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深處的陰暗（爲【落葉風拂柳】舵主加更）

    “阿忍，你可一定要回來玩啊，南十字的船隊一直有去稻妻的，如果實在不行，就隨船回來。”

    吃完飯，要散場的時候，煙緋有些不捨的跟久岐忍說道。

    久岐忍也有些不捨的握着煙緋的手：“放心吧，煙緋學姐，我畢業證書都還在這邊呢，肯定會回來拿的。”

    兩人說着，卻都有些心情低落。

    就稻妻目前這個狀況，什麼時候能回來，那還真的不好說呢。

    “放心吧，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的。”久岐忍握着煙緋的手，開口說道。

    王昊在一邊看着，沒有插話。

    【劇情中，兩人有這麼熟悉嗎？】

    【好像沒有，不過這裏是現實，和劇情有不一樣也正常。】

    【劇情中還沒有王昊呢。】

    【……】

    和煙緋說完話，久岐忍又看向王昊：“關於稻妻的社會形態，等我回去，如果有機會，我也會給你寫信的。”

    “那就太感謝了。”王昊笑着說道。

    他對不同國家的社會形態與結構，都蠻有興趣的。

    取長補短，多瞭解一些和璃月不一樣的社會形態，對王昊開拓眼界非常有幫助。

    簡單的分別後，天色愈發黯淡，王昊直接回了養濟院。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王昊每天就是在養濟院，總務司，同文書院三個地方來回，

    上班，看書，睡覺。

    當一個人沉浸在某個事情中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很快。

    讀書也一樣。

    三天後，

    總務司發來通知，關於賭局案的情況，已經有了新的發展，希望王昊可以前往總務司接受調解。

    王昊其實非常清楚，所謂的調解，就是胖老闆拿不出賠償，希望可以將還款日期再延後一些。

    王昊不僅知道，這也是他自己推動的。

    要是逼的胖老闆太緊，他可能立馬就跑路了，自己的百無禁忌籙還沒有改造好呢。

    雖然沒有了胖老闆，王昊依舊有信心將百無禁忌籙送到愚人衆手中，但能穩一點，還是穩一點好。

    來到總務司，

    通常他都是直接去律法部的，但這次，王昊來到了民事審判庭，這裏主要負責民事上的案件審判與調解。

    王昊和胖老闆的案件，雖然金額巨大，並且一開始有千巖軍介入，但最後還是被移交給了民事庭。

    等王昊來到這裏的時候，胖老闆已經等待好一會兒了。

    他雖然有自己的小九九，隨時準備跑路，但也沒有對王昊甩什麼臉色。

    看見王昊進來，硬生生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胖老闆想的很清楚，王昊的背景明顯不簡單，而他準備跑路，最大的困難，不是王昊，而是愚人衆。

    他需要王昊給他足夠的時間，去安排跑路的事情，而在這期間，不能被愚人衆發現他已經破產了。

    不然的話，愚人衆肯定不會讓他跑的，到時候，發現被騙了的北國銀行，一定會用最殘忍最嚴厲的手段打擊他。

    想起傳言中北國銀行的債務處理人，胖老闆就有些不寒而慄。

    他寧願對王昊這個仇人露出笑臉，也不願意面對北國銀行的債務處理人。

    房間裏，除了胖老闆，還有一位總務司的調解員，

    他看見王昊進來，也露出了笑容。

    他認識王昊，

    王昊也看見了對方，笑着點點頭，絲毫不避諱胖老闆：“知易兄，好久不見。”

    調解員，也就是知易，同樣帶着笑容：“好久不見啊。”

    兩人的交流，讓胖老闆的臉色更難看了，虛僞的笑容都差點維持不住。

    果然，就知道這個傢伙來頭不小，總務司都是對方的人，自己還拿什麼和他鬥。

    “咳咳。”和王昊聊了兩句，知易做出一副公正的樣子，“既然兩位當事人都到齊了，那本次調解就正式開始了，本人是總務司特級官員知易，負責本次調解。”

