“算計着三夫人會早到,奴婢就提前過來等着。”說完又低頭看看慕元楚,然後從手裏變出一顆糖,“小少爺吃糖。”

    慕元楚開開心心地接了,覺得這個姐姐笑眯眯的樣子很好看。

    芙蓉一路拉着慕元楚的手,帶着寧惜畫跟春桃往內院兒走。

    一路上遇着不少人,都主動跟芙蓉打招呼,芙蓉也笑嘻嘻地迴應,有時還能開幾句玩笑。

    春桃很羨慕芙蓉的生活狀態,因爲這種狀態在長寧侯府是從來沒有過的。

    侯府不管是主子還是下人,每個人都戴着面具,就算熱情地和你打招呼,你也絕對想不到他究竟是真熱情還是裝熱情,也不知道一轉身他會說你些什麼。

    在侯府,人人都在算計,人人都在踩着同伴拼命的往上爬。

    真誠和信任是不存在的,阿諛奉承和勾心鬥角卻做得一個比一個好。

    但是在西疆王府不一樣,雖然只是一走一過,但她還是能感受到人們的鬆弛和真誠。

    能感受到話就是可以隨便說出口,想說什麼說什麼,沒有人會計較,也沒有人會反覆地思考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說話的人是不是別有用心。

    她能感受到這裏的生活是多麼的愜意和輕鬆,她很嚮往。

    但這種嚮往如今也有了盼頭,因爲她跟她家小姐很快就要離開長寧侯府了。

    伯爵府雖然沒去過,但畢竟跟肖世子認識這麼多年了,她跟木生也很熟,所以伯爵府的整體狀態她其實心裏有數的。

    那真是一個令人更加嚮往的地方,只要一想到以後可以生活在伯爵府裏,她覺得後半輩子的人生都照進光亮了。

    要不怎麼說還得是遇着對的人呢!

    遇着對的人,人生都會煥發光彩。

    渡靈軒這會兒很熱鬧,小果子正在跟個小孩打鬧,那小孩兒被小果子追的都上樹了。

    芸香嚇得就在下面喊:“小公子快下來啊!樹上危險,可千萬別摔了。”

    那小孩兒就說:“不能摔,我經常爬樹的。小果子要摘上面的小桃,我給她摘幾個。”

    芸香就說:“那桃子都是青桃,看着好看,根本不能吃,別摘了快下來吧!”

    慕長離坐在邊上的椅子裏,仰頭看着,“你就讓他摘唄!那樹又不太高,掉下來也摔不壞。再說我看他爬的挺穩的,沒事兒。男孩子就是要皮實點兒,你這也不讓他幹那也不讓玩,那他幹什麼?他這麼大的孩子不淘氣,那不是有毛病麼!”

    正說着,樹上的小孩子突然一聲大喊:“孃親來啦!哥哥也來啦!!”

    喊完,迅速從樹上滑了下來,撒腿就往前跑。

    衆人順目看去,就看到那小孩往前一撲,一把抱住寧惜畫的大腿,力氣大得寧惜畫還往後退了幾步。

    同行的慕元楚也非常高興,上前將小孩抱住,口中不停地唸叨着:“弟弟弟弟。”

    那小孩兒抱住寧惜畫就哭了起來,嗚嗚的,哭得那叫一個可憐。

    一邊哭還一邊大聲道:“孃親,我好想孃親啊!孃親怎麼才來看我呀!嗚!爹爹總騙人,一會兒說孃親去了外祖母家,一會兒又說孃親在京城帶哥哥。他還說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孃親,可是昨天晚上我就想起來了,我怎麼沒見過孃親呢?我明明以前一直跟孃親生活在一起的呀!後來不知道爲什麼我就離開孃親了,就去跟爹爹在一起了。

    孃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我爲什麼離開孃親呀!”

    春桃傻眼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這小孩爲什麼跟她家小姐叫孃親?

    他沒有自己的孃親嗎?

    她將這話問了出來,還試圖把那小孩給拉開,結果就聽那小孩說:“這就是我自己的孃親呀!我跟哥哥都是孃親的孩子呀!春桃你幹什麼呀?你不認識我了嗎?你仔細看看,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我小時候是你總抱着我玩,是你每天晚上臨睡前都給我講故事的呀!

    春桃,我都記得你,你怎麼把我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