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兩敗又俱傷

    魔族二護法巨蠍遭了重創，魯託羅高舉鑌鐵拐，眼看就要將其斃於當下，手中的鑌鐵拐卻怎麼也砸不下去了。

    「好你這個禿驢，是你在從旁作祟嗎？——」

    魯託羅轉過身來，就看到一個身穿土色僧袍的中年和尚，腦瓜殼剃的鋥亮，身前身後隱隱有佛光隨護。

    可惜，魯託羅並不認識此人，卻也聽到方纔正是此人在高誦法號。

    而此時癱坐在地上的巨蠍，神情有些恍惚，一雙原本犀利的眼睛裏，居然蒙上了一層水霧？

    「老三不得無禮！原來是玄奘法師到了，當年‘大雁塔"聆聽法師講佛，本座受益匪淺啊——」

    來人竟然是多年未露蹤跡的唐玄奘，也就是那位「金蟬子」。

    想當年，唐僧師徒完成取經大業迴轉大唐，玄奘法師就在長安城外的「大雁塔」上翻譯經卷、宣揚佛法。

    魔族困長安之時，「機緣巧合」之下，玄奘甚至還邀請阿修羅族這兩位魔將，前往「大雁塔」一同探討佛法。

    可惜，魯託羅那性子指定是不會去的，最終還是因陀羅前去頂了缸。

    這也就是爲何魯託羅不認識玄奘法師，而因陀羅卻與之相識的原因。

    「阿彌陀佛，世間萬物皆平等，因施主修行有道，當年貧僧能同因施主一晤，於我佛法修行也多有裨益。」

    因陀羅以禮相待，玄奘法師再次雙掌合十，甚至暗中撤去了干擾魯託羅的佛力。

    「方纔法師爲這位魔族護法求情，莫非法師居然勾結魔族不成？」

    聽到大哥稱呼對方爲「玄奘法師」，魯託羅就知道來者爲誰了，即便心中依然有些不悅，他卻也不敢太多放肆。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看在李治的面子上，他們也不能對玄奘法師太過無禮，這位畢竟同李治有過四年的師徒情分，李治更是要稱呼對方一聲「族叔」的。

    再說了，就算他們想對玄奘無禮又能如何呢？人家可是一位斬卻一屍的「準聖」啊。

    「阿彌陀佛，魯施主之言貧僧可受不起，此妖原本是靈山上的一隻蠍子，也曾在佛祖座下聽佛多年。」

    「後來一時被‘心障"左右，才冒犯了佛祖，逃下靈山爲妖。原本是身死道消之局，卻不想借魔重生，居然還能活到今日。」

    「貧僧當年也算同其相識，又一同在佛祖座下受教，勉強算是有同門之誼吧。」

    即便魯託羅的話語有些冷嘲熱諷，玄奘法師卻面不改色，甚至很有耐心地講述了他同巨蠍之間的關係。

    「既然法師開了尊口，我等自然不會爲難此妖，不過此妖戰力非凡，今後還望法師多加約束，莫要讓她再入魔道。」

    衝着李治的金面，因陀羅也不能同玄奘法師翻臉。

    如今衆人尚處於「九曲黃河陣」之中，不遠處的小白龍和豬八戒都受了傷，李治又沒有了消息，因陀羅也自然不會開罪玄奘這位「準聖」強者。

    「金蟬哥哥......」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才是最念舊的時候。

    即便平日裏未必時時想起，而內心最深處那絲漣漪，總能牽動當初的點點滴滴。

    「阿彌陀佛，當年你爲了貧僧不惜冒犯佛祖，今日貧僧出手救你性命，也算是還了你的因果，到我這裏來吧——」

    玄奘法師慢慢伸出右手，只見那癱坐在地上的巨蠍，竟然被玄奘法師收入了他的右掌之中？

    「玄奘法師好運道，您方纔施展的是佛門的‘掌中佛國"？那是‘空間法則"嗎？」

    這個時候，楊戩也走了過來。

    大陣中突然

    又闖進來一人，楊戩自然是要提高警覺的，只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取經之後的玄奘法師。