    頓了頓，知易看向王昊，一臉的笑容：“先請原告方提出述求吧。”

    【這偏心都擺在明面上了吧。】

    【雖然他是未來的反派，但他偏心的樣子好帥。】

    【笑死了，胖老闆估計都絕望了吧。】

    【千巖軍是我的人，總務司也是我的人，你拿什麼和我鬥？】

    【可這樣勾結的總務司，真的好嗎？】

    【呸，我們是正義的連接，不是勾結。】

    【……】

    知易擺明的偏向態度，讓彈幕都有些看不過去了。

    王昊倒是一臉的平靜，並未出現什麼盛氣凌人的態度。

    “好的，調解員，我的述求很簡單，希望被告方儘快歸還賠償，履行賭約。”

    聞言，知易微微點頭，目光看向另一邊的胖老闆：“被告，關於原告的述求，伱有什麼想說的。”

    知易已經打定主意，一旦胖老闆不配合，他就會發難。

    別看他只是負責調解，但他的筆錄，對後續的審判也是非常重要的。

    可讓知易沒想到的是，胖老闆並未否認，更沒有反咬一口。

    “我承認賠款，並且已經在積極籌措資金，希望和原告進行協商，稍微延緩賠償時間。”

    胖老闆輕聲的說道，態度甚至有些卑微。

    王昊看着對方，內心已經明了，這位胖老闆，估計已經從北國銀行拿到了摩拉，開始準備逃跑了。

    知易看了胖老闆一眼，不動聲色，重新看向王昊：“原告，你對被告提出的延緩賠償時間，有什麼意見嗎？”

    王昊輕笑了一聲：“呵呵，我想問一下被告，他對那些欠了賭債的普通人，最高的延期是多久。”

    這話一出，胖老闆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賭場對賭狗的延期？

    笑死，根本沒有延期，沒錢就拿東西抵押，沒東西抵押就送你去挖礦。

    延期？不存在的。

    就在胖老闆暗道不妙的時候，王昊忽然又開口道：“看你的表情，我也知道估計沒有什麼延期吧，不過，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個好人，所以，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

    停頓了一下，王昊看着胖老闆：“三億摩拉，用巖上茶室的地契抵押，加上你倉庫中的摩拉和寶物抵押，哪怕價格往高了算，也還差一大半，你多久能籌集這麼多摩拉？”

    巖上茶室位置很好，佔地也不小，如果不壓價，往高了算，大幾千萬的價格還是可以出到的。

    賭場倉庫裏的摩拉現金不多，大概有二十幾個箱子，差不多一千萬不到的現金，

    最主要的是那些字畫古董寶物，全部高價出手，估計也有個大幾千萬摩拉，但問題就是不好找買家。

    總的算起來，也就一億多的價值，和三億的賠償比起來，太少了。

    胖老闆嘴脣微微張開，想說話，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他根本還不起這筆錢了。

    看着對方愈發慘白的臉色，王昊轉頭看向知易：“知易兄，可以給我們一點私人時間嗎？”

    知易神色一滯，立馬反應過來，王昊應該是有什麼私密的事情要和胖老闆說。

    他本就想交好王昊，自然不會拒絕。

    “正好，我要去上個茅房，那兩位先自行協商，我十分鐘後回來。”

    說着，知易起身離開。

    等知易走後，

    王昊心念一動，元素力涌動，數個符文在周圍浮現，一個簡陋的隔音法陣便在籠罩在了房間裏。

    “看來我天賦還不錯。”

    三天的學習，讓自己可以佈置出一個簡單的隔音法陣，王昊已經很滿意了。

    這代表他的手段又多元化了。

    而胖老闆看着周圍浮現的藍色符文（水元素構造），更緊張了一些。

    “別緊張，我只是有事要和你說。”

    王昊看着對方的臉色，安慰了一句，

    不過，搭配上邊上的符文法陣，這句安慰多少有些……像是威脅。

    胖老闆吞了吞口水，打起勇氣開口道：“您說。”

