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失敗

    辦公室門被打開，聖雪小步地從外面進來，看到了裏面的兩人。

    “啊，錦橘同學果然在這裏。”

    “有什麼事嗎？聖雪。”唐楓問。

    聖雪將辦公室門在身後關上，來到了兩人跟前。

    她偷偷看了眼唐楓身旁的安錦橘，“老師，我覺得錦橘同學之前那麼說肯定是有原因的，她不是壞孩子。”

    唐楓笑了笑，他伸手摸了摸身旁女孩的腦袋，“我當然知道這一點，錦橘剛剛和我解釋清楚了。”

    看到兩人親暱的動作，聖雪驚訝得張開了小嘴，“你，你們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唐楓投來了困惑的眼神，“我和錦橘的關係一直都很好啊，轉學的時候她姐姐特地把她託付給我了，我可以說是她的半個監護人。”

    “這樣啊……”聖雪恍然大悟。“我還以爲錦橘對老師有什麼誤解，原來只是在鬧彆扭。”

    這麼想的話，聖雪發現她全部都想通了。

    這個年紀的女生有點小叛逆很正常，對於唐楓這種亦師亦父，一直充當管教角色的存在肯定會心存不滿，所以才會對她說老師的壞話。

    仔細想想，無論是辦公室那次，還是災獸那次，都是自己被支走，錦橘最終留了下來，一定是給予了錦橘更多的關愛吧……

    再加上今天早上這次，應該是錦橘叛逆之心又發作了，被叫過來單獨談話，她還傻乎乎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麼一想，聖雪有點難過，原來她才是那個局外人……

    她一直以爲她和唐楓老師的關係是最好的。

    聖雪看着唐楓身旁的安錦橘，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安錦橘感到有點莫名其妙。

    聖雪怎麼突然那樣看着她……

    “我，我也想像錦橘同學那樣，擁有老師更多的關愛！”聖雪鼓起勇氣，大聲說道。

    唐楓眨了眨眼睛，安錦橘則頭疼似地扶額。

    她做的一切，似乎起到反作用了。

    “聖雪……”安錦橘想試着再勸一下。

    “這一次，我想當留下來的那一個。”聖雪走到唐楓的面前，兩手來到了百褶裙的邊緣。“老師，你早上承諾過我的，課間要仔仔細細看個夠。”

    “可錦橘還在這裏呢。”

    “錦橘她……不是外人，被她看到也沒關係的。”聖雪閉上眼，臉頰上已經開始有酡紅升起。

    她開始漸漸進入狀態。

    唐楓瞥了眼一旁的安錦橘，“可我不喜歡她杵在這，一直盯着我，好像我會把你吃掉一樣。”

    聖雪面露難色。

    唐楓對着安錦橘指了指大門。

    安錦橘見狀，將腦袋貼了過來，兩手抓住唐楓一隻手臂，輕輕搖晃着，好像在撒嬌的小女生。

    她靠近唐楓耳邊，面露央求之色，“主人……讓我留下吧，我不會妨礙你們的。”

    她的聲音很低，沒有讓聖雪聽見。

    聖雪看到這一幕，反而更加羨慕了。

    唐楓沒有說話，他盯着安錦橘，再次指了指大門。

    眼神裏蘊含的意思很明顯。

    安錦橘輕輕嘆了口氣，對方是想看她會不會真的忤逆他，她沒再堅持，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大門在她身後輕輕合上，安錦橘無力地靠在門上，望着走廊外的太陽。

    上午的太陽散發着柔和的光芒，打在身上，很溫暖，很舒適。

    也許是盯着太陽看了太久，安錦橘的眼睛逐漸溼潤了。

    辦公室內。

    “沒有想到，這次留下來的居然是我。”聖雪坐在真皮小沙發上，臉上洋溢着開心的笑容。

    唐楓在一邊泡着茶葉，一邊開口，“聖雪，怎麼感覺你今天不太一樣？”

    “老師是指哪方面？”

    “嗯……有點，任性？”

    “像我這樣大的女生，有點任性不應該很正常嗎？”

    唐楓端着泡好的烏龍茶，來到小沙發旁，把其中一杯遞給了聖雪。

    “但對於聖雪來說，任性就很不正常了。”唐楓也坐到了沙發上，和聖雪並肩而坐。“聖雪在我的印象裏，是那種完美的女生模板，知書達理，禮貌友善，懂得爲老師家長分憂，不會出現調皮任性這種詞彙的。”

