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三章:妙玉入紅塵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山花泡枸杞字數:6824更新時間:24/07/04 01:21:37
    “你還能把四品道臺抓來不成?”

    “小事立裁,大事奏決。”

    賈琮喝口茶:“我能請他喝茶,劉公公那邊沒消息嗎?”

    現在當上了門政老爺的鐵牛、賈芸就是“大老爺的二老爺”。

    鐵牛踏進來道:“劉公公答應放了那個檳榔王。

    還說改日請琮三爺喝酒。”

    賈琮又再次點頭:“給巫舟送一封請帖,就說我請他做客。

    魯總河送來的銀子,拿去給劉公公一半。”

    鐵牛又去了,賈琮回頭再看看妙玉!

    剛纔那個杜氏還是勾動了他一下,所幸他定力不錯。

    不是什麼女人都上,對比一下,妙玉美貌氣質都完勝!

    他抓住妙玉雙手坐下:“李毓昌的案件不能耽擱太長。

    等處理完淮安府的所有案件,我們得趕快去清江浦!

    銀子也得籌措。

    而且我得趕快寫兩份奏摺,上報朝廷!”

    事兒還是挺忙的。

    妙玉忍不住臉色漲紅:“說事就說事,你抓我幹什麼?”

    “道長、法師,我被人挑起了心火。

    你說該怎麼辦?”

    賈琮嘴角一揚,攬住這個大美人,真是香。

    妙玉心有潔癖,但賈琮身上也不髒。

    她扭動身子道:“你放開我,我可不是你屋裏人。”

    話是這麼說,見她抗拒卻不算激烈。

    賈琮哪裏還會放,直接朝妙玉的素顏吻去!

    妙玉扭頭不從。

    賈琮雙手就拉開她右衽,把頭埋進裏面。

    妙玉被整得渾身一顫,不得已任賈琮施爲了幾分鐘。

    所幸不曾捅破關隘。

    片刻。

    妙玉推開賈琮逃出來,心裏和胸口猶有那種特別的滋味。

    “早知道逃不了他的虎口......”

    暮春初夏的微風蕩過清江浦塔樓外的橘子樹!

    樓前的衛河引來一道活水,反射出日頭的白光。

    一排排橘子樹枝葉翠綠。

    只是淮北的橘子總是不像淮南。

    還有那裏的一彎淡水湖略顯渾濁。

    巫海進來亭子回稟:“老爺,賈琮的門政鐵牛從山陽趕來了。”

    巫舟疑心怪異起來:“他和你談了什麼?”

    “就是治河撥款的事情,從蘇州的布政司拿出來。

    只有二十五萬。

    看他那個意思是經手之前,和小的商議一下......”

    “也就是說.....和我們是一路人?”

    巫舟抹抹人中兩旁的鬍鬚,思索賈琮究竟要做什麼!

    他是忠順王爺推薦的,賈琮又是豫王爺的老師。

    而魯廉憲等一部分官員,不在王爺派系之內。

    “那個李響抓住了?我不是叫他快逃出去。

    儘快尋個主家麼?”

    “抓了,辦得風風火火。

    就不知道他招不招!

    沒套出口風來......”

    巫舟登時陰晴不定:“叫他們進來,好酒好菜招待。

    本官陪坐了再說。”

    “老爺......”

    巫海勸說道:“這個賈琮辦事詭異。

    小事立裁、大事奏決,恐怕.....”

    “他還能當場抓了我不成?這是小事麼?

    按察司那裏我已經知會過了,李毓昌一死。

    這個廉潔縣令的原先狀子也遞不上去.......

    不信他有那個膽量!”

    鐵牛帶來傳話的還有俞祿、鮑二,這些豪門裏混慣了的奴才。

    不僅眼界高,爲人也奸滑,進來亭子!

    看見好酒好肉招待。

    鐵牛使勁搖頭:“道臺大人,使不得,使不得。

    我們不過奴才罷了。”

    “怎麼這樣說呢?”

