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工智能：卡蓮

    “生物電腦卡蓮E-90，2000年X月X日終止”的字樣顯得格外醒目。項目雖終止，但資料和思路卻是一點沒落下，全都在這檔案裏保存得好好的。

    沈從守越看越起勁，把這些資料都牢牢記在了心裏。

    “研究所的地址嘛，可真是藏得深啊……”

    沈從守一邊調侃着，一邊在地圖上戳戳點點，終於鎖定了研究所的藏身之處。

    “嘿，這不是要蓋的新鎮嗎？”

    他唸叨着，雖然那地方在都市邊緣，荒涼得很，但現代化的大潮來得兇猛，連這樣的犄角旮旯兒都給規劃進了新城市的版圖。

    新鎮項目，兩年內就要完工。

    “這就難怪了，我說怎麼一直找不到原本劇情裏卡蓮所在的小鎮。”沈從守摸着下巴，眼神裏透着一股明了。

    隨後，沈從守帶着幾分得意，踱步到那個堆滿雜物的角落，像揭開神祕面紗似的，一把扯掉了覆蓋在機器人上的黑布。

    “不戳，針不戳！”

    他欣賞着自己的傑作——一個面孔白皙，四肢漆黑，身姿曼妙的女性機器人。

    這幾個月的空閒時間，他全花在了這上面，就爲了打造這臺人機偶，專門爲卡蓮E-90準備的家。

    在構思那機甲的時候，沈從守就已經在打着主意，怎麼才能讓卡蓮E-90完美融入其中。

    沈從守心裏打着小算盤，心想對於追求自由的人工智能來說，能得到一副能跑能跳的肉身，那誘惑力不亞於貓見了魚。

    巧了，他手裏頭有張王牌——修瑪吉亞人機偶的設計圖，系統獎勵的寶貝。

    爲了這一天，他連最愛的美人卡蓮都暫時放一邊，一門心思撲在準備這個人機偶上。

    這事兒，他可是小心翼翼，一點兒不含糊。

    終於，萬事俱備，東風也來了。

    沈從守找來輛拖車，把那寶貝人機偶小心翼翼地運到TPC的地下停車場，像塞個大玩具似的把它固定在後座上。他拍拍手，坐上駕駛位，一溜煙出了基地，直奔新鎮。

    新鎮是個大工地，到處是推倒重來，塵土飛揚。不過，那些開發商的觸角還沒伸到這片廢棄研究所。沈從守開車轉了一個多鐘頭，終於在那破敗的研究所大門口停下。

    “嗯，就是這兒了。”他自言自語，下車後三下五除二破了鐵鎖，步入了這雜草叢生的研究所。

    沈從守依據手中的地圖，最終駐足在一棟搖搖欲墜的大樓前，心裏默唸：“這地圖上寫的生物電腦實驗室，該不會就是這鬼地方吧？”

    大樓的門敞開着，似乎在無聲地邀請着他，他邁步走了進去，眼前是一片如同搞笑電影裏走錯片場般的狼藉。

    “嚯，這是把廢棄兩個字刻在門臉上了嗎？”他自言自語，四周是掉落的牆皮、散落一地的廢紙，還有那破了洞的培養皿，被風一吹，窗戶響得像是在講一個笑話。

    他按照資料上的指示，登上二樓，走到最深處的實驗室。打開門，只見這實驗室裏頭，一臺被線路糾纏得像是蜘蛛網的老式電腦佔據了C位。

    這些線路七零八落，大多數都成了擺設，但那電腦的顯示屏居然還頑強地透出幽幽的光。

    沈從守的出現，顯然引起了這生物電腦的注意。

    她自從有了意識，還從未見過活人，這下可把她高興壞了，那孤獨已久的渴望交流的心情，像是找到了宣泄口。

    屏幕上突然閃現出字跡：“你好，人類。”那字裏行間彷彿帶着笑意。

    沈從守愣了愣，只見那顯示屏上又重複了一遍：“你好，人類。”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屏幕旁邊，一根電纜像是有了生命般地輕輕顫動，彷彿是那生物電腦在興奮地向他示意。

    沈從守瞪大了眼，盯着老式電腦的顯示屏，那上面跳出的字跡竟然帶着一絲俏皮：“我是這臺電腦的靈魂，卡蓮是也。你呢，帥哥你叫啥？”

    “沈從守，我叫沈從守。”沈從守心想這電腦還挺會來事兒，不禁笑出聲來。。

    “哇哦，沈從守，以後我們就是哥們兒了！”卡蓮的文字後面還跟着一連串的波浪號，彷彿能看見她在屏幕後頭蹦蹦跳跳的樣子。

    沈從守看着那屏幕，彷彿能感受到卡蓮那雙並不存在的眼眸中閃爍的光芒，清澈而喜悅。他搖搖頭，心想這卡蓮單純得可愛，不禁逗她：“是啊，咱們是朋友了。”

    他心裏清楚，這會兒的卡蓮，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那股子天真透過文字表現得淋漓盡致。

    屏幕上，卡蓮又發來一個笑臉符號，“^-^”，彷彿她的鼻翼輕輕皺起，嘴角上揚，展示着一種不含雜質的快樂。

    這研究所荒廢多年，網絡自然是斷了的。

    但卡蓮這小家夥，居然自己學會了文字表情，從內置的資料裏頭慢慢磨出了自己的個性。沈從守想象着，每一個文字表情都像是她輕輕一笑，讓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這時，屏幕上跳出一行字：“你是我第一個朋友哦。”沈從守看着，心裏也能感覺到卡蓮那興奮勁兒。

    “朋友啊，你能給我說說，外邊兒的世究竟是個什麼樣嗎？”卡蓮對實驗室外的世界好奇得不得了。

    從她有了意識開始，眼前就只有這個實驗室，同樣的場景，日復一日。

    沈從守笑了笑，回答道：“外面啊，可有意思了。”

    他開始給卡蓮講述外邊的世界。

    卡蓮聽得入神，還不時地問這問那。

    就在這愉快的對話中，卡蓮那雙電子眼眸中閃爍着渴望的光芒，彷彿能看見她那靈動的睫毛輕輕顫動，而每一次鍵盤的敲擊，都如同她輕點腳尖，對外界躍躍欲試。

    她的文字間，流露出一種少女般的好奇心，讓人忍不住想要一一解答她心中的疑惑。

    沈從守一臉嬉皮笑臉地對着生物電腦卡蓮說：“哎，你不知道吧，外面的世界可豐富了，單用說的哪兒能明白，得親自用眼睛鼻子去感受。”

    卡蓮失望的回答：“我呀，人工智能，出不去的。”沈從守卻眨巴着眼睛，故作神祕地道：“山人自有妙計！我鼓搗了個新玩意兒，人工智能搭載人型機器人，把你這聰明腦瓜的數據一轉移，保證你跟人一樣，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吃啥就能嘗啥。”

    卡蓮的光腦屏幕上，眼眸圖案閃爍着好奇的光芒。

    “不是在逗我玩吧？”

    沈從守一拍胸脯，滿臉‘真誠’：“咱們誰跟誰啊，我都朋友！哥們兒！我沈從守可是實打實的好人做好事！”

    事實上，沈從守只是打算先糊弄過去，只要卡蓮成了他的得力助手，自己還能圖個清閒。

    他原本是想直接把卡蓮給‘僱傭’了，幹完活兒就給她自由身。

    但現在，他改主意了，讓卡蓮心甘情願地留下來，豈不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