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封賞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於秋隕S字數:3296更新時間:24/06/26 21:20:02
    至於這十多日的時間,劉備集團在休整的同時也沒閒着,忙着封賞將士,消化戰果。

    爲時五個多月的戰事,有功將士固然數不勝數,但陣亡將士也同樣不少。

    作爲軍中主簿,這些瑣碎的事情便落到了張恆頭上。

    可他一個人又哪能處理完這些事情,便把荀攸、郭嘉、徐榮全都調了過來,一起忙活這一攤子事。

    值得一提的是,上次戰事郭嘉表現實在過於出衆,戰後劉備便任命他爲隨軍司馬,參軍事,類似於高級顧問的職位。

    士卒的封賞倒還好說,說穿了無非是四個字,升官發財而已。

    此時軍中自然是沒有多少財物的,但這並不妨礙張恆先把大餅畫出來,之後再分期付款。

    至於官職,倒也好說,直接升遷就是。

    讓張恆爲難的,還是各位將領的賞賜章程。

    此戰下來,關羽、張飛、張遼、太史慈等將皆有戰功。關羽、張飛、太史慈還好說,本來就沒什麼官職,如今按照軍功,弄個校尉、中郎將之類的職位倒是合情合理。

    只是張遼和徐榮,這倆本來就是中郎將級別,再升就只能是雜號將軍了。

    可連劉備本人如今才只是個雜號將軍,他倆要是升上去就和劉備平級了,於禮不合。

    但你又不能不賞,所以張恆思來想去,都沒能拿定主意。

    就在張恆左右爲難之時,郭嘉這個小機靈鬼卻給出了一個答案——封侯!

    並非列侯,而是關內侯,有其名而無食邑。

    聞言張恆目光一亮,當場表示同意。

    最後一個爲難的地方,便是劉備本人的封賞。

    整場戰役下來,不管誰出力多誰出力少,首功都只能是劉備本人的。根據地的事兒,張恆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但劉備該升任什麼官職,還得仔細考量一番。

    這次出主意的卻是荀攸。

    “主簿,如今伯慎公與在下叔祖已從雒陽脫身,自然該上表辭官。如此一來,朝廷的三公職位便空下來兩個,在下以爲,主公可以接任其中之一,至於是太尉還是司空,還請主簿定奪。”

    聞言,張恆當即點了點頭。

    “公達所言甚是,以玄德公的功勞,便是出任三公也名正言順。”

    回頭就問問伯父,他若願意辭官,那就讓劉備出任太尉。若是不願意,便讓劉備出任司空,雖說太尉才是名義上的百官之首,但朝廷三公向來平起平坐,倒是無所謂了。

    至於爵位嘛……

    昔年中山靖王有一百個多個兒子,其中一個名叫劉貞,被封爲陸城亭侯,正是劉備的直系祖先。而後因酎金奪爵事件失去爵位,如今正好讓劉備光耀門楣,恢復昔日先祖榮光。

    這麼理了一通後,封賞之事算是徹底定了下來。

    之後,便是陣亡將士的撫卹了。

    這個倒是容易解決,劉備的兵馬大多是最近歸附,底子是雒陽禁軍和西涼降卒,家眷大多不在身邊,就算想給撫卹也找不到人。

    不過張恆還是下了命令,將陣亡將士的名字錄入名冊,將來若能找到其後人,再加以撫卹不遲。

    一連串的忙碌下來,共歷時近半個月,張恆等人終於把這些瑣事徹底解決。

    而趁着這段時間,將士們也得到了充分的休整。

    至於劉備與衆將,卻是在做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吃席!

    沒錯,這已經成爲了劉備集團的保留節目。

    酸棗諸侯離開之時,只說有緊要政務處理。儘管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退兵二字是絕不能宣之於口的,所以也就沒有理由帶走糧草。

    之後曹操而孫堅離開時,劉備便把其中一些分給了二人,如今剩下的正好夠軍中用度。

    劉備便一連十多日在軍中設宴,與全軍將士一起大吃大喝。

    雖說名義上是念及將士們征伐辛勞,但很難說這其中有沒有他自己嘴饞的緣故。

    不過這一串的流水席吃下來,士卒的好感度倒是肉眼可見的蹭蹭上漲,如今再看見劉備時,比見了他們親爹都恭敬。

    這何嘗不是一種另類的NTR……

    當然,劉備大吃大喝的時候,也沒忘了張恆。只是張恆忙得腳不沾地,哪有時間陪他們宴飲。心中又嫉妒劉備等人的清閒快活,這幾日沒少發牢騷。

    倒是郭嘉這廝,一聽說有酒喝,頓時連他自己姓什麼都忘了。若非張恆給他強行摁住,只怕他早就跑路了,哪還會乖乖處理軍務。

    半個多月的時光一晃而過,時間來到五月下旬。

    一個老者帶着家族子弟來到了滎陽城下,望着高大的城牆,臉上露出了笑意。

    這老者正是回南陽帶領家族子弟搬遷的張溫。

    老頭雖年近六旬,但辦起事兒來仍舊風風火火。剛從潁川回到穰縣老家,還沒等屁股做熱乎,便下令族中子弟搬遷。

    這突如其來的決定,可把大家都嚇壞了。

    南陽張氏已紮根穰縣近百年,盤根錯節,在當地勢力聲望俱是無與倫比,何苦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客居。

    再者,這時代講究故土難離,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背井離鄉?