    巫舟當先坐了主座,溫和笑道:“既然是御史大人的門政。

    俗話說‘大老爺的二老爺們談話’。

    常人把你們當奴才,我可不會。”

    三人惶恐不安地坐了,巫海察言觀色地斟酒!

    巫舟轉而道:“令巡按大人還真是雷厲風行,爲民請命!

    不負海內文宗,忠肝義膽之名。

    聽說那個李祥抓住了?

    可審出些什麼來?”

    鐵牛酒到杯幹,雙頰也紅了不少。

    “哪裏能審出什麼?山陽的縣令大人是畏罪自殺。

    縱使他說了一番胡話,也是沒有的事!

    我家大人正寫信給按察司,案卷立了,向朝廷請表。

    撫卹一下李縣令也是可憐他家夫人、父母......”

    鮑二、俞祿亦是沒有顧忌地大吃大喝。

    巫舟看不出任何不妥,頷首莞爾。

    “那正好,蘇州的布政司與本官和魯大人交接了!

    魯大人還抽不開身,我正要和你家老爺商議商議。”

    巫海欲言又止,鐵牛三人便作勢請巫道臺過去!

    在樓門前上轎,剛好日過中天。

    陽光照射在鐵牛三人的臉龐。

    彼此能見到對方眼中的一絲笑意。

    ~~~~~

    到淮安府衙的花廳,已是晚間。

    賈琮親熱地迎出來,與巫舟把臂言歡!

    進去的時候還見到劉知遠在座,巫舟心下大鬆,再無疑慮。

    幾人又重拾杯盞。

    那劉公公不能行女色之事,也只好在貪杯上作弄。

    飲食起居必要上好的,甚是開懷。

    “咱家一來淮安,就法辦了那個僭越稱王的什麼檳榔王......”

    “公公英明!”

    賈琮不假思索地附和道,巫舟也跟着叫好。

    這劉公公居然接見他,巫舟覺着誠惶誠恐的!

    但一看賈琮比自己還慫包,巫舟愈發對他不以爲意了。

    劉知遠大樂,你來我往地討論了幾句。

    巫舟心道:“橘生淮南則爲橘,橘生淮北則爲枳!

    賈雨村和賈琮都是聰明人,也怪不得位置能穩。

    李毓昌啊李毓昌,不要怨我。

    想你九泉之下,當能安息。”

    “現任江蘇承宣布政使司的布政使,是衛定國!

    兩江總督和巡撫都沒了,按例布政使署巡撫事。

    再按慣例,戶部下來的本色銀。

    我和魯總河到手二十五萬,今兒個也能說開了。

    劉公公在上,總有二萬兩......”

    巫舟這麼一說,劉知遠眉飛色舞!

    這筆錢不少,又是他最高,沒有不滿。

    但嘴角閃過一絲嗤笑。

    “在下不才道臺、賈巡按、魯總河。

    一人一萬也是有的.......”

    賈琮笑眯眯地不說話,這只是第二層!

    第三層就是各自的長隨。

    然後各個河道的同知、僉事之類的。

    知府、知縣兩衙門的,真正用到治河上面。

    恐怕十五萬都不到,三十萬就這麼打水漂了。

    後廳立軸畫下,在蒲團上盤膝而坐的妙玉。

    聽到這話不禁嘆息,官場怎麼如此腐敗呢?

    這不是分贓大會還是什麼?

    ——————

    “你放心,招供了總能量刑減等,不然禍及家人族人!

    有我家東翁和劉公公在,這事是瞞不住的。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跑了和尚,還能跑了廟嗎?”

    管潮升拾起畫過押的紙張,連同把爲杜氏寫的狀子放在一起。

    陰暗潮溼的鐵柵欄裏面,李響苦笑了一聲!

    遍體鱗傷的他,無處不疼。

    再也不能忍受監獄的十八般武藝了。

    管潮升與值房的獄吏打了招呼,徑直走出牢房石道。

    至府衙花廳,在門口微微點頭。

    賈琮便雙掌連拍三下。

    登時。

    一夥護衛和衙役,猶如去了鐵鏈的狗,蜂擁而進!