    “呵，我想，你已經從北國銀行貸款了吧。”王昊輕笑着。

    胖老闆面容一僵：“是，是的，這也是爲了給您賠償。”

    “噗嗤，你覺得我會信？”王昊嘴角一扯，一絲嗤笑顯露，“讓我猜猜，北國銀行給你貸了多少款？”

    “既然你能貸到款，那就說明你沒有和北國銀行說實話，最多說是資金運轉問題，那貸款的金額就不能太高，畢竟，你是貸款，不是死當。

    既然不是死當，那能貸款的金額就不會太高，以巖上茶室的價值來說，唔，一千萬？”

    王昊挑眉看着對方，見自己說完後，胖老闆的神色更難看了，

    “看你的臉色，我猜錯了？”

    胖老闆僵着臉：“五百萬，北國銀行只給了五百萬。”

    “哈哈哈，真不愧是北國銀行啊，日進斗金的賭場，只給五百萬，真是…夠狠的，估計是你貸款的時候太急了，讓他們意識到你很缺錢了。”王昊大笑，笑容中帶着嘲諷，也不知道是針對北國銀行，還是針對胖老闆，“如果你拉扯一下，說要去其他錢莊或者商會借錢，說不定北國銀行還能多給點。”

    胖老闆臉色一黑，他確實着急了，一心想拿到錢，然後安排跑路，失去了平常的水準。

    沉默着，沒有說話，胖老闆看着王昊。

    話說到這裏，他也感覺到了，王昊似乎不想逼死他。

    他想看看王昊究竟要幹什麼。

    “你要多久才能準備好後路？”王昊直接開口問道。

    被人說出打算，胖老闆瞳孔一縮，但還是壓住了驚慌：“您說什麼呢，我怎麼會跑路。”

    “切，別掩飾了，你根本還不起賠款，不跑路，你還有什麼辦法嗎？去礦場挖礦？就你這一身肥肉，一個月就得交代在裏面，輝山廳還得給你一筆撫卹。”王昊嘲諷的說道。

    胖老闆神色難看：“一個月，我和北國銀行的借款契約是一個月。”

    “嗯，和我預料的差不多。”王昊輕輕點頭，“一個月的話，倒是來得及。”

    他預料的時間，也是一個月，正好夠他完成百無禁忌籙的修改。

    “什麼？”胖老闆不解。

    “沒什麼，我可以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但是，你也要給我一些東西。”王昊擺了擺手，說道。

    胖老闆眼裏泛起希望，什麼叫峯迴路轉，這就是峯迴路轉：“您請說。”

    雖然是王昊導致他落到這個地步，但王昊一句可以給他時間，他居然內心泛起了一絲感激。

    “很簡單，身爲賭場老闆，你應該知道璃月還有多少賭場吧，以及這些賭場背後的人…”王昊輕笑着，但語氣卻有些發冷，“他們的資料，我都要。”

    胖老闆瞳孔忽然一縮：“你就是總務司的人，你們要打擊賭場？”

    王昊的行爲，千巖軍的態度，總務司的態度，讓胖老闆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呵，不該猜的東西，就不要猜了。”王昊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就說，你說不說吧。”

    胖老闆舔了舔嘴脣：“那些資料，我之前在千巖軍那邊已經說過了。”

    “呵，我要更多，你應該可以明白我的意思。”王昊神色冷了下來，盯着對方，“你給逢巖的消息，我都看過了，不過是一些淺層的消息罷了，那些賭場的背後是誰？還有那些人和你們同流合污，你可都沒有說啊。”

