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陣前認親戚

    來人是誰？

    自然就是兩年多前，獨立一人離開長安，踏上尋道之旅的至尊寶了。

    李治擔任「三界降魔大元帥」，欲發兵征討靈山的事情，早已鬧得沸沸揚揚，至尊寶又如何會不知道呢？

    這兩年來，至尊寶還真就去過了不少地方。

    他先是來到了「花果山」，如今的花果山，即便有多年之前李治的光顧，算是解除了山上的封禁，卻也不復往日風範。

    憑藉至尊寶的修爲，悄悄來到當年出世的地方，自然也不會驚動山間的猴子猴孫。

    頂着「至尊寶」的模樣，他並不想同花果山的猴子們見面，或者說，他不願意去打擾這些猴子的清靜。

    關於花果山的遭遇，至尊寶也從李治那裏瞭解了一些，更是感激當年李治的出手相助。

    靜坐在花果山之巔，至尊寶能看到整個花果山一片生機勃勃，甚至有兩位「太乙玄仙」修爲的猴子，更有一猴已經踏入了「太乙金仙」境界。

    當然了，這樣的修爲放到外界完全是不夠看的，不過，在這個相對封閉的花果山上，倒也能夠保證猴族的安全。

    至尊寶只在花果山待了三日，就登水西渡，踏上了當年自己的求仙問道之旅。

    畢竟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的猴子，至尊寶先是徒步遊走了南瞻部洲的幾處名山大川，又在尋常百姓中間渡過了幾個月的時光。

    好在他的樣貌完全就是一個正常的人，不再是當年的那只猴子，而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已經與人族無異。