    武狀元當下就拿枷鎖套在巫舟脖子上。

    巫舟正喝得略有醉意,此時酒醒幾分。

    站起來看向穩坐泰山的劉知遠,瞳孔微縮。

    “劉公公、賈巡按,你們這是何意?”

    “巫道臺不用多說,回京城老家一趟吧。”

    賈琮呵呵怪笑,頓時變臉。

    見此情景,巫舟哪能不知道是上當了?

    門外傳來自己隨從和賈琮隨從的爭執聲。

    但是他們衝不進來,僅聽見幾聲慘叫,似乎被扣住了。

    “你有什麼權力拿我?”

    巫舟臉色一變,聲嘶力竭地吼道。

    “沒有按察司經手,沒有欽差到來!

    沒有刑部文書,賈琮你膽敢......”

    “有何不敢?”

    賈琮冷笑道:“今晚我就要來一出先斬後奏。

    你說咱們的下場,誰更慘?”

    “你.....賈琮你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本官是冤枉的!縱有嫌疑。

    我和李響哪有關係?”

    巫舟想拳打腳踢,賈琮就算不敢殺他!

    把他收押起來,再定案寫奏摺。

    布政使衛定國是偏向豫王的,他逃也逃不了。

    可惜早被武狀元幾個按住,那武狀元被胥吏欺壓慣了!

    這時只覺得快意不已,重重一踢巫舟後腳。

    巫舟就吃痛地跪下,武狀元喝道。

    “老實點!”

    “今兒這事公公看得清楚......”

    賈琮作揖。

    劉知遠笑道:“咱家一定實話實說的。”

    那邊妙玉聽得心下一蕩:“他雖然陰險。

    但心地還不算太壞......”

    收押了巫舟。

    這個時候的賈琮肯定睡不着,也不能睡。

    當晚寫了一封奏摺和幾封信。

    奏摺是給乾德皇帝的!

    賈琮以悲痛的心情、憂國憂民的筆觸、忠肝義膽的情懷。

    並且帶上七分誠惶誠恐。

    說明了自己先斬後奏、不得不如此爲之的苦衷。

    以及在末尾表明“惟聖意裁斷”。

    幾封信是給汪應沅、陳東生、畢仲、林浩、王浩他們。

    大體說了淮安這邊的情況,局勢堪憂。

    然後叫驛站的驛卒快馬傳報!

    當然。

    這件事情不可能就這麼完了的。

    但賈琮沒有再顧慮許多無意義的東西。

    或者左支右絀,唯唯諾諾!

    旁邊的妙玉在專心磨墨,優雅地一絲不苟。

    賈琮眼神轉到她身上,忽然想起幾年前在身邊的丫鬟晴雯。

    “妙玉你只吃素嗎?你應該開開葷。

    那才叫還俗,否則和在廟門有什麼區別。”

    疲累之餘,賈琮又厚起臉皮開起了玩笑。

    妙玉正爲賈琮雷厲風行的手段、敢作敢當的魄力而有絲絲入迷!

    此時聞言,輕笑道:“開葷?那也不見你吩咐誰端給我一碗肉。

    我十多年沒吃葷了,要是你真有這個心意呢。

    我不介意嚐嚐。”

    素手拿東西一下一下地戳硯臺,心不在焉。

    賈琮壞笑一下,語氣輕挑道:“你眼前就有一塊好肉。

    比鹿肉、牛肉、豬肉都香。”

    妙玉愣了愣,有點奇怪:“哪裏?我怎麼沒看見?”

    賈琮輕輕抓過來妙玉的一隻手,柔滑無比!

    往自己臉上摩挲,眼神的柔情。

    恰如洪水過後的洪澤湖,漣漪輕漾。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就是一塊唐僧肉。

    女妖精,你吃也不吃?”

    “你......”

