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決心

    “錦橘同學，你能解釋一下，脖子上的痕跡是什麼嗎？”

    聽到唐楓明知故問的話，安錦橘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她猜不透對方的想法，也不知道對方下一步準備做什麼。

    他就是一個帶着無數面具的怪人，誰也不知道面具之下的真實是什麼。

    而且最關鍵的是，打不過。

    面對這樣的怪人，她能做到的事情，十分有限。

    安錦橘想起昨天下定的決心，在內心輕輕嘆息了一聲。

    她盯着唐楓的眼睛，手指輕觸着脖子處的深紅色痕跡，緩緩提起一口氣。

    “這是……我的主人留下的吻痕。”

    靜。

    此言一出，班上所有的女生，全都驚呆了。

    原本一直看書的好學生此刻也豎起了耳朵，有的女生不好意思表現得太過明顯，裝模作樣地重新端起課本，全然沒有發現書拿倒了。

    安錦橘一旁的聖雪也驚呆了，她小嘴無意識地微微張開，似乎聽到了難以置信的話。

    她悄悄在桌下扯了扯安錦橘的裙襬，試圖提醒對方說了不可思議的話語。

    安錦橘無視了聖雪的提醒和同學們的目光，她歪了歪腦袋，看着唐楓，“還有什麼問題嗎？老師？”

    唐楓也沒料到對方會這樣回答，很快，他反應過來後，露出了一個微笑。

    “哼，真是不像話，課後到我辦公室來。”

    唐楓甩了甩衣袖，將手背在身後，氣呼呼地離開了教室。

    隨着老師一走，班上頓時喧鬧了起來。

    女生們一邊用早讀聲掩飾着，一邊互相竊竊私語起來。

    “真看不出來，她長得那麼清純，私底下居然玩那麼花，那是在玩主僕play吧？”

    “她是什麼膽子，敢當着老師的面直接這樣說……”

    “故意的吧？她剛剛是在挑釁？”

    “這種不良少女，私生活得多糜爛……”

    “她轉學來的那天，我還跟她說過話，真沒想到她是這種人……”

    “難怪轉學，是在原來的學校待不下去了吧？”

    “還是躲遠點吧……”

    聽到同學們竊竊私語的聲音，安錦橘的指甲深深刺進了掌心裏。

    她知道，在這個班上，她再也不會擁有一個好朋友了。

    但她既然做出了那個選擇，就沒有回頭路可言了。

    安錦橘神色恍惚地坐回了凳子上。

    “錦橘，你剛剛爲什麼要說那種話？”

    是聖雪的聲音。

    安錦橘側過頭，只見聖雪正帶着驚訝而關切的眼神看着她。

    估計連聖雪都會遠離她這種人吧……

    安錦橘神色有些黯然，她低聲開口，“你不應該和我說話的，聖雪。”

    “爲什麼不呢？”

    “那樣你會被孤立的，和我這種私生活糜爛的人走的太近。”

    “不會的，因爲我知道，那不是真的！”聖雪大聲說。

    安錦橘輕笑了一聲，“你又瞭解我多少呢？我們才認識幾天啊。”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知道，錦橘同學是一個內心很善良的人，她會想盡辦法保護想要保護的一切，其實一開始我就感覺到了，你一直是想要保護我，對吧？”

    安錦橘沉默了。

    聖雪繼續說道：“雖然不知道錦橘同學爲什麼想要保護我，但我一直是有感覺到的，這樣的錦橘同學，不會是一個壞人。”

    “伱剛剛說那樣的話，一定是有苦衷的，對吧？”

    “如果不願意告訴我的話，可以對唐楓老師說，他說不定能幫上忙。”

    “你的話都把他惹生氣了，不過他肯定不會真的介意的，唐楓老師一向都會很耐心地傾聽同學們的聲音的。”

    “聖雪。”聽到唐楓被反覆提起，安錦橘終於出聲，打斷了對方的話。“唐楓老師他沒有生氣。”

    “怎麼會，我看到他氣呼呼地出門了。”

    “你沒有我瞭解他，聖雪。”安錦橘輕輕開口。

    聖雪露出了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雖然不敢說完全瞭解他，但至少，我看到的面具更多一些……”