    至尊寶就那樣慢慢地走着，從春到夏、從秋到冬，雖然只是徒步，而腳步卻幾乎不曾有過一刻停歇。

    不知飢渴，不畏寒暑，卻也一無所獲。

    終於，至尊寶再一次來到了西牛賀洲的「方寸山」。

    靈臺方寸山依舊存在，可斜月三星洞中，卻早已無人居住，塵埃滿布。

    多年之前，「孫悟空」曾經來此尋求醫樹妙方，最終得菩提祖師指點，方知「茫茫南海，才有醫樹仙方」。

    更是從師尊處習得了「截天印」，煉製「猴形玉佩」，才躲過一次生死大劫。

    如今再次登臨方寸山，至尊寶卻沒有走進山門，只是在山門外一株參天古樹下，盤膝坐了下來。

    此時正值隆冬，孤寂的方寸山儼然是一副殘敗的景象，唯有山門前這株參天古樹，似乎比數百年前還要高大。

    剛剛下過雪，古樹早已光禿禿的，偶有山風吹過，倒有不少殘雪從古樹上落下，就落在至尊寶的身上。

    到了師尊的山門，至尊寶索性收起了所有的修爲，一如當年初次來此一般。

    只是，當年身爲一隻頑劣的猴子，而如今乃是青衫文弱的書生樣罷了。

    至尊寶在這株古樹下一坐，九個月就過去了。

    他沒有說話，沒有修行，甚至連屁股都不曾挪動一下。

    方寸山今年的春天似乎來的格外的早，滿山遍野的草兒開始萌芽，至尊寶彷彿不自覺地笑了一笑。

    於是乎，草兒瘋長了，山花也開了，他身旁這株高大的古樹，不久之後也變得鬱鬱蔥蔥。

    「春來發芽，夏至繁茂，秋自蕭瑟，再到冬天，還會一片死寂吧？」

    至尊寶終於開口了，不遠萬里來此，他彷彿就是爲了重新再感受一次此間的冬春夏秋嗎？

    「多謝祖師教誨，弟子拜別祖師——」

    至尊寶起身，衝着山門的方向跪了下來，而真正磕頭的時候，拜謝的竟然是一旁那株參天古樹？

    古樹譁啦啦，葉子黃多綠少，空中更有不少葉子開始了今秋的漫舞。

    至尊寶起身，一步一步踱下方寸山，夕陽在他身後拉起了一道長長的影子，可惜，他沒有再回頭望一眼。

    接下來的日子，至尊寶還真走起了西遊之路，有的是他熟悉的，也有的卻是未曾經歷過的。

    他甚至還來到了「九郎山」，向當年的白骨夫人，如今的白靈討一盞茶喝。

    可惜，至尊寶知道她是誰，而白靈卻不識得至尊寶。

    「靈兒，此子絕非一般人！看似好像身無修爲，卻總讓爲師覺得深不可測，說不定這來的還是一位‘準聖"高手啊。」

    只是喝了一盞茶，至尊寶就離開了，這個時候，女魃才現身相見。

    可惜，女魃努力了這麼多年還是沒能突破那一步，「大羅金仙」巔峯的修爲，讓她依然不敢輕易離開這裏。

    都能到白骨夫人這裏討杯茶喝，之前卻有意繞行了「五莊觀」，可見至尊寶的心中，有些關係還是要分遠近的。

    一站、一站走下去，西遊之路走了一大半之後，至尊寶就聽聞了李治獲封「三界降魔大元帥」，於三月後西徵靈山一事。

    如此一來，至尊寶倒不着急了，一邊計算着路程，一邊不緊不慢地走着。

    殊途同歸，相聚靈山。

    ......

    「俺是誰，這根棒子難道你不認識了嗎？——」

    至尊寶將手中的棒子一晃，一手把持中間，兩頭均發出耀眼的光亮。

    「‘如意金箍棒"？不可能！雖然不知尊駕從何處得到了這柄‘如意金箍棒"，可尊駕卻永遠不可能是那位——」

    是的，至尊寶手中的正是「如意金箍棒」。

    當然了，更多的人會認爲，這是二郎真君楊戩不知從何處尋得的寶物，只是「貌似」而已，卻必然不會真的是「如意金箍棒」。

    而眼前這位魔族卻恰恰相反，他已經確認了至尊寶手中的就是真正的「如意金箍棒」，至於說至尊寶的身份嘛......

    一定不是那位，必須不是那位！

    可是，爲何他明明知道「至尊寶」的名號，卻又偏偏以「尊駕」相稱呢？

    「六耳獼猴，你也算是洪荒的寵兒，卻自甘墮落，化身爲魔族的‘黑蓮聖使"嗎？」

    至尊寶也無心與對方掰扯，不承認就不承認吧，時機到來之時，他會讓三界看清楚自己的真實面目的。

    「本座確是‘無天佛祖"座下的‘黑蓮聖使"，卻不知道尊駕口中的‘六耳獼猴"爲何人。」

    「尊駕要想替這位二郎真君出頭，儘管放馬過來吧，本座接着就是——」

    好傢伙，這下子徹底糾結了。

    這位「黑蓮聖使」，既不承認至尊寶的身份，又不承認自己的身份，一個是不敢，一個就是不能了。

    楊戩在一旁聽的「半頭霧水」，至尊寶是誰他是知道的，六耳獼猴是誰他也是知道的，卻唯獨不清楚這位「黑蓮聖使」是誰。

    「大哥、三哥，莫要與魔賊多言，我等速速打破此陣要緊，小弟總覺得要有大事發生——」

    楊戩在那裏「半頭霧水」，李治卻已經是門清了。

    只是他依然有些疑問，或者說本來就有的疑問，此時越來越深了。

    至尊寶是孫悟空，六耳獼猴是假孫悟空，也是眼前這位「黑蓮聖使」，那麼，假孫悟空卻爲何要成爲「黑蓮聖使」呢？

    難道說，就因爲靈山陷落，如來佛祖圓寂了，那位佛門的「鬥戰勝佛」就直接改換了門庭嗎？

    「黑蓮聖使」，聽起來這身份倒是不低啊，似乎已經凌駕於魔族三大

    護法之上了？

    當然，橫行三界數十年的魔族三大護法，如今也僅僅剩下了二護法巨蠍一人爾。

    李治雖然不清楚黑袍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親眼見識過他的幾次「元神自爆」，還是能夠察覺到其中那明顯不同的。

