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女人的心思手段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於秋隕S字數:2671更新時間:24/07/04 07:05:06
慶功宴結束之後,張恆就拉着一大車賞賜的錢糧回了家。
與此同時,荀採和蔡琰也在荀璐的送別下,從州府後宅出來。
有了這一車錢財,再見到自家婆娘,張恆的腰桿當場就挺得筆直。
“女荀可知車上是何物?”
荀採沒關注馬車,但看見張恆臉上嘚瑟的笑容,瞬間就猜出了原委。
“不過些許錢財而已,也值得夫君如此得意?”
此言一出,差點沒把張恆的鼻子氣歪了。
些許錢財?
說得好聽,之前是誰因爲一點錢把我趕出來了!
現在我有錢了,你又如何分說?
這次再上交,我就是傻逼!
荀採卻是盈盈一笑,輕移玉步走了上來。
“怎麼,夫君還因爲之前的事情生妾身的氣?”
荀採拉住張恆的手,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
“是妾身錯了,不該逼迫夫君,夫君願打願罰,妾身都毫無怨言。”
“別,女荀哪有錯,錯的是爲夫才對!你離我的錢遠點……”
張恆總感覺這娘們兒不懷好意,急忙開口道。
“錢,什麼錢,夫君哪來的錢?”
荀採有些詫異,一對大眼睛一閃一閃的,表情滿是無辜。
“這些都是玄德公給我的賞賜,若是折算成五銖錢,一億只多不少!”張恆一指車馬,滿臉傲然道。
哼,昨日你對我愛搭不理,如今我讓你高攀不起!
荀採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夫君說錯了,妾身可沒看到什麼錢。”
“啥意思,你要全都拿走?”
張恆頓時傻眼了。
“夫君又錯了。非是妾身要拿走,而是全部運回家中,作爲日後開銷。”
“女荀,你太過分了!”張恆頓時擡高了音量,厲聲道:“難道一點都不肯留給我!”
見張恆發怒,荀採卻絲毫不懼。
“夫君還是錯了,妾身又非妒婦,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留給夫君,只是給夫君提前存起來而已。”
“存起來作甚?”
“當然有用處。夫君以後看上了誰家小娘子,想要納入府中,這些便是買妾之資。”
一提這茬,張恆原本囂張的氣焰頓時弱了下去。
好吧,這娘們兒還是在意啊!
強硬態度說不通,張恆便只好改變策略,上前一把拉住了荀採的手,口氣也軟了下來。
“女荀,我好歹也是朝廷官員,怎能身無分文,出去也惹人笑話……”
可無論張恆好說歹說,荀採就是不鬆口,堅持要把所有的錢都收入囊中。
最後張恆實在是惱了,甚至揚言要執行家法。
可荀採卻主動湊了上來,把肚子一挺,張恆頓時又軟了下去。
荀採這才冷哼一聲,揚起圓潤的下巴,勝利者姿態盡顯無疑。
最後,荀採連馬車帶錢一起卷走了,只留張恆一個人站在原地吹着冷風。
辛苦掙來的賞賜,在手上還沒捂熱,便又消失不見了,只給張恆留下一地的馬蹄印,以及無盡的唏噓。
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正在欲哭無淚之時,荀彧、荀諶、荀棐三兄弟牽着馬車都後面走了過來。
三人邊走邊聊,臉上帶着暢快的笑容。
張恆看到他們車上的錢糧,心情更不好了。
可偏偏有人還沒眼力勁兒。
“姐夫,爲何一人在此?”荀棐走上來笑道。
張恆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因爲喜歡吹冷風!”
聽到這個答案,荀棐卻沒覺察出異常,仍熱情道:“姐夫今晚可有空,小弟在府中備了薄酒,還請姐夫賞光!”
“不去,沒心情。”
“爲何?”荀棐不解道。
“因爲我懼內啊!”