    “老師的意思是……我不應該任性？”聖雪眼簾低垂，輕聲開口。

    唐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輕輕啜了口茶水，在腦海中思索着答案。

    聖雪繼續開口，“爲什麼我不能任性？從小，他們就告訴我不要任性，但我還是任性地來到了魔法少女學院。”

    “老師，伱說，我想成爲魔法少女，是一種任性嗎？”

    “絕對不是！”

    唐楓放下了茶杯，微眯起了雙眼。

    誰想阻止聖雪成爲魔法少女，誰就是他的敵人。

    “是啊，她們都可以任性，爲什麼我就不行呢？”聖雪語氣悵然地開口。

    “難道我不是十幾歲的小女生嗎？難道我一直是大家口中的好孩子，就失去了任性的資格嗎？”

    “有時候我在想，也許我也應該狠狠地任性一下，這樣會不會得到老師家長更多的關注呢？”

    “錦橘她任性，老師反而經常給予她更多的關愛，所以……”聖雪擡起頭，注視着唐楓的雙眼，“現在我也想任性一下，我也想從老師這裏獲得更多的愛。”

    “所以你故意對我露出小內褲，是任性的一種體現？”唐楓沉吟。

    “我……不知道。”

    聖雪重新低下頭，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片刻後，她甩了甩腦袋，放棄了思考。“也許起因是，但本質不是的，我想不明白……”

    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面向唐楓，“我一直想弄清楚這個問題，所以……”

    聖雪輕輕提着百褶裙下襬，緩緩向上。

    一寸又一寸如奶酪般光潔細膩的大腿肌膚緩緩露了出來，白得像是雪地反射的月光，耀眼的光澤讓人頭暈目眩。

    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制止了裙襬繼續向上。

    “老師？”

    聖雪面露困惑之色。

    下一刻，她被一個寬廣溫暖的懷抱包圍了。

    女孩的呼吸微微一窒。

    她聽到唐楓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聖雪你不用去學任何人，繼續做你自己就好。”

    “也不要在意他人是怎麼看你的，你是好孩子，就不能任性？老師第一個不同意。”

    “我爲我之前的話道歉，我並不是認爲聖雪不能任性，只是有些沒想到。”

    “我知道聖雪這麼優秀，平時一定肩負着很大的壓力吧？在意自己的形象，在意他人的眼光。”

    “但你完全可以不用在意那些，你就是獨一無二的聖雪。”

    “如果還是放不下的話，可以來老師這裏，盡情地撒嬌，盡情地任性，盡情地展露自己最原本最真實的樣子，不管你是怎樣的聖雪，老師會一直喜歡你的。”

    “唐楓老師！”

    聖雪猛地將腦袋埋進唐楓的胸膛，她的聲音哽咽着，“我也會一直喜歡老師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最最最喜歡唐楓老師了！”

    唐楓微微一笑，他輕柔地撫摸着女孩如絲綢般柔順的長髮，眼中閃爍着不同尋常的冷靜光澤。

    “所以。”

    他貼着女孩的耳邊，輕輕開口。

    “變身吧，聖雪，已經沒有什麼能阻礙你了，讓我看看，你變成魔法少女的樣子。”