    至尊寶和「黑蓮聖使」，這對都不曾顯露真實面貌的「真假孫悟空」一照面，李治竟感覺到一陣莫名地惶恐，似乎要有什麼大事發生一般？

    楊戩和至尊寶遂不再多言，各自找上自己的對手，開始了激烈的廝殺。

    左右兩處陣眼都發生了異變，好在之前的安排還算妥當，唯一不曾有幫手的楊戩，如今也得到了至尊寶這個強助。

    這兄弟二人去應對魔族的修拉和「黑蓮聖使」，楊戩自是穩佔上風，至尊寶好像打的更是遊刃有餘？

    而正中央那處更大的陣眼，哪吒、豬八戒和小白龍三人，已經進入有一段時間了，怎麼悄無聲息的？

    「洛兒、霆兒，中央那處陣眼可曾有異變？」

    別看離得這麼近，李治自己竟然看不真切，好在女兒和兒子都給帶來了。

    「父皇勿憂，那處陣眼無甚變化，依然是這座大陣的主陣眼，只不過受到那座黑蓮的助力更多一點兒罷了。」

    單論面積之大，中央那處陣眼相較左右那兩處陣眼加起來都要大得多，哪吒等三人進去，連一點聲響都沒見到。

    「父皇，那裏似乎正在激戰，好像......好像有五個人？」

    李離洛只是看透了陣法的奧妙，而李敖霆卻能穿透層層禁制，隱隱看到中央陣眼之中，正有五人分作兩隊在廝殺。

    「五人？這麼說，中央那處陣眼也發生了意外？」

    右手邊多出來一個「大羅金仙」巔峯級別的巨蠍，左手邊更是多出來一個一隻腳踏進「準聖」的「黑蓮聖使」。

    那麼，中央那處陣眼，又是哪位來了呢？

    魔族的高手攏共就那麼多人，「黑蓮聖使」的出現，雖然有些出乎意料，卻也還在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

    可是，中央陣眼之中，幫助門羅的又是誰呢？

    或者說，門羅已經是斬卻二屍的「準聖」強者了，在整個魔族之中，恐怕也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存在，還有誰夠資格去協助他呢？

    「轟——」

    「轟——」

    李治一邊思索着，一邊帶着一雙兒女向着正中央那處陣眼行去。

    就在這時，原本毫無動靜的中央陣眼中，接連發出了兩聲震響，有兩道人影橫飛了出來，竟然是豬八戒和小白龍？

    「二師兄？敖師兄？——」

    李治急速上前，於半空中將兩人輕輕攬住。

    「噗——」

    「噗——」

    可惜，豬八戒和小白龍遭了重創，二人先後噴出一口精血，精神頓時萎靡了起來。

    「快......老豬懷中有丹藥......」

    到底還是豬八戒的底子深厚一些，幾個呼吸穩住了心神，李治依言找到一個白色的瓷瓶，從中倒出兩粒丹丸。

    「培元補氣丹」？這老豬的準備還真是充足！

    一人喂服下一粒，小白龍感激地衝二人點點頭，就地盤膝調息起來。

    「二師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治一手扶着豬八戒，另一只手引出一道「靈力之水」，直接灌入老豬的頂門。