    「二郎真君有禮，貧僧還未謝過真君在取經之時的數次助力，不想今日能在此間相遇。」

    若論「金蟬子」的身份，那算是跟楊戩平齊的，當年楊戩是要稱呼多寶道人一聲「大師伯」的。

    而「金蟬子」又是如來佛祖的弟子，如此算來，這二位勉強也算是師兄弟了。

    「此妖能得法師降服，想來在佛法的感召之下，將來必有晉身佛門菩薩位的一天，法師也功德無量啊——」

    楊戩是什麼人，別人看透不說透，他卻一言點破玄奘的目的。

    其實，這樣的事情佛門這些年還真沒少幹，只是玄奘是第一次而已。

    「玄奘法師，你可識得那二人？——」

    巨蠍的事情衆人揭過不提，小白龍和豬八戒索性在那裏閉目療傷，竟沒前來跟玄奘法師相見？

    「阿彌陀佛，此二人倒也算是棋逢對手，不過以貧僧看來，那位身穿白衣之人更勝一籌，想必他想活擒了對方才多費一番手腳。」

    玄奘法師臉上沒露出任何表情，內心卻驚訝不已，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激動。

    而事實上，他的身體裏正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大吼着。

    「‘金蟬子"，那個穿白衣的才是真正的悟空，他那一套‘空棍"不是假冒那廝能使出來的！」

    「對面那個蒙臉見不得人的，就是你們封的‘鬥戰勝佛"吧？你要是不願意出手，放俺老唐出去，看俺不砸扁了那廝——」

    當然，即便玄奘法師體內那個聲音叫囂的再響亮，外間之人是聽不見一絲一毫的。

    玄奘也不予理會，只是暗提佛力，將體內那個聲音給生生壓了回去。

    「哈哈，恐怕法師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吧？那位黒巾蒙面之人，乃是魔族的‘黑蓮聖使"，也是你們佛門的‘鬥戰勝佛"。」

    「而那位身穿白衣之人，名叫‘至尊寶"，是本座結拜的三弟，想必玄奘法師也應該有所聽聞吧？」

    楊戩自然聽不到玄奘體內的那個聲音，他能夠點破「黑蓮聖使」的身份，卻暫時還不打算點破「至尊寶」的身份。

    玄奘在三界也遊走多年，即便是沒有見過，卻也聽說過「至尊寶」的大名。

    「阿彌陀佛，真君說那黑衣人乃是悟空嗎？看起來身手倒是有幾分相像——」

    人生如戲，全憑演技。

    若說那「黑蓮聖使」同孫悟空有幾分相像，那麼，「至尊寶」呢？

    ......

    「哼，這個唐皇倒是好運道——」

    陶養殿中，昊天鏡前，大天尊照例在看「現場直播」，而陪在大天尊身旁的，赫然正是那位太白金星。

    除了這二人之外，陶養殿的大門口，「捲簾大將」禺狨王今日居然「有幸」能陪侍在旁。

    這是已經被大天尊收爲心腹了嗎？

    也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禺狨王也算是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的，無論是讓他守衛在陶養殿，還是出去暫代「天賜衛」，這位還真就從未有過怨言。

    因此，大天尊還真就越用越順手了，修煉資源更是敞開了供應，如今的禺狨王也已經是「大羅金仙」巔峯的修爲了。

    「呵呵，雉奴這也是佔了大天尊給的便利，而唐三藏當年畢竟也與其有過一場緣分，今日能夠前往靈山相助，自在情理之中的。」

    看到玄奘法師進入了「九曲黃河陣」，大天尊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玄奘的到來，可不僅僅代表着