    。

    安錦橘一直靠在門外，並沒有離開。

    她耳朵緊貼着辦公室大門，想聽清裏面發生的一切。

    如果唐楓真的對聖雪出手，那麼她無論如何，也會進去阻止的。

    哪怕會讓他大發雷霆，哪怕事後會被極盡羞辱，她也一定要阻止。

    這些骯髒的，污穢的，不堪入目的，讓她一個人承受就夠了。

    她覺得這就是她成爲魔法少女的意義所在。

    安錦橘努力竊聽着，但不能確定裏面發生了什麼。

    她隱約聽到兩個人的說話聲，其中，女孩的聲音逐漸變大，最後帶了一絲哭腔。

    然後，裏面就一片安靜了。

    安錦橘心癢難耐，她迫切地想知道裏面正在發生什麼。

    一般來說，說話聲停止，變得安靜，說明要進入正題了。

    她的手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

    門沒有反鎖，只要她想，隨時可以進去打斷兩人。

    但如果她猜錯了呢？

    安錦橘回想起那兩次不堪回憶的扇屁股經歷，握住門把手的手開始發涼。

    但裏面的聖雪可能正在遭遇怪人大手的洗禮。

    她腦海中不禁浮現聖雪提着裙襬，唐楓將手往下面伸去的場景。

    又或者灌木叢後，兩人衣不蔽體，糾纏在一起的場景。

    就在她下定決心，準備開門的時候，門從裏面自動打開了。

    安錦橘猝不及防之下，順着開門的方向，倒在了地上。

    一雙男士皮鞋出現在了她的臉頰附近。

    安錦橘心裏咯噔一下，趕緊翻身起來，她看着面無表情的唐楓，內心升起一絲惶恐。

    這是他心情不好的體現。

    誰惹他生氣了？聖雪嗎？還是因爲她的偷聽？

    不管怎樣，不能讓聖雪承受這一切，只能她頂上去了。

    安錦橘咬咬牙，低眉順眼地湊了上去，“主人……”

    “帶她回教室。”

    沒有預料中的狂風驟雨，只有唐楓平靜的聲音。安錦橘困惑地擡頭，發現聖雪就站在唐楓的旁邊，情緒同樣有點低落。

    這是發生了什麼……

    來不及細想，趁唐楓沒有變卦之前，安錦橘趕緊上前，牽過聖雪的手，兩人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辦公室內，唐楓坐回了椅子上，沉思的表情中帶着一絲困惑。

    “爲什麼還會失敗呢？不應該啊……”

    他腦海中浮現出剛剛的場景。

    在聽到他的話後，聖雪的心之寶石開始閃爍。

    隨後，完成了變身。

    看到銀色的絕美少女，還沒等他開始興奮，聖雪又噗地一聲，變回了原樣。

    那種感覺就好像中學時期的他看片看到正精彩處，正要蓄勢待發，影片突然截然而止一樣。

    雖然聖雪身爲絕世美少女，除了胸部發育得遲緩了一點外，其它地方無可挑剔。

    但不是魔法少女，就是找不到那種感覺。

    問題應該不是出現在心之寶石上面，那是她上次面對災獸時成功凝聚出的心之寶石，而且成功變身兩次了，雖然維持時間不長，說明寶石是沒問題的。

    剛剛他嘗試開導對方，明明看起來很成功了，可最終還是失敗了。

    問題出在哪呢？

    唐楓百思不得其解。

    教室內，安錦橘也在安慰着聖雪，一邊詢問剛剛發生的事。

    聖雪沒好意思說出她變身失敗的事情，只能言語含糊地搪塞了過去。

    安錦橘見狀，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只能作罷。

    日子就這樣安穩地過了兩天。

    安穩地出乎安錦橘意料。

    她本以爲唐楓會獸性大發，像之前那樣狠狠凌辱她，甚至更進一步。

    她本來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的。

    沒想到唐楓沒有對她做太過分的事情，只在休息時間讓她去辦公室端茶倒水，順便親親摸摸抱抱，最出格的事也只是舔她的咯吱窩，素得讓她感到害怕。

    哦不，她並不是在期待葷的，她只是擔心唐楓別有所圖。

    畢竟他是怪人，誰也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某節課下課後，她正準備像往常一樣去唐楓辦公室，三個女生突然在教室外攔住了她。

    “跟我們來一趟。”爲首的女生說。

    安錦橘認識這三個女生，是她們班上經常一起活動的小團體。

    不過她們找自己幹什麼？安錦橘面帶困惑地跟着她們走去。

    衛生間內。

    “咚！”

    安錦橘被猝不及防地推了一下，撞在牆上，她下意識地背靠牆壁，扶住洗手池邊的一處凸起。

    她瞬間明白過來了，這是校園霸凌事件，如今發生在她頭上了。

    不過她並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她可是魔法少女。

    安錦橘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幾分鐘後。

    “叭！”地一聲，安錦橘被狠狠地推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居然還敢還手？！”幾個女生圍了過來，對她一陣拳打腳踢。

    安錦橘苦笑一聲，她發現在不變身的情況下，並不是這幾個人的對手。

    在魔法少女學院，人人都是天賦異稟的魔法使，即便如此，她一打一對上其中任何一個都能輕鬆獲勝，但眼下對面三個女生不講武德地一齊出手，加上衛生間空間太小，施展不開，她雙拳難敵四手，又被暗中偷襲了一下，失去了先機。

    面對女生們的欺凌，安錦橘一隻手握住心口的寶石，她在猶豫。

    要在這種情況下變身嗎？

    一旦變身，那這三個女生她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收拾。

    要這樣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