    妙玉頓時反應過來,一時氣急。

    雪臉羞怒得通紅,欲抽出手,可怎麼也抽不回來。

    還被賈琮抱起來放在膝上,掙脫不了。

    只得偏頭道:“我不吃.......”

    “這肉吃了可以長生不老,美容養顏。

    功力大進、法力無邊,你千萬不能放過啊!

    來,禍害我吧。”

    賈琮呵呵笑着,起身推妙玉到席子上。

    這處地方是妙玉打坐之地,除了蒲團,僅有一席子。

    哪裏去尋得象牙牀?

    紅綾被?

    一番遊刃有餘地開胃菜過後。

    賈琮開始摸索着寬衣解帶,妙玉官宦家出身,自然眼高!

    可此時對他已抱有幾分好感了。

    但是她也覺得這樣發展得過於迅速。

    因此還有些掙扎不從,爭不過只得撇過臉去。

    任賈琮施爲,可食堂卻不容許刷卡。

    “女妖精你吃素,那我也吃吃素......”

    喜歡攻城陷陣的賈琮,怎能放過桃園仙地?

    話說妙玉雖清心寡慾多年,卻身在佛門心在塵。

    眼看掙扎不了,只能半推半就地從了!

    那種羞澀,不亞於黛玉的初夜,心道。

    “罷了,不是我不守清規戒律!

    是這個唐僧太沒有德行......”

    賈琮的心胸血液與精神狀態俱是大振。

    映入他眼簾的妙玉,那等雪白可以和黛玉媲美!

    而且二女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身上的冷香。

    並非胭脂水粉或者草藥之香,都不施粉黛!

    而是與生俱來的體香,對他來說。

    無疑是一味很猛的催化劑,有了這個催化劑。

    化學反應也無疑變得更迅速。

    “嗯~”

    一聲鶯啼。

    混合窗外樹頭的夜鴞,打破夜的寧靜。

    房裏生出非禮勿聽的聲音。

    ........

    陽光從地平線上升起,照耀着這片江淮平原的城市羣!

    管潮升一早來回話。

    剛到門邊就聽見一對男女說笑打罵的聲音,猶豫一瞬。

    他又悄無聲息地退出去。

    這片跨院由淮安知府分出來,不干涉其他人的女眷!

    達官顯貴們玩個女人,太正常不過的事了。

    他默默退出後。

    吩咐回來的伍三哥拿一些揭貼,到衙門外的城裏粘貼示衆。

    “那個杜氏常來我這裏寒暄!

    估計別處住着,覺得不安全.....”

    妙玉起初還不怎麼喜歡和賈琮做那種羞人的事情。

    昨晚一夜都是疼痛,她那時在下面看着。

    賈琮倒是異常爽快、很快活的樣子......

    “呸!”

    妙玉心裏暗暗啐了一口,怪自己不爭氣。

    就在早上醒來,梅開二度!

    在愛意的汪洋再同舟共渡一次,就隱隱約約覺得這種事情的美妙。

    也是她正在天葵時節,暖寶寶正需要安慰、關懷!

    女人這個時候不僅脾氣不好,有時候還會痛不欲生!

    所幸得了賈琮的滋潤,才不那麼痛了!

    雖說氣質超然,這種事情還是和正常女人一樣的。

    “朝廷的批示不知幾日才能下來。

    你真沒事嗎?”

    賈琮搖搖頭,沒事是不可能的!

    御史巡按,小事立裁,大事奏決這屬於大事。

    按正常程序,他得等皇帝允許!

    才能收押巫舟,並派人押送。

    但是這麼做,也有通過的機率。

    他自言自語道:“就當是爲了道義一回,鐵證在手裏!

    按正常程序就是託,就算革職我也認了......”

    妙玉任由他摟在懷裏。

    賈琮分析道:“先不管這件事,幾個府的賄賂收上來也不可能超過十萬!

    要治穩還是不夠,三十萬到底就剩那麼點了。

    我打算慫恿劉公公到揚州收鹽稅,皇帝總是信他的。

    怎麼鬧也不怕,從富商手裏敲詐過來!