    多了一名「準聖」強者，而是表明了佛門力量也站在了李治的背後。

    李治這邊增加一分力量，大天尊的初衷也就偏離一分，他可不是真想着李治能徹底滅殺了靈山的魔族啊。

    兩敗俱傷才是大天尊想要的結果，如果真出現那樣的局面，他甚至會不惜親自下場摘桃子。

    可是，李治的大軍一到，先是幹淨利落地破了第一道防線，魔族六大靈將全部隕落，大護法黑袍、三護法嬴妖也相繼滅亡。

    這是多大的勝果啊？

    反正天庭同魔族對抗這麼多年，還從來沒取得過這樣大的勝果。

    最讓大天尊鬱悶的是，二十八星宿到了李治身邊，怎麼就變得這麼積極主動了呢？

    還有就是那個李靖，你不是最膽小怕死嗎？現在怎麼就敢帶着大軍衝鋒陷陣了呢？

    至尊寶的出現，已經讓大天尊有些詫異了。

    畢竟這傢伙曾經是自己麾下「天賜衛」的統領，這不知到哪裏轉悠了兩年多，再露面竟然就是斬卻一屍的「準聖」了？

    原本在大天尊的估算中，李治所率大軍的實力，同靈山魔族相比，最多也就能五五開。

    現在可好，魔族接連死了六位「大羅金仙」，而李治這邊卻先後多了兩位「準聖」，你讓大天尊怎麼想？

    「大天尊，要不讓捲簾將軍也帶一支隊伍下去？就說是您親自派遣的，將來光復了靈山，我天庭的功勞薄上也能多加一筆？」

    看着大天尊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太白金星試探性地問道。

    「哎，不必了，三界中這麼多人看着呢，本天尊還不至於......去搶這個功勞。」

    「再說了，唐皇這個‘三界伏魔大元帥"都是本天尊親封的，二十八星宿、‘天賜衛"也是我天庭的人，更有李靖率的三萬天兵天將。」

    「真要是徹底拿下了靈山，那也是我天庭佔大頭，他李治才帶了幾個人去？」

    好傢伙，這個時候開始比人多人少了？

    而且，大天尊在有意無意的，忽略了豬八戒和他率領的千餘天河水軍精銳的存在。

    豬八戒不是他派過去的，真要較起真來，頂着豬頭的應當是佛門的「淨壇使者」，恢復人形的才是天庭的「天蓬元帥」。

    這一趟靈山之行，老豬那明擺着是用私人身份去的，只不過多帶了千餘麾下的精銳戰力而已。

    可惜，「昊天鏡」雖然神奇，卻也看不到「九曲黃河陣」裏邊的情景，最多只能分辨出數道強大的氣息，除了「大羅金仙」就是「準聖」。

    「太白，你說這‘九曲黃河陣"是怎麼回事？這是當年三霄的陣法，雖然眼下這座大陣不及當年多矣，卻也不是尋常之人能夠擺下的！」

    剛剛看到「九曲黃河陣」之時，大天尊還真嚇了一跳，他還以爲截教同魔族聯合了呢。

    可是轉念又一想，當年強大無比的截教，如此相當一部分人就在天庭之中，充當着各部的神位。

    這些人雖然不會真心服從他的調遣，好歹是有「封神榜」能夠約束的。

    除了這些人之外，最多的就是靈山那邊了吧？

    當年的「萬仙大陣」，截教之人死傷慘重，更有不少教衆被打回原形，被西方教收爲了坐騎。

    再然後，就是東海「蓬萊島」了。

    問題是，如今無當聖母統領的「蓬萊島」，才真是空有其名，連當初萬仙來朝的皮毛都比不上啊。

    貌似這三處，都不太可能有人拿出「九曲黃河陣」來。

    那可是「九曲黃河陣」啊，不是說隨便拉出一個截教中人就能夠擺下的，單單那份陣

    圖，整個三界真正見到過的，恐怕就不足兩手之數吧？

    「老朽也有些納悶，可惜，咱們同三霄娘娘沒什麼交情，要想問出緣由來，恐怕......」

    太白金星這話說的有些謙虛了，何止沒什麼交情？

    那三位當年也是沒遮攔的人物，封神一役，連遭聖人的毒手，被送上了「封神榜」。

    大天尊是大天尊，可惜，在人家三霄的眼中，恐怕依然只是鴻鈞道祖殿中的童子吧？

    這二位說了半天，也沒得出一個有用的答案來，索性再次將目光聚到了「昊天鏡」上。

    看不到「九曲黃河陣」中的情景，大天尊的目光就掃向了留在陣外的那些人。

    「嗯？——」

    就在李治陣營之中，一羣女眷的中間，大天尊發現了一個貌似「熟悉」的身影？

    要說她熟悉吧，是因爲對方那一身氣息，讓大天尊總覺得在哪裏見到過，甚至他還能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一絲絲的威壓？

