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明君在位悍臣滿朝字數:2430更新時間:24/06/26 21:24:17
    “還有一件事。”

    “暹羅和東籲的戰事。”

    “此中詳實,來龍去脈俱已查明。”朱翊鈞說道。

    馮保將錦衣衛的卷宗交於張居正手中。

    張居正連忙接過。

    “暹羅語焉不詳,言語中雖有未盡之意,反倒歪打正着,將混沌大魔暴露出來。”朱翊鈞接着說道:“按理說,朕還得謝謝他們。”

    “此乃欺君罔上,臣不敢苟同。”張居正撫須道:“跨海遠征,朝廷要耗費多少民力物力,天下間,斷然沒有這樣的道理。”

    朱翊鈞點頭說道:“先生說的是。當借此戰之名,對諸國分而治之。”

    “東籲乃混沌大魔,暹羅卻是包藏禍心。”

    “你們去議一議,拿出個解決章程來。”

    張居正明白,此乃以戰促和:“陛下的意思是?”

    朱翊鈞攤開手掌,說道:“其一,暹羅不能倒。”

    “其二,大明的軍械生產也不能停。”

    張居正再無疑慮,拱手再拜:“臣明白。”

    朱翊鈞飄在空中,抱元守一,凝神聚氣,繼續和身處亞空間的本體溝通。

    維持星炬運轉的浩瀚靈能,正源源不斷地在兩者之間流轉。

    星炬依靠科儀和陣法將亞空間的本質牽引下來。

    而這對於朱翊鈞而言輕而易舉。

    我申請,我下發,我執行。

    而張居正一路出了社稷壇,便直奔內閣。

    這套張居正重新拼湊的班子,正式登場。

    “去請六部的堂官過來。”張居正對身邊親信吩咐道。

    “我這就去。”

    當王崇古來到內閣時。

    新任戶部尚書王國光,兵部尚書譚綸,禮部尚書呂調陽,吏部尚書楊博,還有內閣首輔高拱,赫然在目。

    “學甫,就等你了。”楊博笑着說道。

    王崇古朝張居正見禮,方纔入座。

    張居正見衆人俱已到齊,便說道:“此次軍議,是要問一問諸位,在大明不直接干預的情況下,如何維繫東南亞的平衡。”

    工部尚書朱衡親自上陣,去疏通河道。

    作爲最原始的土木工程師,朝廷的大事關係不到他們。

    譚綸則看着全新的六部,面色古怪。

    背叛了自己黨派的楊博公然投靠皇帝。

    身爲內閣首輔的高拱對張居正俯首聽命。

    過於怪誕了。

    楊博率先開口:“暹羅反覆小人,狼子野心。”

    “東籲人魔混居,更是與我大明水火不容。”

    “正要讓他們打成兩敗俱傷才好。”

    譚綸起身補充道:“南海情勢複雜,大明不宜以身涉險。”

    “但是朝廷的軍火庫中,堆積成山。”

    “大明有必要幫助諸國協力對抗混沌。”

    東海和南海所在的太平洋西岸。

    風濤多險,暴雨強風等災害性天氣高發。

    海船發展出便於快速縮帆,駛風避險的硬帆縱帆。

    東海和南海島嶼衆多,暗礁叢生。

    羣島星羅棋佈,沿岸海嶼斷續。

    對外貿易海上貨運的目的地以周邊沿海地區爲主,海上貿易完成一個航行週期的時間短,補給方便。

    以上多島礁和航距短的特徵。

    使得中小船型操駕靈活,易於驅避,適宜多島礁環境,成爲明朝海船的主流。

    高拱在一旁看戲。

    大明現在從直接下場變爲仲裁者,軍火商。

    而抵抗混沌的急先鋒,便成了暹羅。

    高拱這時候提示到:“陛下金口玉言,大明豈能食言而肥,讓大明的艦隊封鎖海岸線,以免泰西諸國干涉介入大明內政。”

    戶部尚書王國光感慨萬千。

    這哪裏是防備和幫助。

    分明就是要做獨門生意啊。

    還照顧到了皇帝的面子。

    王國光欣然表態:“臣附議。”

    禮部尚書呂調陽起身說道:“禮部會負責調停諸國。”

    能代表禮部去各國出訪,以禮服人的文官都是究極猛男。

    禮是拳頭上的道理。

    達成一致,衆人紛紛起身離席。

    “學甫留步。”張居正忽然說道。

    王崇古只好坐了回去。

    譚綸也不曾起身。

    等待內閣的大門被關上。

    張居正方纔說道:“山西的事情,陛下都知道了。”

    譚綸朝王崇古點頭致意。

    沒錯,狀就是我告的。

    王崇古心中轉圜,忍不住說道:“此事不是已經完結了嗎?”

    一罪不二罰。

    雖然晉商裹挾邊軍,挑起對立,和地方的軍頭沆瀣一氣,撲買糧草,以次充好,吃上拿下,攔路搶劫,草菅人命,還和南兵火並,但他們已經付出教訓了啊。

    他們都賠錢了還要怎麼樣。

    張居正一點也不着急,耐心的解釋道:“因爲陛下不滿。”

    “認定你們這是用小罪掩蓋事實。”

    譚綸一言不發,看着王崇古受悶氣。

    世界如此美妙。

    “那某請問太嶽,我該如何處置?”王崇古自知理虧。

    張居正說道:“罪魁禍首族誅。”

    “太過了!”

    “你們要顧全大局啊,學甫。”譚綸立馬起身規勸道。

    這句話終於是被原封不動的打了回來。

    誰在朝堂上掌握主動權,誰就是大局。

    “好,下臣遵太嶽的旨。”王崇古氣急,拂袖而去。

    譚綸再也忍不住,當場大笑:“不曾想,他們也有今日之煩憂。”

    告別張居正,譚綸去研究如何給薊鎮總兵以權謀私。

    前方打仗卻沒了軍需。

    什麼狗屁道理。

    就是死了人,也必須要送上去。

    社稷壇。

    “你來解釋解釋,什麼叫不知道?”

    “不知道織造局是皇爺的私產,忘了你們的主子是誰了嗎?”

    馮保一聲怒喝。

    “老祖宗,奴婢知錯了,給我們一個機會吧!”

    被突然召回的松江織造局太監,當場被杖斃。

    “吃裏扒外的東西。”

    馮保暗罵一聲,這才走入社稷壇衆彙報。

    “皇爺,這些眼裏沒有主子的狗奴才,均已用家法處置。”馮保態度愈發謹慎。

    和龍虎山的事還沒完結,皇帝遲遲不發作,他心裏慌啊。

    朱翊鈞依舊閉目凝神,視若未聞。

    田義在此時踏入祭壇:“皇爺,南直隸的血稅已經到了。”

    這些可都是靈能天賦出衆的好苗子啊。

    事實證明,皇帝只要稍微逼一逼,南方的潛力還是很大的。

    朱翊鈞睜開雙眼,將一切盡收眼底。

    “不夠。”

    “朕的份額足夠了,那麼先帝的份額呢。”

    “讓成國公好好監督一下,這裏面到底是誰在惡意拖欠。”

    “不然,朕只能送他們去九泉之下面見先帝了。”

    田義瞪大了眼睛,您這是要他們的老命啊。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