    分給我十分之一,淮安河道就夠了......

    當然,河道怎麼治,還有好些時日要談。

    吊刷淮安府的案卷,只能你幫我了。

    律法、會典、大誥那些,你讀熟了嗎?”

    她不回答這個問題,心念電轉幾下。

    發現賈琮的心機實在可怕!

    “唉,你真是個壞人.......”

    “你說的不錯。”

    賈琮哈哈一笑,順勢捏了幾把柔軟。

    妙玉算是默認了,態度也順從了幾分。

    可賈琮沒有梅開三度,雖然妙玉二十幾的人!

    但是捅破那層窗戶紙不久,不宜太過頻繁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那個跪在門口的是誰?

    是給知府老爺下跪的麼?”

    “這是個有錢的朝奉,聽說巡按老爺在裏面。

    也不知他跪哪個老爺。”

    路邊攤位的一老頭去問,那富商砰砰砰三個響頭!

    真磕到地板上,起來道。

    “我便是那個檳榔王,來謝巡按大人開恩的......

    據說巡按大人雷厲風行,已經關押了道臺大人。

    知縣大人就是道臺大人害的,巡按大人手中有鐵證!

    前兒便手執尚方寶劍,座下嘶風赤兔馬。

    不由分說,和道臺大人廝殺兩天兩夜。

    才拿下這個惡人......”

    “這邊有告示。”

    老頭斷斷續續地念,不少人包圍起來看。

    “是真的,這位巡按也是個青天大老爺。

    不過形勢不好,奏摺還沒批下來。

    他就抓人了......”

    “青天大老爺啊!”

    檳榔王伏地痛苦,有些淮安民衆也聲淚俱下。

    通政司衙門外,一個頂盔貫甲地驛卒,滾鞍而下。

    風塵僕僕,要斷氣似的。

    “急報!急報!六百裏加急!”

    幾個書吏分兩批出來伺候,一批接過奏摺,一批扶他去歇息!

    奏摺遞到堂內的右參政張冇才手中,迅速瀏覽一遍。

    張冇才壓下急色,轉身就走,才跨出門口一步。

    通政使高文起道:“慢,張參政這是何意?

    淮安乃當今上下憂心之地。

    但本司職責所在之處也不能大意。

    且看看有無錯漏的地方....失職了可不好!”

    在文官體系裏面,要找錯處實在太多了。

    就說這個奏摺,聖祖、太宗、弘曆的年號廟號稱呼。

    必須另起一列,高出兩個字的範圍。

    張冇才不得已停下,把奏摺轉手給高文起,臉色變幻莫測。

    “這.......賈御史太大膽了!”

    他也不說此案真假與否,避重就輕。

    張冇才正色道:“通政大人,賈琮歷來處事嚴謹,大人可挑出錯處了麼?

    至於奏摺所寫之事,不是通政司能插手的。

    下官得交內閣票擬......”

    高文起大怒,巫舟是他們忠順親王派系的人!

    今年暮春皇帝抱病不理事,權交司禮監和內閣。

    原先三位閣老時常奉詔進宮請安。

    今兒坐班的是新入閣的原直隸總督於朦朧。

    他第一時間本想壓下來的。

    “不錯,六百裏加急,朝廷命官的命案不可大意啊!

    通政大人,試想我等哪個不是兩榜進士?

    怎能容忍這事拖延不決?”

    正在坐班的經歷戴鳳祥也隨意地插了一句口。

    他是司禮監的眼線。

    通政使高文起便擠出笑臉:“瞧你們那急樣!

    既然如此,張參政快去吧。”

    話分兩頭。

    且說西閣值房,於朦朧票擬了賈琮奏摺。

    這份票擬貼在奏摺上,就等司禮監批紅。

    簡樸的房屋內,案上右邊堆滿奏摺!

    於朦朧坐南朝北,戴權坐在側邊。

    看到於朦朧的票擬是“案情未明,請交按察司查處。