    「九郎，快去接應哪吒，那人是大力牛魔王——」

    得李治之助，豬八戒終於緩過來七七八八，雖然不能馬上與人動手，倒也能夠替一旁的小白龍護法一二。

    大力牛魔王？

    又一個李治知曉卻未曾見過的妖族大聖。

    當年曾經名動一時的妖族七位大聖，李治也算是見過三位了。

    排名第二的覆海大聖蛟魔王，那位是「妖師宮」的首徒，李治算是打過幾次交道了，彼此也互爲仇敵。

    排名第六的驅神大神禺狨王，如今已經成爲大天尊身邊的「捲簾大將」，雖說地位並不是很高，卻難得成爲大天尊的近侍之人。

    排名第七的齊天大聖，李治自然是最爲熟悉的。

    就剛剛兄弟二人的短暫一見，李治就有一個驚奇的發現，自家的三哥居然晉身爲斬卻一屍「準聖」了！

    他們四人結拜爲異姓兄弟，本來楊戩的綜合實力是最強的，哪吒恢復了「靈珠子」的本源，大有後來居上的意味，而李治的機緣卻是最爲逆天的。

    同爲「大羅金仙」巔峯境界的修爲，哪吒和至尊寶率先領悟到「火之法則」和「金之法則」就夠可以了。

    沒想到，才短短兩年多沒見面，至尊寶竟然就突破了境界，成爲斬卻一屍的「準聖」了！

    當然，這樣的發現李治無疑是興奮的，對於即將面對的「無天佛祖」，李治有多了幾分信心。

    可是，現在從豬八戒口中聽到了「大力牛魔王」的名號，這位在當年妖族七大聖結拜之時，就穩壓其他六位霸居了大哥的位置。

    「平天大聖」可不是說說而已啊！

    牛魔王有多厲害不知道，可看到豬八戒和小白龍，這二位好歹也是「大羅金仙」後期的強者啊，就這樣輕易被打成了重傷？

    「洛兒、霆兒，你二人且在此陪着兩位伯父，爲父去接應一下你們的二伯父，破陣之事照舊——」

    李治也不敢再做遲疑，畢竟一個斬卻二屍的「準聖」門羅，哪吒都未必能夠完全應付的了，更別說再加上一個「大力牛魔王」了。

    ......

    「轟——」

    帝君出場，必定不凡。

    李治爲防萬一，直接以「弒神槍」開路，先是一槍轟出，緊接着自己也飛進那處中央陣眼之中。

    原來，此處竟然空懸於一條大河之上，四周是墨染的天空，腳下是奔騰的河水，只是蒙上了一層濃濃的魔氣。

    李治卻能看出，無論是這天空，還是腳下的大河，都不是真實的存在。

    或者說，這方天空和這條大河，都不是存在於這座大陣之中，而是來自於遙遠的地方，甚至都未必是在同一個時空裏。

    半空之中有三人，兩個是李治認識的，正在竭盡全力地廝殺。

    哪吒和門羅，此時二人的交手也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哪吒連「三頭六臂」都施展出來了。