    大天尊是什麼境界？

    已然斬去了善、惡二屍，不僅擁有諸多先天靈寶，更是有着三界共主的果位，只要置身於天庭之中，尋常同階的「準聖」絕對非其敵手。

    那麼，能讓他都感覺到威壓之人，放眼整個三界，可不是太多啊？

    只是對方的樣貌，絕對的平平無奇，如果不是那出塵的氣息吸引了大天尊，就這樣的相貌扔進人堆裏，還真就不甚顯眼。

    「太白，那個佛門扮相的女子是誰？——」

    ......

    「轟——」

    「轟——」

    「轟——」

    李治同牛魔王的比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老牛那巨大的鼻子都呼扇呼扇着，一直冒着濃熱的白煙，甚是嚇人。

    「賢弟真的好身手，不是老牛吹大氣，咱們那位老丈人雖然是斬卻二屍的‘準聖"，老牛都有六分把握戰而勝之。」

    「可惜，今日你我已經走了一千五百招，老牛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卻不能勝你一招半式啊——」

    這時候的兩人，早已經是身高千丈的巨人。

    牛魔王「山之法則」的詭異特性，身形在不停地生長，李治爲了打鬥方便，也就隨之在增長。

    一千五百招？

    這麼多年了，李治交手過的「準聖」也有好幾位了，甚至他還親手屠殺過「準聖」高手。

    卻沒有哪一次能夠跟今日相比，累並興奮着。

    是的，李治真是要興奮了，因爲，他終於掌握了那種「感覺」。

    而識海之中，也適時傳來了白蓮姐姐的聲音。

    「恭喜主上，你居然領悟了‘力量法則"！」

    「力量法則」，乃三千法則之首，也是混沌魔神盤古的伴生法則。

    強調「一力破萬法」，當力量達到了極致就能破開一切，擺脫一切束縛，包括時間、空間，以及命運。

    當然了，領悟「力量法則」的，也絕對不止盤古大神一人。

    可是，這麼多年來，但凡領悟了「力量法則」之人，還從來沒有一位能夠晉級到斬卻二屍「準聖」。

    因此，一旦有人領悟了「力量法則」，非但不會感到興奮，甚至還會有些沮喪。

    這就意味着，修行之路就到此截止了嗎？

    斬卻一屍的「準聖」，又擁有「力量法則」，即便在洪荒世界裏，也能夠算得一方大能。

    但是，無法再進一步，將是其永遠的痛，不是每一個人都是盤古大神的。

    「白蓮姐姐，‘力量法則"很厲害嗎？」

    可惜，李治沒等到白蓮的回答，卻等來了牛魔王的「渾鐵棍」。

    「賢弟，俺老牛將要來最後一擊了，你若能夠擋住這一擊，老牛絕對不再攔你！」

    牛魔王的身高陡然再長一倍，這老小子居然在「山之法則」的基礎上，又強行施展了「法天象地」？

    「‘雷霆萬鈞"——」

    牛魔王雙臂攢力、以上勢下一棍子，彷彿周圍這方天地都被禁錮住了。

    李治見狀，也來不及變幻身形，足足比對方矮了千丈，倒是給了李治準備的時機。

    既然身高已然不對等，李治就又拿出來那招，雙手橫端「弒神槍」，也使出渾身的力量，甚至整個識海的靈力之水都沸騰了起來。

    「舉火燒天」——

    「渾鐵棍」從上往下來，「弒神槍」從下往上去，李治本人更是雙腳發力，「力量法則」運轉到極致，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彈射了上去。

