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畫中仙—恢復容貌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楊酒七字數:2527更新時間:24/06/26 21:41:50
    慕長離的確清楚。

    她是地府的靈主,對活人可以沒有感受,對死人卻有強烈的感應。

    這院子裏有死人,她一進來就已經感覺到了。

    還有屋裏睡覺的那名女子,那是雙手沾滿了鮮血的味道。

    她看着姚軒,指指謝必安:“聽到了吧?他們殺過人。”

    姚軒嘆氣,“那沒有辦法了,我不會再爲他們說任何一句好話。不管他們因爲什麼被關進畫裏,都不是濫殺無辜的理由。

    二姐姐,你能無聲無息地來到這裏,還能跟我說話都沒有被他們發現,你一定是有大本事的。

    你是來救我的嗎?一定是元青求你來的吧?

    我知道元青最惦記我,他也最瞭解我,比我父母都瞭解我。

    只有他能看出我的反常,也只有他真正付諸了行動。

    所以接下來怎麼做,二姐姐吩咐吧!我一定好好配合。

    等我出去了,我給你磕頭,給你當牛做馬,給你……”

    慕長離真想把他舌頭給薅下來!

    果然跟慕元青是一個德性的,話多!

    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她回頭看,是那年輕女子起來了。

    慕長離提醒姚軒:“演戲,不要讓她知道我們在這裏。同時想辦法問她到底是因爲什麼被困進畫裏的,還有,作畫的人是誰。”

    說完,起身拉了謝必安一把,二人往後撤了兩步,就看到唐雪瑩走進了竈間。

    姚軒擡頭看她,眼中有驚訝。

    昨晚幾乎不成樣子的一個人,今天又恢復如初了。

    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但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唐雪瑩又恢復了原貌,這感覺還是非常刺激。

    唐雪瑩也看向他,但眼中已經沒有了原先那種情意綿綿的模樣,剩下的只是冷漠。

    一個不能爲她提供任何價值的男人,在她心裏什麼都不是。

    但她還是想讓姚軒活着,畫裏的時光太漫長,也太無趣了。

    她已經在這裏困了千年,她不想再繼續這樣的日子。

    雖然留下姚軒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但至少多一個人,生活也多一份樂子。

    她拿了水給姚軒喝,姚軒就着她的手順從地喝了。

    見唐雪瑩離他遠遠地靠在牆上,他就說:“我被你們綁了起來,手腳都不能動,你就算是離我近一些,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唐雪瑩笑了下,“無所謂你把我怎麼樣,反正我又不會死。

    姚軒,其實你如果真能殺了我,我反而會感激你。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活着比死了更可怕。

    我寧願現在就死去,也不想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生活在這個鬼地方。

    可惜,你殺不了我,沒有人能殺得了我。”

    姚軒心裏想着慕長離交待的事情,這會兒見唐雪瑩願意與他說幾句,便藉機問了出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被困進這畫裏的?雪瑩,咱們總歸是好過一場,雖然可能你不把那些日子當做好,但是在我心裏,那是我長到這麼大,最快樂的時光。

    就算我們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我依然想知道你們究竟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能不能告訴我?就當……就當說說話,解解悶吧!”

    唐雪瑩看着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方纔道:“知道了又能如何呢?畫中人,什麼都改變不了。只要你在這畫裏,結局就跟我們是一樣的。”

    “就算是一樣的,我也想知道這裏到底是怎麼形成的。”姚軒咬咬牙,“你就當讓我做個明白鬼,我不想稀裏糊塗地過日子。

    而且,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我能參透這畫中的奧祕,或許高中三甲與你成婚,也不是逃離這裏的唯一出路。

    雪瑩,事情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多一個自救的機會,你爲什麼不試試呢?

    而且你與我說了實話,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

    我反正是出不去,也不能拿你們怎麼樣,咱們就當解個悶兒。

    你與我說說吧!”

    唐雪瑩似乎被他說動了,雖然這畫他們參悟了千年也沒參悟明白。

    但或許就是當局者迷呢?

    如今姚軒最大的心願就是自救,所以姚軒會盡全力去參悟這件事情。

    確實,對她來說沒有損失。

    於是她點點頭,找了個椅子坐下來,開始給姚軒講千年之前的故事。

    唐雪瑩說:“那是千年以前的事了。

    那一年,我八歲。我家隔壁新搬來了一戶人家。

    是一位年輕的母親,帶着個比我大了五歲的少年。

    因爲是外來戶,在村子裏沒有土地,所以他們家不種地,也不做什麼營生。

    好像那位年輕的母親有點錢,就一門心思供着兒子讀書。

    因爲是鄰居,我們兩家走得很近。他們偶爾過來借個東西,或是夏日裏房子漏雨,也會請我爹爹過去幫着修修。

    我娘幫他們在院子裏養了些雞鴨,下了蛋他們就會攢下一些,送給我們家吃。

    我偶爾與那個讀書的少年一起玩耍,漸漸熟絡起來之後,他就教我習字,教我唸書。

    這樣過了幾年,兩家人幾乎已經默認我們兩個將來是一定會成婚的了。

    我二人也對對方非常滿意。

    我當時一門心思撲在他身上,爲了讓他安心讀書,我每天都會幫着他們家做事。

    他孃親身體不太好,後面幾年他的生活一直都是我在照顧。

    兩家早早就準備給我們訂親,兩家大人每每在一起說話,都會提起我們的親事。

    後來訂親的事終於開始操辦了,他孃親果然是有些積蓄的,下聘禮的那天,給了我一對金鐲子。

    那鐲子很重,我娘說裏面是實心兒的,十分貴重。

    這樣的人家就有些超出我們的預想了,我娘不放心,就跟他們把話直說了。

    說你們家是後搬來的,又有這麼貴重的東西,要是不說出你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家,這個婚我們不敢訂。

    他孃親這才說了實話。

    原來她是京中一個大官養的外室,因爲家中主母容不得他們,將他們從京裏趕了出來。

    大官不敢得罪正妻,便給了他們一些錢財,跟他們說以後不要再見了,這個兒子也不認了。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這些錢也夠他們一輩子吃穿不愁。

    她於是就帶着兒子來到了我們村,想着隱姓埋名在這裏過一輩子。

    我們這才明白這一家是怎麼回事。

    當時我娘問過我,這樣的人家還要不要訂。

    我原本也有擔心,可少女懷春,我與他也算是青梅竹馬,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的。

    我說訂,我一定要嫁給他。我不在乎他是什麼樣的出身,我就是想嫁給他。

    何況……何況我與他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早就不是黃花大閨女了。

    要是婚事不成,我只怕只有跳河這一條路可走。

    後來這婚事就訂下了,說是等他考完就成親。

    可他學問很好,來我們村子之前就已經過了童生試。

    後來又參加會試,然後是殿試。

    最後成了探花郎。

    我以爲一切都是好的開始,卻沒想到,竟是這場噩夢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