    安錦橘低聲訴說着，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課後，安錦橘來到了唐楓辦公室的門口。

    她能猜到，她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會被怎麼樣的對待。

    如果是以前，她會恐懼，會害怕，會感到屈辱，會淚流滿面。

    但經過昨天的深思熟慮後，她想明白了很多東西。

    沒有被任何的負面心緒影響，她懷揣堅定的理想信念，叩響了辦公室的大門。

    “請進。”

    裏面傳來了彬彬有禮的聲音。

    她走了進去，看到唐楓正坐在辦公桌前，翻閱着手中的文件，各類文件資料在旁邊已經堆積了厚厚的一摞。

    “有什麼事嗎？”

    看到來人是自己的學生，唐楓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旋轉着身下的座椅，面向安錦橘。

    安錦橘盯着眼前的唐楓，看了很久。

    這是她第一次不帶有任何心緒去觀察這位怪人老師，忘記他怪人的身份，忘記他曾經給自己帶來的恐懼和屈辱，只從一個學生的角度，去觀察他。

    無可挑剔的外貌，成熟的男性氣質，還帶着一絲絲神祕感。身材挺拔，線條硬朗，爲人又不失柔和，對待學生和藹可親，充滿耐心。

    如果她不知道他是怪人，不知道這一切，也許……在長期的學生生涯中，她真的會喜歡上對方吧？

    畢竟，這樣一個年輕帥氣優秀完美的男老師，是很多青春期少女晚上的思春對象。

    她知道，這個班上有很多女生喜歡唐楓老師，包括聖雪。

    如果她不知道這一切，也會成爲她們其中的一員吧？

    曾經有些叛逆的她，說不定還想要發展成一段轟轟烈烈的師生戀，對叛逆少女來說，這很酷。

    安錦橘抿起了嘴脣。

    可是，沒有如果。

    他是怪人，徹徹底底的怪人，她親眼見到了他邪惡的一面。

    她是魔法少女，消滅邪惡的怪人是她的天職。

    可眼前的怪人是無法被消滅的，昨天她和姐姐，已經拼盡全力。

    她甚至懷疑，對方連傷勢都不曾留下，那些表面看起來可怖的傷口，只是他隨性的玩耍。

    因此，在更強大的魔法少女到來之前，在確定能消滅對方之前，她需要將對方穩住，讓他不要傷害到更多的人。

    不是吃下血肉後作爲奴隸的迫不得已，不是對生命的渴求，而是……

    身爲魔法少女的職責。

    昨天晚上，她就想明白了這一切。

    ‘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

    她在心裏默默對自己說。

    她擡起頭，不閃不避地注視着對方的眼睛。

    “老師，是你讓我課後到辦公室來的。”

    “對哦，你看我這忙的，都差點忘了。”唐楓一拍腦門，正襟危坐起來。“你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說過了呀，這是·主·人·的·任·務~♡”

    “太不像話了，你還有一絲廉恥之心嗎？把你家長叫過來！”唐楓憤怒地拍起了桌子。

    “我家長都不在這邊，只有個姐姐呢~”安錦橘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嘴脣上，做出可愛少女的模樣，“但姐姐她呢，也已經不在這座城市了呢。”

    唐楓露出了危險的目光。

    安錦橘毫無懼意地與他對視。

    ‘你可以玩弄我的身體，我的意志，我的一切，但你永遠摧毀不了魔法少女的精神內核，犧牲，奉獻，只要這種精神在我內心深處，我就永遠不會在你手上墮落！’她的眼神堅定得像是在宣告世間最矢志不渝的誓言。

    下一刻，她被動地從原地消失，憑空出現在了唐楓的大腿上，柔軟而充滿彈性的臉蛋被一個寬大的手掌捏住。

    “這就是你的覺悟嗎？小錦橘。”

    “我已經做好了爲主人獻出一切的心理準備了。”安錦橘輕輕說道，似乎同時是在說服自己。

    “所以你課堂上說的那番話，是你的投名狀？”

    “主人，你爲什麼不肯相信我呢？我是真心實意爲你服務的。”

    安錦橘說着，伸出一隻手，撫上了唐楓寬闊的胸膛，隔着白色內襯，緩緩向下，來到了腹部。

    “別摸了，這裏沒有你想看到的傷口。”唐楓看着女孩略顯生澀的動作，忍不住笑着開口。

    安錦橘的手頓住了。

    “怎麼，很失望？”唐楓笑道。

    安錦橘將腦袋輕輕靠在了唐楓胸口，擡起頭，露出無辜的雙眼。“主人你說這樣的話，讓我感到很傷心啊，我是在擔心主人，看到主人這麼生龍活虎的樣子，我由衷地感到高興。”