    「轟——」

    震耳欲聾的一擊，周圍千丈之內空爆之聲不斷，連遠處打鬥的哪吒和門羅都停了下來。

    而這時的哪吒，卻已經受傷了。

    原本哪吒就是越級挑戰，而門羅更是佔據着地利，此消彼長之下，哪吒想討得便宜勢比登天。

    「九郎——」

    煙消雲散之後，牛魔王和李治都顯露了出來，二人已經再次恢復了正常的身形。

    可是，哪吒也好，門羅也罷，卻沒能看出這二人誰勝誰敗？

    「多謝牛兄手下留情，小弟敗了——」

    許久，還是李治先開口說話道，卻已無力移動一下腳步。

    「不，是俺老牛敗了！若非老牛乃是守陣之人佔據地利，而賢弟又在境界上吃了虧，今日一戰老牛非死即傷。」

    李治自承失敗，臉上卻沒有一絲的頹廢，而牛魔王心平氣和，卻也沒有一絲笑意。

    牛魔王心裏清楚，他是還有殺招未用，可對方呢？

    「弒神槍」從頭至尾，就一直被當做棍子再用，居然此子還身懷「混沌鍾」啊。

    這一攻一守兩件先天之物，如果不是在「九曲黃河陣」中，牛魔王的心中還真就沒什麼勝算。

    「門羅，俺老牛受人所託而來，今日已經連戰三場，也算是竭盡全力了。」

    「將來就算是老祖怪罪下來，老牛也總算有個交待了，總不能爲了你們魔族，老牛就活該把老命扔在這裏吧？」

    「賢弟，今日是你我兄弟初次見面，若是得暇，賢弟可到‘天魔宮"一行，告辭了——」

    牛魔王也是面粗心細之人，說話做事面面俱到，衝着李治一拱手，看到沒看門羅，揚長而去。

    「好你一頭蠻牛，你竟敢臨陣脫逃？本座一定到師尊面前，到你家老祖面前告你一狀——」

    牛魔王說的痛快，走的瀟灑，人都出了中央陣眼這方天地了，門羅才想起來咒罵對方。

    可惜，別說牛魔王聽不見，就算是他聽到了，也不會回頭的。

    因爲，牛魔王一離開這方天地，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他同李治相比，強的是修爲、是境界，力量反而要弱於李治了，卻一直強撐着戰了一千五百回合。

    當然了，老牛的諢號叫做「大力牛魔王」，名字更是叫做牛大力，不打過他又怎知自己力量不如人呢？

    牛魔王一出來，正碰到席地而坐的小白龍和豬八戒，還有不遠處的楊戩、玄奘等人。

    「九郎就在裏邊，他和哪吒足以收拾門羅，諸位無需擔心。」

    然後......然後就出了「九曲黃河陣」，踏風而去

    。

    「這......這算怎麼回事啊？那頭蠻牛輸了嗎？——」

    豬八戒站了起來，原本他的傷勢就好了七七八八，只不過不想跟玄奘法師見面，才裝着陪着小白龍坐下療傷。

    「可算是將這幫禿驢給殺完了，我說楊伯父，您也太不夠意思了，就知道在一旁看着啊？」

    這個時候，百餘名喪失了心智的「魔兵」，也已經被李離洛姐弟誅殺殆盡。

    這完全就是一個體力活啊，對於這樣的怪物，你只能使用蠻力將其碎裂，可惜他們兩人使用的都不是鈍器。

    李敖霆都有些後悔，沒有把大哥的「沉香木」給借來了。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阿彌唎哆、毗迦蘭帝、阿彌唎哆、毗迦蘭多、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訶......」

    這個時候，李敖霆才發現一旁來了位法師，他算是當着和尚的面罵了一回「禿驢」啊。

    終究是死了百餘人，而且還有不少是靈山佛門弟子，玄奘法師當場誦了幾遍「往生咒」。

    「既然此間只剩下‘黑蓮聖使"，就勞煩你們幾位在此盯着，玄奘法師，是否有興趣隨本座進去看看九郎？——」

    外間能打的只剩下「黑蓮聖使」，看樣子還不是至尊寶的對手，楊戩就想到中央陣眼去接應哪吒和李治。

    雖然牛魔王方纔那樣說，但是，楊戩不親自看上一眼，他這個做大哥的又怎能心安呢？

    「阿彌陀佛，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玄奘法師當然不好拒絕，他也能看出來楊戩一直在提防着他呢，楊戩要去找李治，又豈能讓玄奘這位「準聖」強者留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