張恆冷笑一聲,轉身大步離去。
荀棐望着張恆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候,荀彧和荀諶也走了上來。
“二位兄長,長史今日是怎麼了?”荀棐滿臉鬱悶道。
兩個過來人卻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女荀治家有方啊!”
荀諶笑道,立刻引來了荀彧的點頭。
聽着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荀棐更疑惑了。
……
馬車入府,管家李叔見到之後,趕緊帶人開始了清點搬運,將錢糧都弄進了庫房中。
蔡琰望着家僕來往忙碌的場景,忽然開口對荀採道:“姐姐,咱們今日是否有些太過分了,夫君好像真生氣了。”
“昭姬妹妹,非是我刻薄任性,只是今次咱們若一點表示都沒有,不出兩年,後宅中將人滿爲患。”荀採開口解釋道。
“姐姐是藉此表達對夫君納妾的不滿?”蔡琰問道。
“不錯。”荀採點了點頭,“納妾之事,也是正常。只是子毅如今位高權重,外面不知有多少狐媚子,做夢都想爬上他的牀榻,咱們不得不防。”
聞言,蔡琰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姐姐顧慮的是,前幾日董小姐來串門時告訴妾身。此次夫君在外征戰,身邊又多了一個叫胡母蘭的小娘子,據說還是泰山望族。”
“是啊妹妹,就連行軍打仗時都能招蜂引蝶,更何況如今子毅閒下來了,咱們就要更得小心。就算不爲後宅安寧着想,也得顧惜子毅的身子……他受不住的。”
才女就是才女,吃醋都能找出正當理由!
蔡琰也連忙點了點頭,張恆的身體如何,她可是最有發言權的。
“可是……夫君若真生氣了,咱們又該如何自處?”蔡琰還是有些擔憂。
荀採自信一笑,“放心吧,子毅就算生氣,也是一時的。咱們姐妹爭爭氣,將來若誕下兩個男嬰,他張子毅還能有什麼話說!”
聞言,蔡琰下意識摸了摸肚子,再度重重點了點頭。
……
封賞之後的第二日,便是張恆的納妾之日。
畢竟即將成爲自己的女人,雖然不是正室,但張恆還是不想給董白留下遺憾,便打算親自前往迎親,以表示對董白的重視。
可臨行之際,卻被張溫制止,並罕見地訓斥了張恆一頓。
古人對禮法的執着,是後世人所不能理解的。
納妾和娶妻,有着嚴格的分界線,過線的行爲堅決不被允許。
你張子毅無所謂,但我南陽張氏卻丟不起這個人!
我能拉下老臉爲你提親就不錯了,你還要親自迎接,真個是不知羞恥!
若是規格和娶妻一樣,將家中兩位正妻置於何地?
張溫着實被侄兒氣得夠嗆,一點沒給張恆留面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斥責。
對此,張恆只能賠笑,再加上荀採和蔡琰的臉色也不好看,他也就不敢再提此事了。
在家中一直等到傍晚,董璜親自把侄女送了過來,並且連大門都不準開。
張恆感覺有些對不起董璜,連眼神都帶了幾分歉意。
可董璜卻對此習以爲常,只要侄女能進張氏府門就行。
隨後,張府便開設了一桌晚宴。
納個妾總不好大擺宴席,張恆便只邀請了父母而已。
不過在此之前,張氏新晉萌新董白,卻還得挨個行禮。
先是對張嶽和柳氏兩位高堂叩首行禮,繼而便是對張恆行禮,最後又輪到了荀採和蔡琰。
這麼一輪下來,董白簡直變成了磕頭蟲,看得張恆都有些於心不忍。
遙想去年雒陽城中初見一瞥,董白是何等的蠻橫驕縱,如今卻成了瑟瑟發抖的模樣。
歲月啊,就是這般無情。
不過她的苦日子,也算熬到頭了。
以後張恆會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在這個家裏,她不用發抖,只要配合自己瑟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