    沒有了「乾坤圈」和「混天綾」，哪吒手上的「紫焰蛇矛火尖槍」倒是越發的犀利，關鍵是此時出現了三條「紫焰蛇矛火尖槍」。

    一條爲實，兩條爲虛。

    可是，你卻判斷不出哪條爲實，哪條爲虛，除非親自觸碰一下。

    往往當「紫焰蛇矛火尖槍」砸中，或者穿過你的肉身之時，你才能真正確定到它的存在。

    這樣的打法，還真的令人防不勝防，最好的辦法也只能是，以實爲實亦以虛爲實。

    如此一來，門羅倒是有些手忙腳亂，好在他的修爲上高於哪吒，又有「毀滅法則」在身，倒是能夠勉強佔據了上風。

    只是，若想讓哪吒像小白龍和豬八戒那樣被打出去，門羅卻不是三五百招能夠做到的。

    這兩下對比，門羅倒是對一旁觀戰的「大力牛魔王」有了幾分敬意。

    哪吒和門羅，李治原本就是認識的，

    那麼唯一不認識那位，自然就是「大力牛魔王」了。

    好傢伙，很顯然這位並沒有使用任何法術，這身高足足高出李治兩個頭來。

    大胳膊、大腿、大腦袋，大鼻子、大眼，口若血盆，齒排銅板，頭上更是長着兩隻大角，手中擎着一根烏黑鋥亮的渾鐵棍。

    模樣自然是長得不咋地，這一身的裝束卻好不威風。

    頭上戴一頂水磨銀亮熟鐵盔，身上貫一副絨穿錦繡黃金甲，足下踏一雙卷尖粉底麂皮靴，腰間束一條攢絲三股獅蠻帶。

    「大力牛魔王」倒是沒有半點魔氣，只是這修爲也不得不讓李治忌憚，此人居然也是斬卻一屍的「準聖」？

    別看那麼門羅還是斬卻二屍「準聖」呢，但是在李治的眼中，恐怕「大力牛魔王」反而會更加的難纏。

    「尊駕就是‘人皇"李治？——」

    李治未曾開言，牛魔王倒是先行過來，攔住了李治的去路。

    這老牛的聲音......怎麼說呢，李治覺得這位說話還真就帶着「牛哞」的動靜。

    錯非是在這裏，若是在換一個地方，李治說不準都能笑出聲來。

    不過，對方竟然直接稱呼自己爲「人皇」，這一點兒倒是讓李治有些意外。

    「不錯，朕正是李治，閣下就是‘大力牛魔王"吧？朕早就聽說過你的威名，也知曉你的本領，不過，今日你助魔爲虐，傷了朕的兩位師兄，這筆帳朕務必要同你算上一算——」

    大力牛魔王怎樣？斬卻一屍的「準聖」又怎樣？傷了他李治的師兄，就要有被報復的覺悟。

    「哈哈哈，好，不愧是三位人族聖皇都推崇的人物，也不愧是我那最小的妻妹看中的人，甚至不惜過去給你做小——」

    李治在打量牛魔王，牛魔王自然也在打量李治。

    看眼前的情景，這二位似乎沒有大戰一觸即發前的緊張感，尤其是大力牛魔王，還在那裏真心地稱讚起李治來。

    「牛魔王，你這是何意？我那二師兄和敖師兄可是被你所傷？——」

    原本李治是帶着怒意來的，可是對方這滿臉笑容的模樣，他一時間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下手了。

    「不錯，豬八戒和小白龍的確是被老牛所傷，那兩個小子在取經之時，就沒少爲難老牛的家人。」

    「可是，你李治與他們不同，他們是老牛的敵人，而你李治卻是俺老牛的‘連襟"，哈哈哈——」

    說着話，牛魔王甚至向前走了幾步，看樣子似乎想來拍一拍李治的肩膀？

    「打住？‘連襟"？此話又從何說起？——」

    這一下，還真把李治給鬧蒙了，原本是進來廝殺的，怎麼仗沒打起來，這牛魔王倒是想認親了？

    「哈哈哈，人皇啊，你有所不知，你的妃子當中是不是有一位來自於阿修羅族的‘羅伽公主"？」

    「那是‘天魔宮"波旬魔王最小的女兒，而我老牛的山妻鐵扇公主，則是波旬魔王膝下的七公主啊——」

    牛魔王很顯然是真情流露，也終於走到了李治的面前，低着頭還真就拍了拍李治的肩膀。

    「這個？......」

    李治徹底蒙了。

    他倒是知道這段阿修羅的故事，畢竟他同魯託羅和因陀羅一起待了這麼多年，羅伽公主也是李治的妃子之一。

    對於這一段故事，最先是魯託羅給抖摟出來的，畢竟那位七公主當年就是整個阿修羅界潛力最好的公主。

    沒想到，最終沒有在自家族內擇婿，反而遠走西牛賀洲，跟隨了一個牛妖。

    這

    件事情，李治也從羅伽公主那裏得到了驗證。

    只是，無論是魯託羅也好，羅伽公主也是，只說那位是一個牛妖，最多羅伽還說了她的七姐夫是叫做「牛大力」的。

    李治就沒多想，西牛賀洲妖怪多了去了，而「牛大力」，這樣的名字不要太普通好不好？

    哪個牛成精的妖怪不是大力之輩啊？

    可是，當多年來腦海中的「牛大力」變成「大力牛魔王」時，李治還真就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

    「這麼說，朕還得叫你一聲‘七姐夫"嘍？問題是親戚歸親戚，如今你投身魔族，更是傷了朕的兩名師兄，這筆帳該怎麼算？」

    李治理清楚了頭緒，也算是認下了這門子親戚，可惜，他並不打算就此罷手。

    孰輕孰重，李治還是能夠分清楚的，上嘴脣一碰下嘴脣，你就想把這篇給揭過去啊？

    「哎，賢弟所言自是有理，可惜，俺老牛也是身不由己啊！你可知道，俺老牛來此是受了何人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