    可張溫是誰,不僅是朝廷高官,還是領兵征戰十餘載的宿將,當即便展現出了強硬的一面。

    凡不願搬遷者,一律逐出家門,褫奪其名號,今後與張氏再無關係。

    這話一出,所有人瞬間屈服。

    相比於逐出家門,背井離鄉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張溫更是只給了十天的時間,時間一到,便帶着族中子弟及家眷共計三百餘口,浩浩蕩蕩奔赴滎陽而來。

    聽聞伯父趕到的消息,張恆頓時大喜。

    來得真是時候!

    眼下戰事早已結束,兵馬也已休整完畢,正是離開的好時候!

    而張溫的身份,剛好可以上表替劉備集團請求封賞。

    更重要的是,張恆手中的那份矯詔,便有了用武之地。

    張恆對一旁埋頭處理軍務的荀攸笑道:“公達,煩勞你親自去城外走一趟,讓我伯父先別入城。”

    “遵命!”

    荀攸連忙起身應道。

    城門下。

    張溫不出意外的遇到了阻攔,等他報出身份,士卒便趕緊進去通報,之後不久荀攸便已經趕到,將張恆的意思傳達了過去。

    儘管不知道侄兒打的什麼主意,但張溫還是點了點頭,耐心在城門前等待着張恆。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張恆才換了一身白衣縱馬而來。

    “拜見伯父!”

    張恆下馬快步走了上來,對張溫拱手行了一禮。

    “哈哈哈,子毅不必多禮!”

    張溫揮袖大笑道,發自內心的開心。

    張恆這才擡起頭來,卻發現張溫身旁還站着一男一女,都是不到四十歲的年紀。男的面相周正,女的體態端莊,二人卻滿臉喜色地看着張恆,眼中帶着濃到化不開的思念。

    霎時間,一股發自內心的親近感從張恆體內涌出,幾乎無法剋制。

    這兩人,正是這具身體的親生父母!

    張恆不禁嘆了口氣。

    他一直沒做好面對原身父母的準備,畢竟自己穿越前已經是個中年大叔,而這個時代又普遍早婚。所以張恆的心理年齡其實和兩人差不多,實在喊不出那一聲爹孃。

    不過誰讓自己接管了人家的身體呢,就得連人際關係也一起接盤。

    “拜見父親,拜見孃親!”

    略微一遲疑後,張恆拱手向二人行禮道。

    “我兒不必多禮!”

    父親張嶽大袖一揮,倒是豪氣滿滿。

    可母親柳氏就不一樣了,畢竟是她一手帶大的長子,如心頭肉一般,近半年的時間沒見,如何能不思念。特別是張恆這半年一直隨軍征戰,原本白淨的臉龐早已曬成了古銅色,身形更顯消瘦,倒是讓柳氏心中一疼。

    於是,他趕緊走了上來,就想拉住兒子的手傾訴思念之情,卻被張恆不動聲色地避開。

    “阿恆,快讓爲娘看看。”

    柳氏不明所以,又要上去拉住張恆,卻被張溫開口阻止。

    “弟妹不可如此!”

    張溫皺眉低聲對張嶽道:“賢弟,子毅如今身爲軍中主簿,深受劉玄德信重,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是比二千石的高官,大庭廣衆之下如此拉拉扯扯,豈不讓他威嚴掃地,今後如何統兵!”

    “兄長教訓得是,是賤內孟浪了。”

    張嶽應了一聲,趕緊將柳氏拉了過來。

    張恆這才得以脫身,不禁長長鬆了口氣,走到張溫面前笑道:“伯父,侄兒有要事稟報,還請借一步說話。”

    “好。”

    張溫點了點頭,伯侄二人當即向遠處走去。

    荀攸趕緊一揮袖,命守在城門的士卒趕緊跟了上去,用以保護二人的安全。

    見狀,張恆眉頭微皺,扭頭淡淡開口道:“所有人不準跟隨。”

    “唯!”

    一衆士卒趕緊低頭應道,態度恭敬至今。

    這一幕落在後面的柳氏眼中,不禁娥眉微皺,向張嶽低語道:“夫君,咱們的兒子出去還不到半年,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連妾身都感到陌生。特別是他剛纔回頭呵斥士卒那句,聲音雖不大,卻讓妾身有些……有些害怕……”

    聞言,張嶽倒是渾不在意地大笑道:“你這婦道人家懂什麼,剛纔族兄不是說了嗎,咱們兒子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些威嚴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