    “雖然你的演技很稚嫩，不過還挺合我心意。”

    唐楓掰開女孩一條白嫩的大腿，讓她從側坐變成了跨坐在他身上，兩人的距離更加貼近了。

    他靠近安錦橘的耳邊，低聲開口，帶起的氣流讓女孩耳朵上細微的絨毛輕輕擺動着。

    “我知道你內心是怎麼想的，你想用一個人的犧牲，將我鎖在你身上，我越是不擇手段地凌辱你，你內心的意志反而會愈加堅定，因爲你會覺得，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爲了守護想要守護的人所付出的必要犧牲，你多一份痛苦，就有人少遭受一份痛苦，多麼崇高而偉大的信念啊……”

    “小錦橘，你是一個合格的魔法少女，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而對於喜歡的人，我一般不會採取太過激的行動哦。”

    唐楓伸出舌頭，輕輕點在女孩的臉蛋上，他在微微鼓起蘋果肌上戳了戳，然後來到了柔軟的脣邊。

    不用等他開口下令，緊閉的雙脣自動打開了。

    唐楓長驅而入。

    柔軟的舌頭相觸，彼此相互糾纏，不分彼此，四片脣瓣緊緊地貼在一起，密不可分。

    辦公室裏，男人和女孩在忘我地舌吻，交換着彼此的唾液，誰也看不出，他們深情的表象下，各自的內心是什麼。

    一滴晶瑩的液體，從女孩眼角滑落。

    如同落在沙灘一般，消逝不見，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良久，脣分。

    空中，被拉起了一條明亮的絲線，藕斷絲連，連接着兩人的嘴脣，訴說着不捨之情。

    由於接吻的時間太過漫長，安錦橘一度感到了窒息，此刻，她終於接上了一口氣，輕輕喘息着。

    看着女孩酡紅的臉頰，唐楓微微一笑，“這就不行啦？我們後面的日子漫長的很啊，這還只是第一步。”

    安錦橘擦了擦嘴角殘留的唾液，倔強地開口，“我可以的。”

    “吻技相當生疏，還需要加強。”

    “我……會多加練習的。”

    唐楓挑了挑眉毛，“練習？除了我，你還能和誰練習？”

    他捏住女孩的下巴，再度印了上去。

    舌尖的交鋒二次結束。

    嘴脣分離，微微有些迷醉的安錦橘忽然警醒，不對，他這是在幹什麼？沒有像以前那樣暴力凌辱她，反而有些……溫柔？

    她感到了一絲不妙，對方的目的是什麼？是瓦解她的內心嗎？

    知道她不會被輕易摧毀內心的信念後，換了種方式，想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沉淪進去嗎？

    好可怕的怪人。

    和危險的接吻比起來，她寧願被扇屁股。

    “正好我缺一個助手，以後課間沒什麼事的話，就來辦公室奉茶吧。”

    “是，主人。”安錦橘低眉俯首。

    唐楓揮了揮手，“你可以走了，把聖雪叫過來。”

    安錦橘聞言，微微一怔。

    她站起身，來到座椅後方，從唐楓背後抱住了他。

    她兩臂環在唐楓脖子上，腦袋貼了過去。“是主人對我的服侍感到不滿意嗎？”

    安錦橘伸出一隻手，握住唐楓的手掌，然後牽着這隻手，輕輕放在她的胸口。

    “你可以……做得更過分一點。”

    唐楓看着女孩內心緊張表面卻拼命掩飾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別那麼緊張，我說過，不會對她做什麼的。”

    安錦橘沉默了一下，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可主人教導過我，面對怪人的承諾，不要輕易相信。”

    “我現在不是怪人，我是唐楓老師。”

    “不，你就是怪人！”安錦橘大聲反駁。

    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後，安錦橘往後縮了縮，場面的氣氛變得微妙了起來。

    在安錦橘以爲又要接受一頓不堪的凌辱時，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了。

    “唐楓老師，你在裏面嗎？”

    是聖雪的聲音。

    唐楓面露微笑，而安錦橘臉色難看了起來。

    “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