    “…年輕人，你還很年輕，這些東西，查下去沒有好處的。”胖老闆忽然換了語氣，口中不復之前的惶恐，反而平靜了下來。

    見胖老闆的神色語氣都發生了變化，王昊卻露出了笑容，

    這不是壞事，相反，這證明了確實有那麼一些在賭場背後，和他們同流合污的人。

    之前的莊老闆和王老板，估計就是表面上的靠山而已。

    王昊看過兩位老闆送來的賬本，

    他收到的好處，根本抵不上賭場的盈利。

    而賭場倉庫內的財物更是抵不上一個日進斗金的賭場。

    這一切都說明了，還有人在更深的地方，分享賭場帶來的利益。

    這些人，才是真正的蛀蟲。

    “我有沒有好處，不用你來擔心，現在你要考慮的是你自己，如果，北國銀行知道你騙貸…”王昊冷笑着說道。

    “哼，年輕人，你根本不懂，你不知道他們有多大的能量…”

    王昊揮手打斷了對方的話：“大？能大的過七星，能大的過天權？說出來吧，至少，我能給你一條退路，不然的話，就等着北國銀行的債務處理人來和你玩了。”

    之所以用七星來舉例，是因爲王昊相信七星。

    作爲帝君在璃月的代言人，七星還不至於參與賭場這種低端的撈金項目。

    “七星…天權？”胖老闆神色一變，這下他是真的反應過來了，“你是天權凝光的人！”

    難怪千巖軍對王昊那麼客氣，難怪總務司也是這幅態度，

    原來對方是天權的人。

    “嘖嘖嘖，所以我說，你就是一個靶子而已，我的身份，就連那天的莊老闆都知道，而你，卻什麼都不清楚，這說明什麼？說明你背後的人，壓根就沒把你當人啊。”王昊絲毫不留情的嘲諷着。

    在璃月，稍微有點地位的人，都能知道王昊和凝光的關係，

    而這位胖老闆，明明是一個大賭場的老闆，卻不認識王昊，明顯就不正常，

    這也是王昊懷疑胖老闆身份不高的原因之一。

    “……”

    微微沉默後，胖老闆擡起頭：“我說。”

    正如王昊所說的，他的地位並不高，沒有必要幫後面的人去死。

    既然是天權星要查，那他不如棄暗投明。

    王昊臉色變化，從冰冷化作溫和：“這就對了，沒道理你背井離鄉，還要被追殺，他們繼續榮華富貴的。”

    說着，王昊不知道從那裏掏出了紙筆：“你說，我記着。”

    既然鬆口了，胖老闆也就不在隱瞞，一個個家族的名字被他報了出來。

    王昊筆尖記錄着，神色卻逐漸冷漠了下來。

    等胖老闆報完後，他才繼續問道：“你確認嗎？這上面有幾個大族，他們祖上甚至出過七星。”

    胖老闆嘴角一扯：“哈哈，怎麼，現在你又不信了，出過七星又怎麼了？難道出過七星的家族，後人也能像七星一般高尚？”

    說着，胖老闆露出嘲諷的神色：“說不定，就是因爲出過七星，卻沒有拿到足夠的利益，才導致他們將目光看向賭場生意呢。”

    王昊冷着臉，握着手中的名單，這份名單，真的有些驚到他了。

    “證據，有嗎？”

    “當然有，賭場的賬本，你們根本沒有查到真的。”

    “不可能，你藏起來的暗本，我們也查到了。”

    “笑話，誰說只能有一個暗本的。”

    “我們查到了七個暗本…”

    “七個？那你們倒是厲害，不過，我更勝一籌。”胖老闆這時候終於在王昊面前恢復了當初的神色，囂張、得意，“我做了九個賬本，一明八暗。”

    王昊：“……”

    這一刻，哪怕再怎麼看不起對方，王昊也不得不承認對方做假賬的功夫，

    有這一手功夫，你做什麼賭場白手套，你去那個商會不都得把你供起來？

    你就是來總務司，來做一個查賬的專員，你都能吃一個鐵飯碗啊。

    “最後一個賬本，在那裏？”

    “哈哈，你附耳過來，我給你說。”

    “附個屁，趕緊說。”王昊沒好氣的罵道，

    都這樣了，還搞什麼神祕呢。

    胖老闆臉色一陣青紫，但還是開口說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